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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雙雕護主尚堪憂


  千軍一發之際,一陣狂風卻驀地從天際卷起,一聲清鳴劃破長空,撕裂蒼穹。【全文字閱讀】

  風行云眼前一黑,手中長劍已被奪了去。

  玉生煙眼中一亮,喜難自禁,失聲喚道:“雕兒!”

  但見那雙雕踏月而來,乘江而過,氣勢凜凜,其中一只雄雕口中,猶叼著風行云的寶劍。

  風行云面色一沉,雙手作爪,搶占先機,直抓玉生煙。

  雄雕見主人有難,長嘶一聲,當即俯沖直下,直取風行云雙目。

  風行云頭也不回,信手一掌,狠狠將那雄雕拍出三丈遠。

  雌雕不甘示弱,怒目圓睜,怪叫一聲,揮翅直掃風行云。

  狂風所至,風行云立足不穩,目不視物,只得點足一躍,飛身而起。

  那雌雕見趕跑了風行云,忙飛回主人身邊,蹭蹭主人肩頭,見玉生煙一動不動,不禁焦灼。

  風行云于空中翻身一轉,去而復返,掌風虎虎,凜凜逼至,連擊玉生煙。

  雌雕毛羽炸豎,撲扇翅膀,企圖推玉生煙離開,誰知她竟仍舊動也不能動。風行云雙掌已至,眼見便要得逞,誰知身后竟傳來一聲暴嘯,只覺背心一痛,一個踉蹌,登時立足不穩,猛然回首,竟是那另一頭雄雕洶洶而至,猩目赤瞳,已從自己后背啄下一塊肉來,一身華服亦被撕碎。

  風行云怒從中起,回身迎擊,與雄雕纏斗,忙中有閑,一個翻身,竟然拾回寶劍,如虎添翼。

  寶劍一經主人握于手中,登時光芒大盛,恰如狂蟒吐信,蛟龍卷海,勢不可擋。

  雄雕氣勢不減,神威虎虎,巨翅震震,交雜著長嘶怒鳴,整座橘子洲頭竟似遭了狂風驟雨的洗劫。

  風行云左沖右突,閃入梅林,料想梅林狹窄迂回,地形復雜,恰好將雄雕困死。哪知雕兒無所畏懼,俯沖直追,雙翅一掃,竟將幾十株梅樹盡數撲倒,露出一大片裸地,些許孱弱小梅經不住摧殘,竟被連根拔起,亂梅撲簌。

  風行云大駭之中,竟沒了藏身之處,不料白雕竟神勇如斯。一個不妨,又被雄雕啄去一片衣襟。

  對此龐然大物,縱使是風行云,也不由忌憚三分。

  且說雄雕一招得逞,更是威猛,雙爪作鉤,直欲與風行云手中寶劍爭鋒。

  玉生煙看在眼中,不由顰眉擔憂,暗道:雕兒雖神武,卻不及風行云狡詐善謀,恐怕只能抵擋住一時。

  雌雕見風行云斗殺雄雕,急欲助雄雕一臂之力,但又見主人動彈不得,無人救護,更是焦急。兩難之間,只得以翅推搡玉生煙,凄鳴叫喚。

  橘子洲頭,風云涌動,樹倒花狂,長鳴之聲不絕于耳,竟似末世一般。

  風行云身手靈巧,不與雄雕硬碰硬,閃躲之間,已將雄雕身手套路摸透,亦不過是一撲、一掃、一啄而已,心中有了底,眼珠一轉,當即轉身,陡然出劍,電閃雷鳴,竟刺向玉生煙。

  雄雕駭然大怒,護主心切,信以為真,竟攔身直上。

  風行云莫名狂笑,劍走偏鋒,手腕一轉,倒轉乾坤,回刺雄雕右翅。

  雄雕雖勇,卻無計謀,眼見風行云扭轉劍尖,竟硬生生直撞上去,加之收勢不住,劃拉一聲,右翅之上已被劃出一道深長的口子,鮮血外涌。

  雄雕吃痛,低鳴一聲,委頓于地。

  玉生煙伏于樹下,眼見愛雕受此重傷,更是心痛不已。

  雌雕見愛侶受創,雙目赤紅,哀嘶長鳴間,怒火如燒,竟如離弦之箭沖出,直攻風行云小腹。

  風行云嘴角帶笑,從容不迫,身形微側,堪堪閃避,手中寶劍卻悄然彈出,刺啦一聲,劃穿雌雕腹腔。

  玉生煙有心無力,眼見風行云詭計得逞,雕兒勇猛有余,謀略不足,不禁暗自心焦。

  風行云飄身棲近,俯身微笑,將一張臉龐湊近玉生煙,笑道:“玉姑娘,這回可沒招了罷。”

  玉生煙口不能言,一雙眼睛卻似有千言萬語,定住風行云。

  雌雕吃了風行云一劍,低鳴一聲,竟一頭栽倒,骨骼身軀咯咯作響,一身白羽亦沾染灰土,失了昔日光彩。卻又不肯罷休,陡然疾轉身軀,去而復返。雙翅齊展,如生颶風,直逼風行云。

  梅林如被鮮血染過,一輪圓月亦幾乎快被雕兒吞沒。

  風起云動,勢如破竹。

  風行云衣袍皆飛,卻從容不迫,既不回頭,也不閃躲,自顧自與玉生煙談笑風生。

  雌雕勇猛不畏死,覷準風行云后背空門,雙爪作鐵鉤,竟欲與之做最后生死一搏。

  風行云耳聽四路,眼觀八方,袖中卻早已亮起神兵,暗藏殺機,只待雌雕撲上,便叫它腦漿迸裂,一分為二。

  玉生煙看在眼中,更是焦灼,眼見白雕已撲上,勢已成定局,不知憑著哪里來的一股力氣,一咬牙,一狠心,竟朝風行云身上倒去,眉心直搗劍尖。

  風行云大駭之下,不料玉生煙竟舍身救雕,迫不得已,只得匆忙抽身。剛欲抱起玉生煙,白雕卻已撲至,收勢不住,一雙利爪已狠狠抓到玉生煙身上。

  這一抓之下,痛入骨髓,玉生煙猝不及防,低吁一聲,手腳竟能動彈了。心中一喜,亦顧不得那么多,順勢踏上雕背,引雌雕脫險。

  雌雕有傷在身,不堪負重,勉力劃出三丈,啞然而墜。

  玉生煙心劍傷疼雌雕,撥開毛羽,但見劍傷不深,這才寬慰。

  風行云緊隨追至,仰天一笑,道:“妙哉,妙哉,旁人定未見過玉生煙這般狼狽吧。”

  玉生煙打點好雕兒,眼中寒光陡現,飄身迎上,臨風而立,一如往常,卻不再迎著風行云目光,只冷冷道:“你傷我雕兒兩劍,我便還你兩劍。”說話之間,手中已多了一根枯枝。

  玉生煙白衣染血,立于落梅之間,竟有一股肅殺之氣。

  風行云卻赧然一笑,道:“非也,非也,不是兩劍,而是三劍。”

  玉生煙不解,卻不愿再多說話。

  風行云道:“還有一劍,你是要替鮑文卿還的。”

  玉生煙這才開口:“我不信你。”

  風行云雙眼一瞥,道:“你若不信,再看看那邊是什么?”

  玉生煙順著風行云眼光望去,但見梅林之中,梅枝之上,掛有一物,搖搖晃晃,陰陰森森,甚是瘆人。

  細看之下,竟是那管家鮑文卿的項上人頭。

  玉生煙眼簾微顫,詰問道:“你為何要殺他?”

  風行云一面把玩那枚玉扳指,漫不經心道:“因為他不忠,不忠之人就得死。”

  玉生煙道:“你太殘忍”

  風行云道:“欲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殺,更何況是他這等無名無姓、無知無識之輩。”詭譎一笑,繼而補充道:“你可別忘了,是你害了他。若不是你派遣他到陶然居偷船,他又怎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玉生煙聞此言,面上已露不忍之色。若鮑文卿已死,想必趙枕琴兄妹二人亦被擒住,無法脫身了,一念及此,秀眉已顰。

  風行云卻笑了,他喜歡看見對手暴露弱點,弱點暴露的越是明顯,他就越是高興。

  他如今十分高興,因為玉生煙的弱點已經暴露無遺,她太慈悲。慈悲的人,往往拖泥帶水,兒女情長。

  風行云不顧玉生煙心緒,揚揚意意又道:“斬其項上人頭,這又有何殘忍,你可知道,我做過最殘忍的事是什么嗎?”

  玉生煙不答,身子卻在冷風中搖曳起來,立足不穩。

  風行云自顧自說道:“那最殘忍的事,莫過于將他們的指甲一片一片撥出來,待到血肉模糊時,在撒上細鹽。若是結了痂,便再將這瘡疤一層層刮開,再澆上辣油。十指連心,痛亦連心,那種痛楚你可也知道?”

  玉生煙不寒而栗,這才知道風行云的手段,如今念及他笑意吟吟的樣子,不禁更覺可怕。

  風行云哪里還是人,簡直就是惡魔。

  若說禽獸尚通人性,風行云竟是一點人性也沒有。

  寒風更緊,冷月已沉。

  同樣沉下去的,還有玉生煙的心。

  玉生煙檢點心情,道:“如此一來,那便該還你五劍了。”

  風行云輕哦一聲,道:“還有兩劍?何來此說?”

  玉生煙輕拈枯枝,黯然臨風,道:“還有兩劍,是替趙前輩兄妹二人討的。”

  風行云仰天長笑,道:“這兩劍你無需替他們討了。”

  玉生煙不語。

  風行云愈發得意,姿態傲人,又道:“他們與我俱是這橘子洲上的主人,何需你來討。”似乎是怕玉生煙反應不過來,稍作停頓,這才接道:“你想不到罷,趙師兄妹誘你卸防,引你中計,你卻一無所知,反倒一心欲救他們出洲。所以說,到頭來,還是我贏了。”繼而道:“不過,你既破了我的五行八卦陣,闖入我地牢,也算是不俗了,何況,這亦是在我預料之外的事。”

  玉生煙舒眉一笑,反倒坦然,道:“其實不然。”

  風行云心中驀地一驚,不動聲色問道:“噢?你早已知道?”

  玉生煙微微點頭。

  風行云驚疑不定,追問:“你如何知道?”

  玉生煙道:“第一,早在先時,趙前輩撥動琴箱機簧,暗發短箭,我心中便開始起疑。若非是那劊子手替我擋下這一箭,恐怕如今我已是箭下亡魂了。趙前輩偷襲不成,反倒射殺了那劊子手,恰好便以此做掩飾,以免我發覺。是也不是?”

  風行云面色陰沉,但還是不得不點頭,道:“正是!”

  玉生煙又道:“第二,趙姑娘目不視物,一聞你來,脫口便叫‘風叔’,卻被趙前輩喝止。我雖耳盲,卻也聽得一清二楚,這句話分明露了馬腳。你與趙前輩兄妹二人若非相識,趙姑娘又豈會脫口喚你做風叔。是也不是?”

  風行云面色轉青,直言不諱,道:“正是!”

  玉生煙上前一步,容光迫人,不徐不疾,道:“第三,我欲解救趙氏兄妹二人出洲,趙前輩卻三番五次阻止,言辭迂回,不欲我插手,只是怕我誤打誤撞,撞破了你地牢之秘,是也不是?”

  風行云白著臉,嘆道:“正是!”沉吟半晌,忽而感慨,道:“所以我說,留你不得。”

  玉生煙面容微展,道:“只是,我尚有一件事情不甚明了,是以將計就計,靜觀其變。是想看看趙前輩這樣做,究竟意欲何為?”

  風行云詭厲一笑,神色陡然一凜,道:“那是為殺你。”

  玉生煙不解,問道:“為何想殺我?”

  風行云正待回答,梅林之中忽而轉出一人,高聲道:“因為你武功高。”

  玉生煙沒有回頭,她知道,那是趙枕琴。

  另一個細碎的腳步,輕盈囁嚅,那是趙淺黛。

  玉生煙面色凄惶,雖不愿相信自己的推斷,可如今看來,趙枕琴的現身,就是最好的回答。

  天色迷茫,梅林殘敗。

  玉生煙環顧四周,這才嘆道:“因為我武功高,是以想殺我?”

  趙枕琴面不改色,道:“武功高強之人就該殺!”

  風行云接口:“武功高強的聰明人,那便更該殺。”

  玉生煙淡淡問道:“為何?”

  趙枕琴斬釘截鐵,道:“武功高強之人勢必阻礙我們的計劃。”

  玉生煙道:“我與前輩素昧平生。”

  趙枕琴冷笑一聲,道:“可你闖入了這橘子洲,闖洲之人,就該死。”

  玉生煙凄然一嘆,道:“前輩起初為何不殺我?”

  趙枕琴拈須背手,道:“起初見你并非有意闖洲,是以欲讓你自行離去。誰知你竟三番五次不解我意,反倒撞破機密。我忌憚你武功高強,心思機敏,亦不敢冒然出手,是以只得見機行事。”踱步上前,繼而又道:“轉念一想,你既不怕死,所學武功,又精微玄妙,世所罕見,若能將你賺到地牢,囚禁牢中,探得密錄武功,豈非妙栽。”

  風行云面色不慍,亦排步上前,道:“趙前輩,你不解風情也罷,我可是為美人而來。我不愿將這美人囚禁于那不見天日的密牢之中,若得與小姐共鴛帳,豈非更妙。”

  趙枕琴一聞此言,油腔滑調,反倒不悅,一拂袖,心中暗道:“哼,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若非你迷戀美色,三番五次錯失時機,我早已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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