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悔恨，又不甘。
賀廷卻是不以為意，“依我說，你就不該主動去提離婚。兩個人之間，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拉扯，所有感情都是拉扯出來的。”
傅祁川默了默，“還有挽救的辦法嗎？”
賀廷靈機(jī)一動：“賣慘�！�
“賣慘？”
傅祁川直接否了，“沒用，她不會吃這一套的。”
賀廷，“軟的不行，那就只能來硬的了�！�
硬的嗎。
兩年前，他親眼看著，她被自己逼到寢食不安。
后來他找自己的心理醫(yī)生咨詢過，醫(yī)生說，像是抑郁癥。
嚴(yán)重的那種。
他晃動著酒杯，頭一遭體會到了束手無策的感覺。
拿她沒辦法。
可，要放她跟周放在一起嗎。
他做不到。
……
我回到家時，江萊半躺在沙發(fā)上打游戲。
看見我回來，還有些意外，“你怎么回來了？”
“不然？”
我隨手將包掛起來，走到半開放的盥洗臺洗手。
江萊全神貫注地打游戲，“看來周放不太行，看來殘疾影響很大？”
“應(yīng)該沒有真正殘疾�！�
回來的路上我想了下，“他的情況，比較像受了傷，還在康復(fù)階段�！�
要真是殘疾，兩年過去，肌肉早就萎縮了。
但周放的，和正常人無異。
江萊結(jié)束游戲，重新抬頭看過來，忽然，神色一變，“不是，你衣服怎么都換了？”
“……”
我知道她想歪了，解釋，“下雨淋濕了，臨時借一下他堂姐的衣服。”
提起這個，我才想起來，自己的濕衣服落在了他的書房。
當(dāng)時隨手一放，走的時候著急，忘了拿。
江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知道你已經(jīng)離婚的事了嗎？”
“知道了�！�
我笑了下，從冰箱拿了瓶礦泉水出來，“他以為我前兩年，都安安心心在傅家，當(dāng)傅太太�！�
“那你解釋了沒？”
“沒有�！�
我抿了口冰涼的水，潤了潤嗓子，踢掉拖鞋盤腿坐在地毯上，“怎么解釋？告訴他，我抑郁癥了？還自殺過？”
旁人都有不少以為，我是因為他郁抑癥的。
更別提他知道了，只會更自責(zé)。
“好吧。”
江萊嘟囔一聲，“不就應(yīng)該讓他內(nèi)疚一下嗎，越內(nèi)疚，對你越好�！�
我垂眸，“那是彌補(bǔ)，不是感情。”
況且，也沒必要拖另一個人下地獄。
次日，我將給初具雛形的設(shè)計稿發(fā)到了姜云舒經(jīng)紀(jì)人的郵箱。
那邊的回復(fù)速度倒是很快。
只不過，是姜云舒本人。
她打來電話，嗓音輕快，“Elena，設(shè)計稿我已經(jīng)收到了，待會兒一起吃個飯？”
她時常給我的感覺，不像一個年近五十的人。
更像年輕人。
我停下手頭的工作，輕笑，“姜老師，是設(shè)計稿有什么問題嗎？”
“不是，設(shè)計稿我很滿意，你繼續(xù)往下設(shè)計�！�
姜云舒笑道：“我今晚的航班去趕通告，臨走前，想約你一起吃個飯。不知道為什么，對你挺一見如故的�！�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笑了笑。
說實話，我對姜云舒，也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很安心。
傍晚，我將手頭的工作收尾，和江萊說了一聲后，拎著包離開公司。
大概是為了方便，吃飯的地點還是在上次那家五星級酒店。
我趕到時，外面有保鏢，而姜云舒和她的經(jīng)紀(jì)人都已經(jīng)在包廂內(nèi)了。
姜云舒招呼我坐在她的右手邊，“喜歡吃什么，你來點�！�
我打過招呼后落座，笑著道：“好啊，我對江城的特色還是還算了解，你們有什么忌口的嗎？”
“沒有，你看著點就行。”
姜云舒說著，一拍腦門，“瞧，差點忘了，不要太辣，我女兒口味偏清淡。助理陪她在樓上收拾東西，馬上就下來。”
“好的�！�
清淡的，我還是挺了解的。
不一會兒就點好了菜，將菜單還給服務(wù)員。
經(jīng)紀(jì)人晶姐突然將手機(jī)遞過去，“云舒，你看看景城這個樓盤，初初不是最喜歡景城嗎，買一套給她當(dāng)生日禮物怎么樣？”
“只能當(dāng)個贈品�！�
姜云舒半開著玩笑，由內(nèi)自外透著溫情，“給初初的每樣禮物，我都要自己挑�！�
我聽出是在聊她的女兒，適時出聲道：“姜老師對女兒真好�！�
“是我虧欠她的�！�
姜云舒內(nèi)疚道：“當(dāng)年，我自己太年輕了，很多時候意氣用事�！�
聞言，我不好再深問什么，正好，包廂的門從外推開了。
“媽媽。”
一個打扮乖巧的女生，走了進(jìn)來，漾著笑就跑到姜云舒身邊。
看清她那張臉時，我腦袋一懵。
她的身份換得讓我有些意外。
兩年前，是沈家的‘沈清梨’。
搖身一變，成了姜云舒的女兒？
姜云舒怕她摔，伸手扶了一把，柔聲道：“跑這么快干什么，也不怕摔。”
“媽媽，我上那個綜藝的事，你和晶姐商量的怎么樣啦？”
她還沒朝我看過來，只和姜云舒撒嬌。
姜云舒有些頭疼，晶姐連忙解釋起來，“初初，娛樂圈沒你想的那么好進(jìn)，你是你媽的女兒，圈子里的人肯定都會捧著你，但是，網(wǎng)上呢？言語是真正傷人的劍，多少明星因此抑郁的？以你媽的家底，你不需要去蹚這個渾水。”
“罵就罵嘛，反正我有我媽寵我就好了，才不在乎別人怎么看我……”
她說著，視線不經(jīng)意掃到我身上，整個人有瞬間的慌亂，“你、你怎么在這里？”
“她是媽媽的禮服設(shè)計師，非常年輕有為。”
姜云舒輕輕蹙眉，“怎么了，你們認(rèn)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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