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埋在哎嗨的脖子里，傳出來的聲音很悶。

        “哎嗨，媽咪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哎嗨短短的胳膊回抱住她，像是承諾一樣起誓：“哎嗨也會保護媽咪的。”

        戰長殷趕來教堂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蘇覓夏跪在靈堂里，哎嗨跪在她的旁邊，一雙大大的眼睛困的幾乎睜不開，依舊強撐著不肯去休息，蘇覓夏勸了好幾次他也不聽，一定要堅持到結束為止。

        男人一身黑色的風衣，長筒軍靴沾了些許風塵，如今的夜晚風很涼，他拖下身上的外套披在蘇覓夏的身上。

        蘇覓夏想拒絕，被他大手按在肩膀。

        “你想讓我抱兩個就脫掉。”

        蘇覓夏怔了一下，抿了抿唇，一股專屬于戰長殷的味道從風衣上竄進鼻腔，帶著溫柔的暖意。

        戰長殷走上前，恭敬的給梁老上香，跪在靈前磕了三個響頭。

        蘇覓夏撇開視線，不管以前這個男人有多冷酷有多驕傲，但是至少這一刻蘇覓夏承認，她心底的那堵高墻已然開始動搖了，戰長殷特抽了這個已經沒什么人的時間過來給梁靳西磕頭，一是為了避開他人的質疑，二是真誠的對梁教授表示感謝。

        “走吧。”男人聲音略有些涼，抱起地上正在打瞌睡的哎嗨率先朝著靈堂外走去。

        蘇覓夏沒有跟上去，蒼白的臉色只有一雙眼睛變得通紅，縮在角落里，像是一只走不出困境的小獸，聲音像是從風箱里發出：“解釋。”

        戰長殷腦海里響起梁靳西疲憊又擔憂的話語“覓夏還沒準備好。”

        “窮我一生，我會讓那些人付出代價。”戰長殷抱著哎嗨，高大的身影立在一片純黑之中，像是整個靈堂入駐的神袛：“這就是我的解釋。”

        梁靳西的死轟動很大，上層也派了不少人前來吊唁，整個圣米倫停課三天。

        期間，蘇覓夏一直和梁雨晨一起在靈堂里守著，直到所有的一切都結束，才回到家里，又是一連好多天，都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出來。

        她不停的翻看著梁教授留下來的手札，從學校的圖書館里借了很多手術時候的錄像帶看了一遍又一遍。

        她知道看再多遍梁靳西的治療，也不能改變梁靳西已經入土為安的事實。

        她知道，但是她改變不了……

        哎嗨牽著林嬸的手站在房間門口，小臉皺的像包子一樣。

        媽咪已經兩天沒有出來吃飯了，也沒有送他上學，每天醒來就進了小書房，一整天都不出來。

        林嬸看了他一眼，有些無奈的道，“小少爺，要不然我們先去吃飯，一會我把飯菜送進去給她好不好？”

        林嬸本來只負責接哎嗨放學，但是自從蘇覓夏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之后，她已經變成這個家的長住保姆，每天照顧哎嗨的一日三餐。

        哎嗨扁了扁嘴，一雙眼睛留戀的看著房門，“媽咪這樣下去會把自己餓壞的。”

        他知道餓肚子的滋味，以前在龍堡的時候為了威脅戰長殷要見蘇覓夏還絕食過一段時間，賀炎每天變著法的拿好吃的誘惑他，最后他也沒能堅守住陣地在美食的誘惑下敗下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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