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覓夏看了看戰長殷，眸光一閃，接下去說。

        “病人很信任我，她希望由我來決定選擇哪一種手術方案，無論是哪一種她都不會有任何的怨懟，就是因為太信任我，所以我才有非常大的壓力，剛剛躺在手術臺上，也算是為她體驗一下，送上手術臺的感受。”

        說完，蘇覓夏撲進戰長殷的懷中：“你覺得這個抉擇該怎么選？”

        兩人相擁，因為身高緣故蘇覓夏整張清麗的臉都陷在他懷里。所以他根本看不見她的神情，復雜的、隱忍的神情。

        她可以感受到，戰長殷像是劫后余生一般長舒一口氣。

        戰長殷松開蘇覓夏卻沒有先回答，反而炙熱輕吻落在她額頭，態度鄭重的仿佛是珍貴的珍寶。

        “快選。”蘇覓夏故意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捏緊拳頭在他面前揮了揮。

        “女孩是模特，所以就算挺過手術，心臟附近的疤痕也很有可能毀掉她現在的光彩。但是如果不接受手術，那么這輩子都像是帶著一個定時炸彈。”蘇覓夏甕聲甕氣地聲音響起，仿佛非常疲憊。

        “保守治療吧。”戰長殷伸手握住她作怪的小手，一向冷峻堅毅的俊臉閃過的卻是私心。

        那個模特到底命運如何，戰長殷并不關心，但是他回答的卻是自己心底的聲音。

        “以后會出現什么轉機，我們沒有辦法預料，也許過一段時間就不再是二選一的病案。”

        戰長殷拉開兩人距離，溫暖的大手落在蘇覓夏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手術這些事情交給圣米倫其他的醫生來就好，你現在要做的是安心休養。”

        “哪有那么嬌氣。”蘇覓夏垂眸笑了笑，聲音一點點低下去，“何況這個病例很獨特，我想親自動手。”

        “你能幫我做這個決定太好了，省的我一直糾結。”不等他回答蘇覓夏繼續道。

        戰長殷擰起劍眉，可是此時“嗡嗡”的手機聲突然響起，在這寂靜的手術室里仿佛在敲擊著人們的心臟。

        低頭瞥了眼，戰長殷迅速接起來。

        蘇覓夏耐心看著他，臉色平靜無波。

        只是誰也不知道，陷在白色工作服下的手指早早緊緊捏成拳。

        電話那頭的事情好像很嚴重，戰長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幾乎已經沉的可以擠出水來了。見狀蘇覓夏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推開戰長殷，像是兔子一樣跳遠，嘴角露出個粲然的笑容朝著戰長殷揮了揮手，大步離開。

        腳步輕盈，仿佛再沒有什么值得煩心的事情。

        走出手術室，她卻沒有前往電梯，反而折身轉進隔壁的樓梯間。

        半分鐘后，腳步聲就傳了出來。

        蘇覓夏遠遠看著戰長殷擰起眉頭左右望去，仿佛是在找她。但他手中的手機震動不停，鍥而不舍地催促他。

        終于男人煩躁地接起電話，邁開長腿，高大的身影一步步遠離，直到徹底消失在電梯門口。

        蘇覓夏這才轉過身，抬手捂住眼睛。仿佛支撐著自己的東西徹底消散，渾身脫力整個人順著墻壁一點點滑到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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