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就算媽咪不在你身邊，媽咪也會一直想你。”

        伸手將哎嗨靠著墻壁放到地上，蘇覓夏撐著地面吃力地站起來。

        男人站在她面前筆直如松，整整比她高出了一個頭。向來深不可測的眼眸，現在一片迷茫

        蘇覓夏努力勾起唇，伸手用力地抱緊他。

        這是他們之間的最后一個擁抱。

        曾經以為他們會長長久久，白頭偕老。會有無數個清淺、溫柔抑或霸道的吻發生在露珠締結的清晨、彩霞融金的傍晚。會一起走遍世界，看讓人無法忘懷的風景，吃各種溫暖而暖胃的美食。

        還要一起看著哎嗨和她肚子里孩子長大，為他們操各心。

        但沒想到結束來的這么快。

        松開戰長殷，她伸出手指順著眉頭一直滑落到下顎，細細描摹。他的臉部輪廓有如刀削斧刻，配上以往冰冷銳利的眼眸，常常給人不近人情的感覺，但是蘇覓夏記得他曾經對自己露出過耀眼至極的笑容。

        破破爛爛的襯衫掛在他肩膀上，扣子只散亂系了兩顆。腹肌通通顯露在外，蘇覓夏低下頭，動作細致而緩慢地替他把剩余的扣子系好。

        隔著薄薄的襯衫，溫暖不遺余力地傳出來。她手指頓了頓，瞳孔前不止一次升起淺淺的水霧，蘇覓夏咬著唇逼迫自己冷靜。

        垂著頭的她根本沒注意到戰長殷眼神動了動，但又迅速恢復混沌。

        系好扣子，蘇覓夏抬眸，“以后哎嗨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的保護他。也要……也要照顧好自己。”

        而她會通過電視、報紙一直關注著他們。

        昂頭看著男人迷茫的眼眸，蘇覓夏輕輕嘆了口氣。抬手拂過他眼瞼，停在高聳的眉骨處。舍不得這一份溫暖，怎么摸也不夠。

        她踮起腳尖，因為身高差距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吻到他下巴。

        岳思瑾站在遠處，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帶著奚落的神情。以前這一幕有多刺眼，現在就有多讓她痛快。

        她手指轉著匕首，瞇了瞇眼睛，嘴角挑起涼薄的笑容。

        “時間夠多了。”岳思瑾慢悠悠出聲，抬腳朝默云馳走去，眼神卻是看著蘇覓夏，“你應該開始做你需要做的事。”

        岳思璟比著匕首，目光帶著殷切：

        “你應該告訴長殷，林婉音和戰老爺子都是你殺的。你想毀了戰家，因為你恨他們摧毀你的家。”

        蘇覓夏的瞳孔擴張了一下，手指慢慢蜷縮成團。之前默云馳說岳思瑾要的是讓戰長殷對自己徹底失望才能徹底完成催眠。

        沒錯，她應該親口對他說這些話，在戰長殷的腦海里刻入失望，憤怒，想起自己來都是冷酷。

        “你離開100米，我會說。”蘇覓夏抬眸。

        岳思璟沒有經過體能訓練，一百米的距離，足夠她跟默云馳離開。

        岳思瑾持著匕首仔細看了眼蘇覓夏，這才站起身道：“蘇覓夏，要是你敢耍花樣，戰長殷這輩子都別想再醒過來。”

        蘇覓夏苦澀一笑，她不敢賭的，相比岳思璟的得不到就會毀掉，蘇覓夏怎么敢拿戰長殷永遠沉睡的可能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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