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糖糖拽住了戰長殷的大腿，像是一個暖暖的大橡皮糖：“這是糖糖召喚出來的爸比，請不要趕他走，媽咪跟哥哥都很想他很需要他，糖糖愿意用一輩子的生日愿望換。”

        糖糖的小臉都皺成了一團，表情都看不出來，但是亮亮的眼神里都是堅定。

        戰長殷蹲下身體，把糖糖攬入懷里：“爸爸不會再離開你們了。”

        糖糖小小的身體頓了一下，抱著戰長殷有力的脖頸哇一聲哭了出來。

        戰長殷的眸子也幽暗了一下，眼眶泛紅，再抬起頭，遠遠地望著站在眾人身后的哎嗨。

        他朝他輕輕點了下頭示意自己平安，哎嗨忽然別過頭，眼睛有些微紅。

        就和眾人一樣，他曾經確實對戰長殷埋怨頗多。甚至還因為蘇覓夏墜崖時他的冷漠，更結結實實恨了他很長時間。

        可是戰二確實因為愧疚，不愿意成為媽咪的負擔，寧愿舍棄自己的所有。

        這一個月，如果戰二失去了記憶了呢？如果他能感覺到自己一點一點失去感情，他會一個人獨自又孤單的承受殘酷的過程，就像是一個人看著自己一點一點死去，他卻沒有資格發出一點求救的聲音，這是他對自己的懲罰。

        就算是作為一個男人，他也知道這樣的懲罰太過殘忍。

        而且，他不得不承認……

        這一個月以來，他對戰長殷的擔心也不比任何人少。只不過，他已經是個男子漢了，所以只能不動聲色地照顧蘇覓夏和糖糖。

        所以，哎嗨冷哼了一聲，但是走到了戰長殷的面前，依然冷著一張俊臉但是推了戰長殷一下：“你年紀不小了，下次不要不見了。”

        “哈哈哈……”哎嗨的這一句，讓剩下的人都發出了會心的微笑。

        多日以來的沉郁氣氛一掃而空，大家臉上終于掛上了可以放松下來的笑容。

        雷靳炎瞥了眼秦羽肆，他嘴角微揚，笑容并不明顯。但是他能感受到，秦羽肆是真的在為蘇覓夏和戰長殷高興。

        他張了張嘴，又別過頭。手指夾著一根煙，早在剛才就有個念頭在他心里來回的旋繞，但每到喉嚨口就會不自覺吞回去。

        無疑這是個重大的決定。

        就在這時，身側的秦羽肆忽然動了下。

        他要走了。

        尖銳的念頭刺破理智，雷靳炎下意識抓住他手腕。

        “什么？”他轉頭看著雷靳炎，眼神慢慢下移。

        雷靳炎的目光跟隨著他，直到落到自己的手上。

        他咽了咽口水，裝若無意地轉過頭，“國外有什么好的？”

        “沒什么好。”秦羽肆眼神一寸寸在他不自在的臉上逡巡，意識到什么，他眸子亮了亮。

        雷靳炎撓了把頭發，“既然不好，那就別去了。戰長殷回來了，軍部的職務也就和我無關。”

        “什么少將、上將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雷靳炎還要繼續說，但是突然被秦羽肆厲聲打斷：“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秦羽肆從來沒有緊張過，從他的個人履歷來看，他甚至比戰長殷的出錯率更低，但是他現在聲音都顫抖，眼神都是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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