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失望
清歡猛一個激靈,這才趕緊回道:
“哦!回陛下,太子殿下方才吃了些冷茶,奴婢因擔(dān)心冷茶傷身,故來請殿下回宮吃些熱粥暖一暖!
“該打!”
見許靜瞳默默收拾著棋子,磬和帝也漫不經(jīng)心地幫起忙來:
“你是怎么伺候太子的,大冬日里竟叫他吃冷茶,拖出去賞二十板子。”
磬和帝說得不痛不癢,宛貴妃的臉色卻一下子白了下去,少不得萬分擔(dān)憂地看向許靜辰。
此時此刻,宛貴妃臉上的每一寸肌膚,似乎都充滿了怕許靜辰觸發(fā)隱疾的恐懼。
但見許靜辰不懷好意地瞅了清歡一眼,方笑道:
“父皇,這等小事,還是交給兒臣處置吧!
“嗯。”
磬和帝頭也不抬,只淡淡應(yīng)了一聲,并十分淡定道:
“你且回去吧,回去吃完熱粥,再好好教訓(xùn)她。”
一句話說得許靜辰差點(diǎn)沒笑出聲來,憋得甚是辛苦:
“是,多謝父皇!
一旁的宛貴妃卻是既擔(dān)憂又心酸,少不得多說幾句關(guān)切的話,見許靜辰氣色狀態(tài)并無異常,這才稍稍放了些心。
許靜瞳也言辭懇切地勸道:“冷茶最是傷脾胃,皇兄以后可不能再任性了!
就是,太任性了!
清歡心下暗暗附和著,不禁又偷偷看了許靜瞳兩眼,無端又生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阿洛?
清歡心下一驚,又看了看許靜辰和宛貴妃,更是幾乎驚出了一身冷汗。
真是無巧不成書,阿辰生得極像夏姨,這個十二殿下,一雙桃花眼又生得極像靜辰。
他們是血親也倒罷了,怎么阿洛的眉眼,竟也同他們生得這樣相像?
不,都不只是相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越尋思越覺得不大對勁,清歡也再沒聽清楚宛貴妃他們說了些什么,大抵也不過是些關(guān)切之語。
直到許靜辰頗為響亮的一句“兒臣告退”出口,清歡方堪堪回了回神,乖乖跟著行了一禮,便又隨著許靜辰去了。
這一次,是許靜辰先停在了翡翠閣門外,一臉認(rèn)真地問道:
“熱粥呢?”
“呃……”
清歡一臉尷尬,只得尋了個不是借口的借口:
“我不知道你喜歡什么口味,所以還沒煮呢。”
許靜辰笑得很是故意,一步步走近清歡道:
“那就不喝了。父皇說了,叫我好好教訓(xùn)你呢。”
許靜辰離得太近了,近到清歡心里發(fā)慌:
“阿……阿辰,我有一事不解,又不知道該不該問你。”
口中說著故弄玄虛的話,眼中卻明顯在提醒著他男女授受不親。
“什么事?”
許靜辰偏要無視清歡的眼色,甚至還又刻意湊近了一分,“你悄悄問我便是。”
天色已經(jīng)黑盡,翡翠閣前的兩人四目相對,竟未察覺到第三個人的出現(xiàn)。
“奴婢給太子殿下請安!
茉容鬼魅般的聲音突然響起,清歡著實(shí)嚇了一跳。
但聽茉容接著道:
“奴婢已煮好紅豆百合粥,殿下趁熱喝一碗吧。天色已晚,殿下也該回去歇息了!
眼見著許靜辰就要發(fā)火,清歡忙撲通跪在地上,順著茉容的話道:
“是啊,殿下去歇息吧,奴婢所犯之罪,叫茉容姐姐按宮規(guī)處置便是,殿下千金貴體,實(shí)在不必為這等小事費(fèi)心!
“宮規(guī)?”
雖知清歡說這話是為了維護(hù)他,許靜辰仍是因茉容的突然冒犯而難消怒氣:
“只怕要按宮規(guī)處置的不是你!
許靜辰說罷,也不叫清歡起身,只面色不善地行至茉容身側(cè),語氣帶了明顯的寒意:“茉莉本是純樸之花,幾時也沾染了陰詭之氣!
“殿下……”
一句話說得茉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竟半晌說不出話來。
“茉容,你太令本宮失望了,以后東宮的所有事情,你都不用再管了。”
許靜辰也沒打算叫她說什么,甚至看也不愿看她一眼,勉強(qiáng)心平氣和地說完這句話,便大步流星往流云閣去了。
陰詭之氣?
為了她,你竟說我陰詭。
你終于失望了嗎?呵呵。
茉容面色鐵青,目光森然,微仰著頭走近仍跪在地上的清歡。
俯身對著清歡茫然的臉,茉容笑得格外詭異:
“嫻姑娘大喜啊,他日姑娘新婚,記得賞奴婢一杯喜酒!
“姐姐誤會了——”
清歡正欲解釋,卻被茉容生生打斷道:
“殿下不喜甜食,以后為殿下煮粥,記得做成咸的!
說罷,不等清歡回應(yīng),便也三步并作一步,很快淹沒在夜色之中。
一陣寒風(fēng)忽起,聲似鬼魂嗚咽,素來膽大的清歡也不由心生恐懼,慌忙起身跑進(jìn)翡翠閣,點(diǎn)上了屋內(nèi)所有的蠟燭。
早知道有今日,當(dāng)初宛貴妃送她侍女的時候她就不推辭了,一來可以同她作個伴,二來也不至于叫許靜辰失了分寸,徒惹今日這般是非。
窗邊案上,一只人偶紅衣白臉,搖搖晃晃半晌,終于幽幽掉落下來,好巧不巧砸到清歡的胸前。
“啊——”
一聲尖叫凄厲可怖,穿透窗紙響徹夜空。
隨著房門被人打開,才點(diǎn)著的蠟燭頃刻被風(fēng)吹滅了好幾支。
清歡雙手捂緊雙耳,蹲在地上縮成一團(tuán),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別過來!”
“嫻兒,是我。
許靜辰輕輕環(huán)住嚇得臉色煞白的清歡,見懷中人終于不再顫抖,才又開口道:
“被自己做的人偶嚇成這樣,還自詡什么天不怕地不怕呢!
“殿下?”
清歡努力平復(fù)著心緒,小心翼翼地?fù)炱鹆说厣系娜伺,又改口道?
“阿辰,你怎么還沒休息。”
“我嚇都被你嚇醒了!
許靜辰輕輕嘆了口氣,淡淡道:
“走吧,今晚跟我去流云閣!
“。俊
清歡頓時瞠目結(jié)舌,“這樣……不太好吧?”
“有何不可?”
許靜辰明知故問道,“你嚇著我了,罰你今晚在流云閣外間守著,有什么不妥嗎?”
“哦,沒……沒什么不妥!
清歡兩頰發(fā)燙,恨不得立時鉆進(jìn)地縫里去。
這個許靜辰,真真是壞得很,壞透了……
“茉莉本是純樸之花,幾時也沾染了陰詭之氣。”
許靜辰的話反反復(fù)復(fù)回蕩在耳畔,茉容眼角濕潤,一手握上燈花閃爍的紅燭,使出痛徹心扉的力道,將紅燭生生掰成了兩段。
燭淚如血,滴滴漫過燭臺,頃刻玷污了原本干凈光潔的桌面。
我原本名喚梁夏,是你為我更名茉容的。
當(dāng)日既予我期許,今日又何苦寒我癡心。
原是我不配妄想,可她清歡又算什么東西?
你既說我陰詭,那我便陰詭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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