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靜年
三月二十一,又到了東宮敬茶的日子,這一次雖然少了謹王,但此次兩國聯(lián)姻,奉天子特旨,謙王、景王和平王都從各自的封地回來了。
拂曉閣難得地熱鬧和諧,景王許靜年看樣貌也是豐神俊朗翩翩有度,一開口卻將“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的屬性暴露無遺:
“……嗨呀,多年不見,九弟都長這么高啦?哈哈哈哈!”
“呃,不過同十弟比起來,九弟還是太瘦小了啊,這么著可不行啊!聽四哥一句勸,多飲美酒多吃肉,不出兩年,一準兒壯起來!”
“誒十弟,你別這副模樣兒嘛,四哥說的可是大實話啊,怎么著?莫不是這些年,你小子把九弟那份兒都給吃了?哈哈哈哈!”
“哎喲,還有十二弟也是,身子骨不好就得多吃多練吶!練好了,跟著四哥帶兵打仗走!”
“咦,真神了哈,九弟和十二弟,長得怎么跟孿生兄弟似的,哎三哥你看是不是?嚯,我和七弟一母同胞,都沒他倆這么像啊……”
許靜年跟個話嘮似的,從到了拂曉閣就開始口若懸河,在座的各位甚至都插不上話,一個比一個神色感人。
而其中神色最為感人的,當數(shù)瑞王許靜言了。因為許靜年說來說去,誰都提到了,就是沒提他許靜言,仿佛他這個二哥就是個透明人。
許靜言尋思著,自己好像也沒得罪過這位四弟啊,怎么回事?
“咳咳,那個,四弟啊……”
被點名的謙王許靜文清清嗓子,略顯無奈地將一杯茶水遞給許靜年,一邊使著眼色一邊半開玩笑地說道:“先潤潤嗓子吧,你這么說下去,只怕人家太子妃都不敢過來了。”
“呃,嘿嘿,好,多謝三哥多謝三哥,我這不是高興嘛!”
許靜年似乎看懂了許靜文的眼色,邊說邊接過茶水,而后有些尷尬地輕啜起來,不再說話。
不多時,慕容嬋并陪嫁侍女可兒進來行禮,許靜年又忍不住想開口說什么,被許靜文及時攔住了。
忍著尷尬捱到許靜瞳敬完茶,許靜言便借口府中有事,十分沒意思地離開了。
看到慕容嬋一身碧衣,穆公公少不得緊張地捏了一把冷汗,后來見許靜瞳沒什么異樣,這才稍稍放下心來,隨即方后知后覺地想起來,元皇后喜著碧衣這事兒,許靜瞳并不知曉。
許靜軒心里明鏡似的,許靜言一走,便忍不住嗤笑道:“嗤,我說四哥啊,你這也太不厚道了吧?如今沒了皇長兄,人家已經夠沒趣兒了,四哥你怎么還給人家火上澆油哪!”
許靜軒這話,看似是在怪許靜年不厚道,實際上則是赤裸裸地“得了便宜還賣乖”。
許靜年聽后,竟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頗為穩(wěn)重地擱下茶盞,滿目鄙夷毫不客氣地說道:“哼,對付那種人,就不能留情面,沒了他,咱們豈不自在多了?”
“哈哈哈,四哥真乃豪爽性子,十弟就喜歡四哥這樣的!”
許靜軒立刻贊不絕口,表情動作十分地夸張,緊接著又暗戳戳內涵道:“不像某些人,一腦子的聰明才智,都架不住他成天自找罪受……”
內涵也就罷了,那雙唯恐天下不亂的狗眼還明目張膽地往許靜辰身上瞥。
眾目睽睽之下,許靜辰只好忍著想割他舌頭挖他狗眼的沖動,假裝沒聽見也沒看見,氣定神閑地看向許靜年,轉移話題道:
“聽聞四哥與晞露王相交莫逆,去歲垚州叛亂,晞露王親率精兵馳援,幫了四哥不小的忙吧?”
見許靜辰切入正題,許靜年也沒把許靜軒的話當回事兒,接著許靜辰的話笑道:“是啊,說到這個,我不得不多嘴幾句啊,話說晞露雖為異族,卻是個難得的正義之族啊,別的不說,就晞露王宮流月,嘖嘖,夠義氣!”
提到晞露王,許靜年的眼中不禁涌出得遇知己的欣喜之色,許靜軒狐目微瞇,一臉促狹地說道:“嘖嘖嘖嘖,看來,四哥這是知己美人雙收啊!據說那晞露王的愛女名喚潭星子,生得花容月貌,曾親口說此生非四哥不嫁哪!”
“呃,哈哈哈,童言無忌罷了,十弟居然連這個都知曉!莫非,十弟乃是千里眼順風耳?”
“哈,四哥真會說笑……”
沒了許靜言,拂曉閣的氣氛果然自在了不少,兄弟幾個談笑風生,慕容嬋冷眼瞧著,仔細聽著,心下也多少明白了幾分道理:
被“尷尬”走的二皇子,瑞王許靜言,似乎是個心術不正的,在座的各位沒一個與他親近的,唯一與他親近的一個,是不久前犯了事兒被處罰了的皇長子。
三皇子,謙王許靜文,同許靜辰一樣不怎么開口,偶爾說一兩句,都是頗有分量的話,多半是個聰慧沉穩(wěn)話不多的人物。
四皇子,景王許靜年,大抵是個有勇無謀秉性率真的武夫。
七皇子,平王許靜心,與在座的幾個比起來算是相貌平平,但若只看他一人的話,也算得上眉清目秀了。此人全程沒有主動說過一句話,只自顧自地飲茶,被點名時也是問什么答什么,絕不多說一個字。給人的感覺就是,此人心如止水,無欲無求,寺院里的和尚與他相比,只差一頭青絲。
從其他人的談話中可判斷出來,平王乃是景王的胞弟,自小便對參禪打坐情有獨鐘,一日不吃不喝使得,不讀佛經卻萬萬使不得。
十皇子,許靜軒,油嘴滑舌,玩世不恭,但明顯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同許靜辰的交情很不一般。
十二皇子,許靜瞳,也是全程沒有主動說過話,臉色有些蒼白,看上去似乎有什么不足之癥,孱弱孱弱的,許靜辰似乎很是關心他,時不時地問候他兩句。
景王說得一點沒錯,仔細看去,許靜辰與許靜瞳單論樣貌,真的是宛若雙生,可從談話中看,他們并不是一母同胞。
慕容嬋暗暗尋思著,一雙美目又不動聲色地落在了許靜辰身上。
許靜辰……許,靜,辰……
梅竹掩映桃花面,冰雪濯得如玉顏。
但攜秋波許君子,靜慕辰星譜華年。
這個舉世無雙的少年郎,是她一想起便嘴角上揚的夫君啊。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瞻彼淇奧,綠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瞻彼淇奧,綠竹如簀。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寬兮綽兮,猗重較兮。善戲謔兮,不為虐兮……
越是看他,便越是移不開眼,慕容嬋只覺得,將這世間所有美好的詩詞歌賦都用在他身上,也形容不出他萬分之一的美好。
【作者題外話】:工作原因,明天起可能要三五天甚至一周更一章啦,大家可以養(yǎng)一養(yǎng)再看,感謝支持!
不會棄文,不會棄文,不會棄文,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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