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是你
郁南的唇瓣紅潤豐盈,無論親過多少次都食髓知味, 更別提探入其中攻略城池一探究竟了。
他說完這一句, 只覺得宮丞的呼吸陡然粗重了一些, 下一秒就再次吻了上來,毫不客氣地開始掠奪。
第一次與宮丞接吻時, 郁南并不知道要張嘴。
這許久沒再接過吻, 他面對男人的進攻已經有了一種本能。這次不同于他們最后幾次強迫般的接吻,郁南自己就張開了嘴巴, 放任對方的舌頭探進來,粗暴中夾雜著溫柔地舔吻他的口腔。
郁南頭皮酥麻一片,不自覺軟了腰身,開始回應。
兩人的節奏完全由宮丞掌控著。
越吻越深入, 安靜的房間里可以聽見極其性感的嘖嘖水聲。
郁南的呼吸亂得一塌糊涂, 手卻絲毫沒有放開對方的衣領,反而不由自主地將對方推得靠在了沙發上。
宮丞笑了一聲,享受著小家伙的主動。
郁南微微起身,重新坐在他身上, 似乎想找個合適的姿勢貼得更緊。
宮丞收起笑意,眸色顏色加深。
這種情況下, 他最后吸吮了一下那唇瓣,依依不舍地放開道:“好了。”
郁南的嘴唇上水光瀲滟, 也知道有些過火, 松開手小口喘氣。
是宮丞的提醒讓他知道,他失態了。
身體對這個男人是有記憶的, 光是這樣遠遠不夠,它自己就知道怎么做才能更加滿足,怎么做才能最快樂。
可是他們現在還不是那樣的狀態。
郁南稍微平緩過來,問起最想知道的事:“你這么久以來親過別人嗎?”
一年多的空窗期,他好像沒有什么立場去問。
宮丞看著他的眼睛:“你說呢?”
郁南說:“我不知道。”
過了幾秒他又老實地補充,“我沒想過我們還會有在一起的可能。”
說愛就愛,說恨就恨。
郁南抽身而出,不管是來還是走都很決絕。他在對自己狠的同時對別人也狠,問出這句話其實在扎宮丞的心。
宮丞摸了下他的頭:“認識你以后,就只親過你。”
郁南不知道該不該信,宮丞看出來了,“不信?”
他捏捏郁南的臉:“小東西,我都求你了,你也能拍拍屁股就走,要是我還敢騙你,這輩子我還不等著打光棍?”
那次在海邊的那棟別墅里,宮丞卑微的請求因為后來發生的種種誤會,讓郁南那時一個字也沒有信。
現在回憶起來,他印象最深的還是當時宮丞的眼神。
“見過你,對你一見鐘情之后,旁人都成了空氣,人哪里能去注意空氣?”宮丞說,“那時我不懂,只覺得看其他人都不如你有趣。又怕你恃寵生嬌,時不時還要晾一晾你。后來我才明白那是我在害怕,害怕你懂了全部的我,就不再對我感興趣了。”
郁南沒想到原來宮丞也會有這樣不自信的時候。
他不知道是因為他們的年紀,更不知道是因為他令人著迷的性格:“為什么啊?”
難道那時候不是因為這個人只是單純的渣?
宮丞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自負老男人也有要面子的時候。
接下來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宮丞所能做的,便是逐漸讓郁南去相信罷了。
*
第二天下午,兩人早早用過晚餐,準備去希黎市立圖書館。
宮丞特意騰出的這段時間,讓他們的生活節奏變得很慢,他們好像從來沒有這樣的時候。
郁南的生活本是兩點一線,除了去學校就是在家里,宮丞的到來并沒有讓他的生活改變多少,這讓他不會慌亂,至少有安全感。
F國是法語國家,除了美院的教授上課都使用英語,本地人都習慣用法語。
郁南除了你好之外什么都聽不懂,這也是郁南不太出門去的原因。
他出門前查了路線,到了玄關宮丞已經穿好衣服了,正拿著他的外套等他。
“我們可以坐地鐵。”郁南看著街景地圖,“3個站之后換乘公交,一個小時之內就到了。”
宮丞這輩子就沒坐過地鐵公交,郁南沒有想到這一點。
宮丞將外套給他穿上,把拉鏈拉至脖子處,確保他不會冷:“好。”
出門后兩人一邊走,宮丞一邊不動聲色地忽略了早就在路旁等候的司機。
進站、買票、上地鐵。
然后走出地鐵站,在路旁等公交。
一路上總有人會用目光短暫地打量宮丞,可能是終于察覺到有哪里不對,看著身邊與這交通工具格格不入的人,郁南明白了什么。
不過他才不想因此去遷就對方,這是他的生活,便理直氣壯地說:“平時多坐公共交通工具,少坐一點私家車。現在世界首富都是這樣出行的。”
不去解釋他這樣的人在國內要是這么出行到底有不便,宮丞只是頷首:“南南說得對。”
進入市立圖書館,宮丞使用圖書館的電腦很快找到了他們要查資料的索引。去辦臨時閱讀證時,宮丞一口流利的法語驚到了郁南。他這才回憶起來,宮丞第一次請他吃飯是在一個法國餐廳,主廚就是個法國人,當時宮丞就和對方聊過天。
拿到書之后,自然也是一本原文的,這下郁南就不奇怪了,他拿出紙筆:“你一邊幫我看幫我翻譯,我一邊做筆記。”
“好。”宮丞優雅地坐在他的身邊,看上去就像是這里的常客。
宮丞于美術一道上,算不上很外行,他的翻譯并不生硬,許多專業詞匯轉換為中文的語境與釋義都十分準確,兩人做起來事半功倍。
放低的音量使得他的聲音好像悅耳的低音炮,遇到郁南寫得慢的時候,他就會把速度放得更緩一些。
“純粹造型。”郁南忽然停筆,不好意思地問,“粹字怎么寫來著?”
長期使用電子文檔的人們如今有了一個通病——手寫時常常會忘記如何書寫一個不算生僻的文字。
作為一個網癮少年,郁南當然不例外。
宮丞握住他的手:“我教你。”
大手覆蓋住小一號的手,郁南放松手腕,任宮丞帶他寫下這個字。
宮丞的字原來這么漂亮,瀟灑又有力道,與他那滿本亂七八糟的狗刨式幼圓形成了天壤之別,郁南被對比得臉上火辣辣:“……”
“沒事多寫字。”宮丞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松開手挑眉道,“不要一空下來就是玩手機。現在世界上的大藝術家們都提倡返璞歸真。”
郁南臉一熱,“咚”一聲額頭磕在桌面上:“你怎么這么睚眥必報,太小氣了。”
宮丞逗他:“我再說,你是不是又要畫個手機騙我玩了?”
郁南羞道:“我才沒空!畫那個很費時間的好嗎?”
宮丞在他頭上揉了幾下。
做完重要資料的取材,郁南便整理好了記錄下來的信息。
宮丞已經拿了另一本書在看。
時間還早,郁南去還了剛才那本,準備順便借幾本其它的書回去慢慢看。
這個圖書館已經有百年歷史,許多書都不可以外借,郁南只能找一些新的可以替代的版本。順著號碼牌在高大的書架間穿梭著,他慢慢地摟了一摞,要準備回去了。
對面有人走過來,低聲交談著,郁南與他們錯身而過,對方忽然停住了腳步。
“是你。”那人用中文說。
郁南轉身,看見了路易。
就是這么神奇的,在F國的圖書館,在他與宮丞說要試著開始的這個時間段,他竟然碰到了路易。
郁南有點厭煩,皺起了眉。
不管是巧遇也好,還是有意為之也好,他對路易完全沒有任何好印象。
盡管兩年未見,路易也沒什么變化。
他是混血兒,在這里出現看上去倒是更加符合他的身份,他的卷發依舊攏在腦后,臉龐精致柔美,有一股藝術家氣息。
路易手中拿著幾本書,旁邊那人是個金發碧眼的老外。
他對同班說了幾句話,對方便點點頭走了。
于是狹窄的走道里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郁南想走,腳步卻像被釘在地板上,一步也挪動不得。
那年的跨年夜,他在宮宅被這個人羞辱得狼狽離開,即使過了兩年也覺得恥辱。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持他繼續站在這里,可能是他的傲氣,也可能是他有了底氣。
那底氣卻不是宮丞給的,來自他自己。
“我聽說你和宮丞分開了。”路易云淡風輕地,甚至沒有什么開場白,“看不出來你是一個特別有性格的人。”
郁南面無表情地說:“我也看不出來你是一個特別讓人討厭的人。”
路易聽了并不發怒,反而淡淡一笑:“是嗎?”
郁南一拳打了個軟棉花。
他不想再和這個人有交流,準備直接離開。
路易卻說:“現在討人厭沒關系,至少我以前曾經被喜歡過。”
“要是早知道會在這里碰見你,我今天不會來圖書館。”郁南很直接地說,“你毀了我今天的好心情。”
“這里是我的國家。”路易道,“要說不想碰見你的人是我才對。”
郁南差點忘了他曾經聽封子瑞說過,路易是F國的混血。
那個瞬間仿佛往事重演,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路易是F國的人,宮丞陪他來過,所以宮丞知道這個圖書館……再推一步,以為路易,所以宮丞的法語才說得那么流利。那么他得到的這些東西,就還是有路易的影子。
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又好像不到一分鐘。
郁南的思緒回到了眼前的情景里,那又怎么樣呢?這不是早就分手卻還不死心的前任在示威?
路易卻繼續道:“小玫瑰,碰見你,只能提醒我我有多失敗。”
郁南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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