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護妻
薛丹寧一臉茫然,臉上的巴掌印火辣辣的疼。
她捂著臉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黎晚意,她居然當著紀憲東的面還敢打她!
薛丹寧委屈地嬌嗔,“憲東,她打我!
紀憲東吐了口煙圈,模樣在繚繞的煙霧下有些失真,慢條斯理道,“丹寧,給宋太太道歉!
薛丹寧徹底懵了,見紀憲東胳膊肘往拐,白挨了一巴掌不說,還要給施暴者道歉,更是怒上心頭。
她顧不上那么多,什么宋太太李太太,只想著給自己出口惡氣。
她飛快地揚起手掌,手起掌卻未落。
剎那之間,一抹頎長的身影擋在了黎晚意的身前。
男人高大的身軀將她護在后面,體型以及身高差足以擋的密不透風。
薛丹寧修長的美甲順著男人輪廓清晰的下頜線劃過去,留下一道紅痕。
黎晚意鼻尖拂過淡淡冷杉的清香,她心底倏地一緊。
這個味道,她再熟悉不過。
宋逾白顧不上自己臉上的痛楚,他立馬轉(zhuǎn)過身,先是將她上下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在她手背上那幾道血道子時,瞳孔驟然一縮。
一種說不出來的心疼,從他心底翻涌,揪的心里生疼。
他看見她這副云淡風輕的模樣,難受的無以復加。
宋逾白牽起她的手放在唇角吻了吻,眉宇間盡是溫柔,“老婆,手疼嗎?”
黎晚意所有的堅強在此刻卸下,偏偏生出絲絲縷縷的委屈,“還好。”
這種感覺讓她有一種被護犢子的感覺。
宋逾白握著她的那只手,就像輕柔的羽毛拂過心間,令人發(fā)癢。
對他更是好感度加1,她喜歡他是一方面,合不合適又是一方面。
她一直認為喜歡和合適是兩種不同的感覺,但并不是對立的。
喜歡的人,你只要看著他都會滿心歡喜,合適的人,總是悄悄滋潤你的生活。
宋逾白柔聲哄著,“以后遇到這種情況,立馬給我打電話,老公為你撐腰。”
宋逾白的話,黎晚意覺得甚是耳熟,仔細回想了一下,顧老太爺壽宴那晚,他也曾說過這樣的話。
薛丹寧不由瞪大了雙眼,這…怎么可能?
宋逾白轉(zhuǎn)過身,微瞇著眼睛,死死盯著薛丹寧,仿佛在看一具死人。
話卻是對紀憲東說的,他聲音極冷,“東哥,你這是什么眼光?是百森沒有像樣的頭牌了嗎?不行從九玄門挑幾個?帶這種貨色出來,也不怕閃了腰!
薛丹寧現(xiàn)在面如菜色,囂張跋扈的氣焰已不復存在。
宋逾白的那個眼神充滿了死亡與邪惡,她感到一股無形的恐懼在空氣中凝結(jié),讓她的皮膚起了雞皮疙瘩,現(xiàn)在感覺渾身發(fā)虛。
弗蘭克那個變態(tài)之前給她注射了一劑新型毒品,導致她現(xiàn)在身體狀況越來越差,需要時不時來醫(yī)院治療。
紀憲東輕笑,“九爺說笑了,我承認我眼光不好,你眼光就蠻不錯,能得妻如此,夫復何求?真是羨煞旁人。”
宋逾白輕抬眼瞼,“羨慕,大可不必。”
紀憲東但笑不語。
紀憲東的一番話,讓薛丹寧心頭強烈的恨意涌上,下意識的攥緊了垂在身側(cè)的手,用力到指尖發(fā)白。
原來她在紀憲東的心中什么都不是,居然比不上一個頭牌。
薛丹寧心想,本來她就是帶病之身,沒人保她,實在不行裝暈吧。
宋逾白根本沒給她這個機會,話鋒一轉(zhuǎn),“薛小姐,我有必要跟你強調(diào)一下,黎晚意是我的合法妻子,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言語上辱罵她,還想動手打她,是幾個意思?”
薛丹寧驚掉了下巴,“合法妻子?怎么可能?”
宋逾白冷眼睨著她,“民政局都同意,你有問題?”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息,讓薛丹寧不寒而栗,她本想仗著紀憲東耍次威風,可萬萬沒想到,自己沒討到半點好處,還招惹到了貨真價實的宋太太。
她的手緊緊捏著衣角不知如何是好,隨即向紀憲東投去求救的眼神。
紀憲東一只手插口袋,另一只手夾著煙,神色淡然,“丹寧,自己惹的麻煩自己解決,我喜歡既能惹事又能平事的女人!
黎晚意眼底劃過一絲笑意,硬生生憋了回去,這是什么邏輯?
薛丹寧聞言像泄了氣的氣球,硬著頭皮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黎小姐,對不起!
黎晚意挑眉,“聽不見,大點聲!
薛丹寧兩眼一閉,聲音拔高了幾分,但還是能聽出話里面心不甘情不愿的意味,“黎小姐,對不起!”
路過的小護士不免多看了兩眼,指了指墻上的禁煙標識,提醒道,“這位先生,這里不允許抽煙。”
紀憲東趕忙掐掉,“不好意思,沒看見。”
護士莞爾一笑,便離開了。
一個小插曲過后,宋逾白聲音冷凝,幽幽地響起,“薛小姐,注意你道歉的態(tài)度!
宋逾白的話無疑于是下了最后通牒,一陣冰涼的寒意從薛丹寧的脊椎延伸到全身。
薛丹寧這次直接彎腰九十度鞠躬,態(tài)度誠懇,“對不起黎小姐!
黎晚意面色無異,“薛丹寧,你罵我的那些我都可以接受,但接受不代表默認。你說我是有娘生沒娘管,不知教養(yǎng)的東西,我不認可。教養(yǎng)是在個矮的人面前不談身高,在胖的人面前不談身材,在父母離異的人面前不談家庭,在喪偶的人面前不談愛情,不對別人的事妄加評判是最基本的禮貌!
她頓了頓,又說,“一個人有沒有教養(yǎng),從細節(jié)就可以看出來,刻薄嘴欠和幽默是兩碼事,口無遮攔和坦率是兩碼事,沒有教養(yǎng)和隨性是兩碼事,輕重不分和耿直是兩碼事,薛小姐覺得自己是哪種?”
紀憲東知道她牙尖嘴利,可如今黎晚意的一番話下來,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眸色沉沉,像是深不見底的寒潭,將人卷入其中。
黎晚意側(cè)了下頭,正對上紀憲東那副略顯幽深的視線,仿佛透過她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薛丹寧被說的臉紅脖子粗,自知理虧,再次道歉,“我錯了,黎小姐,你說的對。”
咔嗒——
急診室的門從里面打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從里面出來,摘下口罩,問,“誰是病人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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