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師兄弟
“喂喂,木頭,你就這樣躺下了?好歹過來幫個忙啊。”銘刀扛起兩具躺尸的筑基修士,不滿地瞪著躺靠在樹下的木師。
木師抬頭瞥了眼銘刀,他正一個人扛著兩個,一蹦一跳地走了過來,一吃力的模樣都沒有,便閉目養息不再理會對方聒噪的追問。
銘刀看著木頭一樣的木師,沒好氣地白了白眼,將四人用特制的符繩捆起來后,與清遠使了個眼色,道:“走,這里交給木頭看著就好,我們去袁叔那邊看看,幾個散修而已,他們應該攔得住。”
“好,最近忙于修煉,倒是沒和袁叔見過幾次。”
“那家伙最近又收了兩個新人,天賦都不錯,正好讓他們今天長長見識,見見血。”
兩人祭出各自法器,身形一閃便消失在空中。
......
另一邊,看著天空飛遁而來的五道遁光,袁叔眸中精芒一閃,朝兩位新人喊道:“來了,蘇蘇、林煉,準備結陣。”
兩處草叢之中,一臉緊張的少年、少女看著逐漸靠近的數道遁光,手中動作卻是沒有凝滯,他們鍛煉了這么久,早就將口訣心法爛熟于心,即便心中緊張,卻沒有絲毫錯漏,名叫林煉的男孩握緊手中符筆靈器,在空中涂抹靈力,一只只水墨飛鳥自符筆中飛出在空中盤旋飛舞,靈動異常,名叫蘇蘇的少女纖足“輕跺”,身前的大鐘頓時震響,一陣陣奇妙的波動四下擴散開來,讓林煉筆下的飛鳥鍍上了一層柔和的白光,蘇蘇胸前流蘇飛舞,雙手交握置于胸前,一臉虔誠。
這是蘇蘇家族特有的鍍靈術,配合林煉的水墨飛鳥可說是絕配,兩人所修法術相性極佳,再加上有陣法加持,袁叔這名老牌筑基修士從旁壓陣,即便比不上另一邊的木師與銘刀、清遠二人,擋下這幾名散修還是沒有問題。
袁叔身形一閃,出現在高處,大袖一招,林煉召喚出來的水墨飛鳥便聽話地盤旋在其身周。
另一邊,被慕靈兒死死咬住的四人組,乾元滿頭大汗,粗獷的身材蜷縮在谷骨身后,神色驚慌失措,此前他心中不服,在逃跑的途中與慕靈兒硬拼了一招,結果就是廢了半只手臂,右半邊身子骨頭碎了數塊,若不是他早年煉體功法修煉得還算扎實,此時早已經引頸就戮了。
“谷大哥,我們這么跑下去不是辦法,那個瘋婆娘明顯是在故意把我們往這邊引啊。”
谷骨眉頭緊皺,心中怒氣再漲一截,此前要不是這個蠢貨回頭硬拼,他還不至于浪費一張寶符。
“胡吾,我們合力對付那女人,真的沒有一成勝算?”
胡吾任舊是那副懶散的模樣,瞥了眼身后不緊不慢的慕靈兒,微笑道:“老大,要是真得拼命,勝算還是有的,那女人不可以常理度之,人數多寡在她面前沒有意義,何況我們也只有四個人,屬實不大夠看。”
谷骨雙眸微凝望向遠處緩緩飄起的一名筑基修士,狠一咬牙,“拼了。”
“我們回頭打回去?”
乾元一臉驚喜,一時間連碎骨之痛都緩和了幾分,要是大哥他們出手,他一定能找回場子。
谷骨對著乾元咬牙切齒道:“我們分開跑,至于你這個蠢貨,再發揮一點余熱吧。”
還不待乾元反應過來,一只鞋印便出現在他眼前,毫無防備的乾元瞬間就被踹飛老遠,朝著慕靈兒的方向飛去,谷骨出腳之前胡吾更是默契出手截斷了乾元數道經脈,讓其再無反抗之力。
“胡吾,你是個聰明人,我就不與你廢話了,一人一邊,若是逃了出去,在老地方匯合。”
胡吾咧嘴一笑,“好啊。”
胡吾轉頭對朱三娘傳音道:“我碰到個熟人,需要去敘敘舊,你且看著辦。”
兩人分頭行動,遁速一起,比之前更快了一籌,留在原地的朱三娘此時蓬頭垢面,再無之前的嬌艷嫵媚,被兩人無視她原地嬌嗔了一句,便朝著胡吾的方向飛去,比起冷血的谷骨還是她稍稍知道一些跟腳的胡吾更有投靠的價值。
慕靈兒瞥了眼被踹飛落下的乾元,嘴角微翹,揮舞著狼牙棒給他來了一下狠的,乾元遭此重擊在地上彈了幾下便沒了聲息,憑對方筑基期的修為,自然不會那么容易就掛了,但短時間是失去再動彈的可能性了,剩下的臟活就交給銘刀他們處理,就這么宰了這幾個能賺到多少錢,搜刮了他們一波,再賣到城主府拿賞錢才能利益最大化,可惜不能把他們分成兩半兩邊領錢,這些家伙黑活接多了,在黑榜上的懸賞也是不低的。
兩邊都是高手,選那一邊呢,慕靈兒玉指輕點嬌唇,沉吟片刻自語道:“那個叫谷骨的敢一個人走,看起來應該是老大嘍,先宰這家伙好了,剩下兩個筑基初期,袁叔應該搞得定。”
說著便化作一道虹光朝他遁逃的方向追去。
遠處的袁叔看著前方的場景,眉頭微皺,他倒不是疑惑他們此時內訌,而是那個娃娃臉男子,他似乎是在哪里見過,怪了,他平時深居簡出照理來說不該認識這些人才對。
袁叔見兩人逐漸飛近,大袖一揮,袖口中的手指朝前一指,數道靈光迸射,若天星墜落朝兩人飛射而去。
胡吾笑嘻嘻地伸手擋下了這些靈光,朱三娘瑟瑟發抖地縮在胡吾身后,不敢出聲,這個一臉頹喪氣質的中年男子一看就不好惹,與胡吾一樣透著一股令人生畏的氣息。
“袁師哥,多年不見修為見長啊。”
袁叔微微瞇眼,疑惑道:“你是?”
胡吾哈哈大笑,“哈哈,果然不記得我了,你這記不住人樣貌的習慣,一如往常地會惹我生氣啊。”
袁叔撓了撓頭,這人莫不是有病?
“無所謂,在那個瘋婆娘來之前,我們好好打一架再說。”
胡吾擰了擰脖子,冷笑一聲道。
朱三娘一張俏臉凍得煞白,也不知是因為兩人之間針鋒相對的氣勢,還是這見鬼了的天氣。
胡吾手腕一翻,手中出現一柄月白色的長劍,只見他一抖劍身,數道乳白色的劍光驀然飄出,相互纏繞,胡吾一劍橫斬,半月劍氣遞出,寒芒急閃,只是眨眼功夫便來到袁叔身前。
袁叔單足一躍朝后急退,指揮著身前的水墨飛鳥阻擋著半月劍氣,哪曾想這些能抵擋極品靈器全力一擊的附靈飛鳥,只是微微凝滯了這道劍氣一瞬,便被全數吞噬,反而增長了劍氣威能,月百色劍氣憑空暴漲一成,威勢更甚。
袁叔神色劇變,張嘴一吐,一顆月白色的夜明珠出現在身前,他手指一抽,數道月白色絲線被其抽出,纏繞在他五指之上,開起來就像套上了一層月白色的手套。
袁叔五指并攏,夾住眼前的劍氣,四散的鋒芒瞬間在其身上割裂出數道傷口,還未發揮全力,便被他一舉捏碎,化作漫天銀光消散在空中。
“月靈劍術,你也是古樓派的遺孤?”
胡吾對袁叔輕松捏碎了他的劍光毫不在意,他指著身下一臉好奇探著頭的蘇蘇和林煉繼續說道:“你終于想起來了?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模樣,古樓派的滅門之仇還沒報,你還有閑心在這里玩過家家虛度光陰,真是好笑。”
袁叔輕嘆了一口氣,他終于想起了對方,二長老的孫子,也是他們最后一個新晉內門弟子,虎悟。
“古樓派的仇家已經被汜水城順手剿滅了,還有什么仇可報?”
胡吾單手捂臉,笑意癲狂,“這這么夠,完全不夠,不殺光那些人的祖宗十八代如何能夠解我心中怒火?不急,不急,慢慢來,一個一個都會輪到的。”胡吾冷笑著指了指袁叔腳下林煉,“你身下的那個小子與溟冥宗的一名長老似乎有些血脈聯系?”胡吾抽了抽鼻翼,“這種血脈深處臭味,我絕對不會聞錯,袁師哥,好本事啊,是想養肥了再殺?”
袁叔眉頭緊皺,看起來又蒼老了幾分,“虎悟,你魔障了,在不停下來,早晚有一天會走火入魔的。”
“唉,你不會是不想殺他吧,我的好師兄。”胡吾指著林煉,殺意漫天,全然藏不住。
林煉渾身一顫,汗毛倒豎,一時間竟站不穩就要跪倒下來,若不是蘇蘇沖過來擋在他身前,他可能就要當場出丑。
袁叔揮手拂去籠罩著兩人的殺氣,沉聲道:“林煉雖然是那個家族的人,但與古樓的滅門毫無關系,況且那個長老也是唯一沒有參與圍殺古樓派的人,人有善惡之別,與血脈并無干系。”
啪~啪~啪。
“師兄好一副悲天憐人的活佛姿態,真是快要感化我了,呵呵,我今生已立下宏愿,此生必殺盡所有溟冥宗的人,只要他曾經是,就必死,今日我必殺他,袁叔,你要阻我?”
袁叔雙眸微瞇,輕嘆一聲,看來今天不得不打一架了,虎師弟再這樣修煉下去,要么變成舉世厭惡的邪修,要么就是走火入魔,兵解在某處洞府之中,若是他心中怨念更深,在煞氣的影響下,成為神志盡失只知殺戮的惡鬼也是極有可能的事。
“你們退后,越遠越好。”
說完,袁叔臉上閃過一絲凝重,也不再廢話單手一抬,那顆月白色的夜明珠便被他一下祭在半空之中,隨后袁叔張嘴一吐,一口精純精血直接噴在此珠表面。
虎悟本就是門派數一數二的天才,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不是沒有后來居上超過自己的可能,兩人所修功法優缺點兩人皆知根知底,今日他不付出點代價還真護不住那兩個后輩,特別是那個蓬頭垢面的女子,筑基初期,也是個隱患。
胡吾見袁叔一上來就用出這種耗費精血的法術,笑意更顯癲狂,“袁師哥,早多少年我就追上你了,而你如今卻還是在原地踏步,你以為這種法術能攔得住我?”
胡吾周身靈力暴漲,氣勢瞬間壓過袁叔一頭,像是解開了某種枷鎖一般。
“筑基后期?”袁叔神色一沉,在頭頂月白色光芒的照耀下,臉色越發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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