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張道游出劍
“無稽之談,苦蓮,你退下,這小子有沒有這個本事我一試便知。”
“嘎~嘎~”
今日的桑木島格外熱鬧,又有一名來者不善的強者到來。
赤九冷哼一聲道:“哪里來的鬼道小鬼,張道游,你的幫手?正好來了,我一道收拾。”
刺耳的鴉鳴聲劃破天際,慕沐看著鴉群中的那抹身影,眉頭緊皺,胸中涌起一股熟悉的不妙感。
眼見那道枯瘦的人影姍姍來遲,自從張道游現(xiàn)身后一直當縮頭烏龜?shù)那嗔_院長老賈笑終于冒出頭來,他忙不迭施術(shù)傳聲道:“畢方先生,張道游就在這里,你速速配合赤九真人將其誅滅,機會難得,絕不容失敗。”
賈笑對畢方的事一知半解,只是從院主大人那兒得知是御獸門門主的手下,可以隨意差使,這可不正是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好機會?若是這次成功將張道游斬于馬下,他賈笑當記首功。
然而事與愿違,畢方看都沒看賈笑一眼,甚至無視了這次的目標張道游,指揮著一群陰鴉無差別攻擊,各宗長老面色一肅,各自為戰(zhàn),首先護住自家宗門弟子,誰都不愿意當那個出頭鳥攔下畢方。
白云徒手碾碎一只陰鴉的脖頸,手上沾滿的了烏黑的血液,這些烏血是高階靈器的大敵,就算是法寶沾染得多了,也會被污染得靈光暗淡,在場金丹修士忌諱自身損失,不想拿出法寶御敵,束手束腳,筑基修士更是自顧不暇,畢方蘊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陰鴉并不好對付,他腳下作為坐騎的那只最為強大,堪比金丹境的氣息讓眾人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明擺著誰先上誰吃虧,沒人想當頭羊。
“胡爺爺,看來人族內(nèi)斗的本事和繪本上比起來完全不相伯仲。”
胡泉笑道:“比起我們妖族還是要差一點的,擱在陛下的領(lǐng)地,兩方早就打作一團了,誰管誰是誰啊。”
白云捂額嘆息道:“胡爺爺,這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啊。”
馮生施展符術(shù),將司徒等人罩了起來,捅了捅一旁的蘇玄道:“怎么回事,又有第三方勢力?”
蘇玄搖了搖頭道:“應(yīng)該也是他們的人,只是好像出了點問題。”
蘇玄這邊話音剛落,畢方便直愣愣地朝慕沐沖殺而去,巨大的陰鴉翅膀掀起的風暴吹得眾人人仰馬翻,陣型完全混亂,蘇玄躲在沈如云身后,直呼好家伙,這即便是尋仇來的好歹也說個場面話啊,怎么一言不合就開干,東境的修士都是這種暴脾氣嗎。
“浮瀧道經(jīng)?!付龍泉,你沒死!”
慕沐神色數(shù)變,終于想起此人來歷,他的模樣氣息變化太多,以至于他這個同門師兄也認不出來了。
畢方咧嘴一笑,可惜現(xiàn)在的他牙齒都脫落完了,頂著一張死尸臉絕對稱不上笑得好看。
“慕沐,在殺了你之前我怎么會死呢?”
“何苦來哉,我們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仇恨。”
“多說無益,戰(zhàn)過再說,還是說你又想這些人替你去死?”畢方指著他周圍的一眾披甲士兵笑道。
慕沐臉色難看,取出一張符箓周身神光一閃,竟然當場逃了。
畢方冷笑一聲,操縱鴉群朝東方飛去,他已經(jīng)鎖定了慕沐的氣息,只要不是大挪移符,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一場鬧劇,張道游,可敢與本真人一戰(zhàn),沒有這個本事,你沒有在此說話的能力。”赤九囂張地掀開法袍拍了拍胸膛大笑道。
張道游微微一笑道:“好,時隔多年,道游再一次請前輩接劍。”
眾人頓時嘩然,難不成兩人早就打過一場?
剛剛醒轉(zhuǎn)過來的吳安見懷念師叔滿眼興奮,疑惑道:“李師叔,我怎么感覺你早就知道此事的樣子。”
李懷念呵呵笑道:“那當然,當年他們那一戰(zhàn),我就是見證者。”
吳安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睛,道:“難不成贏了?”
“說什么傻話,赤九當年雖然只是初入元嬰,但也是貨真價實的元嬰,才是金丹境的張道游沒有絲毫贏的可能。”
“那為何?”
“不入金丹不知道意,那一戰(zhàn)你就算在場也看不出個所以然,我只能說張道游雖然敗了,但他的劍道卻遠在赤九之上,也正因為如此赤九才過了一招,便收手離開了,原因便是再打下去就是在幫張道游錘煉劍道,有害無利,何況當時因為雨花宗的宗主還沒有死,他也不敢下死手。”
一襲月白色長袍的張道游,這次終于不再是接招,而是出劍,他朗聲笑道:“小子們,看好了,劍道應(yīng)該這么玩才對。”
一劍揮出,斬碎了三名元嬰修士身前月臺,滾滾氣浪將三人生生逼退了數(shù)丈開外,張道游借著反沖之力,拔地而起,轟然遠去。
“與其說是你們在修煉那門功法,不如說是那門功法在煉化你們,修煉了那么久,不會只有苦蓮大師一人察覺到了吧。哈哈哈哈,如今的你們越來越弱了!”
赤九臉色漲紅,顯然沒料到張道游一劍之威如此強悍,他們?nèi)撕狭Χ加行┑謸醪蛔 ?br />
“黃毛小兒,口出狂言,你今日必死無疑。”
苦蓮大師與青翠居士則神情凝重,在擋下那一劍的瞬間,他們似乎只能使出一成的實力,不知是何種原因。
張道游身若游仙,飄然懸立于空中,微笑道:“幾位庸才僅僅元嬰實力,就想掌控氣運之力,如今被氣運裹挾理所當然,我剛才那一劍摻入了我的劍道氣運,你們自然擋不住,因為你們的實力都是這虛無縹緲的氣運給你們的,隨時隨地都能收回,說起來你們才是最可憐的家伙,宗主都警告你們了,不要修煉那份功法,你們非要修煉,如今惡果自食,當是報應(yīng)不爽。”
赤九憤然出手一腳將整座月臺踩成齏粉,雙拳冒出滾滾熱浪朝張道游轟殺而去。
“那女人已經(jīng)死了,想要只言片語壞我道心?哼,天真孩童才會相信一個死人的話,我倒要看看你的劍道氣運能支撐你揮出幾劍。”
“知道為什么天宗不管你們嗎?瞞天過海?就憑你們幾個,哈哈哈,不要逗我笑了,你們只是三只被圈養(yǎng)的肉豬,都等著養(yǎng)肥了殺,你信不信,只要時機一到便會有一大群“正義之士”憑空冒出,旗幟高揚將你們宰殺之后分食殆盡,畢竟是間接得來的氣運之力,可是一點害處都沒有。”
“無稽之談,張道游,你還是去了地府再鬼話連篇吧。”赤九眉毛倒豎而起,周身靈力暴漲,雙手一攬,便有萬千紅霞滾滾而來。
之前幾人還能穩(wěn)住道心,此話一出幾人都出現(xiàn)不同程度的道心不穩(wěn),其中以一向以“不問世事”著稱的苦蓮大師最為嚴重。
果然越聰明的人越會想太多,蘇玄輕撫蘇白的短發(fā)暗中觀察著人心變幻。
天上云霞洶涌若火燒一般,一朵一朵匯聚而來。
一個個身披赤紅鎧甲,手持長塑的天兵天將,出陣迎敵。
張道游伸出手指輕輕一劃,仿若樹枝斬斷菜花苗,天兵天將一茬又一茬地倒了下去,連同甲胄、法身、武器一同斬成兩段,天兵天將殺來越快,退得更快,劍氣裹挾著它們的殘尸一股腦砸在赤九身上,撞成漫天碎云。
赤九從一開始的暴怒不已,似乎隨時就要出手將張道游撕成粉末,到最后反而心靜如水,心境恢復(fù)平淡,面對來勢洶洶的張道游,他反而抬起手,雙掌畫圓,赤金雙色游龍飛舞,在他身前形成了一道赤金圓鏡,煙霞滾滾,在赤金神光的照耀下,赤九的面容越發(fā)莊重起來。
島上眾人,除了少數(shù)幾個身懷異能的低階修士和那些金丹長老,其余人完全看不清什么了,吳安運轉(zhuǎn)玄法凝神望去,視野所及,只有兩團虛影戰(zhàn)作一團,入目皆是白茫茫一片,看不清任何東西。
蘇玄亦是閉上酸澀的眼睛,僅靠共情神通最低限度地感知戰(zhàn)局變幻,眾多長老也各自祭出法寶,護住自家弟子安全,一時間桑木島上寶光四射,和天上大戰(zhàn)的余暉一同將天邊的太陽光芒都給壓了下去。M.cascoo.net
云海邊緣,有一尾淡金色的鰩魚和一條若隱若現(xiàn)的不知名古獸虛影交錯盤旋,兩只翻云倒海一般,將云海之中的氣息攪動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場面之壯觀,比之傳說中的翻海之鯤也差不太多了。
白云眼睛微瞇,笑道:“這便是赤九修成元嬰獲得的本命神通,似乎沒有什么殺傷力,反而像是一道云海組成的牢籠,主圍困之效,與他表現(xiàn)出來乖張的性格相差甚遠,對付修為比他低的修士可能很舒服,但一旦敵人修為或者是殺力高一點,這座牢籠就像是個笑話。”
胡泉慈祥地看著殿下凱凱而談,對于其余的事并不怎么在意。
“胡爺爺,你怎么看?”白云畢竟只是煉氣境,許多細節(jié)看不真切。
“我?那個叫張道游的小子明顯比這些老家伙聰明,故意說出那番話來擾亂這些人的心智,那個赤九也不是表面那樣張狂無知,出手留力很多,這一戰(zhàn)依屬下愚見,最后還是不了了之,人族就是這樣,虛偽得厲害。”胡泉不屑地撇了撇嘴說道。
“胡爺爺能看出張道游真實修為嗎?”
“很古怪,介于金丹境與元嬰境之間,但絕對沒有元嬰,而且此人體內(nèi)蘊含著龐大的毒素,這種劇毒連屬下我也沒什么好辦法,命不久矣了,現(xiàn)在還能靠著劍道氣運強行壓制,一旦氣運流失,那......”
白云哦了一聲,眼神閃爍,抬頭望天,怔怔無言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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