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空間隧道
齊林神色凝重看著面前這名詭異的老人,拱手道:“前輩因何阻我?”
若是不出他所料,之前他在桑島上感覺到的那股莫名其妙的違和感,肯定也是這名老者所為。
見月老怔怔地自言自語,齊林在此問道:“前輩與蘇玄那個小輩有仇?”
此時,月老終于回過神來,他輕捋白須,笑瞇瞇地說道:“你個小娃娃好生喜歡管閑事,你們大長老沒跟你說不該管的事別管嗎?”
一道紫雷當空落下。
月老嚇得肝膽欲裂,法相不穩,身形虛晃了一下,馬上就要消散了一般。
然而驟然出手的齊林卻神色凝重,紫雷看似將這古怪老人劈散,但他卻沒有劈中實物的手感。
“嘿嘿,小鬼好法術,這是你自創的還是那老頭教你的?”
月老留下一問,并沒有等齊林回答,便隨風消散,不知蹤跡,齊林神識一掃,方圓百里確實再無這古怪老人的氣息,也就是說剛才那么短的時間內,他就已經逃出了百里之遙,或者干脆隱息術極佳,連他的神識也發現不了。
不過看這老人字里行間都與大長老相熟的模樣,估計回去問一下長老就知道了。
齊林看向桑島方向,眉宇間略感遺憾,可惜了一枚劍道胚子。
千鳥御風而來,懸立于齊林身前問道:“需要我派人去周邊尋找此人蹤跡嗎,有那名黑衣劍客的劍意守護,蘇玄還有那么一絲存活的可能。”
齊林沉吟片刻道:“不必了,天宗的重心放在東境勢力的歸攏上,在完成此事之前,其余的事都可以擱置,不必特別關照蘇玄,若是有他的消息通知雨花宗即可。”
千鳥猶豫了一會兒,輕聲傳音道:“浮蓮派在剛才舉全宗之力朝西南進發,她們的目標可能是青羅院,你看,我們需要插手嗎?”
“讓懸葫過去看看吧,別死太多人。”
“是。”
此間事了,齊林拂袖離去,再無留念。
桑木島上,沈如云怒容滿面地推劍刺入已經奄奄一息的青翠居士體內,一直胸有成竹的青翠居士終于感受到死亡的恐懼,雙目圓瞪死死把住劍鋒,嘴角鮮血好似泉涌,駭人至極。
“沈如云!你不能殺我,剛才那個不是我!”
青翠居士進階元嬰境界靠的是那一整顆龍丹的力量,這是逆向的同身術,將同身的主體變為妖族,如今的青翠已經是后天的半妖之體,他的龍元被月老控制這消耗殆盡,自然虛弱得難以想象,恐怕隨便來一個金丹修士就能致其于死地,更遑論拿著紫霄神劍的沈如云了。
經過了剛才的大戰,現場幾乎人人自危,大家都在看最終的結果,如果沈如云真得將青翠居士斬殺當場,那東境是真得要變天了。
就在這時,一只大手輕輕按住沈如云的手腕,沉聲道:“如云,青翠居士不能現在死,蘇玄他們并沒有死,我們回去再說。”
張道游與一旁的黑涯使了個眼色,便拖拽著沈如云破空而去,數道劍光沖天而起,將雨花宗眾人全部帶走了。
赤九與苦蓮對視一眼,并沒有出手阻攔,他們神色凝重回想起張道游的話。
甕中之蠱!
從前他們不信,但今日的青翠居士讓他們不得不信。
桑木島上人人自危,各自交頭接耳,都在猜測控制青翠襲擊眾人的前輩是何方高人。
“道友可是點蒼樓的黑涯道友?久聞大名了。不知蘇玄現在何處?處境如何?”
黑涯微微一怔,這個身份倒是很久沒被人提起了。
“張道友客氣,我斬開的空間通道到不了多遠的距離,但我如今卻感知不到蘇玄的存在,恐怕是青翠居士的最后搏命一擊引起了空間亂流,將他們裹挾走了。”
沈如云被夾在張道友腰間,失魂落魄地問道:“那豈不是兇多吉少?黑涯前輩能定位他們的位置嗎?”
空間亂流若是狂暴,她這個金丹修士都不一定能活下來,更別說蘇玄還帶著一個無一絲修為的孩子。
黑涯搖了搖頭道:“我只能感受到我的劍意還未消散,但是他們此時已經超出了我的感知范圍,如今很可能已經不在東境了,至于流落到了何處,能否活著掏出空間亂流,只能聽天由命。”
“該死!要是我早點反應過來,就不會出這檔子事。”沈如云劍心動蕩,心境如山體滑坡般一落千丈。
劍心蒙塵。
張道游一指點中沈如云眉心,暫時封閉了她的心湖,如今安慰已經無用,只能靠沈如云自己振作起來。
“多謝黑涯兄今日出手相助。”
“不用,我只是完成與蘇玄的約定而已,可惜,人生總是意外頻出,不知今生還有無機會喝到蘇玄那小子的酒水。”
“黑涯兄覺得那小子不會死?”
“呵,那小子命大得很,我覺得那小子至少不會死得這么籍籍無名。”
張道游微微一笑道:“籍籍無名?能與妖帝之子戰成平手,怎么也算不上籍籍無名吧。”
黑涯嘿嘿一笑道:“那倒也是,那小子手段多得很,指不定哪天竄出來嚇我們這些老頭子一跳,并且最近的晚輩天資一個比一個離譜,又是一個大爭之世要來臨了,我們這些占著茅坑不拉屎的老不死,也是時候退位了。”
“哈哈,我記得黑涯兄也還不到百歲吧,你都說這種話,要那些活了千年的老怪物們怎么活啊。”
黑涯不屑一笑道:“哼,該死的就要去死,臨死前還在鯨吞氣運之力,拖延死期,還不如原地兵解,積攢福緣,來求一個轉世重修的機會。”
張道游苦笑一聲,他現在的做法和茍且偷生也沒什么兩樣,確實不怎么光彩。
黑涯反應過來,撫掌笑道:“別誤會啊,我不是在說你。”
“沒事,黑涯兄盡管罵,我撐得住。”
“你的事我就不多過問了,實際上東境的大小事與我沒什么關系,我也不關心,就像你說得那樣,氣運之道的水太深,能少沾染就少沾染,別到時候活成了你話中的那樣。”
張道游恭敬地拱手說道:“張道游謹記黑涯兄的教誨。”
黑涯靜靜地看了幾人一眼,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被大義束縛,劍不得出,你張道游一生出劍可曾酣暢淋漓?
終究不是一類人,自然話不投機半句多,黑涯曾覺得聞名不如見面,如今卻覺得見面不如聞名,這張道游的劍意還不如李懷念的劍意純粹,甚至已經算不上劍修了。
馮生在一旁聽得懵懵懂懂,突然鬼使神差地拱手說道:“師叔祖,對不起。”
“哈哈,你這小子什么時候這么矯情了?”
“不知為何,有感而發。”
“那就分擔一點,那老家伙撂挑子不干了,我一個人可撐不下來。”張道游輕拍馮生的肩膀,欣慰地笑了笑。
馮生冥冥中感到了一份重擔緩緩壓在了身上,肩膀微微一沉。
這是雨花宗的氣運之力,很沉。
空間隧道之中,被送入其中還被青翠居士的龍息爆炸引起的空間亂流吹飛的蘇玄,終于悠悠醒來。
“該死,究竟是怎么回事,蘇白呢,蘇白你在哪里?”蘇玄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此時全身都被數道漆黑劍意纏住,劍意散發出的立場領域將蘇玄讓蘇玄不至于被空間亂流撕成碎片,然而蘇白卻不見了。
蘇玄入目皆是詭異的扭曲眩光,就像是身處破碎的鏡片萬花筒中一般,分不清上下左右,東南西北,蘇玄強忍著惡心,急切著尋找著烏黎前輩的存在。
索性這次烏黎沒有躲著不出來,他幻化成一團黑煙來到蘇玄眼前,以前所未有地嚴肅口吻說道:“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一個。”
“前輩,別玩了,蘇白到底去哪里了?”蘇玄心急如焚,他最后的記憶碎片,是一道青光襲來,像是一錘敲在他的腦門上一樣,只是瞬間就讓他人事不知了。
“嗯,這就是我說的第一個壞消息了,你被炸暈過去后,你們倆被空間亂流卷向了不同的方向,這都要怪白帝這家伙見死不救,你以后修煉有成,一定要好好找找他的麻煩。”
“咔咔,你個老不死,話可真多,別忘了現在是誰在給你提供能量。”一道白煙幻化成一只白狼,立在蘇玄肩膀上舔舐起了爪子。
蘇玄心神一緊,哽咽道:“那好消息是什么?”
這次白帝搶先說道:“好消息是那黑漆漆的小子細心,分了兩道劍意分別保護你們兩人,所以那小丫頭現在大概率還活著。”
“壞消息是我現在不可能找到她?”
白帝冷哼一聲,嘲笑道:“咔咔,你小子倒是越來越聰明了,都學會搶答了。”
蘇玄急道:“那有沒有什么道法,可以尋到蘇白。”
“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管別人?那丫頭因為老不死的瞎鼓搗,現在有了一半的月狼血脈,身體素質比你還強,要死也是你先死。”
“呼。”
聽到這話,蘇玄反而松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一些。
“烏黎前輩,你之前不是一直可以感知到蘇白的位置嗎,就是那月狼一族的血脈感應,試一試?”ωωw.cascoo.net
烏黎撓了撓頭,尷尬地說道:“這玩意兒,看天意,時靈時不靈的,我可不敢保證一定成功。”
然后蘇玄看著烏黎一張狗頭憋得通紅,吐出舌頭哈哈喘氣道:“確實感應到了,但是只能感應到一點點,那丫頭運氣比你好得多,現在已經逃出空間隧道了,可是......”
蘇玄苦笑道:“烏黎前輩,麻煩一次性說完,我的心臟不好受不了刺激。”
“那邊妖氣好像濃郁得過分了,應該是某處妖族的領地,這小娃娃落在那兒,怕不是要被吃干抹凈嘍。”
蘇玄聞言倒吸一口涼氣,卻又無可奈何,現在他只能求助兩位前輩。
白帝悠閑地趴下打了個哈氣兒道:“烏黎你放開對那毛丫頭的禁制,憑借月狼的血脈之力,生還幾率也可以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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