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
很吧?明明身在豪門卻什么都做不了主,明明他們都是他的親人卻親手把他所有的退路都堵死,明明端木一族有那么多跨國公司,有那么多的子公司,卻連一份體面的工作都不肯給他。
端木燁自小嬌生慣了,自然是不肯去做那些體力活的,那些不僅工資低而且還要時不時看人臉色的體力活。然而,這并不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連基本的體力活都找不到,因為他只要一去應聘,就會有負責人一臉嫌棄的跟他說‘小伙子沒做過這些活計吧,對不起,我們需要的是有體力的人。’沒到這個時候,端木燁就只想笑,他怎么會沒有體力呢?他從小到大只要有時間就會被家里丟進軍隊,他的力氣比一般人可要大多了,但是他什么都沒有說,他也不愿意在做這份工作了。
不得不說,端木家對他們的培養(yǎng)是非常成功的,在商場上混的,手腕通天,在政界混的,八面玲瓏,在軍隊混的,能力出眾,做副業(yè)的,也是業(yè)界中的能者。
他們驕傲,他們自尊,他們卻沒辦法隨遇而安,就如同他。
這就是出生在大家族的悲哀。
端木燁想了想,也就笑了,不管他怎么想,怎么看,怎么哀怨,都改變不了現(xiàn)狀。
端木燁腦海里思緒翻飛,但是臉上卻始終帶著笑容,他們這些人就是這樣,哪怕你恨不得一個人死,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不然死的就會是你。
端木燁天真單純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經(jīng)歷過那么事情,經(jīng)歷過那么多年家族的洗禮,怎么還可能單純得起來!端木燁愚蠢嗎?或許是的,他對從小到大的兄弟總是少一分戒備,神經(jīng)總是粗了不止一圈,總是做些無厘頭的事情。
端木燁勾了勾唇角,看著東方幻風踉踉蹌蹌的腳步,問道:“哥,接下來該怎么辦?”
“能怎么辦?當然是送東方回家了。”端木煜說道,神色有些淡漠。
“哦。”端木燁撓了撓頭,說道:“那我去叫人。”
端木煜點點頭,跟在東方幻風的身后,東方幻風意識已經(jīng)有些不清醒了,端木煜怕他出什么事情只有在兩步之外慢慢跟著。
南宮玨找到沈清溪的時候,沈清溪正抱著布袋和皇甫清涵他們說話,其中還有南宮玨討厭的情敵——
凌寒!
凌寒笑瞇瞇的和皇甫清涵說著沈清溪在法國的趣事,說著沈清溪一步一步成長的過程,聽得皇甫清涵心疼的同時也是無比的自豪,一副天下女兒只有自己家里的好的表情。
看到南宮玨,布袋的態(tài)度很明顯的又變回了之前,他對著南宮玨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后扭過頭繼續(xù)和凌寒說說笑笑,仿佛他們才是父子。
皇甫清涵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似笑非笑的,明顯帶了幾分嘲諷和幸災樂禍。
人家都說不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說實話南宮玨有那樣的母親真是太好了,本來他還擔心自己妹妹被南宮玨給騙走了,沒想到他竟然自己把把柄給送他手上了,簡直不要太讓人開心了,皇甫清涵簡直想要開瓶香檳好好慶祝慶祝。
沈清溪看到推門而入的南宮玨,眼瞼微微垂下,沒有說話。
南宮玨的視線一一掃過凌寒,布袋,皇甫清涵,雙胞胎,July,最后落在了神情淡漠的沈清溪身上,南宮玨看著她面無表情的模樣,心猛地一痛,他總是這樣,總說要保護好她,卻總是讓她受盡委屈。
南宮玨大步走了過去,牽起沈清溪的手就要往外面走,哪知布袋卻蹦了出來:“大叔,你要帶我媽媽去哪里?經(jīng)過我媽媽同意了嗎?知道這么做是非常沒有禮貌的嗎?”
南宮玨薄唇微抿,彎下身把布袋一并抱了起來,準備朝著外面走去。
“大叔,你放開我。”
“大叔,你這么做是綁架小孩,綁架小孩是犯罪的。”
“大叔,你個人面獸心的壞人。”
“大叔,你個糟老頭子,你趕緊放開我,你想要拐賣我嗎?”
“大叔,怪不得沒有女人喜歡你,你這樣的性子除非那個女人眼睛瞎了,否則是沒有人喜歡的。”
“大叔,你活該單身一輩子。”
布袋是用非常流利的法語說的,在場的都是精通法語的人,自然是對布袋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皇甫清涵和凌寒都憋著笑,看著被布袋拳打腳踢的南宮玨。
眼見著就要走到門邊了,布袋見罵沒用,就直接開始醞釀情緒,打算用可憐來博同情,最后想了想,可憐兮兮的也不會讓南宮玨心軟放過他和他媽媽,于是布袋在三秒鐘之后就開始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哭泣,那聲音說是震耳欲聾也一點不過。
更何況,布袋是故意趴在南宮玨耳朵邊哭的,差點沒把南宮玨震出耳鳴。
盡管如此,南宮玨還是小心翼翼的將孩子放在地上,才伸手摸了摸耳朵。
布袋一見自己得了自由,立刻就跑到沈清溪身邊,將南宮玨還牽著的沈清溪的手一下子拍開,拉著沈清溪跳出了好幾步,才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沈清溪滿臉黑線,她從頭到尾什么話都沒說,什么事情都沒有做,就這樣了?
布袋躲在沈清溪的身后,只露出一顆圓溜溜的腦袋,幸災樂禍,滿臉挑釁的看著南宮玨。南宮玨覺得頭疼極了,這個小崽子是他家的,打肯定是不行的,且不說別的,就是他老婆就能用眼神把他給瞪死。罵肯定也是行不通的,沒見到這小子有多牙尖嘴利嗎?當初被稱作笑閻王的端木煜被他說得啞口無言,這小子實在是太腹黑了,簡直跟他小時候一模一樣。
見南宮玨看他,布袋立刻縮了縮脖子,小手緊緊揪著沈清溪的衣角,一副害怕的不得了的模樣,精致的小臉上恰到好處的帶著些愧疚和害怕,他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沈清溪的眸子里滿是水汽:“媽媽……”
沈清溪對布袋本就是無限寵溺,見布袋這幅小可憐的模樣,簡直心疼的不得了,她立刻將布袋抱了起來,輕輕拍著他的背說道:“沒事的,布袋不怕。”
布袋趴在沈清溪的懷中,小小的身子微微發(fā)顫,給人的感覺是害怕,但是只有布袋知道他是憋笑憋的,南宮玨想和他斗,他多活了二十幾年,完全沒有可比性。
布袋有些得意的轉(zhuǎn)過頭,看著南宮玨目瞪口呆的模樣,不由得得意朝著他遞了個挑釁的眼神,讓南宮玨有一種很想揍這小子的欲望。
布袋見南宮玨又在看他,立刻小心的縮在沈清溪的脖子里,聲音低落道:“媽媽,南宮叔叔是不是在生布袋的氣啊?布袋不是故意的,南宮叔叔剛才是抱著布袋的腰的,布袋很疼,所以……”
“沒有。”沈清溪其實知道布袋的意思,但是自己的兒子自己一定要好好護著,再說了她這時候也不想跟南宮玨出去,索性就配合布袋了,她說:“沒事,南宮叔叔很喜歡布袋的,他怎么會生布袋的氣呢?”
“真的嗎?”布袋似乎很高興,他親了親沈清溪的臉頰,又看向南宮玨:“是真的嗎?南宮叔叔?”
南宮玨磨著牙道:“是真的。”
布袋這才露出開心的笑容,后怕道:“剛才南宮叔叔的樣子好可怕,布袋還以為誰布袋得罪南宮叔叔了呢!對了,南宮叔叔,你剛才想說什么?為什么一進門就拉著媽媽出去,是不是媽媽得罪你了?”
南宮玨抿唇,還沒說話就聽布袋又道:“南宮叔叔,就算媽媽得罪你了,你可不可以原諒媽媽?叔叔,你不要欺負我媽媽。”
南宮玨嘴角抽搐,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這小子有必要在這么多人面前抹黑他嗎?
南宮玨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溫和慈祥,他朝著布袋笑了笑,說道:“布袋乖,你媽媽沒有得罪爸爸,爸爸找你媽媽出去是有話說,不是要欺負你媽媽。”
布袋拍了拍胸口,十分天真的說道:“為什么要拉我媽媽出去啊?有什么話是我們不能聽的嗎?是布袋不能聽還是舅舅不能聽?”
南宮玨臉上的笑容一僵,這混蛋臭小子。等他老婆娶到手之后看他不把他屁股揍得開花。
布袋看了南宮玨一會兒,有呆呆道:“叔叔,你是不是在想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等以后再收拾布袋?”
這話純粹是布袋亂說的,他不知道南宮玨是不是這樣,反正他就是這樣,奉行的原則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xiàn)在他人還小,做不了什么事情,但是十年之后他就大了,到時候不管是拼腦子還是拼體力他都是優(yōu)勝的那個。
這小子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嗎?南宮玨自然知道作為父子,說不上心意相通,但是對對方的性格卻是能猜到一點的,他敢保證,剛才那小子純粹是亂說的。不,可能不是亂說的,可能那小子對待別人就是那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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