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她要死了他更愛了
她也不貪心,十年就行。
一年喝一壇酒,至少這十年里阿言是記得自己的。
等十年后酒沒了,萬一阿言已經(jīng)習(xí)慣一年喝一次酒,他會再次埋酒,還能再次想起自己。
這就足夠了。
高級防御法衣一共兩件,一紅一黑。
司言之將黑色那件換上,把地上的東西收入諸天袋,用靈氣化作一把鐵鍬,準(zhǔn)備挖坑埋酒。
“你覺得把酒埋在哪里好?”
“就埋在院內(nèi)那棵靈樹下吧。”
“好。”司言之開始挖坑,他動作很快,一個大坑很快挖好了。
將十壇拂云古酒整整齊齊的放入坑中,開始填土,他動作變得小心起來,怕酒壇子被石頭子砸裂。
埋好土后,司言之還細心的移植兩棵白色靈草放在兩端,用來標(biāo)記位置。
“你好聰明啊!有個標(biāo)記就很好找位置了。”
“明年的今天我們一起賞月喝酒吧。”司言之眸光瀲滟,唇角彎起一抹弧度。
他這一笑,像充滿期待的驕陽少年,閃耀的讓人移不開眼。
少年俊美的面容上滿是期待,晏如卿明知自己不能赴約,卻還是不忍他失落:“好,我們一起賞月喝酒。”
思緒翻涌,晏如卿喉間泛癢,“咳咳咳咳咳...”
她快速捂住嘴,試圖壓制咳嗽的沖動,但咳嗽的太猛烈,根本無法壓制。
拿起一旁的紙巾捂嘴,血染滿手心與白色紙巾上。
“我聽見你咳嗽的很嚴重,有吃丹藥嗎?”司言之聽著耳邊劇烈的咳嗽聲,心臟像是被重錘砸落,忐忑不安。
咳嗽的這么嚴重,卿卿的病是真的加重了。
他眉頭緊鎖,雙眸里充斥著無助與困惑,要怎么做才能幫到卿卿?
晏如卿將紙巾丟入垃圾桶,去衛(wèi)生間洗手漱口:“我沒事,只是咳嗽有點嚴重,之后咳嗽次數(shù)會越來越多,你別怕。”
咳嗽是隱瞞不住的,還是如實告訴阿言比較好。
只是自己剩余的時間,她不想告訴他,一個人等倒計時舒心,兩個等倒計時糟心。
司言之嗓音沙啞:“你的病是不是嚴重了?沒有找到治療的辦法嗎?”
晏如卿躺回病床上,語氣輕松:“我不想騙你,我的病確實嚴重了,好消息是不會在昏睡那么久了,壞消息是沒有辦法治療。”
這短短幾句話,如當(dāng)頭一棒,將司言之敲得身影后退,直到身子靠在樹干上,才堪堪站穩(wěn)。
他手指顫抖著,連抬起手的力氣都沒有,仿佛承載無盡的心痛與難過。
“..卿..卿”
他想要說話,可喉嚨卻像是被一塊難以言說的東西堵住,令他的呼吸變得刺痛無比。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艱難的開口:“你會死嗎?”
清冷的嗓音夾雜著顫抖,仿佛陷入無盡的哀傷里。
他在害怕。
“要聽真話嗎?”晏如卿抬手抹掉眼角的淚水。
“我..我不想聽。”司言之眼眸泛紅,大滴大滴滾燙的眼淚砸下來。
他身子滑落跌坐地上,緊緊地抱住自己,像被拋棄的幼獸低聲哭泣。
卿卿會死,這個消息讓他的內(nèi)心如同被刀刃割裂,痛到不能呼吸,仿佛身處于無盡的哀傷里。
司言之的整個世界都要崩塌了,他不知道自己能為她做什么,這種無能為力讓他更加痛苦。
他不要卿卿死,一定有辦法的,他一定會找到辦法讓卿卿好起來。
在極度悲傷的時刻,司言之頭腦越發(fā)清醒,他沒有資格悲傷消沉,要修煉變強去找卿卿,只要足夠強大,就能擁有想要的一切。
修煉,找卿卿,讓她好起來。
這樣的念頭在司言之心里瘋狂叫囂,他愿意為此付出任何代價。
晏如卿正在想如何勸司言之別哭,頁面彈出提示。
【恭喜金主爸爸,人物司言之好感度90,開啟快遞傳送一次哦,請于明早將快件郵寄出來。】
晏如卿:???
為什么每次好感動升起的時間都這么奇怪?
她要死了,阿言更愛了?
不過又能送一次禮物,還不錯哦!
晏如卿想分享能送禮物的快樂,見他還坐在地上,嗚咽的小聲抽涕,頓時心疼的不行。
她嗓音輕柔,十分有耐心的哄著司言之。
“乖,不要哭了,你這樣哭泣我看著心疼,我現(xiàn)在情緒波動太大會止不住的咳嗽。”
“以后的事情以后說,我們先過好當(dāng)下好不好?你在哭我真的要咳嗽了。”
“你乖,不哭。”
“阿言看你哭,我真很難過。”
司言之一聽到她要咳嗽,哪還敢繼續(xù)掉眼淚,抬手捂住泛紅的雙眸。
“我沒有哭,你不能生氣..之后你也不能情緒波動太大,我...我會看著你的。”
“你以后可以多陪陪我嗎?我不想...不想一個人。”
其實他想說,你可不可以……不要死。
但司言之知道,現(xiàn)在說這些事沒用。
晏如卿將之前說過的話,又重復(fù)一次:
“我會多陪伴阿言,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這句話司言之聽過,可如今他才明白卿卿是什么意思。
原來,卿卿早就做好了自己可能活不久的準(zhǔn)備,他...真蠢,現(xiàn)在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晏如卿有心哄著他轉(zhuǎn)移注意力,語調(diào)輕快的問:“小哭包,我們可以像上次一樣交換禮物,你想要什么?”
司言之站起身,強撐著發(fā)軟的雙腿走到石凳上坐下,努力深呼吸平緩情緒。
“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嗎?”
“可以,你說吧。”
“我想要...卿卿的一縷發(fā)絲。”司言之緊抿著唇,耳尖羞紅,手指緊張的摩挲袖口。
說完這個想法,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熱了。
晏如卿感覺臉頰發(fā)燙,拿起一旁的水杯抿了口水,白色的杯壁接著光,照出她羞紅的臉頰,像盛開的玫瑰般柔情而嬌美。
遲遲沒有聽見回答,司言之不安的問道:“我是不是要求太多了....”
瞧他低頭失落的樣子,晏如卿立刻說:
“不不不,不是,我...我只是在想頭發(fā)要怎么送比較好。”
她慌忙的拿出另一個手機,上某紅書上查一下,頁面出現(xiàn)(綰一縷青絲,只一人白首)(送給男朋友屬于你的味道)(編發(fā)手繩教程)
晏如卿:“......”
她臉頰泛紅,默默將手繩教程點開,把要用的材料在外賣上下單。
司言之:“那你想要什么?”
晏如卿抱著枕頭,笑著說:“我想要個驚喜,阿言自己去想想準(zhǔn)備送我什么,好不好?”
頁面提示出現(xiàn),【請金主爸爸告知司言之,明日一早將準(zhǔn)備好的禮物放在屋內(nèi)床榻上即可】
她將頁面提示的信息告訴了司言之,又補充說:“你送我什么,我都會喜歡的。”
晏如卿怕司言之會因為思考送什么而發(fā)愁,所以補充一句,畢竟這一天他接收到的信息量已經(jīng)太大了。
思慮過度對身體不好。
司言之回憶起上次憑空消失的靈肉,也算是熟悉這個操作模式。
他點頭:“好,我知道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天,晏如卿有些犯困,與司言之說了后就去睡覺了,她現(xiàn)在的精力差,尤其是吐血后,很容易犯困。
下線后,外賣的材料送來了。
晏如卿為了抗住困意,噸噸噸喝了兩杯冰美式,體驗了打工人每日強行起床工作的苦,邊喝邊吐槽:“嘖,真難喝,還是烤椰拿鐵好喝。”
她拿起耳邊的一縷頭發(fā),手中剪刀輕輕落下,一縷秀發(fā)被剪下來,然后學(xué)著視頻教程,手指笨拙的編織手環(huán),連續(xù)失敗三次后,第四次終于將頭發(fā)絲藏在紅繩手環(huán)里。
一個勉強算精致的男士紅繩手環(huán),終于做好了。
小心翼翼的放在盒子里,準(zhǔn)備明日一早,根據(jù)游戲說明,將手環(huán)放在醫(yī)院后面的豐巢第三個排第三個格子里就行。
她想著自己明早一定要起早去郵寄,想著想著,眼皮耷拉下來,漸漸闔上眼睡著了。
與晏如卿不同,司言之正在翻閱木雕入門書籍,他手邊放著一小節(jié)白色骨頭,這是他上次斷掉的小拇指的近節(jié)指骨。
用靈氣化作小刻刀,把骨頭兩端進行切割打磨,最終變成一個長方形四面柱體。
把夜明珠放在手邊照亮,司言之小心翼翼的在上面刻印【卿言】二字,又在吊墜上刻印防御法陣。
整夜屋內(nèi)都是亮著的,少年坐在桌前面認真雕刻,神情中透露出一股執(zhí)著與冷靜。
直到清晨的陽光從窗戶斜斜地照進來,在少年精致的臉龐鍍上一層金色光暈,他才終于將吊墜做好。
將一條黑繩白墜的項鏈,小心翼翼放在床榻上。
希望卿卿會喜歡這份禮物,他想讓自己的一部分永遠陪著她。
床榻上的吊墜瞬間消失在眼前,司言之眨眼的功夫東西已經(jīng)不見了,若不是桌子留存的骨頭碎末和幾段黑繩,他都恍惚覺得吊墜還沒做好。
一大早被鬧鐘吵起來的晏如卿,穿著病號服去郵寄禮物,她打著哈欠走到豐巢前。
三排第三個格子,晏如卿小聲嘀咕著,將東西放進去。
如果游戲世界是真的,那么她的禮物阿言一定能收到,只要他一直帶著手繩,就會一直想著自己。
她一邊想著這件事,一邊往病房走去。
“晏如卿,你怎么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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