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晏如卿死了。
趙小燕咽氣了。
雙眼死死盯著晏如卿,死不瞑目。
她看著客廳三具尸體,笑著對空氣說:“云清,你和她的仇,我都報了,我們之間的因果了結。”
眼前一陣清風拂過,好似送走了誰。
晏如卿像是打完仗的戰士,一陣強烈的疲憊感涌上來,讓她脫力的靠在沙發上。
她伸手十分珍惜的撫摸胸前吊墜,指腹感受著上面篆刻的紋路。
阿言....
“咳咳咳咳”嘴里吐出一大口鮮血,濺落在吊墜上,血瞬間被吸收。
身體機能在快速衰敗,不斷的“咳咳咳”咳嗽聲,隨著血從嘴角流出來。
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這感覺來的很突然,卻又無比真實,晏如卿顫抖著手將手機拿出來,素白的指尖沾滿農藥,艱難的點開游戲。
系統消息【請關注司言之心理狀態!!!】
頁面一下子彈出三條同樣的系統信息,又快速消失。
屏幕里,少年曲著腿坐在靈樹下,神情哀傷,像是被丟棄的小貓孤獨在角落舔舐傷口,讓人心疼不已。
那漂亮的瑞鳳眼,眼尾泛著紅,看得出哭過的痕跡。
“小哭包。”她沙啞的嗓子,與之前軟糯的聲音截然不同。
瞬間,司言之眼眸亮了,小心翼翼的問:“卿卿,你來了!我...我還以為..”
“你以為什么,以為我不告而別直接死了嗎?咳咳咳咳....”晏如卿大口吐著血,嘴角卻掛著笑意。
聽出她聲音中的異樣,司言之意識或許這次才是告別。
他咬著牙,保持鎮靜。
不能哭,現在每一秒都很珍貴。
“阿言,我要出一趟遠門...咳咳咳咳,你...等我回來好不好?”晏如卿聲音越來越小,斷斷續續的說:“不要怕...我...沒有不要你...到死我都會..陪你。”
司言之痛苦的低吼,聲音暗啞:“我不要你出門,卿卿...別去。”
他像一頭走投無路的兇獸,眼淚一顆一顆順著臉龐砸落下來。
“阿言..記得我說的話...你要活著..等我。”她視線變得模糊,強撐著說:“阿言...”
“阿言……”
司言之痛苦的嗚咽,近乎吼叫的喊:“不要...卿卿,別留我一個人,我求你別死,不要死卿卿...我求求你。”
“不要,卿卿!”
晏如卿很想回復少年的話,可嘴角嘔出的鮮血太多,她張不開口。
抬手去擦嘴角,手上殘留的藥蹭入嘴里。
她雙眼一黑,呼吸急促,不...不能死,她還要把靈魂儲物袋給阿言。
手指顫抖的打開卡包,視線模糊,點了好幾下,才點上靈魂儲物袋。
驟然眼前視線變黑,停止呼吸。
死了。
晏如卿死了。
手機頁面提示:【恭喜金主爸爸,人物司言之好感度100,已完成全部攻略任務。】
【獎勵已下發。】
-
同一時間,司言之心臟猛地收縮,直接昏倒在地上,陷入深深的黑暗中。
在無盡的黑暗中,他的意識非常清楚,四周迷茫著濃厚的霧氣,像有什么在召喚他往前走。
突然一道刺目的白光閃過,入目是一個陌生環境。
兩男一女躺在地上,看狀態已經全部死了,司言之繞過他們看向白色長椅子方向,那邊好像有什么在召喚他。
一個面色蒼白的女孩,嘴角和衣服上全是鮮紅的血跡,了無生機的倒在長椅上。
是之前夢見過的女孩!
這人很可能是卿卿...不對,她就是卿卿。
一股強烈的絕望和恐懼將司言之包裹住,他想要沖上去,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
“卿卿,你醒醒!我是司言之,卿卿!”
“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他跪在地上,雙手狠狠捶打地面,拼命的想要掙脫束縛沖過去。
就在這時,一道金光照在司言之身上,威嚴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少年人,有人為你花費重金獲的氣運加身,你卻因紅塵俗世產生心魔,吾勸你絕情斷愛,可成就無上大道,今日吾幫你抽去情絲,你可愿意?”
司言之沙啞的嗓音夾雜一絲輕顫:“不...我不愿意,卿卿比我生命還重要,更何況是修道。”
“你可以幫我救救她嗎?我想見她,哪怕一面也好...”
“我們可以交易嗎?我愿意用我的生命,修為,天賦,所有的一切去換她活著。”
“你能做到嗎?”
威嚴的聲音沉默,少年人說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臺詞。
原本臺詞是:少年人你愿意用生命去換嗎?
現在對方直接說要用生命換。
現在...怎么接?
威嚴的聲音響起:“少年人,你通過了考驗,回去吧。”
話落,司言之被一腳踢出夢境。
醒來后,他仍舊躺在院子中的地上,單手撐地勉強的站起身。
外面打掃弟子進來送靈果,一推門看見司言之坐在地上,連忙跑過攙扶:“小師弟,你沒事吧!是不是修煉太...”
聲音戛然而止,打掃弟子瞪大眼睛看向司言之,“小..小師弟,你的頭發怎么全白了!”
司言之低頭看見垂落在胸前的白色發絲,又回憶起剛才的夢境。
他輕聲道:“希望這一切能換我見她一面。”
“小師弟,你說什么?”
司言之搖頭,拒絕對方繼續攙扶,“我沒事,你忙去吧。”
打掃弟子不放心的一步三回頭看他,然后又行色匆匆的去向宗主匯報了。
-
切回到現代。
于壇和田任一直守在晏家別墅外,聽見屋內許久沒有動靜,于壇不放心的推門進去。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傳來,于壇喊:“老田進來,出事了。”
田任推門進去,也聞到血腥味,他快跑幾步進入客廳,看見晏家三人都倒在地上,迅速蹲在地上探脈搏。
“老于,三人都死了,報警吧。”
于壇沒理他,他視線在客廳搜索晏如卿身影,終于在角落的單人沙發看見她。
“晏小姐!”他快步跑上去,抬手碰到晏如卿身子時,猛地僵住。
手指顫抖的探上晏如卿頸部脈搏。
于壇眼底劃過一絲不忍,“老田,給席總打電話,晏小姐她..走了。”
田任站起身,不可置信的望向于壇那邊,看見晏如卿渾身是血的倒在沙發上。
“老于,我...我這就打。”
于壇和田任分別聯系的醫院和席天縱,將所有人帶回醫院。
席天縱在得知女兒死訊時,直接昏了過去。
管家喊來醫生,將人安置在晏如卿之前住的病床上,管家看見了柜子上的信封,小心的將它收起來。
等他醒來時,晏如卿尸體已經在停尸房了。
管家關切的問:“先生,小姐在醫院了,你要去看她最后一面嗎?”
席天縱點點頭,被管家扶著去了停尸房。
他站在門口,身體仿佛被凍住,不敢往前走一步,而他的目光卻落在那安靜的軀體上,舍不得移開視線。
那是他閨女。
席天縱眼睛濕潤,淚水流下來,心中悲痛無法壓制,他一步步走向女兒,每一步如同走在刀刃上,疼的他血色全無。
他撫摸著女兒蒼白的臉龐,那張笑起來與愛人一模一樣的臉龐,此刻變得冰冷刺骨。
“閨女,我是爹啊,你看看我,別嚇唬我這個老人家。”
“你昨晚還說想吃海鮮,張伯給你買了大龍蝦,你不要調皮,醒醒好不好?”
“閨女,別睡了...”
他手指顫抖的觸碰女兒的額頭,想要喚醒裝睡的孩子。
結果只碰到冰冷的身軀,他的孩子死了。
席天縱心如刀絞,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放聲大喊,情緒崩潰掉。
管家:“先生,小姐給你留了信。”
“給我,張伯,給我信!”席天縱死死抓住管家手臂,像是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稻草。
管家從口袋里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他。
顫抖著手拆開信封,席天縱一字一句的看起來,他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最喜愛的爹:
爹,你是不是又哭了?管家伯伯說我每次昏睡你都哭鼻子,你已經是個成熟的爹了,要學會自己調控情緒,不然對身體不好。
我的身體情況你是知道的,早晚都是要走的,這次我還帶走了晏家三口,咱家不虧!
當時媽媽被害,我在晏家受難,這一切都讓你感到自責,我從未開解過你,其實我也是怨你的。
所以,這次我沒有打招呼離開就當是報復了,咱們倆扯平了。
爹,你可別想著下來找我和媽媽,你在上面是有任務的!
未來這些年,你要多掙錢,用我和媽媽的名字多做慈善,這樣下輩子咱們一家三口還能在一起,你可別偷懶,好好給我們娘倆打工!
爹,要照顧好自己,工作要適度,每天要按時吃飯,睡覺要滿八小時,保持晨跑,我希望四十年后再見你,好嗎?
我們拉鉤!
----女兒如卿敬上。
席天縱看完信,放聲大哭,他將信紙小心的捧在心口。
這個傻閨女,臨走還掛念自己身體。
閨女,你放心,爸爸一定多用你的名字做善事,一定要咱家團聚。
席天縱吊著一口氣辦完晏如卿葬禮。
他按照和晏如卿的約定,將收入的百分之八十全部投給慈善行業。
從那之后,整整二十年,他用晏如卿名字捐款100億。
等到席天縱去世后,與云清和晏如卿葬在一起,一家三口終于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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