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孤苦的小阿言
當初麻衣男人不再年輕,他醉醺醺的抱著酒瓶子,手中拿著棍子,一下下重重的打著地上的小孩子。
棍子甩在孩子身上,發(fā)出砰砰的聲響,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大的力氣。
地上的小男孩渾身青紫,蜷縮著身子,哭著喊:“爹,不要打了,阿言會努力找吃的。”
“你就是個喪門星,你娘你弟弟都是被克死的,我當初就應(yīng)該掐死你!”男人邊打邊罵,他抄起旁邊的板凳就砸去。
晏如卿猛地撲倒地上,將小阿言死死護在懷里。
但她忘記了,自己是個不被看見的透明人,阻擋不了任何物體。
板凳砸到小孩子頭上,血從頭頂流下來,男人嗤笑:“你不是命硬嗎?我就不信這次你不會死。”
男人又喝了一口酒,興奮的觀察倒在地上的小孩子,眼底充滿期待。
“當初你娘攔著我,不然我早就將你掐死。”
“從你出生家里生意敗落,家中老人相繼離世,現(xiàn)在除了我其他人都被你克死,我是不是也快死了。”
“死了也好,看不見你這個喪門星,我怎么就生下你這個禍害。”
男人的話一句比一句惡毒,看著地上小孩子已經(jīng)許久不動了。
他彎腰將血糊糊的人拎起來,打開門,嫌棄的丟在門外。
剛關(guān)上門,茅草屋塌了,房梁上的大木頭直接將男人砸死,聽見屋內(nèi)的慘叫聲,晏如卿充耳不聞。
她跪在一旁觀察小阿言的傷口,掏出丹藥想給他吃,可丹藥每次都落空。
“小阿言醒醒,你快醒醒。”
晏如卿的眉頭緊鎖,眼中滿是深深的憂慮,仿佛能夠感受到對方的痛苦。
迎面走來位老婦人,晏如卿哭著求救,“求你救救他,我可以贈與你仙級丹藥,只要你救救這孩子。”
老婦人根本聽不見晏如卿說話,她一看是小阿言,嚇得趕緊跑了。
“真晦氣,出門怎么遇到災(zāi)星了。”
斷斷續(xù)續(xù)又有幾個人路過這里,每次發(fā)現(xiàn)是小阿言后,人們的反應(yīng)都是厭惡,然后趕緊離開。
生怕沾染上晦氣,根本沒有人想停下來救救這個孩子。
“別走,你們別走!”晏如卿喊得聲嘶力竭。
眼眶微微泛紅,嘴角輕輕顫抖,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無法言喻的心疼。
為什么要對無辜的小孩子有這么大的惡意!
晏如卿想殺了他們,殺了這群對小阿言不好的人們。
她的淚水落在雪地上,仿佛每一滴淚珠都在訴說著內(nèi)心的痛苦。
眼前的所有畫面開始扭曲變化,眩暈感襲來。
她脫離出這個幻境的碎片。
-
晏如卿站穩(wěn)后,發(fā)現(xiàn)這是一處荒山,細微的聲響從前面?zhèn)鱽恚瑩?dān)心小阿言再遇到危險,她急匆匆的跑過去。
荒涼的土地上,一個瘦弱的小男孩孤獨地忙碌著,瘦小贏弱看上去乖巧可憐
晏如卿看著他從眼角到額頭的疤痕,心像是被重錘砸過,難過的要死。
小阿言手里握著一把小小的鏟子,這是他唯一的工具。他用力地挖著土,很顯然這把小鏟子對于他來說太重了,他需要雙手握著鏟子才能多撬動一些土。
小孩子的小手因為用力過度而泛起了紅色的血泡,有些地方已經(jīng)滲出了鮮血。但他并不在意這些,只是默默地忍受著疼痛,繼續(xù)挖著土。
“小阿言,你在做什么?別挖了手都流血了。”
晏如卿走上前,這才注意到小阿言身邊躺著一位中年男人,他是那位能對小阿言下死手的爹。
他死了!
那以后小阿言怎么辦?
他不過五歲的孩子,一個人要怎么生活...
晏如卿蹲在他身邊,眼里滿是憐惜,“小阿言,你給他火化了吧,這樣你挖個小坑就夠埋他了。”
她覺得這男人最好歸宿就是暴尸荒野,連孩子都舍得下死手的狗男人,死后閻王殿都不能收他,十八個酷刑希望他都嘗一嘗。
無論晏如卿怎么想,小阿言都不知道,小小年紀的孩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堅毅和悲傷。
每當他累了,他就會停下手中的鏟子,坐在旁邊的一塊石頭上,吃著隨手拔來的野菜充饑。
這些野菜苦澀的味道似乎并沒有影響到他的味覺,小小的孩子就這樣默默地咀嚼著,安靜又乖巧。
看的晏如卿鼻子泛酸,等她回去一定要給阿言拿一百多只炸雞,讓他多吃點補補。
他吃飽后,他又會拿起鏟子繼續(xù)挖坑,餓了吃野草,晚上睡在樹蔭下,連續(xù)兩日不停歇的挖,墳?zāi)菇K于挖好。
小阿言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中年男人的身體放入坑中.
他喘著粗氣,滿頭大汗才將墳?zāi)蛊秸囟押茫“⒀造o靜地坐在旁邊,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晏如卿看著他的小手已經(jīng)被磨得血肉模糊,但他好像感覺不到疼痛。
小小的身影被夕陽拉的很長,這世間好像將他遺忘,小阿言孤獨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晏如卿一直隱忍的情緒,在這一刻決堤,眼淚再次流下。
“不,不能哭,我要再陪陪他。”
盡管她極力想要留下,但眼前畫面已經(jīng)開始變化。
她再次脫離幻境碎片,去往下一個碎片。
-
晏如卿出現(xiàn)在一家救濟堂門口,許多小孩子在門口跑來跑去的嬉鬧玩耍,他們嘴里還唱著童謠:“驚熾一出,百劍搖,小魔小魔快快逃。劍光閃,長空破,城中的百姓安又樂....”
視線掃過所有的孩子,并沒有發(fā)現(xiàn)小阿言,她走進救濟堂內(nèi),院子里只有兩個水缸,她在水缸旁邊看見了小阿言。
他似乎長大了一些,應(yīng)該有七八歲的樣子,但還是很瘦小。
他躲在水缸旁,不說話也不與其他小孩子玩,沉默的看著地上的小螞蟻搬家。
“阿言,你怎么不與大家一起玩?”她知道他聽不見,可還是習(xí)慣性的與他對話。
晏如卿希望幻境的中阿言能聽見她的聲音,起碼知道無論什么時候自己都會陪著他。
她的小阿言太孤單了。
連續(xù)五天,小阿言除了睡覺就是蹲在這里,沉默寡言不愛與人交流,這樣的性格在救濟堂里并不受歡迎,他成了其他孩子欺負的目標。
午飯后,一群調(diào)皮的孩子圍了上來,他們嘻嘻哈哈的嘲笑:“司言之你是個啞巴,不會說話的啞巴。”
“不是,他是個小災(zāi)星,克死了全家。”一旁的小孩子用最天真的語氣說著最惡毒的話。
“我不要死!”有的孩子害怕的往后躲,想要遠離司言之。
“那我們打死他!”有個孩子提議,有四五個孩子撿起石頭,狠狠地朝小阿言扔去。
石頭砸在小阿言的身上,他痛得皺起了眉頭,但卻沒有吭聲,這樣的場景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他早已習(xí)慣了這樣的欺負和侮辱。
“你們這群壞孩子,你們才是克星,滾開!”晏如卿氣的要死,她眼角泛紅上前就要踹熊孩子。
她沒道德沒素質(zhì)沒底線,就是要打熊孩子。
透明人憤怒的想替小阿言抵擋傷害。
那些孩子見狀更加得意,他們紛紛撿起石頭,不停地朝小阿言扔去。小男孩只能抱頭蹲下躲在水缸旁邊,盡量躲避那些飛來的石頭。
他的身上被砸得青一塊紫一塊,但始終沒有哭出聲來。
哭,有什么用嗎?
沒人心疼的哭,是最沒用的武器。
這時候救濟堂的人來送吃食,那些欺負他的孩子見狀,嚇得一哄而散。
而小阿言就這樣靜靜地蹲在地上,無人問津。
他很餓,渾身疼,一瘸一瘸的走出救濟堂,晏如卿在后面喊:“小阿言,你為什么不去吃東西?”
很快,她的問題有了答案。
第一批拿到食物的孩子快速吃完,然后搶奪沒有吃完的孩子食物,一群孩子扭打起來,救濟堂的人放下食物就走,根本不管孩子們的斗爭。
向主人喂狗,丟下食物就走。
小阿言來到荒山上挖野菜,他彎著腰,用小手仔細地扒開草叢,尋找著那些能夠填飽肚子的野菜。
他的臉上沾滿了泥土和汗水,嘴唇干裂出血卻毫不在意,仍舊專注地尋找野菜。
“小阿言前面有個小溪,你去喝點水吧。”
晏如卿輕輕地撫摸著小阿言的頭,眼中滿是溫柔和憐憫,她想要替他找野菜找水喝。
突然,一陣眩暈襲來,小阿言感到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倒在地上,他手中還緊緊抓著一把野菜。
“小阿言!你怎么了!是不是太久沒吃東西了。”
“能聽見我說話嗎?小阿言。”
晏如卿跪在地上,雙臂一次次穿過小阿言身子,她想將人抱在懷里,可她嘗試無數(shù)次都做不到。
她聲音略帶顫抖:“為什么碰不到,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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