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琉璃盞風波
“帝君,您還是快些舍了這具凡人身體回天界吧,”司命趕來的時候,正值昊辰回房。
昊辰方才在外面看到了驚擾地氣的紅光,心中擔憂璇璣是否會對璇璣心軟,此刻見到司命這急急忙忙的樣子,便覺得他煩,“天界發生何事?”
“帝君,娘娘要跟您和離啊。”司命擔憂不已。
“不會的,她要跟我和離,需得受一百零八道天雷,她最是怕疼,不會愿意的。”昊辰面露無措之色,話語間卻是堅定地認為容雅不會同自己和離。
“帝君啊,娘娘她現在連云中君都不愿意見啊。”司命是聽云中君說過之前南天帝姬是何等寵她的,如今云中君連南天帝姬的面都見不到,“而且,娘娘歷劫圓滿,如今已是上神,不懼天雷的。”
“我會盡快回天界的。”昊辰想好了對璇璣的安排,“你盡可能的拖住她。”
無支祁打碎了凈氣瓶,從褚璇璣手里救下了禹司鳳,剛從鈞天策海劈開的出口離開魔界,就見到了元朗并感受到了天將的氣息。“喲,我老無這么沒面子的,只來了一個人?連四大神獸都沒來?”
“本神將今日是來拿回天界的東西的。”王靈官這會兒沒有在容雅面前的傻氣,只是說著今日要做的事。
“天界的東西?老子身上的東西都是老子的,哪有天界的東西!”無支祁并不認識王靈官,只覺得自己的豐功偉績是被天界忘了,自己有必要讓天界回憶一下。
王靈官也不廢話,祭出金鐲,放了出去。
無支祁并不將這個無名無姓的天將祭出的法寶放在眼里,扔出了鈞天策海去應對,卻見那金鐲直接將鈞天策海吸了進去。“有點兒意思。”無支祁剛召如意棍出來,就被那金鐲收走了。
“無支祁,帝姬說了,鈞天策海那種東西你要就拿去,如意棍是她所贈,今日拿回,天經地義。”王靈官拿出鈞天策海,扔還給了無支祁,說完還拱手一禮,駕云離開了。
無支祁飛身追去,卻被云團攔住,心下奇怪,這天界行事怎么奇奇怪怪的,不該大敲大打的來追殺自己?怎么只是收回了一個如意棍?明明如意棍自己用起來更順手,鈞天策海一點都不順手,“天界這群臭不要臉的!”
“無支祁,過你的逍遙日子去吧。”容雅在九宸殿用玄光鏡看著被自己施法用云團攔住的無支祁,“再有冒犯天界之舉,定不輕饒。”
“臭不要臉的,有種出來同老子打一架!”無支祁對著天大喊,卻再也不得回應。
容景見容雅收了玄光鏡,“聒噪的猴子。”
“他原身毛茸茸的很可愛。”容雅想到自己當娘將如意棍送出去的情形,“千年囚禁,也不知他的性子磨平了沒有。”
“你為何不收回鈞天策海?”容景也跟容雅一起看玄光鏡里的內容,十分疑惑容雅的作為。“那等魔器落到妖族手里可不好啊。”
“沒了鈞天策海,他們怎么打開琉璃盞呢?”容雅笑得很是淡然,“不打開琉璃盞,魔煞星的心魂怎么和它的心神合一呢?”
“容雅,你到底想做什么?”容景神色認真起來,“你為什么說琉璃盞里是魔煞星的心魂?”
端容將柏麟對羅喉計都做的事細細講給容景聽,最后才道,“只有心魂跟元神合一,犯下滔天大罪,我才能出師有名。”
容景是跟容雅一起看了褚璇璣的命簿,覺得這個戰神沒必要留了,這把刀是夠快,但是也不好掌控,尤其這人還弒了上一任的圣尊。容雅需要處置了戰神才能更好地南天立住腳,雖然說容雅也可以把南天所有能打的都打一遍立威,但是有個戰神那種整個南天的仇人在,自然是打外人立威好一點。此刻得知了戰神和魔煞星羅喉計都的淵源,“容雅,當年圣尊衰弱,你又未曾晉神,天界實在無人。柏麟做的無錯,殺一人護天界,換做你我,都會與柏麟做同樣的選擇。”
容雅站到容雅身邊,通過云團看著下界的萬家燈火。“我們是神,不可以對三界即將到來的災禍作壁上觀。”
“我要他們死,”容雅咬咬切齒地說道,“羅喉計都,戰神,都要死。”
“她到底還未徹底覺醒,如今只是個凡人,而且她為情所困,與那禹司鳳糾纏不休,此生也難回天界了。”容景嘆息,“大張旗鼓地對付一個凡人,有失格調。”
容景握住端容的肩膀,讓她看著自己,“我們是神,是三界蒼生的怙主。”
容雅抬手揮開擋住自己視野的云團,想到了當年柏麟對戰神的維護,想到了那日落仙臺的雷劫,想到了酆都大帝那八百年里對自己的教導,想到了自己的第一世轉世萬芃芃,想到了自己的第二世轉世端容,心中的郁氣漸平“是啊,我是神。”
容雅手底下的人查不出程諾身上的情絲來自何人。
“要不直接抽出來,看它自己會往哪兒走吧。”容雅看著跪在臺階下的程諾,那人一臉癡情地看著自己,原本好看的五官都變得惹人厭煩。
“我倒是有一個推斷,”容景無所畏懼地開口,“不想讓你歸位的就那么一個人而已。你不回來,戰神就一定能保住。”
“白帝。”容雅眉頭微挑,“那他該不會搭上自己的面容。要知道,有著他面容的人偶做下糊涂事,他也不能全身而退。”
“其實還有一個人。”容景的扇子指了指天,“這么一想,這人這死纏爛打的勁頭看著有些眼熟。”
容雅回過神來,“一石二鳥,好法子。”
容景繼續搖著羽扇,“這個可以靠后,琉璃盞的事不能等了,容雅。”
“誅殺魔煞星的心魂,”容雅拍了拍自己的袖子,“我們走吧。”
容雅話音一落,殿內服侍的仙侍紛紛跪地,“請帝姬帶上小仙吧,小仙的故友凌兆就是死在魔煞星手下的。”
一個接一個,在九宸殿當值的仙侍們報出了他們在大戰中故去的親友名號。
“容雅,我們便帶上他們吧。”容景搖著扇子,“魔煞星為妖魔聯軍首領時,死在他手下的仙族可不少,也讓他們出點兒力,求個心安。”
層層云團向著少陽山而來,仿佛要將少陽山壓入地底,一時間,少陽所有生物都匍匐在地,凡人中沒有修為在身或是修為不濟的也被壓的跪倒在地。
云團中一遍遍地喊著“天兵已至,凡人速離。”
少陽山腳下的亭奴見多識廣,“這是南天仙族的天兵,快走,他們是天界真正的殺神。”
柳意歡憑著動物本能覺得亭奴說的對,“怎么回事?”
“南天仙族的天兵力量大都來自南天圣尊,”亭奴回憶著在天界的見聞,“南天圣尊出現天人五衰之象后,南天天兵便開始衰弱。如今看來,定是南天帝姬歷劫圓滿,修為大成,恢復了南天天兵的力量。紫狐,意歡快聯系無支祁司鳳他們,快逃吧。”
無支祁從未感受過如此強橫的天界威壓,在他眼里天界都是一群蝦兵蟹將,十萬天兵都不夠他打的。“司鳳,天界來人了~奇怪了,老子今天什么都沒做啊。”
禹司鳳剛殺了元朗,正打算救治昊辰,被無支祁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喲,今天可真是巧了,他們在辦喜事。”容景看著紅彤彤的少陽山,“罷了,我們便替他們處理了這樣黑漆漆的妖。”
容雅身邊的旗官一晃紅色旗幟,天兵們齊齊住口,不再驅離凡人。
容景手中的扇子對著身后的旗官搖了搖,旗官換了旗語。
一萬天兵得令,立即向著少陽山山腳下的那些妖兵而去。
少陽山上下的人聽到了先前云團中傳出的聲音,都從屋內趕了出來,發現秘境附近的云團尤其厚,修為高些的人都能看到云團是層層疊疊的人影。
山腳的弟子也傳來了山腳下天兵與天墟堂的妖交手的消息。
褚磊命門下弟子去山腳助陣,自己則帶著各位長老去了秘境鎮守。
容雅施法,將琉璃盞從秘境中喚了出來。
從秘境中跟出來三個人,禹司鳳,無支祁,和穿著少陽掌門服的昊辰。
無支祁抬頭仔細看著云團上的天兵,今日來的天兵不過五萬之數,穿的也不是他之前打的白衣銀甲,而是紅衣黑甲。“今日的天兵,怎得威勢如此厲害?”一點兒都不像之前與他交手的那些蝦兵蟹將。
容雅笑了笑,九龍神火罩立即懸于容雅身前,向著琉璃盞而去,剎那間,琉璃盞被紅蓮業火包圍,紅光大作。
打完妖兵的一萬天兵也已回到了云團上,五萬天兵同時施法將法力注入九龍神火罩,開始唱名,一個接一個,那些死在仙魔大戰中的天兵的名字。
喝得醉醺醺的騰蛇被敏言帶到了秘境,看著云團上的人,立即恭敬地跪倒,禮儀周到,但是一開口就暴露了他喝醉的事,“騰騰蛇拜見帝后娘娘。”
容景立即開口,“哎,騰蛇神君此言差矣,是南天帝姬。”
容雅沒理醉醺醺的騰蛇,看著燃燒的琉璃盞,聽著魔煞星心魂的怒吼。
“騰蛇神君,你說來的是誰?”褚磊開口問。
“白帝帝后,”騰蛇醉醺醺地介紹,“也是南天帝姬,天界神仙中的神仙,頂頂尊貴的小帝姬。”
少陽眾人及點睛谷和浮玉島的各位長老便要跟著騰蛇跪下參拜,膝蓋卻是彎不下去,便聽到云團上傳來清冷卻有些熟悉的女子聲音,“不必多禮。”
跪著的騰蛇被紅色繩子捆住,便被帶上了云團。
禹司鳳看到了璇璣滿頭大汗,意識不清的樣子,心知是燃燒心魂對元神的影響。
“南天帝姬,您既是神仙,為什么對璇璣這般殘忍?”禹司鳳飛到半空,在神威作用下還是不能接近容雅所在的云團,大聲喊道。
容景不無可惜地道,“這樣的神威他都能施展妖力,天資不錯啊。”
容雅見九龍神火罩依舊在正常運轉,抬手將禹司鳳押回地面,讓他雙膝跪地,并不開口說話。
“是你啊,小仙女。”無支祁終于看去了云團上領頭的一男一女,那個紅衣神女就是當年送自己如意棍的小仙女,“沒想到,你竟還大有來頭啊,邊上那個就是你那丈夫白帝?不行啊。”
“無大哥,不能讓他們毀了琉璃盞,那樣璇璣就沒有生路了。”禹司鳳只是被按著跪下,其余的罪倒是沒有受。
“天界行事,豈容你一個金翅鳥妖置喙!”昊辰冷聲道,南天仙族到底是仙族,比戰神可可靠多了。
無支祁聽了司鳳的話,就喚出了鈞天策海,打算扔出去打碎琉璃盞。
“無支祁,行事三思啊。”容雅松開了對禹司鳳的壓制,禹司鳳也從地上爬了起來。
容景看了容雅放開了禹司鳳,又不曾出手壓制無支祁,暗道:這羅喉計都今日是斷無生機的了。
“無支祁,禹司鳳,你們可想清楚了?你今日所為,將來可不要后悔。”容雅心里暗自暢快,本想著今日來毀了琉璃盞,少不得得留褚璇璣一命,禹司鳳和無支祁若是打開了琉璃盞,那自己今日就可以徹底毀了羅喉計都。
“我不能看著璇璣死!”禹司鳳從無支祁手里接過鈞天策海。
“禹司鳳,今日我在此,你休得放肆。”昊辰提劍阻止禹司鳳,他還是想保下璇璣一命。
無支祁替禹司鳳攔住了眾人,讓禹司鳳飛上前去打破琉璃盞。
琉璃盞里的心魂早就感受到了自己處于危難之中,躁動不已,禹司鳳帶著鈞天策海靠近,兩者相遇就放出了羅喉計都的心魂。
褚璇璣也被那心魂吸到了九龍神火罩里進行融合。
天兵們開始力有不逮,這魔煞星果然名不虛傳。
“容雅,你就等著他復活?”容景看著依舊袖手旁觀的容雅,開口勸他,“趁著還沒復活,直接弄死他吧,免得夜長夢多。”
“這鈞天策海果然厲害,不能流落下界,對了,還有定坤劍也得收回來。”容雅拿出金鐲,金鐲出去轉了一圈將鈞天策海和定坤劍收了回來。
“南天帝姬!”心魂和原身融合成功,羅喉計都發現自己無法從九龍神火罩里逃出來,惡狠狠地道,“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本事!”
“要報仇就來,我怕你不成!”羅喉計都如今還有了戰神和褚璇璣的記憶,就對著南天帝姬沒什么好語氣。
“今日本宮為三界來,不為報仇,”容雅開口,“沒打算殺戰神的。”
羅喉計都還在想辦法脫離九龍神火罩,再不走就死定了,一千年前那一燒已經毀了他十分之三的力量,如今沒有武器,更不好逃出九龍神火罩。
“你和柏麟一樣,都是假仁假義的騙子。”羅喉計都還在罵,“心魂沒了,元神如何能獨活!假仁假義。”
“你罵柏麟就罵柏麟,別帶上我家小帝姬!”容景抬手,讓眾天兵收起法力,九龍神火罩變做了個囚籠。
羅喉計都聽這男聲不像柏麟,“你又是何人?南天帝姬,柏麟何在?你為何占著白帝帝后之位不放!他又不愛你!”
騰蛇這會兒酒醒的差不多了,“羅喉計都你這話好沒道理,帝君帝后的婚姻是天帝親賜的,輪得到你在這兒指手畫腳。”
容雅臉都黑了,空中電閃雷鳴的,就是沒有下雨的跡象,她現在有些后悔放任禹司鳳打開琉璃盞的行為了,戰神和褚璇璣的心性原來都是承自羅喉計都!耽于情愛!生死攸關的時候還在質問自己為何站著白帝帝后之位,親自出手,催動了九龍神火罩里的紅蓮業火。
容景聽著羅喉計都被火燒的慘叫,臉上露出暢快的笑意。“羅喉計都你放心,今日毀了琉璃盞回去,我們南天就要準備帝姬與白帝的和離事宜了,白帝帝后之位是能空出來了。”
容雅身邊的旗官再次揮動旗子,四周的天兵立即行動起來,五萬天兵再次施法,同時向九龍神火罩里輸入法力。
容景看著不停地試圖破壞九龍神火罩的禹司鳳,將程諾身上取出來的情絲扔了出去,那紅色的情絲徑直沖著禹司鳳而去。“果然是他,曦玄。”
昊辰也將容景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原來,那害人的情絲是從曦玄身上剝出來的。
禹司鳳從空中跌落,無支祁接過禹司鳳落在地上,見他眉頭緊皺,一副心痛的要死的樣子。
“天界不仁,休怪我不義!”羅喉計都掙扎著要出來。
容雅的聲音從空中傳來,“天界不義,你為妖魔聯軍主將時,手上沾了多少天兵的血?沾了多少凡人的血?鬧得三界大亂,渡厄橋上過了多少枉死之人!你也配說天界不義?”
昊辰聽了容雅這話,一直緊握的拳頭松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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