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異象天生
圣城的陽光明媚如故,然而此時的吐蕃王宮卻陷入了一片恐慌與驚懼的狀態。
曾經如日中天的吐蕃王朝,先后三次的派遣重量級人物率軍抵御大興軍隊的進攻,卻無一例外死在了戰場上。
加上先前參與聯合攻擊的人馬,吐蕃軍隊總計出動了二十三萬軍隊,其中四萬人死在了大興境內,一萬人死在了安多防線,五萬人魂歸當雄草原。
按說這十萬的損失甚至不足半數,無奈剩下十三萬人馬當中竟有十一萬人選擇的逃亡,僅余看看兩萬人狼狽逃回了圣城。
大殿之中落針可聞,丹增平措持敗將之姿俯跪于其中,正以前所未有的冷靜語氣,微微講述著當雄一戰的所見所聞。
此時的丹增平措已經完全放平了心態,扎西德旺、多吉才仁、尼瑪頓珠、赤東巴已經說不了話了,他這張嘴無非是代替他們向高高在上的贊普以及大臣們描述一番大興軍隊的強生實力而已,況且同他一起回來的好歹還有兩萬多人,根本沒有什么謊言可講。
當他事無巨細地在大殿上描述當雄之戰的具體細節,尤其是吐蕃軍還沒有展開真正的沖鋒,甚至還沒有看清楚大興士兵的臉,就被迎面而來的暗器輕易的射殺,然后如同下雨般齊齊倒下時,除了贊普朱隆德贊以外,所有的人頓時感到后背發涼。
大興軍隊恐怖如斯,也就怪不得吐蕃軍數次出擊都以失敗告終,甚至最后竟有十幾萬人因為畏懼這種殘忍的殺戮,不惜選擇拋棄自己的士兵榮譽而流落荒野,說大興軍隊是天神也罷,說他們是魔鬼也罷,似乎想要戰勝他們已經變成了一種奢望。
現實如此,丹增平措總算是得以保全了自己的性命,甚至由于圣城防衛空虛,被破例提拔為忠國將軍,負責組織兩萬參軍承擔起圣城的守衛任務。
當然,在如何面對即將兵臨城下的大興軍隊以及他們那位神秘的大興國師,守衛軍可以不必拼死抵抗,贊普與眾位大臣商議后自會做出決斷,投降大興已成定局,只不過這降又該是怎么個降法,那就不是丹增平措這等角色所能決定的了。
從王宮里退出來,丹增平措這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氣,淚水止不住地從眼角滑落,心中頗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單從吐蕃軍隊與大興軍隊對陣的過程來看,大興軍隊確實因為武器上的絕對優勢而立于不敗之地,但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趕盡殺絕的舉動,甚至只要吐蕃軍離開一定的范圍,他們也就不再進行攻擊了,由此可見他們也并非嗜殺成性之人,投降也不失為一條出路。
丹增平措心思簡單,只想著能夠繼續在圣城生存下去也就知足了,但此時身在王宮大殿里的一幫吐蕃政權的掌控者們則陷入了嫉妒的焦慮狀態,不知道大興鐵騎踏入圣城以后,他們會遭遇怎樣的折磨,一股無端的屈辱和壓抑縈繞在每個人的心頭。
端坐在的王座之上的朱隆德贊眉頭緊皺,一言不發,其他人也不敢出言催促,只好一邊沉住氣等待贊普的最終決斷,一邊胡亂盤算著吐蕃若是投降以后,他們這些過慣了富貴生活的人究竟該何去何從,會不會被大興軍隊抄家滅族這都猶未可知。
場面出奇的詭異,但這個時候不會有人傻到要找借口離開大殿,否則贊普一怒之下先拿心存異心的人開刀,反而弄巧成拙了。
朱隆德贊心知肚明,但他此時腦子里還不斷縈繞著丹增平措匯報的傷亡情況,細算起來死在大興軍隊手中的吐蕃兵將不多不少正好十萬,這和寂桑法師圓寂之前的法諭恰好對應起來了,不得不令他感到驚訝。
于是,沉默許久之后,朱隆德贊長嘆一聲,隨即提起了寂桑法師遺言的事情,吐蕃軍先后出動二十三萬人,卻不偏不倚只死了十萬,或許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剛剛實現統一不久的吐蕃王朝即將盡數歸順于大興王朝。
就算心中有再多的不甘,在座的所有人只能捏著鼻子默默接受,只有朱隆德贊一人反倒希望寂桑法師能夠一語成讖,吐蕃大地倘若果真因此而迎來盛世和希望,那么即使接受大興國師的諸多要求,他的心里也算得到安慰了。
于是,就在大興軍隊即將兵臨城下,以及寂桑法師圓寂前特意留下的法諭故事中,吐蕃王宮從贊普到群臣總算是在半推半就的自我安慰中達成了向大興國師臣服的默契,并且做已經做到了坦然接受大興軍隊安然進入圣城的結果。
至于那些各懷心思的群臣或貴族當中,有沒人在看清吐蕃王宮已經無力回天的前提下主動放棄現在的位置悄然逃離圣城那就不得而知了。就算有,怕是也不會輕易的讓人察覺,大多數的官員都選擇了靜觀其變。
這一日,吐蕃王宮終于傳來了大興軍隊進入圣城的消息,是居住在圣城附近的吐司冒著巨大的風險派人把消息送進了吐蕃王宮,朱隆德贊甚至沒有派出斥候人員探查大興軍隊的具體動向。
得知大興軍隊即將進入圣城,朱隆德贊連忙召集眾臣,打算出王宮,前往圣城城門前迎接大興國師,以示吐蕃贊普的誠意。
烈日當頭,朱隆德贊從王宮中走出來,不由得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這天不要緊,圣城的天空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異象天生,一輪巨大的光暈明晃晃地出現在太陽的周圍,明亮耀眼甚是清晰。
朱隆德贊頓時看呆了,盡管天空中陽光刺眼,可他抬起的頭久久沒有低下來,周圍群臣不明所以,也都好奇地望向了天空,于是更多的人發現了天空當中的異象,聯想到他們即將要去迎接的大興國師,每個人的心中都勇氣濃濃的震撼。
莫非這大興國師真如寂桑法師口中所說的那般,乃是護法善神的化身,能給吐蕃萬民帶來光明的那個人嗎?否則為何這圣城天空上的異象早不生晚不生,偏偏這個時候出現?
帶著匪夷所思的疑惑,朱隆德贊帶領著吐蕃群臣朝著圣城城門方向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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