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6章
“久聞四星王大名,今日一見,實在是榮幸之至。”蕭如風的妻子輕笑著說。
“如風倒是找了個好媳婦兒,老邪,你可得加把勁兒。”輕歌笑望向墨邪。
墨邪斜靠門楣,輕瞥著輕歌:“要不你發發好心,把我收了,至于姬月那里你不用擔心,交給我來處理。”
“丑拒。”
輕歌說完,踏步走進斗獸場內。
墨邪在身后望著女子的背影,臉上浮現了笑意。
幾人之間的氛圍輕松自在,一如多年前。
輕歌行走在斗獸場內,不知是不是刻意的,數年過去,斗獸場的擺設環境和以前沒有變化。
蕭夫人見輕歌四望,便說:“如風說你們三個的感情,是在斗獸場奠定的,爺爺要把斗獸場廢除時,如風全力阻止,一直在保護著這個斗獸場。”
輕歌側耳傾聽,微微點頭,不由多看了蕭夫人幾眼。蕭夫人沒有過人的美色,卻有種如水似風的氣質。
而輕歌的到來,讓斗獸場的多數人全都跪拜在地行禮。
一頭銀白張揚的發,是他們的王。
輕歌面含微笑,輕擺手:“都起來吧,不必拘束。”
言罷,一行人走至高樓雅房,觀望著搏斗的魔獸。
輕歌便坐在窗臺前,喝著香茗,低頭看去,倒是有當年的感覺。
那是——
驀然,輕歌兩眼半瞇起,望向了獸場邊沿的一個囚籠,囚籠里的是個骨瘦如柴身體畸形的女子。
她一絲不茍地坐在鐵柱囚籠里,閉著眼,墨黑的發順著頭頂往后垂下,微閉著眼眸像是睡著了。
這個女子……
“她是二號。”蕭如風察覺到輕歌的目光,連忙道。
“她還活著?”輕歌詫然。
當年在斗獸場里,蕭如風等人都猜測二號出場,而她猜了一號,也把一號帶走了。
至于這個二號她有著很深刻的印象,時隔多年再次望見,她亦能一眼記起。
蕭如風解釋說:“在許久之前,斗獸場經歷了很長時間的暴動,里面的斗獸者和魔獸都走了許多。我接手后整頓了數月,花重金購來了一些實力強悍的魔獸,還去雇傭了一批斗獸者,也買了一些奴隸形式的斗獸者。這二號,是在兩個月前,我在迷霧森林里遇到的,當時她倒在血里奄奄一息,便將她帶了回來,繼續當獸場的斗獸者。”
“她的身體,是不是有些畸形?”輕歌再問。
蕭如風點頭:“把二號帶回斗獸場后,我去斗獸場地宮找了下有關二號的資料,但重要的信息已經被墨水暈染掉了,能夠看見的只有幾句話,只說二號生命力頑強,不死不滅,但是怕火,灼則灰燼。”
灼則灰燼……
輕歌蹙眉。
一個獸場的斗獸者,何來的不死不滅?
若是不死不滅,為何又是灼則灰燼呢?
輕歌的腦海里隱約可以捕捉到一絲靈光,好似想起了什么,然而怎么都捕捉不到。
“關于二號,還有一件事可以說是非常的奇怪了。”蕭如風低聲說。
“嗯?說來聽聽。”輕歌放下茶杯,美眸流轉著夜明珠的光,細細打量著囚牢里的二號。
二號的手腳比尋常修煉著要纖長,嚴格來說,那一雙纖細修長的手,有雙腿那么長,甚至能跟野獸一樣四肢傍地而走。
若說這是一個正常人的話,那也太奇怪了呢。
“我把二號接到斗獸場后,有一次她的囚籠未上鎖,碰上魔獸失控,她的手臂被魔獸咬斷。派來的蕭家府兵遏制住斗獸場的血腥后,我們便找來醫師醫治二號,第二天醫治二號的時候,她的手臂竟然恢復如初。”蕭如風說。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這未免也可怕了些,她是魔鬼嗎?”墨邪打了個寒顫,往輕歌那里縮去:“小歌兒,你要保護好我。”
“滾!”輕歌黑著臉倒了一杯茶,望向蕭如風溫和道:“斗獸場有關二號的記載可還在?可否讓我看看。”
墨邪兩眼一瞪,滿臉的不高興,擺明了有小情緒:“為什么對他這么溫柔,卻要兇我?”
輕歌看向墨邪,頗為無奈,不過也是喜上眉梢,至少墨邪過了家人的那一關,許是重回故地的關系,墨邪也放下了包袱,表現出最原始的自己。
輕歌雙手環胸,雙腿交疊放在桌面,脊背深陷椅背,假寐般躺著,懶洋洋地瞥向墨邪:“你欠兇。”
墨邪擰著眉,旋即失笑:“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輕歌不再與之對話,而是回想著蕭如風方才所說的話。
灼則灰燼。
是什么東西,一燒就會成為灰燼呢?
世間再強悍固若金湯之物,若是遇到超強異火,都會被燒之為灰燼。
從凡體修煉者到野獸,都害怕異火的焚燒,這樣一句話,太過于籠統,有很多的假設對象,卻不知哪個是真正的答案。
而在這個時候,蕭如風和妻子已經去往地宮找尋有關二號的資料了。
“木。”古龍前輩淡淡地出聲。
輕歌雙眼一亮:“對,木怕火,若要說最怕火,還有水。”
“水火不容,比之水怕火,而火更怕水,二者只是一較高低的區別,水多則勝,火旺則贏。丫頭,你忘了嗎,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點火星,足以毀滅整個世界的木與森林。與水相比,還是木更怕火,用灼則灰燼來形容,太貼合不過了。”
輕歌目光微動,聽了古龍的分析,她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是的,她忘了,水火能互相對抗,而木于火而言,永遠是螻蟻弱者的存在。
一片森林,怕一點火星。
“木可再生。”輕歌靈魂傳音:“砍斷的樹,只要根還在,就能重新生長。”
而這,正貼合蕭如風所說的不死不滅。
可二號是個活生生的人,與木有什么關系?
木……
木偶!木偶替身!
輕歌猛地從貴妃榻上站起,手里的茶杯摔在了地上,茶水濺濕了足上的一雙軟靴。
輕歌腦海里一陣嗡鳴,只想起空虛在東洲地牢里留下的四個血字。
空虛一定想要告訴她什么。
白發蒼蒼的空虛,已有悔過之態,興許想把他所知道的秘密和潛在的危險告訴她。
只可惜,那個戰士痛恨空虛,不相信空虛,輕歌便錯過了這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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