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翎天低頭不語，久久不言。

冰慕握住了她的手，“是血魔對不對？是她！”

姐姐始終不說話，冰慕看著冰翎天的表情，卻也知真相如何了。

冰慕從懷里掏出一只殷血蝶，“姐姐，我去了高等古族，拿回了一只新的殷血蝶，那血魔，我會親手了結她。姐姐放心，我會把夜殿給綁到你榻子上來。你就是太心軟了，對男人太好了，不聽話的男人，就得受點苦才會乖順。”

“此前你不是說，對夜殿心生愛意？”冰翎天終于開口說話，不解地問道。

冰慕把手搭在冰翎天的肩上，勾唇笑了笑：“天底下的男人比烏鴉還多，而姐姐只有一個，姐姐看上的人，我怎能去搶？”

“慕兒……”

“慕兒長大了，會保護好姐姐的�！�

冰慕說罷，遠離了古車。

她走至天鳳族長的身旁，殷血蝶佩在胸前，此時通體白如雪，不見一點紅。

輕歌施展血魔之力時，冰慕輕點了一下殷血蝶，將氣力灌入蝶身之中，赫然間圣光刺目。

冰慕緊張地看向胸前的殷血蝶，始終只有一小粒的紅點，就芝麻般大。

冰慕感受著漫天彌漫的血魔之力，嗤笑一聲，一把摘掉了覆臉的面紗，惡狠狠地看向輕歌：“血魔，不要白費力氣了，同樣的錯誤，我可不會犯第二次。你的血魔之力，早已退化，再無當年滅族的威力了。別再用障眼法的小把戲了，若是有種，來與我一戰。”

冰慕丟掉手中的面紗，脫掉披風，一步一步地走向輕歌：“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若勝之，你毀掉自己的臉，我若敗之，自斷一腿。如何？”

“慕兒！”冰翎天驟然掀掉簾子，“不可，她適才吸收了鳳尾翎的圣光福氣，有金鳳真體！”冰翎天急道。

冰慕愣了，“原來，適才天上飛的那只鳳凰是血魔長老？”

“慕兒，回來！”冰翎天道。

冰慕回頭看去，滿眼堅決的心，咧開嘴笑容滿面：“姐姐，世上的男子多是虛情假意，夜殿何曾深愛血魔，不過是迷戀那一副皮囊。等我毀了這個女人的臉，夜殿便是你的�！�

冰翎天聽到冰慕的話，甚至有些心動……

是啊，哪怕半面蝶形面具，也掩蓋不住血魔的美貌。

冰慕深知，血魔存活在世萬年之久，鮫魔城一旦兵敗，血魔若想逃走，他們是抓不住的。

想要毀血魔的臉，也是不切實際的一件事。

冰慕愿不惜一切，當場毀掉那張如花似玉的臉，如此一來，夜殿、血魔若無情愛，便能發現冰翎天的好。

冰慕可謂用心良苦。

而這一場戰斗，也是她的精打細算。

臨天城前，血魔毀了她的臉，她自然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冰慕眸底閃過一道狠色。

“血魔，你敢不敢應戰？”冰慕劍指輕歌。

輕歌背靠城門沒有說話，沉吟一會兒，取下十步披風，往上丟去，姬月接住了披風。

“阿夜，等我。”輕歌輕聲道。

“別怕，隨便打。”姬月微笑。

媳婦兒想要鬧騰怎么辦，只能由著。

他能做的便是在旁觀嗑瓜子看戲，媳婦兒若是打贏了就拍手叫好，若是在下風就出手把對方滅了。

小包子窩在姬月的懷里，雙手抱著姬月的脖頸，眨眨眼睛，問：“長老為何會是鳳凰？”

那他以后會是鳳凰嗎？

答案是否定的。

輕歌的鳳凰血脈，并非先天獨有，而是后天形成。

反觀精靈血脈屬于先天血脈，哪怕輕歌的精靈血脈不夠強盛，小包子卻是有一定的幾率形成精靈血脈的。

小包子若是沒有精靈族的先天血脈，也有可能在成長中后天形成，這種被稱之為先后天形成血脈，不算是完全的后天。

完全后天血脈的形成，是在機緣幻境的促使下，譬如輕歌，無意吞噬鳳凰血脈，又有機遇吸收了鳳尾翎的圣光福祉，方能打開鳳凰血脈的竅通，破開壁障，化作鳳凰真體翱翔。

至于先后天的血脈形成，則要看父母長輩的先天血脈的多樣性。

除此之外，修煉者若完整地開發出了血脈的天賦后生子，哪怕是完全的后天血脈，也能傳至下一代。

姬月不知如何回答小包子的問題，事實證明，姬月是懵的，好端端的媳婦兒突然毫無征兆吸收圣光變成鳳凰，也算是措手不及。

須知，從小姑娘剛出生的時候，姬月就陪在身側，若有先天鳳凰血脈，怎能瞞得過姬月的火眼金睛。

姬月溫柔寵溺地望著輕歌，這丫頭，總能給他意料之外的驚喜，雖說偶爾也伴隨著驚嚇。

*

鮫魔城城門下側，解下披風的輕歌走向冰慕，天鳳族長們讓出了一個場地。

天鳳族長皺了皺眉，她知道，冰翎天的目標從來都不是鮫魔城，而是城墻上的桀驁公子。

“來吧。”

輕歌道出兩個字，雙足踩地，眼眸鋒利地掃向冰慕，擺開的雙手緩緩握拳。

“血魔，看劍！”冰慕身輕如燕，似一陣幽風，突然而至。

這一劍，冰慕刺向輕歌鎖骨的血靈圖騰，輕歌側身避去時，冰慕劍游身走，利劍欲斷輕歌的右耳，角度之刁鉆難以閃避。

輕歌面色漠然，頭部微側去，長劍并未斷她的耳朵，卻是削斷了幾根紅色的發絲。

發絲往下掉落的瞬間，輕歌猛地抓住冰慕的手腕，側過劍刃，一拳打在冰慕的臉頰，冰慕身子后仰時，輕歌化拳為指，雙指上游，戳向冰慕的眼眸。

一雙眼睛，刺痛無比……

輕歌右腿高抬起，膝蓋頂在冰慕的小腹，冰慕雙足拖地，身體宛如長弓般向下彎起，全部的力量都撐在輕歌的膝蓋部分。

輕歌右膝放下腿部直起時，冰慕掉在地上。

“慕……慕兒……”冰翎天喊到聲嘶力竭。

冰慕趴在平地時，輕歌一腳踩在冰慕的后背，問：“你是來，送死的嗎？”

周遭的看客，沉默許久，倒吸一口涼氣。

到底還是那個血魔，手段之殘忍令人發指！

冰慕身子動了動，奈何輕歌踩在她的脊背，讓她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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