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國事家事
“軍醫(yī)說,你現(xiàn)在懷著身孕,有許多草藥不可以用,但是我們還需一段時日,才能抵達皇宮。”伊澤說完看了躺在床上的代暮一眼,再將目光別向別處,嘆了口氣,一臉的無可奈何,“而且,我們到了城郊,也進不到皇宮,因為西城的城門最外面的第七道,已然被別國占領(lǐng)了。我們要想回宮,勢必需要一場惡戰(zhàn)。”
“陛下,臣妾沒關(guān)系,忍得住,絕不會做陛下的拖累。”
伊澤點點頭,有些不忍心看著有傷在身,還鼓作堅強的代暮,“你懷有身孕,很多草藥是不能用,這不利于地的傷勢。朕也問了軍醫(yī),若是將這孩子打掉,是否可以讓你平安……”
“陛下”代暮聞言一驚,急忙搖搖頭,“陛下,代暮可以支撐住,求陛下留下這個孩子吧。”
其實,打掉孩子并非代暮的本意,她只是太焦慮了,生怕成了伊澤的拖累。若是屆時孩子沒保住,還影響了戰(zhàn)事,她便又成了千古罪人了。那一日,她見到了母親,在一群黑衣人中,他們白色裝束格外耀眼醒目。她見到母親還是那樣美麗不凡,只是心道,那目光,那神韻,似乎是自己召喚邪靈的本事,天賦異稟都已荒廢了吧?
她也聽聞了硯林的敘述,他們終于有了一個兒子了。盡管不是母親親生的,但到底管她叫娘親。代暮不無感慨,難道,這便是一個女人的命運?她并不想如自己娘親一般,從一開始,離開這個家的時候,她便是這樣的想法。然而,事到如今,她跟了世上最出色的一個男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然而,她卻覺得,她和自己的娘親越來越像了,尤其是在討好男人的這一點上。
伊澤搖搖頭,“朕要說的并不是這個,代暮你別激動。”
代暮一臉驚恐,是自己控制不了的。
“軍醫(yī)說了,你懷有身孕,有許多草藥不能服用,這可能會影響你傷勢的恢復(fù)。可若是用藥將你的孩子打掉,可能那藥,也會也許你的傷勢。”伊澤說著,自己也犯愁,“代暮你明白嗎?若是我們能順利回宮,你的勝算便大。若是我們真的要在城郊安營扎寨,怕是你這幾個月會非常辛苦。”
“臣妾不怕辛苦,只求能為陛下生兒育女。”代暮誠心誠意,她是真心如此想的,“其實,臣妾也想了,若是可行,就由軍醫(yī)親自為臣妾挖出身上的箭頭可好?”
“這樣是早些痊愈,養(yǎng)傷。但是我們現(xiàn)在在野外,你身上的傷已結(jié)痂了,反而對你是個保護,若是挖出了箭頭,你的傷口再度潰爛,在荒郊野外,尤其是在作戰(zhàn)期間,可能會影響你。屆時若是傷口更大了,也會影響到孩兒。你想到過的,朕不是沒想過,所以你還是稍安毋躁,從長計議吧。”
“那全憑陛下作主了。”代暮只要曉得自己的孩子沒有受到影響和傷害,便也心安了。
伊澤嘆了口氣,“如今,我們在各地調(diào)兵遣將,地方上都已沒有什么兵力了。回去若是陳玉他們堅守著第五道城門,我們還可掙扎,若是失守的太多了,我們勢必要引他們上鉤,那時,你和我便是最大誘餌。”
“將御駕親征的皇帝俘虜回國,那三個國要如何分呢?”代暮思忖著,一臉肅穆,“陛下,臣妾以為,真正出手的,并不是這三個小國。他們只是烏合之眾,盡管第一戰(zhàn)他們勝了,但不代表這是他們的本事。”
伊澤皺眉,“朕和硯林也想過,這三個國根本不成氣侯,即便是有細(xì)作,也不一定能做到這個程度。朕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他們的幕后有別的勢力在操控。”
“會是什么人?”
“戚國。”伊澤說。
“戚國?”代暮聞言,皺眉思忖,“戚國在北方,想要攻進西城十分困難,大隊人馬尚在行軍,便會被我們的探子發(fā)現(xiàn),我們早有應(yīng)對,根本連戰(zhàn)事都不可能起。”
“所以說,他們才不會自己動手。”
“啊!”代暮恍然大悟,旋即又搖搖頭,“不可能啊,與嘉國羽國鑰國邦交甚好的,應(yīng)該是我們辛國才對。戚國在這中間十年,都一直是孤立無援的。他們因為那個失蹤皇子的事,已經(jīng)與祁國勢不兩立了。世人皆以為,戚國要擴張領(lǐng)土,要開戰(zhàn),先下手的應(yīng)該是祁國才對。怎會跨個祁國,先對我們辛國下手?還要用如此卑劣的方法?”
伊澤沉吟著,“這十年間,戚國發(fā)生的什么事,并無人知曉。連說書人對那里的印象只到他們衰敗之時,派出了和談的那個皇子,之后便是各種對那個皇子的傳奇故事的流傳。而戚國是如何崛起的,盡管傳聞不少,但所有可能性都被否定了。”
“臣妾以為,關(guān)鍵還是在那個大皇子。”代暮說,“他一定沒有死,他一定回去,且?guī)Щ厝チ瞬灰粯拥臇|西。想要國力強盛,最通俗的,是要有錢財。之前他們的國庫都空了,才會要去與祁國和談,還吃了一個大啞巴虧。現(xiàn)在他們國力強盛了,陛下以為,他們會先采取什么措施,做什么事呢?”
“必定不是擴張領(lǐng)土那么簡單。”伊澤點點頭說,“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代暮,你以為呢?”
代暮嘆了口氣,“只可惜臣妾現(xiàn)在身子虛弱,不然還可為陛下卜上一卦。”
伊澤搖搖頭,“朕也從未接觸過那些人,怎可從我的氣波里探知呢?”
“可你接觸過清明,也接觸過九千啊。”代暮說。
伊澤臉色又不好了,但礙于代暮蒼白臉上的淡淡微笑,他也不便發(fā)火,“你還在懷疑他們?”
“臣妾現(xiàn)在更加懷疑的是,戚國的細(xì)作。”
伊澤皺眉,“如何?”
“我們暫且假定,攻擊我們的是戚國,那他們大費周張,用了這么多的手段,還利用了三個小國,真的只是要攻下我們辛國么?”代暮說,“陛下您想,他們即便真的將我辛國滅國了,中間跨著個祁國,國力并不輸他們,他們要如何治理我們這個附屬國?而且,唇亡齒寒,他們?nèi)羰侵苯哟笠?guī)模,放肆地來開戰(zhàn),祁國可能幫助他們么?必定是要出兵助我們一臂之力的。所以他們基本上不可能先對我們出兵,然而,他們利用了三個小國,又冒著被祁國支援我們的風(fēng)險,大費周張的,真的只是要擴張領(lǐng)土么?難道不是有別的目的?”
“其他的目的?”伊澤摸著下巴,腦海中自然是浮現(xiàn)了許多熟悉的面孔,“莫非,那個皇子遺孤的傳聞,是真的?”
“有可能哦。”代暮說,“我們再假定,那個從祁國逃出來,九死一生的皇子,真的逃到了白石城,遇到了太后娘娘的結(jié)拜小姐妹,被她救下,兩人日久生情,生了孩子。皇子可能會想要帶著妻子和孩子回戚國,但無奈,中途被土匪劫持了。他們無路可逃,只得忍辱負(fù)重,在土匪窩里生活了一年多,直到孩子可以斷奶了。他們?yōu)榱颂用忠驗閹е『⒆硬环奖悖才潞⒆訒軤窟B,便想了個辦法,由我們辛國的人,將孩子送回到辛國生活。哪怕是個孤兒,也比在土匪窩里舒服。”
“只可惜,他們真的預(yù)料錯了。”伊澤不無感慨地說,“他們是將清明送進了一個龍?zhí)痘⒀ā!?br /> “是啊,他們并沒有想到的是,閻正旭根本沒有好好照顧這個和侯將軍有關(guān)系的孩子。他對侯將軍的感情,也是自私的。”代暮說,“日子就這么過去了。那個皇子真的回了戚國,不知什么原因,他帶了萬千財寶,有如同我們的太極皇帝一樣。然而,他們并沒有因為一夜暴富而沾沾自喜,反而關(guān)起門來,勤奮練兵,百姓們也漸漸地開始豐衣足食。如此十幾年過去了,當(dāng)年的皇帝已經(jīng)駕崩了,繼位的竟然真的是這個死而復(fù)活的皇子。那么你以為,他浪費了十幾年的時間,現(xiàn)在最想做的是什么事呢?”
“一切都有了,便是要找回他的兒子了。”伊澤順理成章地回答,因為自己也有同樣的經(jīng)歷。
“是了!”代暮說,“就如同太后和先皇一樣,時隔十六年,他們也是要親自到白石城來找九千的。”
代暮說得有理有據(jù),入情入理,伊澤也難以反駁,“所以他們的目的,是皇宮里的清明?”
“不,應(yīng)該也不止是清明。”代暮說,“如果只是為了一個清明的話,他們大可命細(xì)作找到清明,向他說明實情便好。然而不是,臣妾猜想,何止是清明,就連九千應(yīng)該都被蒙在鼓里了。他們的目的一定不止是這樣,反而還要利用清明和九千。”
伊澤目光一凜,一個念頭冒出來,再也揮之不去,“寶藏!”
代暮一時被嚇了一跳,撫著胸口,“他們要的不只是清明,而是清明的女人,九千嚴(yán)格地說,也不是九千,而是那個寶藏。”
伊澤一臉肅穆,“我們必須馬上找到寶藏!”
“可是,藏寶圖陛下帶在身上了沒有?”
“帶上了。”伊澤點點頭,面色柔和了下來,“只是,帶在身上,不如刻在身上。別忘了,九千身上的是血咒。而且”
他嘆了口氣,繼道,“九千,這孩子……凡事一沾上清明,她便會失去理智。屆時真的被拐走了,也說不定。”
“應(yīng)該沒那么夸張吧。”代暮哭笑不得,“陛下,我們還是相信九千的聰明才智的,更何況,清明對自己的身世也并不是太在意,九千在他心目中的份量,也還是不低的。”
伊澤聞言,得了些安慰,但仍是一臉憂心忡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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