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軍師祭酒楊大人
入夜,營賬外
“我們現在到哪了?”伊澤看著手那羅盤的軍師,對方夜觀天象已好幾日了,隨軍而行,從沒說過什么有建議的話。伊澤也放棄了聽從他的意見,于是只隨便問了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回稟皇上,臣在夜觀天象,我們行軍到如今,已十日有余了!
“嗯。”伊澤應了一聲,等著他的下文。
然而,等啊等,等了好一會兒,他都有些出神兒了,再回頭,只見那無用的狗頭軍師居然又仰著頭,望著天,手里的羅盤像是長手上一樣。看他那態度和舉止,似乎是什么都不想說了。
“咳!”伊澤輕咳一聲,像是在提醒,“楊軍師,朕問你話呢?”
“嗯?”那楊軍師盡管人怪異迷糊,但長相是真的不賴,平時不動聲色之時是溫文爾雅,和藹可親,可偏偏笑起來,那雙隱藏的很深的桃花眼便顯露了出來,細長的眼睛像一只男狐貍精,迷人而魅惑,性感還夾雜著可愛。而此時,這雙眼看著伊澤,一副懵懂的表情,“皇上,臣這幾日夜觀天象,我們行軍到如今,已十日有余了。”
伊澤閉上眼,口中默念到三,以免自己沖動,不等處置,自己就親自動手了結他了。罪名嘛不是欺君,是氣君!
“朕哪里問你我們行軍幾日了?朕問的是我們現在到哪兒了?”
“!”這楊軍師到這時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急忙行禮,“皇上恕罪,臣真的沒太聽明白啊。”
“嗯!币翝蓱艘宦,負手站在那里,等待著。
然而,等啊等,等了好一會兒,等到他都有些出神兒……不對,這和剛剛幾乎沒有什么區別嗎不是?伊澤背在身后的兩只手,都已握起了拳頭,但他面上仍一臉淡定無波,“楊軍師,你不是聽懂了朕問的話了嗎?”
那楊軍師聞言點點頭,剛剛行禮的動作還僵在那里。他動作慢,十分的慢,慢到若不是遇到伊澤這樣的君王,恐怕早死了幾萬回了。
“回稟陛下,臣這幾日夜觀天象……”
“觀你個頭!”伊澤未等他說完,便上去照著他后腦勺給了他一巴掌,然后從后提著他的衣領,“你是不是敵軍派來的?說!”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楊軍師連連求饒,人也嚇軟了,只是那心愛的羅盤卻未曾掉在地上,還在手里僅僅繤著了,“皇上,臣說,臣說……我們已行至我辛國南城達城和京師的中途,我們在官道上,剛剛從粱城調兵遣將,我們的精兵已超過五萬。估計如果依照這種行軍速度,路途上不出現天象等特殊原因的話,再過八日,便可到達西城的郊外,那里有一個小山丘,可以做我們的根據地和駐營點。臣剛剛所說的八日,也包括進去了在中途我們還要遇到四座城,并在其中依照之前的規矩調兵遣將后的時間。”
痛快!
伊澤聽著這平時慢條斯理的狗頭軍師在面對生死威脅之時,如此舌燦蓮花,巧舌如簧,對答如流。他聽的痛快,也聽清楚了,一切尚在他的計劃之內。即便是有個任何的閃失,最多他們十日可到西城的郊外。那里究竟是一番真正樣的景象,伊澤與其說是擔憂戰事,倒不如說是有些期待。屆時開戰,他也有十足的把握。本來,他就是個主戰派的,現在,不失為一種好的機會。
“你現在對答如流,那剛剛是在耍弄著朕玩呢?”
“皇上饒命,小臣不敢不敢啊”
“陛下!”硯林此時跑了過來,然而走近見到了楊軍師,忽然倏地停住了腳步,遠遠地朝伊澤行禮,“臣,告退!”他說完,不等伊澤答應,轉頭就想跑。
“你給我回來!”
伊澤正在跑掉的背影一僵,再度停下來。轉過頭來時的表情,是一副認命了的表情。
“怎么回事?”伊澤故意冷眼看他,“是見到了楊大人你就要跑,還是見到了朕你想逃?”
“陛下!”硯林哭笑不得,行禮道,“陛下,臣不僅沒想跑,反而還有要事要和您商議!
“嗯,是嗎?”
“臣不敢欺瞞陛下!”硯林必恭必敬,就快跪下了。但當他的目光觸碰到被伊澤像小雞一樣揪著的楊軍師,心里樂開了花兒,臉上都掩蓋不住幸災樂禍的笑。哎呀,你也有今天?
伊澤挑眉看他,多少也看出了些端倪,“那你剛剛來了又走,是為何?”
“回稟陛下,臣是是”硯林思忖著,不知該如何回答,很快地,他想到了,“啊,臣是見到楊軍師,敬畏于楊軍師的深謀遠慮,在軍師上,文韜武略,臣都不是楊軍師的水平和級別,是自慚形穢,是無地自容,才想離開的!
“說得真好聽!”伊澤若不是拎著楊軍師,他都想給硯林鼓鼓掌了,“既然如此,你們兩個在這里切磋切磋如何?”
“臣惶恐,不敢與楊軍師同席!背幜质冀K在拒絕,甚至,他所站的地方,也都遠了許多。他是實在怕了,怕了這個使慢性子,深藏不露的高手。他在心中暗暗叫苦,他當初是記得他也隨隊出征了,但印象中,這等場面的戰事,他應當是不屑于出現,只在大賬中享受著旅途便好了。
但是,可想而知,得知西城失守了,他必定會出現。只是沒想到,出現的這么快?
“過來!”
伊澤一聲令下,硯林硬著頭皮,走到兩人中間,朝伊澤行了禮后,再與終于被放開的楊軍師互相抱拳致意。
“你什么時候出來的?”
楊軍師挑眉,“這幾日我夜觀天象……”
“咳!”伊澤第四次聽聞這句話開場白,已經沒脾氣了,輕咳了一聲,看著硯林,有些生無可戀,“林將軍,可否收到戰場的消息?”
“有,是陳玉親自發來的,信鴿還在我賬里喂著呢。”不知是不是見到了楊軍師,硯林也變得婆婆媽媽,羅利羅嗦起來了,“陳玉說,為了不重蹈當年的覆轍,他們已經致力于死守第六道城門,只當那里是最后一道城門一般。如今他和小黃將軍聯手,已將那一群烏合之眾打退了四次。只是,不知為何,那三個不成氣侯的小國,居然每一次都有更強的兵力和更有智慧的作戰方針。似乎背后有神人相助似的!
“神人?”伊澤皺眉,思忖,“會是戚國嗎?”
“不無可能!背幜终f完,轉頭看楊軍師,“軍師大人,自出征到現在,終于出現了,不說兩句什么嗎?”
那楊軍師聞言,也不做任何表情,緩緩地抬起頭,好象例行公事一般,張開口,“我夜觀……咳,皇上饒命!”他剛要開玩笑,被身旁還沒看到,就已射來的寒意震撼,不敢造次了。
“哼!”硯林冷哼一聲,等著他的答案。
“回稟陛下,盡管我們是在守城,但到底我們是守,而非攻。而那三個小國,即便是背后有戚國這樣的強國支撐,但總上前犧牲的,必定是他們!睏钴妿煵患辈痪彽卣f著,伊澤和硯林也靜靜地聽著。其實,真正的軍事和戰略,甚至政治,也都是手段,策略,詭辯和謊言。打仗用的也是計,想要將對方打敗,一次都不可能是處處都光明正大的。是以,其實,軍師的存在,便是教人如何詭詐和欺騙的。是以這楊軍師,其實是深藏不露之輩,盡管年輕,不過三十出頭兒,但當年他以十二歲的年紀考中了狀元,被先皇親自任命為京官,后來屢立奇功,且都是在旁人以為他在燈紅酒綠,醉生夢死,留戀煙花之所無法自拔之際,莫名其妙,使眾人嚇落眼珠地情況下,將事辦得利索而漂亮。
之后他步步高升,但因年紀太輕,有一些管位實在無法任命于他。他自己卻進一步毛遂自薦,求先皇給他一個軍師的閑職。先皇以為他是因為功高不賞,他鬧別扭了,于是也想銼坐他的銳氣,真的準了他。自他進了軍營,三日一大整,五日一小整,還真將軍營參謀得井井有條。然而,很快地,他又厭倦了。一個人躲起來,研究各種兵書。但當所有人都以為他在悶著頭做事之際,卻又有朝中不少人,幾乎所有人都見到他大大方方地進青樓地身影。
是以,這楊軍師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是深藏不露,還是真的玩世不恭,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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