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 俘虜的下場
“九千,跟我走!”
清明說完,收起了劍勢。他不再和硯林打了,但目光復雜地注視著他。硯林,這是他的情敵,他不看九千,是將選擇的權利交給九千。
九千繼續癱軟在地上,她心里很亂,耳畔中聽到的更多是行軍行進的腳步聲和馬蹄以及嘶鳴,辛國正在大肆進攻,想必是楊軍師的策略。九千知道,辛國并沒有勝利,是冷離的作為,他究竟做什么,無人知曉。但敵軍之中倒戈甚至精神異常之人的怪異行為,往往也是戰爭之中勝利的要素之一。于是,辛國攻了進來,敗的是戚國么?想來也不是,敗的該是清明一人。
因為,這場戰役對于清明的重要性,或許是他未來的地位。
“清明,我為何要跟你走?”九千忽然如此問道,像是在談情說愛,也像在相愛相殺。她很焦慮,她想證明清明對她的愛。
清明挑眉,“你不和我走,你要和他走么?”
九千一時語塞,像是把自己套進去了。她想讓清明說點什么,說點什么能給她自信,棄了辛國而跟隨清明離開的勇氣。盡管那勇氣里包含著對辛國的背叛,對伊澤的羞辱,甚至是對自己親生骨肉的離奇……天啊!九千心砰砰跳,她感到自己瘋了,她在想什么,居然想要丟下自己才一個多月的親生骨肉,跟一個敵國的男人遠走高飛?更可笑的是,這男人,便是孩子的親爹。她在承受著極大的心理負擔和自責。
九千在思忖著,是以氣氛十分安靜。當然,這安靜是在遙遠的漸行漸近的行軍的聲音之中的安靜,像是一切都是虛幻的,遙遠的,仿佛永遠不會到來,就像是注定要對對方的傷害一樣。仿佛永遠不會到來,但終有一日一定會來臨,是躲不過,逃不脫的。
其實,這傷害,難道不是對她也一樣存在么?
只不過,這沉默并沒有使九千崩潰,也沒有使清明消沉,反而在一旁等得最心焦的硯林已然癲狂了,“九千,你還在猶豫什么?辛國勝了,無論什么原因,辛國勝了,你和我走,我帶你從這里殺出去!別忘了,辛國皇宮里,還有誰在等你!”
硯林聲嘶力竭,并不是身上上百條傷刺激了他。而是九千的猶豫,她不該如此躊躇,猶豫不決的,“九千,你難道要拋下你最親的人,和他去戚國么?你以為在那里,是什么命運在等著你?”他十分焦慮,他想快點帶九千離開。因為他知道,依九千對清明的感情,最后會做出怎樣的選擇。現在,他唯一能給出的籌碼,就是九千的孩子。
清明在冷笑,他在賭,賭九千對他的感情。
辛國的軍隊在朝這里趕來,她的孩子,在遙遠的辛國皇宮之中等著她,他還是個小嬰兒,而她,是個不負責任的母親。九千原本就自責,孩子是無辜的,她已然將他說成夭折,只為了和清明之間的一點嫌隙,盡管到目前為止,她仍在意和害怕清明會真的如代暮所說的一般。
“殿下,我們不能再等了。”一旁的副將都看不下去了,這都什么時候了,他這敬愛的皇太子殿下還在和人打情架?
清明理都不理他,像沒聽到一般,既不看他,也不看九千,更沒有看硯林,以及周圍那一圈不明就里等待著的士兵們。他的目光投向遙遠,仿佛那里有著過去和未來,也可能,他望著的,只是一片虛無。他明明在等待,但好似什么都不期待和需要了。
副將都快哭了,一臉焦急,他快要做逃兵了,哪怕這時候一個人逃走了,到底還有活命的機會,若是真被當成俘虜抓了去……后果不堪設想。辛國他不知道,但在戚國,對待俘虜最殘忍的方式是削了鼻子,挖了眼睛,剪了舌頭,甚至……不,他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他直接瘋了。瘋了倒好,至少什么都不知道了,最怕的是此時此刻等死的感覺。
于是,他沉了口氣,無奈搖搖頭,“太子殿下,別忘了,您是戚國的太子殿下。如今兵臨城下,如若您真的被當成俘虜抓去了辛國,戚國面臨的并不是少了一個將領的問題。辛國很可能拿您當人質來要挾陛下,到那時……”
“這是冷離的責任!”清明也不等他說完,他豈會不知這一切的后果,但看著九千和九千此時躊躇的表情,他便氣的什么都顧不得了,“榮恩,你怕了你帶他們走好了,現在還來得及逃命。”
清明如此說完,一把解下了自己腰上了令牌,直直伸出去,遞到副將榮恩的眼前,“拿上我的令牌,帶士兵們回戚國,父皇不會怪罪你們。將冷離的所作所為告訴父皇和皇妹,讓他們來定奪,他們了解冷離,當然,也拿他沒辦法。冷離一定會回去的,而且會帶著那些被他說服走的士兵,那些士兵也不是傻子,跟著他不多久就明白了,里面有將軍和將領,也會作證的,你不會有事,說不定還有賞。”
榮恩嘆了口氣,無奈地接過令牌。他環顧四周,看了一眼那些仍遵守軍令,手持弓箭,圍成一圈的士兵們,有些痛心了,“太子殿下,你應該明白,陛下對你寄予厚望,你不要拿自己的未來甚至生命當兒戲啊。我是個副將,這本不是我該說的,可是……”
榮恩嘆了口氣,原本欲言又止,但還是說出了口,“殿下,臣知道這位辛國公主是您結發妻子,是在民間相識與微時,你們感情深厚,一起經歷了風風雨雨。只是,現實擺在面前,殿下您總要面對的。這位公主殿下也并沒有對您篤定不移的選擇,您又何必冒著生命”
榮恩說不下去了,再說他腦袋就掉了清明因為他的絮絮叨叨,很明顯煩了。手中的長劍刷地出鞘,一道白光乍現,再清醒過來,他脖子上已然架了一柄劍了。
“殿殿下息怒,臣不說了,臣不說便是了。”榮恩無奈,自己苦口婆心,倒還是好心辦了壞事。這兵臨城下,原本是該想盡一切辦法逃命的,可如今,太子殿下在等一個女人,而他,在做著大概是太監才做的事,說的話。
榮恩哭笑不得,心中連連叫苦。這簡直不是他了,他無奈長吁了口氣,劍雖架在他脖子上,但到底他是一國的副將,也不是被嚇大的,即便是太子殿下的劍,也并非不長眼,到底這是殿下,不是冷離大人那個瘋子。于是,他輕輕伸出兩指,夾著劍,輕輕地,輕輕地將劍移開半寸。
“殿下,臣什么都不說了,臣這就集結士兵們,只有這三五百人了,比起辛國來的大軍,咱們不是對手,臣這就帶他們走,帶他們逃回戚國,您……現在可饒了臣吧!”
氣氛凝重了,清明手上一閃,又是一道白光,他出力收勢都很刁鉆,是以這收勢的勁頭兒,簡直比起勢還嚇人,嚇得榮恩差點以為清明不想放過他,直接了結了他了。當一時半刻后,眼前沒有了劍,手上也沒有了劍之時,他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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