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犯蠢
張海盧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這么憋屈了。
他雖不在官場,更不是什么權(quán)貴,但他的錢夠多,多到權(quán)貴見了他,也要給個三分顏面。
今天面對衛(wèi)無淵的毫無情面,他臉上特有的商業(yè)微笑,快要掛不住了。
“衛(wèi)大人,張家的漕運經(jīng)營幾十近,規(guī)模龐大,更是遍布全國,您說全部,這是不是有些為難人了?”
衛(wèi)無淵面無表情地看著張海盧:“張老爺,不要跟本官玩文字游戲。貨是你丟的,官是你報的,現(xiàn)在本官來查,你又不配合,莫不是船上運的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張海盧聞言臉色一變,臉現(xiàn)怒色:“衛(wèi)大人,身為在理寺少卿,您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公正,無憑無據(jù)之事,從您口中說出有失身份。”
“本官的身份不用張老爺提醒,若是證明張家漕運內(nèi)部沒有問題,本官自會還張老爺一個公道。”
話說到這份上,張海盧清楚自己已經(jīng)沒有路走了。
他想過他最常用的方法——賄賂。
可若衛(wèi)無淵吃這一套還好,若是不吃這一套,反倒說明他做賊心虛了。
但商海沉浮多年,他不甘心就這樣被衛(wèi)無淵逼至絕路。
“就算是秦淮的漕運相關(guān)人員,在下也不可能一下子全都找齊,還請衛(wèi)大人寬限個一晚,明日我讓所有人到知府衙門向衛(wèi)大人陳情。”
衛(wèi)無淵聞言,反而笑了一下:“張老爺有心了,但本官剛才說了,只需要住在淮園的所有相關(guān)人等 。”
張海盧:“……”
他這輩子做得最后悔的一件事,恐怕就是報官了。
早知道朝廷派來這么個煞星,他寧愿那船子的貨全部損失掉,反正他張家又不是賠不起。
就在這個時候,管家小跑過來,在張海盧耳邊低語了幾句。
張海盧一愣,隨后管家將一塊銅制牌子從袖中遞給了他。
張海盧借著身體遮擋,偷偷看了銅牌一眼,不由一驚:“這是……”
管家:“那位說,只要您像剛才奴才轉(zhuǎn)達(dá)的那樣說,再有這銅牌在,就算是那大理寺少卿,也不敢輕易妄動的。”
張海盧盯著銅牌,底氣一下子足了。
他不在京城,可京中的風(fēng)聲,朝中的動向,他卻時刻關(guān)注。
畢竟做生意,也是要看朝廷風(fēng)向。
所以,他自然深知這塊銅牌的意義所在。
此時,他轉(zhuǎn)身看向衛(wèi)無淵,臉上的笑容又恢復(fù)了商人特有的圓滑。
“衛(wèi)大人,按說官府查案,在下應(yīng)當(dāng)全力配合,可這船貨物,實在不是在下一人的,在下沒辦法獨自拿主意啊,那些人也不單是我的人啊!”
剛才管家與張海盧竊竊私語,衛(wèi)無淵看得清楚,卻聽不清楚。
但可以肯定,但從管家的態(tài)度來看,應(yīng)是有人在背后給張海盧出了主意。
但貨不是一人的,這算不得什么好主意。
除非另一個貨主的身份有什么說道,可即使有什么說道,做為受害人,都不會阻止官府來查。
“不管船上的貨是誰的,貨已經(jīng)被水匪搶走,誰都會想要拿回來,聽張老爺?shù)囊馑己孟駥Ψ揭稽c都不想把貨找回來似的?”
衛(wèi)無淵坐在客座上,手指輕輕地敲打了手邊的小幾一下,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笑容,溫潤卻如同一潭深水般讓人摸不到底。
張海盧被他問得一怔。
剛才乍見那塊銅牌,他得意忘形,忘了人家是來幫他們找貨物的,而不是來查他們的。
是他做賊心虛,事得其返了。
生意場上的老狐貍,今日竟成了一頭蠢豬!
此時他心里面甚至有些恨那個把這銅牌送來的人,他到底是何意?
是想幫張家?還是想坑張家?
秋風(fēng)棧的小廳里,司漠原突然打了個噴嚏,從侯府帶出來的小廝為他倒了杯茶:“侯爺,奴才都按您說的,跟這里的管家說了,他拿著銅牌去了前面。”
司漠原點點頭:“那你跟著去看了嗎?”
小廝有些茫然地點頭:“看是看了,就是沒看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張老爺剛看到銅牌時十分激動,可是后來和那位衛(wèi)大人說了幾句話之后,他臉色又很難看。”
司漠原一邊喝茶一邊笑:“以為是救星,結(jié)果卻是個坑,放誰都高興不起來。呵呵……”
小廝還是不懂。
這時外面有人敲門:“侯爺,大小姐派奴婢給您送甜湯過來。”
司漠原示意小廝去開門。
小廝剛要動,又被司漠原叫住:“一會兒你再去蘇小姐那一趟,讓她過來一起喝湯。”
小廝應(yīng)了一聲,趕緊去開門了。
司漠原此時心情大好,大越朝廷的中心,恐怕又要熱鬧一陣子了。
看著小丫鬟送來的湯,他心情大好地先喝了一小杯。
等他喝完了,發(fā)現(xiàn)小丫鬟還沒走,便問:“還有何事?”
小丫鬟嚇了一跳,趕緊低著頭退出了小廳。
司漠原莫名的盯著小丫鬟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蘇辛夷剛知道衛(wèi)無淵來了淮園。
可她是客人,又不方便隨便在人家的地方亂跑,只好在小房間里窩著。
張家對下人的待遇還不錯,房間雖小,但卻也干凈整齊。
直到司漠原的小廝來叫她,說司漠原讓她一起去他那喝甜湯,她突然靈感爆發(fā)。
她怎么忘了她以前養(yǎng)成的那個好習(xí)慣。
每次出門必帶的巴豆粉和蒙汗藥!
如果司漠原拉他們一天一夜,最后明天再拉一天,應(yīng)該沒力氣搶在她前頭吧?
越想,她越覺得可行。
于是,她干然從小木床上爬起來:“好,我馬上過去。”
*
張魚兒有點緊張,她在閨房里已經(jīng)繞了無數(shù)個圈兒了。
更是第不知道多少次問陸希希:“你的這個辦法可行嗎?我怎么覺得有些過分,而且下流呢?”
陸希希卻理直氣壯道:“男人做這等事才叫下流,女子做那叫愛得深切,畢竟最后吃虧的還是女子。”
說完,她的眉毛往下耷了耷:“還是說張小姐你對侯爺并不如何喜歡?寧愿將他送給蘇辛夷?”
張魚兒聞言,眉毛一豎:“本小姐這輩子非侯爺不嫁,那小蹄子算個什么東西?”
陸希希:“那不就完了,只要過了今晚,再出秦淮,就是張小姐你出嫁之時了。”
這時,小丫鬟一臉忐忑地回來了:“大……大小姐。”
張魚兒急切地問:“辦得如何?”
小丫鬟點點頭:“侯爺喝了一杯……”
陸希希立刻站了起來:“張小姐,你還等什么呢,趕緊換衣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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