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紐扣
一顆圓潤的珠子從司漠原的懷里滾了出來。
珠子中間穿著一條紅繩,應該是貼身掛在脖子上,可能是剛才蘇辛夷扯動間,將繩子扯斷。
只是蘇辛夷和張魚兒雖然是同時愣住,但她們驚訝的點卻不同。
張魚兒迅速地撿起了地上的珠子。
蘇辛夷的手則試圖將司漠原的衣襟再往外拉上一拉。
她想看清楚,他左胸肩上那個位置上的圖案。
剛才衣襟被拉開的瞬間,她好像看到他胸口有圖案,只是一閃而過,隨即就被彈回去的衣襟給蓋住了。
胸口的圖案多半是紋身。
在古代應該沒有人將紋身當裝飾吧?
紋在身上的東西,往往都應該有身份的象征。
可還不等她將衣襟扯開,就被張魚兒握住了手腕:“你干什么?”
蘇辛夷抬眸,無辜道:“我幫張小姐呀,你不是想給兄長擦汗嗎?”
張魚兒臉上閃過尷尬,隨即又以高傲取代:“誰用你幫這種忙了?下流。”
蘇辛夷更加無辜:“可是剛才張小姐明明……”
“本小姐什么也沒讓你做,我問你,侯爺身邊除了你,還有哪個女子嗎?”
蘇辛夷莫名,但她還是很態懇地問:“張小姐指的是什么樣的女子?”
張魚兒有些惱她的明知故問:“你說呢?當然是年輕女子。”
蘇辛夷迅速地搖頭:“沒有,絕對沒有,張小姐絕對是兄長身邊唯一的年輕女子。”
張魚兒半信半疑,將她剛才撿起來的珠子舉起來:“可這東西是哪個女子送給他的?”
蘇辛夷沒看清珠子的全貌,看色澤應該是一只玉珠。
“這……就是一只普通的珠子,張小姐何以認定就是女子送給兄長的?”
張魚兒理直氣壯道:“不是女子送的,這般不值錢的東西,他何必貼身藏著?”
蘇辛夷:“……”
這腦回路,絕對的清奇。
她又看了一眼那玉珠子,是順著拴珠子的紅線慢慢往上看的。
這時張魚兒突然抬起手,將珠子舉至臉旁,做要丟的手勢。
蘇辛夷這時總算看清了珠子的全貌。
“哎,張小姐,等等 。”
在張魚兒要將珠子丟到窗外的河水中時,她及時伸手攔下了。
兩人這時沒注意到床上的的人眼皮輕輕動了一下,另一只沒拉著蘇辛夷的手掌以將要支撐的姿態壓在床板上。
“關你什么事?滾開。”張魚兒高傲跋扈慣了,見蘇辛夷居然敢動手攔自己,便要伸手推她。
誰知蘇辛夷反應挺快,直接退了一步,避開了他的手,只是用一種幸災樂禍的語氣說道:“如果張小姐想要兄長以后再也不見你,你丟掉便是。”
張魚兒冷笑:“笑話,這破珠子值幾個錢?本小姐可以給他更多更好的。”
蘇辛:“這珠子的價值不在于它值多少錢吧?”
她盯著珠子若有所思。
她倒不在乎這東西張魚兒扔不扔,司漠原氣不氣。
她只是在思考一個問題。
這東西不值錢,司漠原卻貼身帶著,說明這東西應該很重要。
而且那并不是一只玉珠,而是——
看著她言猶未盡,張魚兒卻更加憤怒:“那本小姐更要扔了……”
她再次舉手,蘇辛夷趕緊喊道:“那只是一只紐扣,并不是女子送的禮物。”
玉質的紐扣不算稀奇,但也并不是普通人就能用得上的。
衛淺溪對刺繡和裁縫都頗有心得,曾經還給她講過衣服上各種紐扣的用法和搭配。
不同材質的紐扣搭配什么樣的布料,什么樣的身份用什么樣的紐扣。
其中還有一些稀有的,造型奇特,用于特殊場景的扣子。
但不管多奇特,紐扣便是續,除了盤扣類的,其他的紐扣上面都會打孔,只是打的孔是大是小,打在什么位置上的區別而已。
而張魚兒手中拿著的珠子,借著燈光和角度,她看到了有極細小的光穿過珠子。
同時看到了上面的花紋透出來,古人最喜歡用各種紋來當象征,或許那紐扣和司漠原身上的紋身一樣,對他的身份有所透露呢?
見張魚兒不信,她指著珠子道:“張小姐可以仔細看看,珠子上是不是有針孔?”
張魚兒被她篤定的態度說服,狐疑地將珠子拿到眼前,仔細一看,竟真的看到了針孔。
只是——
“那這也不能代表不是女子的東西。”
她還是要扔。
這一次,蘇辛夷沒去攔她,反而以一種看戲的眼神看著她:“張小姐想扔那便扔吧。這紐扣除了簡單的花紋,沒有任何花哨的造型,分明不是女子之物。”
張魚兒被她這么樣一說,臉上露出了猶豫。
蘇辛夷接著道:“一只不值錢的紐扣,又不是女子之物,兄長卻珍之重之地貼身保存,只有一個原因。”
張魚兒順著她的思路不由自主地問:“什么原因?”
蘇辛夷:“紐扣的主人是他的親人,可能還是已經不在了的親人。”
她看了一眼床上的司漠原,開始發揮了自己的想象:“張小姐,你想一下,如果你把兄長珍視的親人遺物給丟了,他會怎么樣?”
看著她驀地瞪大的眼睛,張魚兒被驚起了一陣后怕。
她要是把司漠原親人的遺物給丟了,會怎么樣?
他應該會這輩子都不想見到她了吧?
更別說娶她了!
終于,她將欲丟扣子的手收了回去,轉過身,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司漠原的枕邊。
然后轉頭警告蘇辛夷:“今天晚上的事,你若是敢說出去一個字,我讓你離不開這秦淮城。”
蘇辛夷單手捂住,什么也沒說。
張魚兒瞪了她一眼:“你現在可以滾了。”
蘇辛夷眨眨眼,又低下頭看著自己被抓著的手。
張魚兒一噎:“侯爺已經睡著了,你自己不會抽出來啊?還是說你是想留在這里,對侯爺做什么?”
蘇辛夷:“……”難道不是你想留在這里對床上的人做些什么嗎?
好吧,她其實挺希望張魚兒對司漠原做點啥的,正好看看他反應。
依他在京城把端靖侯府的張氏的那一脈的財富都納到自己手中的手段,說明他這人可沒那么清高。
張家本家的財富可不是分支能比的,娶了張魚兒,豈不是就等于搬了座金山?
難道就因為對方長得像金魚?
這不合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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