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雁山的疑點太多，要查明他就必須調查所有與他相關的人。

　　這是一個巨大的工程，不要說他們能不能做到，就是時間也不能允許。

　　也許，只能另辟蹊徑從駱云益的身世下手。

　　“我的身世一定有問題，而且父親和母親也一定知道。”駱云益下意識想從身上摸出一支煙，但想到景歡在身邊，手一轉摸到水杯，“他們不想說，可能需要一些特定場景吧。”

　　他不是第一次察覺自己的身世問題，也不是第一次要詢問父母，但之前都被他們有意無意地轉移話題。

　　看來下次詢問，必須采取一點特殊的手段了。

　　景歡拍了拍他的肩膀，遲疑片刻才安慰道：“等我們回到藏區后，我陪你一起調查，上次我的檔案還沒有看完，或許秘密就放在里面。”

　　于雁山的私人檔案室里幾乎有他所有的筆記，如果有時間全部看完，未嘗不能找到他的思想蹤跡。

　　不過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畢竟大雪紛飛，也不是離開京城的好時間。

　　駱云益點點頭，他看著窗外白茫茫一片，又轉頭看向裹著圍巾、戴著毛茸茸帽子的景歡，浮躁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于雁山知道或者不知道又如何呢，他倒要看看后續。

　　“景歡，我出去一趟，你先留在這里？”

　　于雁山并沒有吝嗇到給他們安排小房子，而是頗為大方地直接分給了他們一個套房。

　　景歡對房子沒有任何執念，但看到駱云益的表情，頓時知道他是不想讓她過去。

　　說不好于雁山到底要說什么，也許她不去也不是一件壞事。

　　“我休息一會兒，你先過去吧。”景歡笑著說道。

　　駱云益點頭，轉身離開。

　　景歡一路目送他下樓又出去，片刻之后，便看到窗外的雪地上出現了黑色的身影。

　　她不由得嘆息一聲。

　　也不知道他們為什么總會陷入這樣兩難的境地。

　　“系統，我們可以談談嗎？”她忽然問系統。

　　景歡與駱云益幾乎形影不離，且她個人對系統并沒有太大的興趣，既沒有什么事業心，也不想被系統無休止的任務而桎梏。

　　之前一直由駱云益負責與系統交流，景歡對系統的關注越來越少。

　　但現在看來，她或許對于系統來說是絕對不可替代的作用。

　　她想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特殊。

　　“我的存在是不是本身就是一個秘密？”

　　【系統選擇你為主人，具有唯一性。】

　　系統的回答極其肯定，并不是模棱兩可的回答。

　　景歡笑了笑，這個回答她想得到。

　　“是因為我的血統嗎，或者說因為我的身世？其實我很好奇，我的血緣上的父親，是不是與系統有關。”

　　【你是系統唯一的選擇。】

　　系統不肯正面回答景歡的問題，依然避重就輕說她的獨特性。

　　景歡挑挑眉，看來從系統問不出更多的答案了。

　　“既然說我是唯一，回答卻很敷衍啊。”她開玩笑說道，“如果我的任務失敗了，我的懲罰是什么？”

　　“是重新再來，還是煙消云散，失敗便失敗了？”

　　景歡從知道駱云益重生后，并且從他對上輩子的敘述中簡單拼湊出他們上輩子的經歷。

　　如果這樣看來，或許她上次的任務本身就失敗了，所有才有這次機會？

　　【沒有失敗，至少對于你來說沒有失敗的可能。當無法拯救更多人類，我們依然會保全你。】

　　系統對景歡擁有絕對的偏愛，甚至從未預設景歡會失敗的可能。

　　換句話說，即使失敗了，也有系統保證景歡的平安。

　　當然，也會保住駱云益。

　　不過從這里可以看出，系統對駱云益并沒有任何特殊對待，如今駱云益獲得的一切待遇也不過是系統的愛屋及烏。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景歡皺著眉頭問道：“那駱云益的重生你們知道多少，或者說是不是與你們有關呢？”

　　【與我們無關。】

　　系統的回答難得言簡意賅，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直接言明與駱云益的重生無關。

　　景歡更覺得奇怪了，駱云益的重生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我想系統幕后的主人對我的好奇與我對他的好奇一樣，我們能否有機會直接溝通呢？”景歡的聲音沉下去，“我希望盡快。”

　　錯綜復雜的局面讓景歡幾乎放棄了懈怠，但她想知道自己努力的意義。

　　她不是圣母，更不可能是圣母。

　　如果系統沒有足夠的理由說服他，或者說沒有足夠的籌碼，憑什么換她拼命？

　　【有機會——】

　　景歡看到系統習慣性的敷衍，嗤笑一聲道：“我要一個準確的時間，越快越好。”

　　良久之后，系統回復道：

　　【已發送請求，請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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