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飛行實踐課到了彌勒佛長老規定的收課時間,廣場上陸續有弟子們收劍歸來,學了一整天累得腰酸背痛仍意猶未盡。
阿翹和路非難也一前一后從天邊飛回踩點落地。
眾人集合的隊伍歪七扭八,有扶著腰的,有捶肩膀按頸椎的,還有坐在地上的
彌勒佛長老把清點人數的任務交給其中唯二站得筆直挺立的路非難。
“回長□□計七十二人。”
見弟子們如此盡心全力,雖然過程不忍直視結果慘不忍睹,但這份好學的上進心難能可貴啊,若教歷史的老頭看了估計都要忍不住夸贊一番。
彌勒佛長老頗為滿意點頭道:“好。大家也都累了,我就不耽誤時間,都散”搖扇的手突然停頓下來心想:這歸巢數量什么少了一只啊?‘小地蟲’蘭容請示回住所了,‘野飛鳥’被小路捉回來了,那只‘笨飛鳥’風輕衣呢?
“咳咳咳小路和阿翹留下,其他人解散。”
阿翹瞥了一眼路非難,心想:為何偏偏留我和他下來?
“那只笨鳥呢?”
阿翹立刻回想剛才集合的時候光顧著賭氣,沒有留意到那兩人,尋問道:“長老,風輕衣和蘭容去哪了?”她也猜不準長老口中的笨鳥是其中哪一個人。
“蘭容早早請示回去休息了。笨鳥風輕衣獨自一人飛行,這天色將暗至今未歸,恐有意外吶。”彌勒佛長老不無擔憂著望向阿翹問道,“你可知那‘笨鳥’可有攜帶‘定位方向盤’和‘傳音符’?”
阿翹想起今早的時候,風輕衣為了減輕愛劍飛行的負擔,可是啥都不帶,連早飯更是比平時少吃了一半的量。
“她都沒有帶。”
這蒼穹山是天下面積第二大的仙山,只有主山宮殿之地才布有結界。若人還在結界之內還好找,事不宣遲,三人一起分頭尋找,并約好無論有沒找到都必須半個時辰后回到廣場集合。
彌勒佛長老可不想為了尋找丟失的那一只而再丟兩只。
半個時辰后三人如約再聚廣場。
“這丫頭恐怕是飛出結界了。”
蒼穹山的結界越往上靈力越薄弱,每個弟子無論何時何地必須隨身攜帶玉符名牌,有這玉符這名牌可以沖出結界之外。門派是嚴令禁止弟子私自外出的,連長老外出都要報備。
“你們留在這里接應,萬一那丫頭回來了要帶過來見我,我回去跟其他長老商議。”
就算長老不說,阿翹也會留在這里等,風輕衣對她來說如友如妹。
「記得當年升仙招新大會的時候,在斷橋看到她和蘭容,一個骨瘦嶙峋黑衣粗布兩包子頭,另一個弱柳扶風白衣臟污兩條辮子。當時自己的反應是:哼,就這般資質也能出得了迷霧陣,就算是這兩人爬出來的也比后面的人早到,看來這一批新人都太次了。
之后,見風輕衣跟自己一樣只身犯險去試探斷橋虛實,覺得她也算有點勇氣有點膽識就腦瓜不太靈活。
自己起初是為了壯膽才拉攏風輕衣一起跳河闖關,她們‘死后重生’到靈逸村就相處生情了。
雖然自己不喜形于色,也不善于表達情感,但跟她們在一起是由衷地覺得很放松也很開心。
她們一個沒心沒肺沒心機,一個溫柔體貼識大體。
蘭容這些年倒沒什么變化,只是從一個月前變得憂郁敏感。
而風輕衣最大的變化就是外形了。上山前皮包骨上山后短短兩年就包子臉微胖身材,還有就是從靜思崖回來后變得時而正常,時而發作‘容貌焦慮癥’。
阿翹這才察覺這兩人‘發作’的時間起點好像是同一天?」
——
天色漸暗,廣場上不斷有師兄師姐們前來此地修習或者約會。
天下有一個最熱門的雙修大派叫極樂派,還有一個專門清修的天禪宗。
蒼穹山也分清修和雙修兩個派系,所以是允許弟子們到了法定年紀后談情說愛的。
路非難站在廣場一邊屹立不語,他是這一屆弟子當中年紀最大的,等過了試劍大會他就達到了可以談戀愛的年紀。
廣場另一邊,阿翹在不停地尋視四周,她估計風輕衣已經沒法力飛行了,應該是走路返回。就算她飛行出了意外掉下來還有蘑菇安全罩護體,只要她還在蒼穹山結界之內就不會有性命之憂。就怕
這時,彌勒佛長老領著一百多號人風塵仆仆趕來。
“你們倆也累了一天了,回去歇息吧。”彌勒佛長老指揮道:“留一組人在山中尋找,我和其他組員到蒼穹山外查探,一有消息立馬釋放信號。”
阿翹說道:“長老,請允許我在蒼穹山中同師兄師姐們一起尋找。”不管長老同不同意,她都會留下來直到找到風輕衣為止。
路非難簡短說道:“長老,我也留下。”
彌勒佛長老知道他們倆的性子執拗,便同意了,“好。累了再回去休息,不要太擔心,那丫頭只是笨鳥迷路了。”
兩人見彌勒佛長老都出了一身汗,不知是熱的還是著急所致。
大家接到分工安排后就分頭尋找了。
腦子里有一些模糊的記憶碎片閃過,之后碎片旋轉重組拼成一個刺眼的光團。
風輕衣意識回歸后感到自己全身被擠壓動彈不得,眼睛也無法睜開,手指觸感到應是沙土之類,便手腳并用向上刨挖,半個時辰后才重現藍天白云。
自己被活埋了,什么回事???
木劍是放在風輕衣身邊一起活埋的,她拍了拍身上沾粘的沙土,還好玉符名牌也還在。
走到湖邊蹲下來雙手捧起清水洗臉,一下子清醒了不少,雙手再次要觸碰到湖面的時候停頓了下來,水面映出一個披頭散發臉色慘白的少女。
“啊——”
風輕衣嚇得往后爬遠離湖面。
「風輕衣雙手捂著脖子試圖把這條鐵鏈掰斷,但越用力反而勒得更緊,喉嚨發不出一丁點聲音,只得張大嘴巴伸長舌頭哈氣,以免窒息。
鐵鏈呈黑色,約有四尺長,另一端在一個物體手里,只見那物體的后背,有一頭水藻般絲滑光亮的綠色長發,身著白衣連體長袍遮住全身,看不見腿腳。
被這物體拉扯往前漂移,四周虛黑一片分不清是在哪里,什么時辰」
這,這是夢還是?
待心臟稍緩之后,風輕衣咬著嘴唇再慢慢爬向湖面。
水面那少女也正好奇的望著她。
只見那少女鼓起雙頰如嘴里塞了兩個包子,一會兒搖頭晃腦,一會兒
正是自己。
而且,脖子上有一道黑色的勒痕未消。
這,這是什么回事?
風輕衣走到附近的林子里爬到樹枝上調整氣息,現在沒有法力了,無法御劍飛行,還迷路了。只能先自救保命,再等待救援。以她三年的野外流浪生存經驗,躺在樹上比在平地安全多了。
躺下后挼一挼這些天發生的事,也不知道她離開蒼穹山有幾天了?他們發現她失蹤了么?
「記得自己在飛行課上陪蘭容練習半天,然后丟下蘭容飛去找阿翹,接著半空迷路了還掉進湖里還忘記避水口訣,在湖里又嗆又咽了不少水,雙手劃雙腿蹬好久才浮出水面,再也沒力氣游到岸邊,便伸展四肢仰躺歇息,抬起頭部讓鼻子吸氣
堂堂一個修仙大派弟子要是飛行不慎迷路掉進湖里被淹死了,估計會被編撰成反面教材警醒后輩子弟吧,自己的名字將成為門派之恥
正當冥思苦想之際,一條滑膩之物向下突然襲擊纏住右腿,把自己拉進水里。
是一條從水底伸長而來的綠油油水草,風輕衣尚存些法力便手掌揮出一記劍光,生生斬斷那條水草,斷口處“咝咝”冒出了綠色的液體。
接著,斬斷一條又有新的一條伸展過來,法力耗盡后被水草纏繞全身圈成一個綠球,便失去意識」
——
最后,又被鐵鏈鎖喉,再被埋在岸邊???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頭痛,現在還活著就好。
風輕衣劫后余生感概頗深,發誓今后回到蒼穹山一定洗心革面重新修行,不求像阿翹那樣厲害,但求有能力自救自保。
自從入仙籍后躲在蒼穹山結界下毫無危機感便墮落了,每天只求溫飽不知進取,現在想想真是慚愧不已。
這次就是一個嚴厲的教訓,墮落的懲罰。
待調整好氣息已是兩個時辰之后了,天色暗淡無光,暴風雨將至之兆。
風輕衣躍下樹枝去尋找避風雨之所。
行走不到半個時辰便在叢林處見到一座低矮的茅草屋,屋頂一屢白煙回旋上升隨風而動,一股飯菜香味彌漫開來。
風輕衣吸了吸鼻子,猜測是燉土豆。她修行后比以前扛餓不少,但管不住嘴巴每日三餐基本都沒落下,此時似乎聽到肚子里有一只小獸在“咕咕”叫喊了。
想著去借宿一晚吧,如果能蹭一頓晚飯就更好了,便上前輕輕敲打屋門。
破舊的木門向后打開,開門的是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普通婦人。
“大嬸您好,我”
婦人聽聞后瞳孔放大,臉色煞白地倒退幾步便泄力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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