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一紅一白兩頂轎子渾然不動,轎子里突然發出贏弱的光芒。
五人組你看我,我望你,最后都把尋問的目光投向路非難。
路非難示意其他人原地待命,他便只身一人出結界上前查探,劍鞘撩起紅色轎簾,是空的。
再掀白轎,也是空無一物。
“小心——”
阿翹沖出去,落英劍險險擋住從上而下突襲路非難的紅色之物,是紅蓋頭。
另一邊,白蓋頭從背后旋轉而來欲把人腰斬。
路非難見狀摟起阿翹避開它的襲擊。
在草叢結界內觀望的風輕衣要留在原地照顧蘭容和朱肴,只見路非難和阿翹二人攜手與兩個蓋頭周轉打斗,明顯有些吃力。
不知對方是何物?只使出蓋頭襲擊,不見身影。
那兩蓋頭看似緞面,卻如鋼鐵般鋒利,時而展開成圓形飛盤,時而又凝縮成長條布綾,兩個紅白蓋頭互相配合著攻擊。
阿翹一時不慎被紅蓋頭罩住頭部,就立即原地站立動彈不得。
風輕衣緊急之下飛出結界,到阿翹身邊用力拉扯紅蓋頭。
“啊——”
紅蓋頭仿佛沾粘頭部皮肉,一拉扯就聽到阿翹慘叫,蓋頭邊緣有血液溢出。
“阿翹,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
風輕衣快急哭了,雙手剝紅蓋頭不得,阿翹在里面也言語不得。
路非難既要護住二人,還要分精力抵擋白蓋頭攻擊,手臂腹部均被割傷。
“路師兄,你還好么?我已經發出求救信號了,再堅持一會。”
“”
路非難也是強弩之末,半跪倒在地,白蓋頭趁機蓋住他的頭,蘭容和朱肴也沖過來幫忙剝蓋頭。
風輕衣頭腦亂作一團,如果阿翹和路非難就此殞命,她不敢想像后果。
她不知道的是,就算他們當時不好奇圍觀看熱鬧,也難逃這一劫。
阿翹和路非難最終直直倒在地上,渾身僵硬。
任憑三人如何拉扯剝離,紅白蓋頭都絲毫不動,又不能用劍挑,怕誤傷蓋頭里的人,三人跪在地上邊哭邊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就在蓋頭下的兩人身體溫度開始消散時,勁風劃過半空,數百道紙符朝他們飛沖過來。
符箓共有五種顏色,按法力排行是金色,銀色,紫色,藍色,黃色。
飛沖過來的正是第三級紫色符箓,隨符后而來一位約莫三四十歲的黃袍道長。
紫色符箓分別滿滿地粘在紅白蓋頭上,蓋頭如被火燒般咝咝咝冒著黑氣。
黃袍道長甩了兩下拂塵,紅白蓋頭嗖嗖地飛走消失不見。
被罩在蓋頭下的兩人頭發均被燒光,只剩炭黑的頭皮,臉部更是血肉模糊,因及時搶救,暫時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
紅白蓋頭趁人不注意時又返回偷襲,被黃袍道長擊退后,落地幻化成兩個二十多歲的妖媚男子,一個紅色新娘服,一個白色新朗裝。
“茅山老怪,您老這是要賴上我們兄弟了么,不遠千里追到這來。”
“紅白雙煞,你們作惡多端,又行蹤詭秘,修真界容你們不得,絕不能再讓你們逃脫了。”
“那咱們的賬就今天一齊算清。”
一邊茅山老道和紅白雙煞斗法,另一邊蘭容施展法術為阿翹路非難二人治療,但收效甚微。
約莫一柱香時間,茅山老道對五人喝道:“你們先回山找廉貞長老治療。”他看五人的服裝打扮就知道他們是蒼穹山外門弟子。
但他們走不了,蘭容不會御劍,朱肴帶蘭容的話,風輕衣無法帶阿翹路非難二人飛行。
留蘭容一個人在這里的話,恐又有危險,徒增茅山道長分心保護。
茅山道長的道行與紅白雙煞的妖法不相上下,一時難分勝負。
“你們先帶他們回山,不要再耽誤了。”蘭容催促到。
風輕衣猶豫片刻,也只能這樣安排了,正當他們要飛走時,三十多位男子又憑地冒出來攔住他們的去路。
正是給紅白雙煞抬轎的那兩支人馬。
風輕衣拔出鐵劍沖上去和他們搏斗,阻攔他們前進。
這三十多人沒有法力,但勝在人多,如死尸般不要命地用手爪攻擊,打不死,倒下片刻又立起。
風輕衣額頭冒出細細的汗珠,這么下去不是辦法,打不過又逃不了,脖子和手臂有被抓傷。
補抓傷的地方訊速化成黑色濃血。
死尸的手爪有毒。
這毒使人暈眩失力。
而另一邊戰斗也如火如茶,紅白雙煞見久攻不下,便合并成一人,呈雙頭四臂之狀。
四周散發出濃霧包圍眾人,風輕衣只能依靠聽覺和模糊不清的視覺應戰。
不多時,風輕衣力竭快支撐不住,聽到茅山道長受傷悶哼的聲音。
“哈哈哈哈哈哈”紅白雙煞狂笑的聲音尖厲刺耳。
風輕衣無限悲涼:這次要全員覆沒了么,這一生有點短,才走了一小半,還有很多事沒有做。
還沒找到靈逸村去見藍婆婆;
還沒解開鏡泊湖死而復生一事,脖子上的黑色勒痕如廉貞長老所言在七七四十九天后自行消失了;
還沒來得及回報眾人對她的好,有蘭容阿翹藍婆婆朱肴路非難廉貞長老等,還有那個西海上救她一命的黑衣墨發男子;
還有,從未露過面的親生父母只是想問一問他們為什么
意識越來越模糊……
“嗡——”
一把銀光古劍從天而落插在濃霧中心,劍光閃閃逼退周身邪霧。
隨后,一個清雅飄逸的身影手持烏黑色古琴從天而降,手指下的吟猱余韻,散音松沉,亙古綿長
四周濃霧漸散,三十多位死尸也原地僵住。
“徐師兄——”風輕衣驚喜不已。
“大哥,是徐長明,怎么辦?”
“先撤,留得青山在。”
紅白雙煞急忙遁走消失得無影無蹤。
徐長明收回古琴,欲追擊紅白雙煞時,又被風輕衣叫住了,他回首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阿翹路非難二人,還有不遠處重傷跪地的茅山道長。
“林道長。”徐長明走過去扶起茅山道長。
“無大礙,這雙煞邪得很,幸虧你及時趕來。”林道長抹掉嘴角的血痕,“可惜,又讓他們跑了。”
“我在十萬大山追蹤巨斑妖獸,收到門中弟子求救信號便趕來,”徐長明垂下眼瞼,“耽誤了些時間。”
“徐師兄”風輕衣捂著受傷的手臂走過來,“咳”
“我來晚了。”徐長明見風輕衣欲傾倒便伸手扶住她的手臂。
一絲冰涼寒氣從手臂蔓延全身,風輕衣不禁在想徐長明是剛從冰窖里出來的么?怎么他的手這么冷?
徐長明拿出一粒解尸毒的丹藥喂風輕衣服下,再用法力逼出毒素。
風輕衣終于支撐不住倒在徐長明懷里。
與林道長道別后,徐長明便帶五人回蒼穹山了。
阿翹和路非難因林道長及時用紫符逼退紅白蓋頭這才保留最后一絲氣息,又及時送回蒼穹山醫治,廉貞長老說若再晚一刻就無力回天了,就算是天下第一藥修的藥老在這,也不一定能從死神手里搶回性命。
這兩人傷勢過重,第十四天才醒過來,頭部的傷需療養三百多天才能恢復如初。
事后據徐長明告之,那紅白雙煞是孿生兄弟,屬于半妖半鬼的新物種,以蓋頭做法器吸食修士的精魂來提升修為,已作惡多年,因他們擅長逃遁,至今還未能將他們擒拿。
茅山派主修法術符箓,而林道長是茅山派十大長老之一,能力不容小覷,卻不是紅白雙煞合并后的對手。
如果當時徐長明沒有及時趕到,他們六人將必死無疑。
并不是每次都有這么好的運氣,在性命攸關之際都會有人前來相助相救的。
他們五人能力不足卻還不自量力地想要去交趾州平榮鎮鄭家園,幫曾大姐等村民尋找于大哥等人。
結果,在半路就差點掛了。
徐長明并沒有責怪他們五人隱瞞他擅自行動的事,只囑咐他們傷好后寫一萬字歷練心得上交給他審批。
他們五人回山后便再無機會出山,至少要被困在山中苦修五年,參加五年后的問劍大會。
風輕衣不知道徐長明的口令,無法給他傳音傳信,便來找廉貞長老幫忙聯系他。不多時,他回音叫風輕衣去宮殿找他。
這是風輕衣第一次飛到徐長明所住的島嶼,宮殿內陳設簡潔,清靜雅致。
她委托徐長明幫忙尋找于大哥等人,然后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她很想像徐長明師兄一樣白衣護世,有書寫不盡的降妖除魔事跡,讓妖魔鬼怪聞之喪膽。
在她心里,他是唯一的神。
徐長明經常外出,過了幾天便給她傳信,于大哥等人在回村的路上已遇難,遭到紅白雙煞的毒手。
紅白雙煞把于大哥等人煉化成生尸供他們使喚。
當時,與她交手的那三十多個人便是生尸。
風輕衣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曾大姐等人至今不知道此事,仍癡癡地重復盼望和失望,一年又一年。
小于兒要在渴望中長大,被思念一遍又一遍地吞噬。
他們再也等不到回家的人了。
惡魔在人間游蕩,而她卻無能為力。
風輕衣想要變強大的愿望越來越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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