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很不錯。算命這行確實很難取得別人的信任，尤其像馮樂輝這種高學歷。你得打消他的戒心，他才能相信你。”于雅雯攤了攤手。

說曹操到，曹操就到。話音剛落，就有人過來敲門，提醒顧靈希，樓下有人找她。

顧靈希下樓一瞧，居然是馮樂輝和他媽媽。

兩人穿著黑色衣服，看樣子剛剛辦完喪事沒多久。

馮太太看到顧靈希，眼里含著淚，“聽說是你幫我算出來的。真的多謝你。我這二十年的疙瘩終于解了。我還以為我要帶著遺憾入土。”

顧靈希搖頭，“這是我應該做的。方教授請我算的卦。”

馮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而后馮樂輝扶著她離開。

雖然馮太太和方教授年紀差不多。可能是因為這些年獨自照顧孩子，人看起來很蒼老，尤其是那股精神氣真的不能比，這會兒像是釋懷了似的，身上透著股輕快。希望她能安享晚年吧。

周五上完課，顧靈希就跟于雅雯告了別，回了興旺冰室。

這回迎接她的不是歡聲笑語，而是爭吵。不，確切地說是阿杰在跟人吵架。

顧靈希殃及池魚，差點被東西砸到，好在她飛快往邊上躲，才沒有被砸中。

那男人站在門口沖著阿杰大吼大叫，“下次我再也不來。什么東西！”

阿杰也沒慣著他，“不來拉倒，你以為我稀罕你來？！”

哇喔！顧靈希覺得老板在這兒，估計能被阿杰的服務態度氣冒煙，甚至會罵道：“你就是這么接待客人的？跟客人吵架？”

看著對方憤憤不平離開，顧靈希進了店，卻沒看見阿飛罵他，而是在安慰阿杰。

這有點反常啊，顧靈希好奇問，“怎么了？”

阿靜咬牙切齒，“那個人太氣人了。剛開始來我們店的時候，他說要鴛鴦奶茶，我們給他調的時候，他又改口要絲襪奶茶。好嘛，剛好有人要鴛鴦奶茶，我們就給他換了。可是萬萬沒想到絲襪奶茶剛做好，他又要換鹵肉飯！阿杰氣不過就罵了他！”

顧靈希張了張嘴，難怪阿杰會罵人呢，她都想罵，“你剛剛就該讓他把兩樣東西都買下來！什么東西！”

這不是欺負人嘛。就算他們是服務員，也不低人一等，他憑什么折騰人！

阿杰撇嘴，“一看就是窮酸樣。他要是有錢，也不會改來改去了！”

阿杰拍拍他肩膀，“算了！你已經將他罵走了！他應該不會再來。”

阿杰點點頭。

阿飛看向顧靈希，“恭喜你啊，你又上報紙了。我們都看到新聞了。”

阿靜也笑瞇瞇湊過來，“是啊。但是我沒想到學校也會有命案。真的是大開眼界。”

阿杰唏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老師也是倒霉。居然會管這種閑事，斷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他還是太單純了。”

“誰說不是呢。”顧靈希嘆氣，“不過好在這個案子已經了結。兇手也被關進監獄，等候判決。”

“白白讓他在外面逍遙二十年。要是早點算出來就好了。”阿靜為死者鳴不平。明明是那樣好的老師，好人不長命。太可惜了。

“那也沒辦法。這世上像阿靈算得這么靈的大師能有多少！”阿飛嘆氣，“至少殺他的人抓進去了。香江每年那么多失蹤人口，連尸骨都找不到。比他還可憐。”

顧靈希點點頭，“是這樣。”

她上了樓，墻上被阿敏弄了幾個邊框，上面是報道她的新聞，幾個新聞拼接到一起，像幅畫掛起來。

阿敏打開里面辦公室的門，笑著邀功，“阿靈，這個主意不錯吧？！”

顧靈希點頭，“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阿敏樂了，“說明我倆心有靈犀一點通。”

顧靈希問她明天和后天約著算卦的時間。

阿敏翻了翻本子，“都是下午三點。”

顧靈希樂得不行，“太好了。我明天上午去女人街買衣服。最近有點冷了，我得給自己添置風衣。”

阿敏立刻要陪她一塊去，“我給你參考！我感覺你不會挑衣服，只挑質量，不會挑款式，我來幫你搭配衣服。”

顧靈希想說，這衣服不是她挑的。是沈督察幫她選的。不過怕阿敏又誤會他倆的關系，就沒有否認，“行啊！到時候你來給我參考。我要多買幾件。”

“行！”

第二天一大早，顧靈希就急匆匆下了樓，跟阿敏一起坐巴士。

以前她根本不敢在早高峰坐巴士，但隨著她體能變好，臉色也變得紅潤，她再也不怕人擠人了。

阿敏都夸她現在身體比以前好，“你以前可能是缺乏鍛煉。上了大學，有體育課，每天又輪著換教室。每天至少走兩三萬步，無形中鍛煉了身體。所以就越來越好了。”

顧靈希也喜歡現在這個狀態。至少她不會再有心慌，眩暈的感覺。健健康康，像正常人一樣能走能跳，這種感覺特別棒。

當然她的體能跟方芷晴這種運動達人不能比。但跟阿敏這種普通人差不多。她已經很知足了。

兩人到了女人街，這里有許多便宜又好看的衣服，價格也特別實惠。

顧靈希發現阿敏還有一個優點，她砍價特別厲害。

每一樣東西都買得特別值。

沒一會兒兩人就買了大包小包。阿敏也給父母買了好多衣服。馬上就過年了，她先提前挑好。

“我已經跟出版社簽好了合同。雖然現在千字不高，也就十塊錢，但我相信，積少成多。以后我一定會成為知名作家。”阿敏笑瞇了眼。

顧靈希朝她翹了個大拇指，“你現在還沒有名氣，千字不高很正常。等你有了名氣，到那時千字兩百，兩千都有出版社搶著要。”

阿敏笑了，“那就借你吉言啦。”

兩人拎著大包小包上了巴士，到了九江街，兩人下了車。剛剛站穩，就聽到前方有不少行人往前擠，像是有大事發生的樣子。

顧靈希拽住經過的糖水阿婆，“怎么回事？”

糖水阿婆見到是她，停下來給她解釋，“聽說前面那棟大廈有人要跳樓！”

顧靈希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這棟樓并不高，只有十幾層，仰著脖子往上看，確實有個人坐在天臺。離得遠，看不清長相。但是對方想要跳樓的舉動卻是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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