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正常的心跳
祁翊回頭看著她,輕聲問道:“姑娘知道我們要去哪里嗎?”
“不知道,”寧婠指了指光魯,“應(yīng)該跟他有關(guān)。”
昨日,宮殿內(nèi)。
“皇上,伏擊之人從特征上是我族人,現(xiàn)今我身體已無恙,懇請皇上讓我參與此事的徹查,且我希望是暗中調(diào)查。”
“這……”皇帝在猶豫,目前案件確實(shí)沒進(jìn)展,沒法交代,似乎也翻不了篇,權(quán)衡利弊后,決定道,“王子對我國境內(nèi)也不熟悉,不如這樣,讓祁翊跟著你一起調(diào)查。”吩咐旁邊的公公,“羅海,你去跟祁翊說說。”
通過打聽了解到,西域國人一般來到中原地區(qū),主要匯集在都城的一家胡人客棧,于是兩人落坐在客棧大廳處。
“小二,給我來五斤牛肉,一壇你們這兒最暢銷的酒。”
祁翊悠閑地扇著扇子,“這么多,你吃得完嗎?”用扇子遮掩住,悄聲道:“你身上的余毒可是剛清除。”
“沒事兒,這些天清湯寡水的,難受得很,”光魯拍拍肚子,“好不容易有機(jī)會,肯定要大快朵頤一頓。”
“客官,您的酒來了,”小二抱著一壇酒,拿著兩個碗,放在桌面上,“牛肉稍等會兒。”
“我聽說這里都是西域人,”光魯掃視一圈,納悶道:“看了也沒多少人啊?肯定是我那朋友胡說的。”
祁翊收回折扇,擔(dān)憂道:“糟了,你訂購大批的錦衣綢緞,瓷器茶葉可怎么運(yùn)回去?本來還想找?guī)讉伴的,現(xiàn)在人都沒有。”
小二倒著酒,瞅了一眼光魯,忍不住插嘴:“一看客官就是從西域來的,您來晚了,前段時間是有些人的,這幾天少了。”
光魯端起酒咕嚕一口,饒有興趣地問道:“那你知道他們都去哪兒了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小二倒完兩碗酒,“兩位慢用,”轉(zhuǎn)身回了廚房。
不多時,端來一大盆牛肉,“客官,您的牛肉來了,”放下牛肉,欲轉(zhuǎn)身走,恍惚間想起什么,“對了,我記得之前好像聽一名客官說過,城郊外有一家驛站,是他們的中轉(zhuǎn)站,不過具體位置我就不知道了。”
祁翊與光魯對視一眼,光魯扭頭對小二說道:“多謝。”
吃完東西,兩人來到解憂坊聽歌賞舞,靜待晚上再出門。
三人出現(xiàn)在驛站門口,來到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個驛站的地理位置有點(diǎn)特別,往西通向西域國,往北走十幾公里,也能通往北辰國,實(shí)際處于三岔口,光看外表,好像有些年頭了。
“掌柜的,我們要三間房,”寧婠進(jìn)入驛站,來到柜臺前,“環(huán)境要干凈整潔,最主要的僻靜,沒人打擾的。”
“不好意思,姑娘,這兩間房已經(jīng)有人居住了,”掌柜笑呵呵地:“不如您再選其他的?”
“那你給我靠近這兩間的隔壁。”
“……”掌柜打量著三人,猶猶豫豫地,欲言又止的模樣。
光魯質(zhì)問道:“怎么?怕我們沒錢嗎?”
看這三人的裝扮非富即貴,掌柜連忙擺擺手,面露尷尬之色,帶著歉意說道:“實(shí)在抱歉,這兩間房的隔壁就只剩一間了。”
寧婠搶聲道:“給我吧!”把銀子放在桌面上,回頭無聲說了兩個字,“找我。”
上到二樓拐了幾處,來到三間房并列的地方,小二帶著寧婠走向最外面的這間。
寧婠巡視一圈,似作無意問道:“小二哥,這隔壁住的是什么人,晚上不會吵到我吧?”
小二打開門,“姑娘放心,旁邊兩個房間客人很多天都沒回來了,銀子付了一個月,老板說了,到期還不回來,我們再進(jìn)去。”
“哦,那就好,”寧婠警示道,“我不喜歡吵鬧,你們晚上也別來打擾我。”
“好咧,姑娘您好好休息,”小二巴不得沒人找他,高高興興地出去了。
將近三更時分,有人敲門,寧婠打開,祁翊觀察周圍,便跟著光魯后面進(jìn)來,順手把門關(guān)上。
“應(yīng)該就是隔壁兩個房間,想辦法進(jìn)去。”
“借姑娘的發(fā)簪一用,”祁翊放下折扇,指了寧婠頭上的珠釵。
寧婠取下來給他。
夜空無星,下弦月在云層中穿行,秋天的夜晚有些許清冷與靜謐。
三人悄悄摸摸地來到隔壁,祁翊用珠釵尖端撬了撬銅鎖,兩下就開了,將珠釵放入懷中,輕輕地打開門。
光魯最后一個進(jìn)入,把門掩好,從腰間布袋拿出火折子,照亮了昏暗的屋內(nèi),壓著聲音道:“你們在這兒看,我去隔壁那屋,”把火折子遞給祁翊。
祁翊接過,奇道:“你不需要?”
“這兒還有,”光魯拍拍他的布袋,出去了。
片刻后聽到隔壁輕微的開門聲。
房屋的擺設(shè)跟寧婠的幾乎一樣,一張床,一個衣柜,還有一張桌子兩張凳子,外加洗漱的架子,看不出什么特別之處。
打開柜子,除了幾件男性的衣物,寧婠用袖子包著手摸了摸,沒搜出什么,散發(fā)出一股霉味,一只手捂了捂鼻子,喃喃道:“難道猜錯了?”
祁翊爬到床上,摸索一番,除了被子枕頭什么都沒有,出來抬頭看了房頂,無特殊構(gòu)造,不像是能藏東西的。又低下身看了看床底,輕敲地板,實(shí)心的,地面都是灰塵,沒動過的痕跡。只好起身站出來,舉著火折子,視線來回在幾件物品上打量著。
忽而眸光微斂,祁翊走到靠墻的桌子,蹲下看了看桌腿,有偏移的跡象,隨即鉆到桌子底下。
寧婠回頭看到祁翊在桌子底下,也走過來蹲在旁邊,問道:“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祁翊沒有回答,伸出火折子,反倒要求:“你幫我拿著。”
寧婠接過火折,靠近桌沿,壓低身子。
祁翊借著火光,看了墻面,發(fā)現(xiàn)其中一個磚頭有裂縫,伸手取出磚塊,抽出來一看,只有半塊,另一只手探入,拿出一塊硬邦邦的東西,從桌底下出來,攤開手——令牌。
寧婠抓起一看,這跟她之前看到的那個很像,好像紋路有點(diǎn)差別,若不是當(dāng)時她畫過,估計也分辨不出來,狐疑地看一眼祁翊,“誰的?”
祁翊眉頭微蹙,“大皇兄府上的。”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寧婠舉著令牌,“我們拿走也沒用,一個令牌也不能代表什么。”上次不就是這樣的嗎?令牌也不能證實(shí)祁翊就是刺客。
思忖半晌,祁翊拿回令牌,“先放回去,”又鉆回桌子底下,放了進(jìn)去,把磚頭塞回去。出來后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塵,“再看看有沒有其他的?”
寧婠跟著起來,聳聳肩,“沒有,衣柜里就幾件衣服,都發(fā)霉了。”繼而低下身,火光與桌面平行,映出桌面上薄薄的一層灰,“應(yīng)該是有段時間沒回來了。”
“不知道光魯那邊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我們……”
祁翊打斷寧婠,“有人上來了,”瞬間吹滅火折,拉著寧婠出去,電光火石之間把門鎖上。
寧婠走在前面,在門口前不小心踩了裙子,踉蹌了一下,眼看就要撲倒在地,祁翊眼疾手快攔腰撈起。
來人腳步聲已在轉(zhuǎn)角處,此刻兩人若進(jìn)去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
說時遲那時快,寧婠轉(zhuǎn)身站直,踮起腳尖,把手里的火折子滑落至袖口,雙手勾住祁翊的脖子往下壓,仰著臉貼了上去,嘴唇之間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身影交疊,月色朦朧,乍一看,像是在親吻。
手還攬在寧婠的腰上,祁翊驟然僵住了,垂眸凝視著寧婠。明亮清澈的眸光,月光雖暗,卻能清晰地看見彎彎的眼睫在輕輕地煽動,不施粉黛姿容秀麗,唇似櫻紅,近在咫尺,一股淡淡的清香沁入心脾。
腳步聲驟然停止,來人凌厲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兩人的身影,倏然腳步聲再次響起,越來越靠近,夜深人靜顯得格外刺耳。
寧婠輕哼幾聲,微微偏頭,摟緊祁翊,貼在他耳邊細(xì)語道:“抱我進(jìn)去。”
微弱氣息拂過耳邊,祁翊回過神來,攔腰把人抱起,推開門進(jìn)去,抬腿踢門關(guān)上。
“去床上,”寧婠悄聲說道。
祁翊把人放在床上,跟著躺著了上去,兩人相對著,蓋上被子。
外面的腳步聲戛然而止,駐足在寧婠房門外,傾身靜聽。
被窩里,寧婠嬌聲道:“相公,別,別這樣……”拍了拍兩人中間空隙的被子。
少頃,隔壁傳來開門聲。
寧婠心放松下來,小聲道:“不知道光魯怎么樣了?”
良久沒得到回應(yīng),寧婠碰了碰旁邊的祁翊,沒反應(yīng),壓低聲音叫道:“四皇子?”嚇傻了,不至于吧,難道睡著了?再叫,“祁翊……你沒事吧?”還是沒回應(yīng),抬手往上摸。
祁翊突然捉住她的手,沉著聲回答:“我沒事。”他試圖在控制自己不正常跳動的心臟。
聽到回答,寧婠放心了,抽回手,掀開頭部的被子,輕聲問道:“要不要去找光魯?”
手里的觸感陡然地落空,祁翊慢慢地收回手指,緩緩道:“現(xiàn)在出去肯定打草驚蛇,他比我們出來得早,應(yīng)該沒事,明天早上再說吧!”
“嚇?biāo)牢伊耍睂帄教桑L長地吁了口氣,“既然出不去,就先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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