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華痛苦地捂住了腦袋，不停地在地上翻滾著，地上的灰塵頃刻間卷滿一身，他這么做似乎是想隔絕司墨寒的魔幻之音，可是事與愿違，心里的那股燥意卻怎么都壓不下去。

        司墨寒每一句話都深深地刺痛了這個男人，認識張寶華的人都知道，他有今時今日的地位離不開兩個人，一個是司墨寒的提攜，另一個就是夫人的輔佐。

        當年要不是吳桂芝頭腦清醒，有遠見有魄力，及時拉住他重新回歸到司墨寒麾下，為他偷得一絲生機，否則的話，以張寶華的腦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現在吳桂芝慘死，一向懦弱的張寶華在沒有夫人的幫襯后，終究還是挑不起大梁，瞬間沒了主見，成了任人宰割的豬崽。

        此時，就連齊風都在旁邊默默地搖起了頭，在他看來，張寶華兩度背叛司墨寒，他雖然該死，但是也的確可憐至極，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掌握過自己的人生。

        三分鐘過去了，司墨寒也徹底的失去了耐性，他深深的看了張寶華一眼，隨后緩緩站起身子朝著門外走去，一句話都沒有說。

        看到司墨寒的舉動，齊風也緊隨其后對著賽維喊道：“解決他！”

        “是！”賽維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驚喜，立即高聲應道。

        機會終于來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地上的張寶華卻突然劇烈地掙扎起來，腳上沉重的鐵鏈和冰冷的水泥地摩擦發生陣陣刺兒的“咯咯”聲，好像那惡魔的低語。

        司墨寒也在聽到這異響后再次回頭，隨即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張寶華用盡全身力氣將自己的斷腿折疊起來，靠著一雙肉掌支撐死死地跪在地上，做完這一切后，他已經大汗淋漓，塵土混合著鮮血，說不出的凄慘。

        “司......司總，原諒我這一生不忠不義，可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真的沒有辦法。這一切......并不是我想要的。”張寶華喘著大氣一字一句地喊道，每一次說話，身上都疼的他倒吸一口涼氣。

        靜靜等待片刻后，司墨寒輕聲回應道：“我知道，我也不怪你。但是我命由我不由天，一個真正的男人，任何人都無法阻擋自己狂野的心。”

        聽到這久違的溫和聲音，張寶華好像回到了當年和司墨寒并肩作戰的那一刻，這種心里踏實的感覺，真好。

        “司總，竊聽器是在去年冬天我找機會放進去的，當時您在隔間接電話，我......我有罪。

        茶葉的事情，也是我做的，想來到了這個時候，您的身體情況，您自己也應該感受到了，但是桂芝她并不知情，一切都是我瞞著她偷偷做的！請您看在她一直勤勤懇懇做事的份上給她留下最后一份尊嚴，我這條命就當給您贖罪了！”

        說完這些，張寶華眼神閃爍，一陣緊張，就這樣直直地盯著司墨寒，目光不曾挪動分毫。

        這一刻，司墨寒也瞇著眼睛注視著他，兩人瞬間理解了彼此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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