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如意收拾好東西，然后囑咐大憨：“哥，你來照顧她，就讓金鳳住你屋吧。”
  大憨嚇一跳：“兄弟不行啊，她是女滴，我是男滴，再說她住我屋，我住哪兒？”
  “你倆一個屋啊，再見，拜拜！！”邢如意背著醫藥箱離開。
  屋子里只剩下大憨跟金鳳。
  兩個人相對無言。
  飼養場的宿舍跟門衛室，是疙瘩嶺冬天最暖和的地方。
  宿舍里生了暖氣，門衛室生了爐子。
  外面有燒不完的干柴，煤炭，以及牲口吃剩下的飼料。
  平時，員工們沒地方去，都喜歡集聚在門衛室里聊天打牌。
  現在放假，大半個飼養場空了，顯得十分寂寥。
  大憨瞅瞅女人說：“你睡吧。”然后拿個席子打了地鋪。
  金鳳的心里特別不服氣，一眼就瞅出大憨是個憨子。
  憨子跟傻子不一樣，傻子不識數。
  大憨只是憨，話少，心眼善良而已，其實并不傻。
  這一晚，金鳳沒有嚎叫，因為邢如意的創傷藥好。
  傷口不但不疼，反而麻麻的，癢癢的，涼涼的。
  一天沒吃飯，她餓得肚子咕咕叫。
  “喂，傻子，我餓了，快去幫我弄點東西吃！”金鳳吩咐道。
  大憨搖搖頭：“不行，如意囑咐了，你不能吃東西，要不然會排便。”
  “排便就排便唄，總不能餓死我吧？”
  “你排便，傷口就會感染，感染了，屁股就會爛沒，自己看著辦。”
  大憨表現出一種無所謂的樣子，反正屁股爛沒的又不是自己。
  “你……。”女人只能無語。
  大憨躺在草席上怎么都睡不著。
  旁邊有個水靈靈的小媳婦，能睡得著才是怪事？
  借著燈光，她發現金鳳并不丑，首先個子高挑，身體健康。
  就是皮膚黑，毛孔粗大，嘴巴也有點大。
  老娘臨死前說過，女人嘴大吃四方。
  金鳳的耳朵不招風，牙齒也不歪七扭八，頭發十分濃密，好像墨染得一樣。
  單身時間長了，就是一頭母豬，瞧上去也眉清目秀的。
  再加上那股淡淡的奶香，讓大憨有點心曠神怡。
  他的腦子里不斷閃爍著邢如意剛才為金鳳治傷的樣子。
  女人的屁股特別好看，雖然不白，但圓潤，緊繃，有彈性。
  輕輕一碰余波蕩漾，宛如一顆石頭子投入平靜的湖水，蕩起一團團好看的漣漪。
  嘖嘖嘖，雖然沒有麥花漂亮，可能娶這樣一個媳婦也不錯。
  整夜，大憨的身體都翻來覆去，眼睛跟錐子一樣，恨不得把金鳳吃了。
  凌晨兩點，金鳳忽然抽搐起來，吭吭哧哧。
  “妹子，你咋了？”大憨問。
  “我想小便，邢如意說了，不準我下炕，咋辦嘞？”
  大憨立刻說：“這可不是小事情，干脆你尿炕上吧，大不了明天我來洗褥子。”
  金鳳說：“不行啊，我尿不出來，你快帶我上廁所。”
  “你不能動，我咋帶你上？”
  “你不能抱起我，送到廁所去？我解完，你再把我抱回來？”金鳳建議道。
  “可我沒去過女廁所啊，萬一被人看到，還不當流氓抓了？”大憨有點躊躇。
  金鳳就瞪他一眼：“死心眼子，半夜三更的，女廁所根本沒人，快帶我去，不然就把你的被子沖走了。”
  “喔喔喔！”大憨心疼自己的被褥，只好站起身把女人從炕上抱起。
  廁所距離門衛室不遠，也就三十多米。
  深冬，外面冰天雪地，天寒地凍，金鳳身上的衣服少，剛出門就打個寒戰。
  忍不住抱上大憨的脖子。
  當時，女人的嘴巴距離大憨的嘴巴只有不到十公分，鼓鼓的胸口距離他的嘴巴也不到十五公分。
  只要他低下頭，就能親上她的身體。
  那種柔軟，溫暖，還有彈性十足的感覺，把大憨弄得心猿意馬。
  好不容易走進女廁所，他把女人輕輕放在蹲位上。
  然后說：“你方便吧，方便完喊我，我再把你抱回去。”
  大憨剛要走，金鳳卻尖叫一聲：“哎呀不行！”
  “為啥？”
  “這里是荒山野嶺，萬一有狼咋辦？狼會咬我屁股的。”
  大憨說：“不會，疙瘩嶺上的狼群早被邢如意趕走了，追你的三條狼是他養的，它們一般不咬人。”
  “還是不行！我屁股疼，蹲不下去！！”金鳳抱上男人的手臂不撒。
  “那咋辦嘞？”
  “你別動，扶著我，不然我會摔倒的。”金鳳哀求道。
  “這個……？”大憨糾結了。
  人家一個小媳婦解手，自己站在旁邊算咋回事？
  萬一傳出去，一世的英明不全完了？
  再說被她男人知道，還不一棍子打爆老子的頭？
  他猶豫不決，身體顫抖。
  金鳳一只手抱著他的手臂，另只手拉開腰帶，慢慢蹲了下去。
  真的十分艱難，傷口撕裂嚴重啊，動一動就鉆心地疼。
  大憨只能站在那里等。
  廁所的燈光同樣很明亮，女人的后面亮光閃閃。

  大憨的心里再次波濤洶涌。
  好不容易，女人才解出來，耳朵邊傳出潺潺的流水聲。
  流水聲停止，大憨剛要攙起她，忽然不好，金鳳的后面傳來兩聲暴響。
  “撲哧！咕！！”
  女人竟然放兩個屁。
  金鳳很想忍耐，可怎么都沒忍住。
  屁放出來，身體輕松了，但卻失去了面子。
  她的臉騰地紅了。
  大憨也十分尷尬，猶豫一會兒，還是把她攙起，順便幫她提上褲子，扣好腰帶。
  金鳳正在羞臊不已，大憨彎腰再次把她抱起，攬在臂彎里，轉身走出廁所。
  金鳳感到男人的力氣很大很大，抱著她氣不喘，心不跳，大步流星，鏗鏘有力。
  大憨的手臂也十分粗壯，跟邢如意差不多。
  他的樣子不算很帥，大臉蛋子，眼睛很大，眼角還有眼屎。
  嘴巴也很大，里面的牙齒統統發黑，好像一口三年沒刷過的破茅廁。
  牙齒橫七豎八，但面目并不猙獰，從里到外透著一股傻氣。
  返回門衛室，大憨又把她放在炕上，并且幫她裹上了被褥。
  “妹子，你現在感覺咋樣了？”
  金鳳說：“挺舒服的，你叫大憨？”
  “嗯。”
  “家里有媳婦不？成親了沒？”
  大憨搖搖頭：“沒，我傻，沒人敢嫁給我。”
  金鳳說：“其實你不傻，如果天天刷牙，再精心打扮一下，也能出去見人，所謂人靠衣裳馬靠鞍，三分靠長相，七分靠打扮。”
  大憨說：“我打扮給誰看？反正沒人喜歡我。”
  金鳳道：“要是你打扮一下，變得帥了，說不定我就不走了，留下來給你當媳婦。”
  一句話不要緊，大憨愣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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