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進山
入夜,薛允確定江亭嫣睡熟了之后,悄悄離家,往薛石每晚都會經過的小路去,手上拿了一個破舊的麻袋。
也是運氣好,薛允剛到薛石必經的小路,就見薛石從不遠處搖搖晃晃地走來。
白日里被江亭嫣用小石子狠砸了一通,薛石心中憋著氣兒,就想也不想的去找自己的幾個朋友喝酒,并在酒桌上撂下狂言——
三天之內,必將薛允帶回來的那位天仙收入房中!
狐朋狗友紛紛起哄灌酒,薛石今晚喝的就比往常多了些,走起路來略有些不穩當。
暗夜里,薛允危險地瞇起了雙眼,這可真是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在幫他,就薛石如今這幅走路都不穩當的模樣,最是好下手了。
他耐心等了不到半刻鐘的時間,薛石就來到了他所藏著的位置。
薛允如猛虎出擊,瞬間將手里的破舊麻袋套上薛石的腦袋,然后趁他沒回神,拳腳統統往他身上招呼。
疼痛襲來的那一刻,薛石酒醒了一大半兒,試圖反抗。
可就他那什么都不干的體格,哪里是薛允的對手?
反抗剛起,就被結結實實地鎮壓。
沒辦法,薛石只能認栽地求饒:“別打了別打了,你要什么我都給!”
薛允傻了才吭聲讓薛石認出自己,下手專挑最疼卻又不致命的位置,大概揍了薛石一刻鐘左右,他便迅速撤了。
等薛石齜牙咧嘴地掀開頭上套著的破麻袋時,人早跑沒影了。
從頭上摘下來的麻袋誰家都有,薛石根本沒法子從麻袋上找出是誰黑燈瞎火地給他套麻袋揍了一頓,氣得他無能狂怒地踹了一腳路邊的大石頭。
結果,把自己的腳給踹折了,傷上加傷。
“嗷!別讓我知道是誰干的!”薛石罵罵咧咧地單腳往自家蹦去。
倒不是他不想直接癱在原地不走,而是這大半夜的他一個人留在這兒不安全,誰知道剛才套他麻袋揍他的人還會不會再回來?
目送著薛石蹦遠了,薛允才放心地從躲藏的位置出來,往家去。
將一口惡氣出了,回去之后睡下,不出意料的,薛允這一夜睡得很香。
第二天天邊剛泛起魚肚白,薛允就醒了,一如平常那般進廚房做早飯,順便再烙幾個餅,一會兒吃完早飯,他帶上這幾個餅進山一趟。
今天做早飯用的都是他昨天去縣里買回來的米面油鹽,用完無補的話,這點東西很快就會消耗完,所以他們眼前最重要的就是想法子賺錢。
薛允微瞇了瞇眼,希望今天進山能有一個好收獲。
漸漸地,早飯的香味從廚房飄出,主屋里閉著眼睛睡得正香的人兒鼻子動了動,下一刻睜開了眼。
初醒的江亭嫣有些迷糊,直到四五個呼吸過去后,她方才從迷糊中徹底醒來,不由得又深吸了一口空氣中的香味。
唔,原來她沒聞錯,還真是飯菜的香味。
這家里就她跟薛允,所以現在弄出香味來的人就是薛允沒跑了。
江亭嫣彎唇笑了笑,掀被起身穿好衣裳往外去,會做飯的男人啊,有種自己撿到寶了的感覺呢。
“早。”江亭嫣走到廚房門口時,恰好看見薛允將熱騰騰的烙餅出鍋,唇邊掛著的笑容頓時加大了幾分。
薛允回頭眉目溫柔地看著江亭嫣,“你醒得正好,可以吃早飯了,我還想去叫你呢。”
“家里沒別的菜,我就只煮了野菜粥,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我不挑食!苯ゆ滔胫υ室粋大男人食量比較大,便也就沒問他為何煮了野菜粥還做烙餅,自覺上前幫忙將野菜粥端到院子里的石桌上。
兩人一塊兒用完早飯,薛允便帶好烙餅準備出門了。
“我進山一趟,太陽下山前會回來!
江亭嫣迅速從自己待在家里做衣裳和跟著薛允進山看看山里有的的東西之中選了后者,“我跟你一塊兒去吧?”
衣裳什么時候都能做,但進山可不是每天都能進。
山里獵物再多,江亭嫣也沒打算讓薛允一直靠打獵為生,畢竟再好的獵手,也會有出現意外的時候,她可不想成親不久就喪夫守寡。
“不成,山里危險,你不能去!毖υ屎敛华q豫地拒絕,這回要去的山可不是他們先前相遇的那座山,里頭的危險也是那座山不能比的。
江亭嫣挑眉反問:“既是危險,那為何你能去,我卻不行?”
“昨兒個你還擔心我一個人在家會有危險,今兒個你就不擔心放我一個人在家了?”
“我……”薛允噎了噎,他能說昨天半夜他去把薛石揍了一頓,今天的薛石估摸著會癱在床上暫時起不來找誰的麻煩?
“答不上來就對了,我只是跟去看看,不會妨礙你,有危險我會自己跑,還是說,你沒信心能在山里保護我?”江亭嫣狐疑地將薛允全身上下掃了一遍。
不會吧不會吧,他不會白長這么大個兒,卻連保護一個弱小的她都辦不到吧?
薛允眼皮子猛地一跳,雖然他知道江亭嫣這話說的純屬就是在激他,但男人的好勝心作祟,還是讓他點頭應了下來。
“你跟著也行,但進山之后一切都得聽我的,你不可不經我同意就在山里亂走!
“我保證聽你的!”江亭嫣舉起三根手指保證,她就只是想摸清山里有什么東西能用,絕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話已至此,薛允沒什么能說的了,便也就拿上自己制作的獵具,帶著江亭嫣這條小尾巴一起進山。
“你什么時候做的這東西,我怎么沒見?”江亭嫣想拿過薛允手上的獵具看看,又怕薛允不高興別人動手碰他的東西,就沒敢動。
薛允瞧出江亭嫣的好奇,想了想,把其中比較輕的箭矢筒遞給了她,“我先前做了兩份獵具,一份被留在了薛家,剩下這份是我藏起來的。”
“難怪!苯ゆ腆@嘆地接過薛允遞來的箭矢筒,她就說她沒見薛允動手,這些東西是怎么來的呢。
“我突然覺得,就是沒有我的出現,你也能憑著自己離開薛家!
薛允搖頭,“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江亭嫣不解地皺眉,明明都是離開薛家,哪里不一樣了?
薛允抿唇沒再回答,對他而言,沒有江亭嫣的出現,他就算是能憑自己離開薛家,所過的日子也比不上現在。
他不會娶妻,她也不會出現在他的生命里。
江亭嫣等了會兒,見薛允還是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索性也就不再好奇,反正是假設中沒有發生的事兒,也沒那個必要一定得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兩人一前一后穿過村道,徑直往大河村后頭的大山去。
待兩人的身影進山不見,所有親眼目睹了薛允進山打獵還帶上江亭嫣的人紛紛忍不住唏噓:阿允連進山都得帶著那姑娘,也是真不放心了。
“男人進山是去打獵,她一個什么都不會的女人跟去,不是給人添麻煩么?”宋珍嗤之以鼻,“我就說她不是個好的,你們還不信,非幫著她!”
“現在好了吧,阿允帶著她進山要是出什么事兒,你們一個個都是劊子手!”
……
“阿嚏!”江亭嫣剛跟著薛允進山就毫無預兆地打了個大噴嚏,鼻子發癢。
薛允往前走的腳步一頓,回頭擔心地看向江亭嫣,“著涼了?”
“不是,應該是有人在罵我吧!苯ゆ绦α诵,抬手點了點薛允的胳膊,“繼續走吧,我沒事兒!
薛允不放心地皺眉,“真沒事兒?”
“真的。”江亭嫣為了讓薛允相信自己沒事兒,想了想,手伸過去拉起薛允的手貼上自己的額頭,“你感受感受,是不是很正常?”
薛允一怔,片刻后回過神來,耳根紅了紅,下意識用了點力,將自己的手從江亭嫣的手中抽出,并微不可聞地應了聲,抬腳繼續往前。
如果他的腳步沒有亂,耳根也沒有紅的話,江亭嫣差點就忽略了他應的那一聲了。
“阿允,你耳根好紅啊,是被什么東西咬了嗎?”江亭嫣壞笑著追了上去,故意逗他。
薛允忙不迭地搖頭,“沒有!”
“那為什么會紅?”
“噓!我聽見獵物靠近的聲音了。”薛允面色瞬間一變,不等江亭嫣反應,就徑直從她手上拿著的箭矢筒里抽出一支箭,拉滿弓對準聲音的來處。
江亭嫣立時捂嘴,將所有聲音堵住,兩眼發亮地看著薛允箭尖所對準的方向。
不是薛允為了躲她的調侃而故意說的有動靜,而是真的有動靜,且這個動靜聽著好像還不小的樣子,就不知道是什么。
很快,弄出動靜來的東西沖了出來,薛允絲毫沒有因為這大家伙的出現而手抖,而是非常穩非常迅速地將手上的箭矢放了出去。
奔跑中的野豬,還未沖到被它當做獵物的人類面前,就被一支箭射中了前腿,在疼痛和沖勢的加成下,它前腿一跪,然后整只豬直接因為慣性翻了過來。
只聞一聲骨頭脆響,江亭嫣就眼睜睜看著那頭野豬痛苦的悲鳴了一聲,下一刻咽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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