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攤子被砸
雖然他立身正不怕別人說什么，但能避免麻煩還是避的好。
讓村長跟曹爺爺去官府，總不會有人認(rèn)為村長在路上貪了那姚青挖出來的東西。
眨眼的功夫，薛允就牽著江亭嫣走遠(yuǎn)了，村長沒轍，只能提著包袱跟上曹貴，攬下了這個燙手的差事。
其實(shí)仔細(xì)想想，眼下也的確是沒有比他更好的人選了。
不大一會兒，主要的人都走了，圍過來看熱鬧的見沒了熱鬧看，自己也沒撈著什么，頓時就散開，各自去做自己的事兒了。
薛允和江亭嫣從村口出去，繞至東邊的小路，在一處隱蔽凹陷處，將牛車和車上的爐子給弄了出來，繼續(xù)往鎮(zhèn)上去。
沒錯，他們抓人歸抓人，東西也還是做了的，只是做的沒有平時多而已。
幾日沒來鎮(zhèn)上，薛允本來還擔(dān)心鎮(zhèn)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跟江亭嫣所做的東西一樣的東西，他們到了之后就不好賣了，結(jié)果卻是恰恰相反。
鎮(zhèn)上不僅是還沒出現(xiàn)一樣的東西，曾經(jīng)買過他們家東西吃的那些人，幾日沒見他們，想的就是他們這一口，他們剛到支開攤子，大家就涌了過來。
“給我來兩斤鹵肉！”
“我要一斤！”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說著自己想要多少，薛允和江亭嫣雙手忙活到飛起，一人負(fù)責(zé)稱重收錢，一人負(fù)責(zé)打包大家要的東西。
等這一陣熱情過去，時間已然是過去了半個時辰。
薛允瞧了一眼爐子里的東西，“這么一會兒已經(jīng)賣出去大半兒了，今天來得晚，我還以為我們會連這點(diǎn)都賣不完呢。”
“那不能。”江亭嫣揚(yáng)眉笑了，“至少在這里出現(xiàn)一樣的東西之前，我們做的都能很好賣。”
薛允下意識地就問：“那要是接下來出現(xiàn)一樣的東西了怎么辦？”
“推陳出新便是，無須太擔(dān)心。”江亭嫣信心十足，在這里，兩輩子都跟餐館打交道的自己還能敗給那些跟風(fēng)模仿她的人？
薛允不知道江亭嫣的信心到底是從哪里來，畢竟好點(diǎn)子再多，也有一個極限，可他看著江亭嫣，心里莫名地就想相信她是說得出做得到。
又來人了，薛允垂眸將客人要的東西打包，沒遇上江亭嫣之前的自己，哪里敢想象過今日？
這一切，都是因?yàn)橛薪ゆ獭?
不知不覺，又過了半個時辰，爐子里的東西都賣光了，只剩下一點(diǎn)點(diǎn)底的湯汁。
“走吧，我們回家！”江亭嫣笑著招呼薛允，照眼下這個賺錢的速度，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攢夠回家的錢了。
希望，不要有什么意外。
兩人來了不過一個多時辰多點(diǎn)就賣光了東西可以回家，周遭賣其他東西的小攤販都看得眼紅了。
起先這兩人剛來時，他們還沒怎么當(dāng)回事兒，沒想到賣了一次又隔開三日之久后再來，這兩人的東西依舊是賣出去了。
不僅賣出去，賣的速度也很快。
他們怎么就沒賣出那么快呢？
江亭嫣跟薛允很快去跟成老板要了骨頭等東西，便趕著牛車回村了。
一檔生意的紅火必定會惹來別人的眼紅，這很正常。
江亭嫣并不是不擔(dān)心會有人搗亂，而是已經(jīng)做好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準(zhǔn)備，杞人憂天要不得，但提防著點(diǎn)卻是可以的。
她想到了幾乎所有可能讓人搗亂的點(diǎn)，就是沒想到會有人強(qiáng)行來搶地盤。
鎮(zhèn)上擺攤子的位置向來是先到先得，沒有固定這個位置就是誰的，旁人不能占。
半個月的順風(fēng)順?biāo)蟆?
“你們，到那邊去，這里是我家的位置！”矮胖女人雙手叉腰，盛氣凌人地指著這條街最偏的位置讓江亭嫣和薛允給她空出位置來。
江亭嫣只看了一眼就生生給氣笑了，“我要是沒記錯，你指的那個位置才是你每天擺攤子的位置。”
“自己每日不來早些取個好位置，反倒來搶我們先來所得的位置，請問你的臉今兒個是上了幾層粉，這么厚？”
“噗哈哈！”不知是誰沒忍住笑出了聲。
矮胖女人臉色一青，頓時兇狠地瞪了一圈笑出聲來的人，“笑什么笑，他們每日在這個最好的位置賣東西，把你們的生意都給搶光了，你們竟還笑得出來？！”
“換成我們就不一樣了，我們的東西絕不會搶了大家的生意，大家同在一條街上做生意，你們都知道我們是什么樣兒的不是？”
眾人笑聲一停：說的好像是有幾分道理？
江亭嫣無語，她這倒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不以自家生意不好為恥，反倒是為榮的人。
“你看大家伙都同意你們給我讓位置，所以你們麻溜點(diǎn)，走吧，別逼我們動手。”矮胖女人見眾人臉上隱隱露出的贊同，眸底頓時不加掩飾地劃過一抹得意。
薛允拳頭硬了，黑著臉邁步就要上前，卻在下一刻被江亭嫣抓住了手。
“別跟這種人動手，臟。”江亭嫣沖著薛允搖了搖頭，便松開他，率先動手將爐子往角落里推。
薛允不甘地瞪了矮胖女人一眼，可最后到底是沒做什么，而是抬腳跟上了江亭嫣，把他們一大早趕來所得的好位置讓給了矮胖女人。
他不明白為什么要讓，明明對方就一個人，有什么好怕的？！
兩人推著爐子到了角落里，江亭嫣抬眼就能看到薛允緊緊皺起的眉頭，一時忍不住失笑地?fù)u頭，“你覺得我們不該讓？”
“是！”薛允明明白白地讓自己的不解展露在江亭嫣的面前，半點(diǎn)沒有委婉的意思。
江亭嫣讓薛允去看這條街上的人，三息后問道：“看出什么了沒有？”
“沒有。”薛允遲疑地?fù)u頭，他覺得這些人很平靜，但這不能作為亭嫣那個問題的答案。
江亭嫣嘆了聲氣，“你不是沒有看出來，只是你不覺得那有什么不對。”
“這樣，你換個方向去想，如果今日被搶攤位的不是我們，而是他們之中的誰，他們還會不會如此平靜？”
“不會。”薛允想了沒多久就得出了答案，這條街上的攤販，其實(shí)都是一樣的。
大家賣的東西都不出眾，每天的生意收入都差不多，哪一個被搶了位置都不會服氣對方，所以這半個月以來，他們在這條街上的位置幾乎就沒變過。
思及此，薛允心里突然隱隱有些明白了為什么江亭嫣方才沒有爭，而是輕易就松口推著他們的爐子來到這角落里。
“太過出頭，眼紅的人就多了，別看剛才那個矮胖女人沒有占理兒，但我們真跟她動起手來，這條街上的這些人第一時間要做的就是趁機(jī)毀了我們的攤子。”
江亭嫣拿著手里的扇子扇了扇，“酒香不怕巷子深，咱們啊，在這角落里，生意也能做。”
只要讓他們沒辦法光明正大地動手毀了他們的爐子，那他們的生意就不會有任何影響。
吃食主要的是回頭客，就憑借她這張臉，哪個吃過他們家東西的客人都絕不可能會認(rèn)錯攤子。
“我知道了。”薛允多看了這條街上攤子一眼，心底那口氣驀地就消了。
亭嫣說得對，他們沒必要給這些人創(chuàng)造可以動手毀了爐子的機(jī)會。
他們在這角落里，同樣不會叫人將那矮胖女人的攤子認(rèn)成是他們的。
果然，來來往往的客人即便是見到了原先薛允他們所擺攤的位置上換了人也沒走過去看看，而是循著香味找到了角落里來。
隨著時間過去，兩人所在的角落里，隱隱有些像是成了一個新的熱鬧中心似的。
矮胖女人守著自己的攤子，目光死死瞪著薛允和江亭嫣所在的角落，她明明已經(jīng)換到了更好的位置，憑什么生意還跟她在角落里擺攤時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改變？
眾人看著角落里的熱鬧，心里也非常不好受，那兩人做出來的東西到底有多好，竟能讓這么多人一直惦記著，來了這兒就非得要他們那一口？
忙活了大半天，攤子前圍著的客人總算是散去了些，而沒了客人們的遮擋，薛允和江亭嫣很快就察覺到了前頭那些若有若無落在他們身上的嫉妒目光。
尤其是來自那矮胖女人的目光，那里頭簡直是不止有嫉妒，還有憤恨，好似他們的生意好得罪了她一般。
江亭嫣毫不猶豫地沖著那矮胖女人笑了笑，友好發(fā)問：“你這么看著我們，是想跟我們換回來嗎？”
“沒關(guān)系，只要你想，我們也是沒有意見的，畢竟我們的攤子在哪兒擺著都是一樣的呢。”
“你！”矮胖女人被氣了個半死，這女人明擺著就是在嘲笑她的攤子不行，明明換得了一個更好的位置，結(jié)果生意卻還是毫無起色！
江亭嫣聳了聳肩，當(dāng)沒看到對方臉上的怒氣，繼續(xù)笑道：“我什么？難道我們還不夠給你面子的？”
“哼！面子值幾個錢？”矮胖女人怒極反笑，取出一早就準(zhǔn)備好的錘子，拔腿就沖著江亭嫣和薛允兩人的攤子而去。
見狀，薛允下意識地就要上前將人攔下，可他才剛動，原先那些還在等著買他們家東西的客人中突然出來兩個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就一個糾纏的功夫，那沖過來的女人就掄起手中的錘子狠狠地砸在了他們的爐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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