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蠻王奪關
聽沙摩柯如此說,孫霸天不由看向了龐統,龐統沖著沙摩柯點頭笑道:“如此甚好,那就麻煩沙將軍上山一趟了。”
于是,沙摩柯就打點行裝并叫上隨行的幾個蠻兵,由那些投降的兵丁帶路上了隘口山。
這隘口山叫獅子嶺,嶺上樹林茂盛,藤蔓遍布,不時還有蛇蟲鼠蟻等活物出沒。那幾個小兵雖是本地人,但此山也很少上去,此時見周圍窸窸窣窣之聲不絕于耳,也嚇得是噤若寒蟬。
好在沙摩柯一眾都是山野中長大,于此情景倒也習以為常,看那小兵們嚇得篩糠般不愿前行,沙摩柯便于身后嚇唬道:“汝等快快帶路,勿要磨磨唧唧,否則大王俺可要吃人了!”
眾兵丁無奈只得硬著頭皮前進。
行了大概半晌功夫,只見叢林中有身影閃過,然后幾只骨箭射在那幾個兵丁面前路上,幾個身披獸皮,頭戴竹篾羽帽,手持竹槍,腰懸骨弓的蠻人從樹上跳下來,用蠻族話問道:“你們是什么人,活的不耐煩了,竟敢來得此處?”
沙摩柯一見這幾人打扮,知道是那苗蠻,便用蠻語回道:“俺是那五溪蠻大王沙摩柯,快快帶俺們去見你們大王蒲昆術!”
那幾個蠻兵見答話人長得兇神惡煞,且身披蠻甲,又點名要找大王,也就不敢怠慢,引著眾人前往那苗蠻山寨。
那苗蠻山寨就在獅子嶺上,望去只見大大小小幾十個尖頂寨樓,周邊一圈尖木利竹圍攏住,寨門是由麻繩獸筋編排的一排樹干做成。哨兵見有人回來,忙叫兩邊嘍啰拉起韁繩,那寨門吱吱呀呀的被吊起打開。
待進去之后,只見那寨內尸骨橫堆,蠅蟲亂飛,臭氣熏天,此情此景嚇得幾個帶路兵丁心膽俱裂,沙摩柯等蠻人也頓覺驚險。
很快幾人進了主寨,那寨主正斜躺在一張藤椅上。
只見那寨主生的黑臉黃毛,兩腮髭須,甚是可怖,上身坦胸露乳,一把護心毛飄在胸前,腰間圍著一圈虎皮裙,此刻正鼾聲大作。
“報……報,報告大王,有個生臉兒的找您!”那蠻兵上前跪報道。
“……嗯?”那寨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向沙摩柯等人望來,“……這是誰呀?”
“哈哈哈哈,蒲昆大王真自在呀,還記得兄弟沙摩柯嗎?”
“沙……沙摩柯!?”聽聞沙摩柯,那寨主趕忙坐起身來,“是那武陵五溪蠻的沙摩柯嗎?”
“哈哈哈,兄長好記性啊,正是在下!”
“哎呦,沙兄弟,你可是貴客呀,怎么想起來我這破地方了?”那蒲昆術起身下臺來迎道。
“這么久沒見,來看看你老兄哇!”沙摩柯其實跟這苗蠻也就見過一兩次,而且之前還有過沖突,不過本著天下蠻族是一家的精神,場面上的話還是要嘮的,何況此時在人家地盤。
“這千里迢迢的,趕緊,走,正好昨天抓了幾個嫩皮貨,來給兄弟你打打牙祭!”蒲昆術估計是久不見生人了,還分外熱情,上前一把摟住沙摩柯就往后面拽。
“唉唉唉……”沙摩柯有點抗拒,他知道蒲昆術說的嫩皮貨是什么,畢竟現在都歸降孫策了也算正規軍了,自己好久不吃人肉,現在都有點生理排斥了。再加上蒲昆術這一身腥臊味,讓他著實難受,“老兄別那么急嘛,兄弟有點事想求兄臺幫幫忙。”
“哦?”蒲昆術見沙摩柯好像不太愿意吃人肉了,便放開他,歪著頭瞅著他說道,“有啥事啊?”
“想讓兄長給個方便,讓我一眾兄弟從你這山頭路過,進那奉節關。”沙摩柯笑著說道。
“你們去那奉節關作甚?”聽沙摩柯有求于己,蒲昆術便回到剛才的藤椅上坐定,語帶傲慢的問道。
“不瞞兄長,我現在已經不在武陵了,如今被吳侯孫策封為大將軍,此刻正準備進那奉節關平亂!”沙摩柯不好意思說歸順了孫策,好歹以前自己也是個大王,現在在同行前就自抬下身價顯得有面子。
“嘿嘿,”蒲昆術看著沙摩柯笑道,“大將軍是個什么職位呀?”
“那可厲害了,大將軍可以統領千軍萬馬,將來要是孫策能一統天下,到時候那榮華富貴可享之不盡那。”沙摩柯趕忙說道,“兄長如此一表人才,手下又這么多精兵勇將,不如跟我一道見吳侯,給你個副將軍當當怎么樣?”
“哼哼,”蒲昆術冷笑道,“副將軍?之前這蜀地的劉璋也找過我,想讓我歸附,跟我說的也是天花亂墜的,我才不上你那個當呢,當什么將軍,還不如我這山大王自在!”
說完,蒲昆術找個根骨頭開始剔牙。
“那也罷,那兄臺就高抬貴手讓我等從你這通過,”沙摩柯見對方對當官不感興趣,便直接提要求,“到時候我讓吳侯給你賞賜。”
“好,那給我準備兩車金銀珠寶,我便放你們過去!”
“這……”沙摩柯有點猶豫道,“那我的回去跟吳侯講一下兄長的條件。”
“哼,那等你好消息!”
回到營寨,沙摩柯給孫霸天講述了蒲昆術的條件。
孫霸天忿忿道:“這等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還談什么條件,我率兵剿滅了他!”
“主公不可莽撞,這苗蠻雖兵力不多,但是盤踞那獅子嶺多年,山勢險要不說,一旦奉節關有所察覺,必會加強防備,到時候又要途耗兵力跟那嚴顏一眾周旋。”龐統建議道,“不若先答應那苗蠻的條件,待到拿下巴郡,再出兵剿滅未遲呀。”
孫霸天也就只得應允。
第二天,沙摩柯帶著一隊兵士,押著兩車金銀又進了那苗寨。蒲昆術見到銀錢,倒也滿意,便讓沙摩柯等人從嶺上越過。
沙摩柯按照來之前龐統的計策,從獅子嶺小路潛進了奉節關。當晚,沙摩柯趁天黑,找到了關中糧垛并放火,頓時奉節關內火光沖天,兵士大亂,沙摩柯等又趁亂打開了大門。
見火光起,龐統知道沙摩柯已得手,便命黃忠,文聘,凌統三人各率軍馬殺入關中,嚴顏等守將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混殺一陣,不敵,只得率殘兵敗走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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