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針鋒相對
明初和華子緒早就到了,賦清淮穿著一身紅色的襖裙姍姍來遲,她的臉圓圓的,頭上頂著兩個丸子,藏書閣的暖光照在她白潔無暇的肌膚上,一雙漂亮杏眼閃著光,似乎在尋找什么。
明明長可愛無比,但身上卻透著生人勿近的凜冽氣息。
“師妹,在這里。”明初朝著賦清淮喊了一嗓子,不停地揮舞著雙手,像個二愣子一樣。
賦清淮翻了個白眼,罵了一句傻子,便來到他們身邊,冷冷道“干叫我來干嘛?”
“師尊帶了一個小乞丐回來。”明初搶先回答?
賦清淮切了一聲“這不是很正常?”
“這次不一樣,今天那個小乞丐和師尊一起吃的午膳,穿著師尊的衣服,現在就在師尊的房間里,這拜師八字沒一撇呢,他居然就開始叫師兄大師兄了,師妹你想想辦法。”明初情緒有些激動。
小師妹扶著臉,思考了一會,旁邊明初也看著急了,雙手搖著賦清淮的肩膀,大聲哀怨道
“師妹你快點啊,萬一我們幾個的位置被代替了就完了,我還不想被師尊拋棄。”
賦清淮頭被搖的頭昏眼花,旁邊的華子緒全程黑臉,拉開明初,有些嚴肅道“別搖了,師妹都被你搖迷糊了。”
“師尊才不會拋棄我們,但你就不一定了,你要知道,師尊最討厭的就是你了。”華子緒對著明初意味深長的笑道。
“你放屁,師尊明明最討厭你。”
“不要吵了,我去看看。”賦清淮被吵的頭疼,打斷了明初說,面無表情,徑直走出藏書閣。
…
顧懸音得衣服已經干得差不多了,他坐在床旁邊的地上,手上拿著寧池錦給的劍譜觀看,盡管他不識字,看的十分枯燥
但想起師尊興致勃勃的給他看書的樣子,其實光看圖他也可以接受。
寧池錦主要教弟子修劍法與術法,這本劍譜是先祖留給他的,只有他的弟子才有。
寧池錦在榻上坐著,一只手扶著頭,一陣困意襲上,眼前的一起開始變的模糊,窗外的雪聲變得虛幻,他紫色的雙眸微閉,青絲旁邊的搭落在肩頭,顧懸音偷偷撇上一眼,一不小心看著半睡半醒的師尊出了神,驚嘆世上怎會有如此貌美的人。
“師尊,清淮可否能入內?”門外響一個女聲,稚嫩甜美的聲音對顧懸音來說有著一絲威脅,她已經在門外觀察許久。
顧懸音聽著聲音望著少女,看著少女眼中帶著不善,像是領土受到入侵的野獸一般。他不認識她,他也不想認識,然后低下頭繼續看著劍譜,沒有理會少女。
賦清淮從這個眼神中看到了厭惡,她有些震驚與不可思議,沒想到這個“預備弟子”居然用這種眼神看著她,仿佛自己才是那個外來者,本來感覺多個師弟無所謂的賦清淮心情瞬間降到極點,對這個師弟的第一印象十分惡劣。
寧池錦被賦清淮的聲音吵醒,睜開雙眼就看見顧懸音低著頭看劍譜,門外的少女靠在門邊,打量著地上的少年。
他揉了揉頭,輕聲問道“清淮你怎么來了?”
“沒事,看看個三個月后會被我打倒的人。”賦清淮毫不客氣,直接面無表情說出心里話。
也不是她自夸,眼前的少年三個月后根本接不下一招,一個普通人三個月內再怎么修煉也接不下金丹中期的三招,除非這位少年的天賦級高或者她放水。
顧懸音低著頭聽著他們說的話,手中的紙被捏的皺巴巴,他怎么會聽不出話語里的嘲諷,可他無法反駁,他現在確實沒資格回復。
“他們兩個叫你來的吧?”寧池錦困意猶在,頭靠在手上,懶懶散散的看著賦清淮,聲音依舊溫和,看不出有什么情緒。
賦清淮進了屋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嗯,他們說有一個人要搶他們的位置。”說著就看向門外悄悄探出的兩個腦袋。
“哪里有人要搶他們的位置,我對你們大家都是一樣的。”寧池錦輕笑一聲,倒是覺得無所謂,不過是對新來的弟子不熟悉罷了,相處一段時間就好了。
明初本想在外面蹲著聽墻角,但聽師尊說這話就坐不住了,直接進來插了一句“那師尊為什么親自教顧懸音,這些事情不應該讓我們來做嗎?”
寧池錦撫著下巴,思考片刻才緩緩道出“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懸音以后就拜托你們了,他的事我不會再管,全權交給你們。”
他看出來幾個弟子見自己親自教導顧懸音感到不待見,畢竟他們一開始三個月連他的面都見不著,更別說親自教導。
如果現在要他親自教這個新來的,確實對他們有些不公平,他們對這個新來的也會沒有好感,還會因為嫉妒而厭惡他。
“不要。”一個弱小聲音插入,盡管聲音很小,卻聽的出他的堅定與不屈。
“我都沒說不要,你倒不要上了。”他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身體前傾,挑起一邊眉,漂亮俊美的臉上滿是嘲諷,語氣與華子緒陰陽怪氣的口氣不相上下,完全得到他的真傳。
顧懸音終于抬起頭,泛紅的雙眼含著淚,染濕了下睫毛,下唇被咬的嫣紅,滿臉寫著委屈,這里除了寧池錦,沒有一個能讓他相信的。
明初臉上露出慌張,一時間都雙手不知道該放在哪里,但憤怒很快占據理智,他最討厭小孩子哭了,但也不過在師尊面前大喊,只是不滿道:
“你倒哭上了,規矩就是規矩,我們幾個當初連師尊的面都沒見過兩次,但還是靠自己當上了師尊的徒弟,你要想當上師尊的徒弟就自己努力修煉,而不是在這哭哭啼啼,你這樣根本不配當師尊的徒弟。”
在門外華子緒聽了一會墻角,感覺有事情發生,就趕緊進來坐在賦清淮旁邊的位置上同她一起喝茶看戲。
然后補了一句“你也不是一樣?”
寧池錦坐在旁邊并不打算阻撓,如果顧懸音連這點刺激都接受不了的話,那他確實沒資格當他的徒弟。
顧懸音的眼淚意外的沒有掉下來,他緊竄的手慢慢松開,哭哭啼啼確實沒用,弱者才需要被同情,他要努力修煉,他要當上寧池錦的徒弟,他要證明給眼前這讓人討厭的人看。
寧池錦給賦清淮使了個眼神,賦清淮點點頭,表示她懂了。
起身對著顧懸音說“起來吧,帶你熟悉宗門,你以后跟著我修煉,有什么問題問我和大師兄,不要來打擾師尊。”
顧懸音緩緩起身,臨走前看了一眼寧池錦,其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緒,他對自己的貪婪有些后悔,能和師尊說話就很好了,為什么還要奢望和他一起,師尊現在肯定覺得自己是個只會哭的廢物。
寧池錦看著遠走的顧懸音,低著頭,想起剛才那個沒落的眼神,瞬間自己像個千古罪人。明明是自己帶他回來,卻不親自教導他,將他甩給別人,他肯定開始討厭我了吧?
“我先去清點各長老送的靈藥器材。”華子緒見沒戲看,也就識趣的離開了,留明初一人與寧池錦對質。
“明初…”
明初打斷寧池錦的話,沒了半點平時的嬉皮笑臉樣子,有些沉重道“師尊,我知道,你不用說了。希望師尊不要對任何一個人特例,您坐上這個位置有多不容易只有你自己知道,不要讓別人動搖你的位置。”說罷便也轉身離去,關上了房門。
寧池錦點了點頭,然后看著窗外,思緒不知飄到何處,想起很久之前的事,久到寧池錦都不記得是多少年前發生的事,他也像顧懸音一樣被先祖撿回宗門,然后做上了先祖最小的弟子,也這樣被師兄們不待見。
“怎么突然想到這事。”寧池錦手扶著額頭,蹙起眉頭,心口的地方隱隱作痛。那件事明明是無法觸碰的傷口,現在他卻刻意去揭開去回憶疼痛。
賦清淮帶著顧懸音認宗門的路,一路上一直都只回了幾句嗯,沒有多余的話。
賦清淮走在后面,撇到顧懸音脖子上有塊青色胎記,總覺得胎記的位置有些眼熟,可天底下脖子上有胎記的人多了去,她也沒多想。
“今日你先休息,明日清晨到藏書閣來找我,我教你識字。”
顧懸音嗯了一聲。
就算賦清淮的脾氣和師尊一樣好也耐不住這樣敷衍,而且她的脾氣也沒有師尊那樣好,被這樣愛答不理了一路她現在有些惱了。
“其實你也不用那么努力,反正你再怎么修煉也接不下我一招。”她冷淡道,口氣滿是嘲諷與挑釁,她并不喜歡這個見第一面見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的小鬼,也自然對他沒什么耐心。
顧懸音怎么會不知道賦清淮是在挑釁他,他只笑著說出了對賦清淮的第一句話“即使這樣,還是謝謝師姐了。”
見顧懸音這說了話,賦清淮也不自討沒趣,沒有多說什么就離開了。
反正這人過三個月就會走,自己也沒必要針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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