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祭典3
他望了一眼亭外,雪確實停了,他放下茶杯起身對著兩位宗主說道“本尊先走了,兩位宗主繼續。”
兩位宗主點頭,看著寧池錦走后又聊起別的事。
師徒二人走在雪地中,對著這一路前來跪拜的人都露出笑容問好。如果有小孩子,寧池錦便讓華子緒早就準備好的糖拿給孩子。
孩子們臉上洋溢笑容,接過糖果朝著他拜了一下,嘴里甜甜的說道“謝謝神主大人!神主大人就是長歡的救世主,為長歡帶來曙光。”
聽了這話寧池錦自然高興,又從袋子里抓了一大把糖分到孩子里的手上。
“都回家等待春天吧,現在外面還太冷,容易凍傷。”寧池錦勾起嘴角,笑的溫柔,他摸了摸孩子們的頭,然后離開。
可能是路太滑的原因,寧池錦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幸好華子緒在旁邊扶住了他。
“師尊,你慢點。”華子緒扶著寧池錦的手,輕聲說道。
寧池錦連忙甩開華子緒的手,笑著調侃道“今天是怎么了?這么殷勤。”
這要是在平時,華子緒根本不會主動去扶寧池錦,甚至摔倒在地的時候還會叫上明初賦清淮一起來看熱鬧。
被猜中的的華子緒黑著臉,輕哼道“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那弟子下次就不扶了,就讓師尊在這眾人面前丟人。”
看華子緒這樣子,寧池錦直接問道“你有什么想求本尊的直說就好了。”
聽了師尊的話,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臉上竟然浮現一抹紅暈,嘴角上揚了一絲不經意的弧度。
寧池錦有些震驚,自己這大徒弟居然還會害羞!這與平常的他完全不一樣啊。
有事情發生,而且還是大事!
“怎么臉紅了,難道是喜歡上哪家小姑娘?”
這下寧池錦可來勁了,他倒要看看是哪家小姑娘將他這徒弟迷的神魂顛倒。
華子緒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只是臉臉頰的紅暈更明顯了。
他低著,不想讓其他人看到他臉,然后慌忙的想要捂住師尊的嘴,但周圍都是人,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師尊,你胡說什么!”
華子緒這么大的反應倒是讓他覺得有意思,不過也不敢再說什么,他這個徒弟真的生氣還是挺嚇人的。
“算了算了,不逗你了,到底什么事?”
華子緒的情緒緩和了不少,他撇過頭,支支吾吾道“就…就今天…想帶著小師妹去…去…”
師妹?
賦清淮?
果然是她,這倒是讓寧池錦不那么感興趣了,他早就看出來華子緒對賦清淮暗生情愫,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華子緒對賦清淮和對其他人的態度與脾氣截然不同。
他規矩沒那么嚴,弟子之間的事他才不會管。
“就想帶著師妹去主城的集市上逛逛,她想去很久了,所以爭求一下師尊的同意。”說完這句話華子緒的臉帶著耳后根都紅透了。
“本尊允了,多玩幾天。”
“去哪里啊?!”這時候明初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然后擠到二人中間,一只手摟著一個人的脖子。
二人被嚇的一激靈,心想他怎么來,不是和賦清淮去給百姓們發送平安符了嗎?
二人的慌亂的神情太過明顯,尤其是華子緒,被嚇的一顫,全身都在抗拒明初。
見兩人這般緊張,明初更加奇怪了,然后瞇著雙眼詢問道“你們在偷偷籌劃什么,還要背著我談?”
由于明初比他們矮,被他摟著兩人只能低著頭弓著腰。要是兩人起身,明初肯定會雙腳離地被迫起飛。
“沒有沒有。”寧池錦和華子緒的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難得做到了戰線統一。因為他們知道要是告訴明初,那他肯定會跟去。
“真的嗎?”明初瞇著眼看著寧池錦。
沒等寧池錦說話,華子緒搶先回答“真的真的,比師尊頭上的金子還真。”
發冠“……”
明初松開二人,有些疑惑,感覺少了點什么。
奇怪,華子緒今天居然沒有罵他在外面不可摟摟抱抱,這兩人肯定有問題。
低頭太久頭頂黃金的寧池錦扭了扭酸痛的脖子問道“明初你怎么這么矮?”
明初真的不矮,就是師尊和師兄比他高了點,他真的不矮,他比師妹高,他真的不矮!
這話對明初來說極具侮辱性,明初也不甘示弱回懟道“師尊你也沒多高。”
“……”
這里最高的華子緒覺得扯不到他頭上,直接開溜去找他的小師妹。
見華子緒走了,明初也沒有繼續和寧池錦扯嘴,轉身離開。
“你跟去干嘛?”寧池錦在后面喊道。
明初露出壞笑“誰說我要跟去了,我這是要回去修煉。”
寧池錦沒有繼續追問,繼續坐上轎攆回了宗門。
他回到自己房內換了衣服,取下發冠。他躺在榻上,看著傷疤已經好了的手掌,然后嘆了口氣,拿起旁邊已經準備好了的布條包起來。
每次祭典后寧池錦總是莫名很累,躺在床上只覺得頭昏腦漲,暈暈的,眼睛前一片模糊。在轎攆上時就這樣了,終于撐到回房,他終于可以躺下睡覺。
不知睡了多久,等他迷迷糊糊睜開眼望著窗外,天已經黑透。他喉嚨干澀的發疼,然后扶起身子想要起來倒水。
卻沒想到渾身使不上勁,好不容易起身跌跌撞撞來到桌前,手中一個沒拿穩,茶壺摔在地上,碎成了幾塊,水也全撒到了地上。
現在時辰不早了,大家應該都睡著了。寧池錦不想打擾其他人,而且他現在喉嚨像是堵了什么東西一樣,發不出聲音。
頭昏的實在厲害,他也管不上喝水就接著回到在床上躺著。
躺在床上,他額頭上冒出細汗,身上卻感覺刺骨寒冷,無比難受。
寧池錦眼睛看不清,只聽見有什么聲音。他感覺好像有人進來了,只不過不知道是誰,就看見迷迷糊糊的人影來到他身邊。
“師尊你怎么了?”顧懸音正好睡不著在屋頂打坐修煉,聽到師尊房里有東西摔碎的聲音就趕來了,
看著躺著的師尊,他有些詫異,師尊這是怎么了。臉這么紅,額頭上還流了許多汗,難道是生病了?
顧懸音斗起膽走到寧池錦身邊,伸出手放在寧池錦的額頭上。
“這么燙!”顧懸音先是一驚,隨后踉踉蹌蹌跑出門外拿了一盆水。
他卷起袖子,將白布用水浸濕,擦去師尊臉上的汗水,然后再將白布敷在他的額頭上,使寧池錦的臉色好了許多。
顧懸音的眉頭緊皺,嘴里喃喃道“好端端的,為什么會染上風寒,師尊會不會死?”
“水…”只聽見師尊用著干的開裂的嘴唇發出沙啞的聲音。
“水?我馬上去。”顧懸音的眉頭舒展開來。師尊還活!著但又感覺鼻子一酸,趕忙去弄了一壺水。
他小心翼翼的拿杯子喂著寧池錦。茶水剛進入嘴里,寧池錦就坐起劇烈咳嗽起來。
顧懸音用手輕輕拍著他的后背,他的紅著眼眶,內心無比煎熬。心想如果師尊的病痛轉移到自己身上就好了。
等寧池錦躺下,顧懸音起身想要去找師姐來,師尊這樣病下去不是個辦法。
感覺身邊的人要走,寧池錦一把拉住那個人的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不肯放手。
寧池錦鄒起眉頭,緊閉雙眸。
顧懸音見狀便蹲下來,撫摸著師尊的頭,輕聲哄道“懸音去找師姐來給師尊治病,師尊乖乖的等著懸音回來好嗎?”
寧池錦的手抓的更緊了,沙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請求:“不要告訴別人好嗎?”
為什么?他不明白,但也沒辦法,只好坐在地上趴在他的塌邊。
可能是寧池錦剛才的那件話有點像哭,顧懸音抓住他的手,嘴里哼起了一首歌謠。
聽見師尊緩和有規律的呼吸聲,他才緩緩起身,想要洗白布。但師尊的手依舊緊緊拉著他,被逼無奈的顧懸音只好一只手洗白布,然后放在師尊的額頭上。
他趴在寧池錦旁邊,心中竟然有一種被依賴的喜悅。看著師尊的睡顏,感嘆道:“真好看!”寧池錦絕對是他見過最好看的人,沒有之一。
“師尊,今天看見你舞劍了,雖然只有一眼,但懸音能記一輩子。”他娓娓道來,希望師尊能聽到他的聲音。
但他知道不可能,不過他沒有放棄,因為有些話他只敢在師尊睡著時說。
“師尊,我還看見你和兩個師兄一起在路上走懸音真的好羨慕啊。什么時候我也能和師兄師姐一樣有資格站在師尊身邊?”
“師尊,我會努力修煉的,絕對不會讓您失望。”
“師尊你什么時候才能好呢?”
…
天大亮,久違的陽光從昨晚沒關的窗戶上照進屋里,讓人感到溫暖。
寧池錦醒來時就看見顧懸音抓著他的手,趴在他旁邊睡著。
他有些疑惑,不知道為什么顧懸音會在他房內。然后坐起身松開那只手,拿走頭上的白布,現在依舊能感覺到頭暈。
每年祭典過后,他都會染上幾天風寒,待大雪完全融化便可痊愈。
這點小小的代價換百姓一年免受雪災,寧池錦倒是覺得沒關系。但是他怕弟子擔心,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每次祭典過后都是謊稱要休息,這幾天不要打擾他。
顧懸音被寧池錦起身的動作驚醒,見師尊已經起來,他小聲問道“師尊,現在好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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