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得他相救
阮明姿自然是會水的,只是先前中了毒,原本身子就畏寒,這會兒乍然掉入冰冷刺骨的湖水中,一時之間身子木了。
她在湖水中微微掙扎著,直到那躍入湖水中的人,將她抱著往外游。
阮明姿沉浮中,瞧見那人的側(cè)臉。
哪怕頭發(fā)濕漉漉的,也難掩那人的清雋絕世。
不是桓白瑜,又是誰?
阮明姿只覺得一顆心立即定了下來,將大半個身體重量都靠在了那人身上,任由桓白瑜摟著她往外游。
桓白瑜將渾身濕漉漉的阮明姿抱上了岸。
蘇一塵立刻送上了一襲披風(fēng)。
桓白瑜冷著一張臉,用披風(fēng)將阮明姿裹得緊緊的。
而此時,小廿小滿跟那幾人的纏斗,也在蘇一塵帶來的人幫助下,迅速有了個結(jié)果。
與她們纏斗的那兩人,被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像死豬一樣扔在地上。
小廿看出樓蘭娜那個身手極好的侍女,并非是普通侍衛(wèi),她又利落的往那個侍女口中塞了個麻核,免得對方咬舌自盡或是服毒。
這會兒,聽到了動靜匆匆趕來的甘二夫人及眾多千金小姐們,甚至都顧不上給桓白瑜行禮,驚駭?shù)目粗矍斑@一幕,倒吸了一口涼氣。
阮明姿頭發(fā)都濕漉漉的,正被神色極為難看的豐親王裹著披風(fēng)摟在懷中。
而不遠(yuǎn)處的湖水中,那號稱是天下第一美人的西域明珠樓蘭娜公主,正在冰涼的湖水中浮浮沉沉。
甘二夫人結(jié)結(jié)巴巴道:“殿下,這……”
桓白瑜疾言厲色打斷了她:“找一間干凈暖和的屋子!
甚至能聽出幾分強行抑住的怒火與冷意。
甘二夫人如夢初醒,甚至不敢多看桓白瑜的臉色,忙喏喏道:“是,是……”
她走了幾步,突得又想起來一件事!
甘太后特特囑咐過的樓蘭娜——
方才還能看到人在湖水里撲騰,但先前突然出現(xiàn)的豐親王給她的震撼太大了,這會兒已經(jīng)在湖水里看不見頭頂了!
甘二夫人神色大變,顫聲道:“你們愣著做什么!快救人!”
然而幾個丫鬟嬤嬤卻面面相覷,支支吾吾的:“奴婢,奴婢不會水!”
甘二夫人簡直絕望,大吼道:“湖邊當(dāng)值的婆子呢!”
甘府這么大,小主子也不少,湖邊時常有會水的婆子候著,以防萬一什么的。
——但甘二夫人此時還不知,樓蘭娜先前,已然使人把湖邊當(dāng)值的嬤嬤都給支走了。
此時,自然是無人應(yīng)她。
這算是甘府的大紕漏了。
甘二夫人臉色越發(fā)白了,從旁邊林子里顫巍巍出來個歪眼斜嘴朝天鼻的腌臜下人,他似是也知道自己這副尊榮會嚇到在場的諸多小姐,舉著袖子半掩著臉,支支吾吾道:“夫人,小人是倒夜香的,小人會水……”
甘二夫人咬了咬牙,不管怎么說,總不能讓樓蘭娜這個西域使團(tuán)的公主,淹死在甘府!
她忍怒道:“別墨跡,趕緊下去救人!”
那倒夜香的漢子,得了甘二夫人這話,當(dāng)即“哎”了一聲,敏捷的跳到了水里。
后面的事,阮明姿便不知道了。
她被桓白瑜抱著,去了離這湖邊最近的一個園子。
她們這些千金小姐出來參加宴會,大多都會多備著一套衣裳。
桓白瑜讓人燒了熱水,小廿飛快的取來了備用的那套衣裳,幫著阮明姿洗了個熱水澡,又換好了衣裳。
小廿幫阮明姿擦頭發(fā)的時候,桓白瑜在外面敲了敲門。
小廿小聲道:“姑娘,是殿下。”
阮明姿渾身有點沒什么力氣,點了點頭:“你去幫殿下開門!
大概是聽到了阮明姿的聲音,桓白瑜徑直推開了門。
不是只有他一個,后頭還有那位田院判。
阮明姿還有些驚:“田院判?”
田院判顯然一路小跑,跑得有些急,帽子都歪了。
他喘勻了氣,把帽子正了下,這才苦笑著跟阮明姿道:“阮姑娘,又見面了。恰好老夫在甘府給甘老太爺請平安脈,倒沒想到,又碰上了阮姑娘病了,這一路小跑老夫差點沒被殿下給催死……”
桓白瑜隱忍的看了田院判一眼:“田太醫(yī),勞煩你先請脈!
“是是是,殿下說的是!碧镌号幸坏暤膽(yīng)著,趕忙拿出脈枕,讓阮明姿搭上手,開始三指切脈。
田院判皺著眉。
阮明姿倒放松的很。
她覺得自己除了身上沒大有力氣,倒也沒旁的不適應(yīng)。
然而桓白瑜顯然不這么想。
桓白瑜渾身都繃得緊緊的,臉色也尤為鄭重。
半晌,田院判收回了手,桓白瑜幾乎是立時問:“田太醫(yī),她身體如何?”
聲音繃得極緊。
田院判愣了下,忙道:“殿下不必過度緊張……阮姑娘的身子還是先前落下的毛病,寒癥入體,身子虛,小心將養(yǎng)便是……方才臣皺眉,是原本阮姑娘的身子,一個冬天將養(yǎng)的也差不多了?蛇@一落水,寒氣入體,把先前將養(yǎng)的差不多的毛病又給全激發(fā)出來了……臣這估摸著,阮姑娘又得吃好長一段時間的藥來調(diào)養(yǎng)身子了!
桓白瑜猶有些不放心的追問:“好生調(diào)養(yǎng)后,能恢復(fù)如初嗎?”
田院判斬釘截鐵道:“自然。阮姑娘身體底子還算不錯,又年輕,只要好好將養(yǎng)著,自然能恢復(fù)如初!
聽得田院判這樣打了保票,桓白瑜那冷峻的神色,才堪堪緩了一分。
阮明姿倒是聽得忍不住直皺眉。
“又得吃好長一段時間的藥?”阮明姿苦兮兮的,只想嘆一句倒霉。
不過她也不是那等任性,嫌藥苦就不吃藥的。
總不能讓關(guān)心自己的人擔(dān)心啊。
這點輕急緩重,阮明姿還是分得清的。
她已經(jīng)沉痛的做好了長期吃那苦的要死的藥的準(zhǔn)備。
然而,阮明姿這不嬌氣,也不矯情,桓白瑜看著阮明姿這般懂事,反倒越發(fā)心疼得很,鄭重其事的問田院判:“……做成藥丸的話,能保證藥效嗎?”
田院判愣了下:“能倒是能,只是做成藥丸,還要保證藥效,最起碼要多浪費數(shù)倍的藥材……”
桓白瑜斬釘截鐵道:“無妨。藥材孤府中有得是,若是沒有,孤哪怕懸賞萬金也會尋來。”
此時,門外傳來了蘇一塵的低聲詢問聲:“殿下,甘府那邊來了人,說想請?zhí)镌号,給樓蘭娜公主去把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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