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打親情牌
奇怪了,若是別人當(dāng)娘的,只會說,自己去做點(diǎn)好吃的給孩子補(bǔ)補(bǔ),這李冬香張嘴便是指使她去做!
劉玲冷笑,果然言行舉止就能看出一個人的人品來。
來的路上李冬香就想好了,若劉玲真變了個人,在陰曹地府見過了劉致遠(yuǎn),那她就不能跟他姐弟二人來橫的,一定要打親情牌,然后把東西都哄過來。
至于這死了以后的事,李冬香可想不了那么多,她只知道,生前還沒享受夠呢,談何身后事。
就算劉致遠(yuǎn)當(dāng)了城隍爺,她也不怕!
書房里的人都順著她的手往門邊看了眼,那確實(shí)擺了一小袋糙米和一根沒有肉的大骨。
劉玲和劉寶鄙夷的同時冷哼了一聲,這就是親娘啊,瞧瞧人家拿的是啥?
糙米和沒有肉的棒子骨,就是沈周兩家,給他們送的都是新米,像這種陳年糙米,那是拿來喂豬的,里面還有糠末和谷殼,至于沈周兩家送的肉菜,也是能看到肉的。
親娘!這種親娘,真心不如沒有!太極品和丟人顯眼了。
沈文博見李冬香沒有再大聲嚷嚷,冷嘲熱諷,瞥了瞥嘴便去扶劉寶,剛才那一巴掌煽的不輕,可千萬別又傷了腿。
“拿上你的東西,出去說話,我沒請你進(jìn)來。”劉玲冷著臉“砰”的一聲,將菜刀砍在門邊上,頓時門框晃了晃,連房梁上的灰,都落了下來。
看劉玲這架勢,李冬香心火嘩嘩的上升,但想到銀子和房契地契,她又強(qiáng)忍了回去,仗著自己是劉玲親娘的身份,硬是在臉上扯出一道母性的光輝,湊著身子便往劉玲這邊走了兩步。
“玲子,有你這么跟娘說話的么,你和阿寶受傷了,不是娘沒來看你們,是肖鑫林不讓娘過來,再加上你們妹妹現(xiàn)在還小,總得要人看著,娘這心里也不好受啊,讓娘看看你頭上的傷好了沒。”
劉玲冷笑,一把將深陷門框的菜刀又拔了出來,輕飄飄的在身下晃了晃。
“肖李氏,收起你的慈母嘴臉,若要按律法,從你改嫁那天起,我和劉寶都不必再喊你一聲娘,所以,你也不用在我們面前,自稱——娘!因?yàn)槟銓?shí)在不配,也玷污了這個字,我再跟你說一遍,拿上你的東西,有話去外面說,我沒允許你進(jìn)屋來。”
不能怪她把話說的這樣絕,實(shí)在是李冬香太下作,根本就沒把她和劉寶當(dāng)親生兒女看過,否則還能跟著肖鑫林過來搶錢、搶糧、搶東西?
像李冬香做的那些事,可沒一件是為人母親該做的,想一想本尊的那些記憶,她都?xì)獾姆瓮矗λ龝r常尋思,她和劉寶,是不是劉致遠(yuǎn)從別的地方抱來的,其實(shí)跟李冬香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
可偏偏不是噯!她和劉寶還真是李冬香生的!
劉寶看著這樣強(qiáng)勢的姐姐,而且神情十分淡定從容,胸口便熱了熱,雙眼更是亮閃閃的看著劉玲,心里幾度的在想,姐姐就是見過爹了,否則,姐姐說話做事,怎么跟以前一點(diǎn)也不一樣。
就連沈文博都在心里嘀咕,劉家姐姐真是一下子就變的好厲害,居然真的不怕李冬香了呢。
面對劉玲這樣的態(tài)度,李冬香實(shí)在是忍不下去了,臉一翻,那潑婦的嘴臉就露了出來,指著劉玲便罵道。
“肖鑫林說你們倆翅膀硬了,果然是這樣,劉玲我告訴你,就算王朝律法規(guī)定我改嫁了,你們不必叫娘,但我是你們親娘的身份,誰也改變不了,有種你拿刀砍我試試,看看這老天爺管還是不管。”
劉玲氣定神閑的將手交叉的疊在胸前,好像手里拿的不是菜刀,而是一把團(tuán)扇。
“管當(dāng)然要管,有道是法律不外乎人情,但首先這人情從何而來?你是噓寒問暖過我們?還是真心愛護(hù)過我們?還是在意過我們的死活?我和阿寶能活到今天,不是靠你和肖鑫林,而是爹留下的地和人情,而你?”
劉玲停了停,似笑非笑的往門邊移了移,瘆人的又晃了晃手里的菜刀,露出書房的入口后再接道。
“而你這些年,跟著肖鑫林趁我們年幼,不斷的收刮我們的口糧,搶走我們的東西,只差沒有拆房子,如今還有臉站在這里跟我們說親娘兩個字?莫要笑死天下人,更別逼我真上衙門里告你們一狀,然后讓你們把這些年搶走的都給我還上。”
“現(xiàn)在!給我滾出去!”最后這一聲劉玲中氣十足,下巴微抬的睥睨著李冬香,那種高人一等的,大家閨秀的氣場立馬在她身上詮釋的淋漓盡致。
劉寶和沈文博同時嚇了一跳,但立馬兩雙眼睛撲閃撲閃的發(fā)亮。
李冬香被驚駭?shù)牡钩榱丝跉猓裁磿r候劉玲居然有這種氣場了,這樣不怒而威,不輕不重的呵斥,簡直就是像極了當(dāng)年的劉致遠(yuǎn),頓時李冬香被嚇到了。
她很清楚劉致遠(yuǎn)有多大的能耐,就是縣老爺以前都上門來求過墨寶啊,若是劉玲真發(fā)狠了,報上劉致遠(yuǎn)的名號找到了縣老爺,那她和肖鑫林這些年做過的事,絕對會攤上官司。
李冬香臉發(fā)青的咽了口唾沫,如強(qiáng)弩之末的掩著臉哭喪道。
“玲子,這些年是娘做的不好,可那也是沒有辦法,你也不想想,你爹走后,娘一個婦道人家怎么養(yǎng)活你和阿寶啊,娘是沒辦法才改嫁的,而且肖鑫林你也知道,那就是個大字不識的渾人和屠夫,娘這些年過的也苦啊,搶你們東西,那都是他指使的,娘若不答應(yīng),他就要打死娘,玲子啊……”
“行了,閉嘴吧,我和阿寶這樣被你們糟蹋,也沒見餓死,像你種好吃懶做,只想過舒服日子的女人,沒有嘴臉在這里顛倒黑白。像你這樣的話,縣老爺要問你,十畝良田擺在哪,是否能養(yǎng)活人,你要如何回答?”
劉玲是真覺得跟李冬香這種人說話,平白無故的就拉低了自己的身價,可誰叫她和劉寶偏偏就攤上了。
心里微微嘆息,若是她真能見劉致遠(yuǎn),她真想說,娶妻當(dāng)娶賢,那怕流落鄉(xiāng)間,像李冬香這樣的,也只會辱沒家門,禍害子孫。
劉寶和沈文博在心里叫了一聲好,姐姐說的真是太好了,以前他怎么就不知道這樣說呢?
對了!趙氏王朝的律法,他還沒學(xué)到這方面呢,要中了秀才會有機(jī)會接觸這方面的知識,姐姐肯定是在夢里跟爹學(xu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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