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禿頭司機
白子月傻眼了,她被冤枉成人販子,就指著監(jiān)控器給她洗清罪名呢,司機卻說監(jiān)控早就壞了,她怎么就覺得實在太巧了呢?
“該不會這撒潑打滾給我扣黑鍋的胖豆丁是司機自己帶上來的吧?”
這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白子月是真的認(rèn)為司機有問題。
鬧了半天也沒有疑似胖豆丁家長的人出現(xiàn),除非是不在車上,可上小學(xué)的孩子獨自搭乘公共飛車出門都很罕見,哪怕是去上學(xué)也得超過八九歲有獨立出門能力的時候,免得在上學(xué)期間出危險。
而胖豆丁,看著就不像是能夠獨立上下學(xué)的娃,不管是獨自上車還是被人帶上上車的,司機難道就沒半點印象么?
有幾個從始發(fā)站上車的乘客回想了小半天,終于得出個結(jié)論,“胖豆丁在我們上車之前就坐在車上了。”
公共飛車是有規(guī)定的行使范圍的,就比如這趟,始發(fā)站就是客艦場,白子月是在第二站臺上的車。
“艾瑪,該不會真是司機……”被擠在人群外的白衣長發(fā)瘦弱女子滿是慶幸,“幸虧沒獨自跑后面坐著,否則誰倒霉還不一定呢~”
站在前方的矮胖中年婦女立刻激動得不要不要的,扯著嗓門喊,“大妹子你是啥意思?莫非你看到那胖小子是跟誰上來的?”
她可不是瞎湊熱鬧,而是看到司機眼中閃過一絲心虛出來主持正義噠。
瘦弱女子發(fā)現(xiàn)自己成功引起了大家的關(guān)注力,頓時更來勁了,“我是沒有親眼看到啦,但我上車的時候除了司機外只有那胖小子在,總不能是他自己上來的吧。”
這么大的娃,怎么可能!
吃瓜群眾點頭贊同,哪怕現(xiàn)在的娃很早熟,也沒人放心到讓個四五歲的娃自己搭乘公共飛車出門,即便大人沒空也該讓智能機器保姆帶著。
別說什么家里窮買不起保姆,半智能的機器人價格很低廉,普通家庭攢幾個月的工資也能買得起,再不濟,孩子出生后拿著出生證和貧困家庭證明上區(qū)政府申請個。
孩子就是聯(lián)邦的未來,就連孤兒院里未滿十八周歲的孩子都有機器保姆呢。
這么一剖析,公共飛車的司機就很可疑了。
白子月終于抓到洗脫冤屈的機會,立刻起身往駕駛座那里沖,“司機大叔,你能不能解釋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咱們似乎無冤無仇吧?”
“胖小子不是我家的,”滿身肥肉的光頭司機僵著臉否認(rèn)。
“那是誰家的?”白子月追問,“大家都是從前門上車刷卡買票,孩子是從始發(fā)站就上來了,你就不覺得奇怪?還是說,你沒看到他上來?”
胖豆丁身高不咋滴,橫向面積卻還是挺大的,人多擁擠的時候還沒啥,沒人的時候怎么可能被忽略。
光頭司機也知道很難搪塞過去,黑著臉想了想,到底想出了比較穩(wěn)妥的答案,“是上一趟的客人下車時漏下的。”
“呵呵,真是好笑,”白子月當(dāng)然不會相信司機錯漏百出的話,“聽說過丟錢丟證件的,沒聽說過丟了個大活人的,這心得有多大呀。”
現(xiàn)在的孩子都是寶,帶著出門都小心看顧著,哪有這么容易丟。
這話沒毛病,光頭司機竟無言以對,只能耿著脖子道,“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反正監(jiān)控器壞了,誰也沒法證明他說的是真是假,只要發(fā)個尋人啟事,再讓胖小子的家人來接人,事情就圓過去了。
倒是有件事比較難辦,他收了錢要給眼前的兇丫頭一個教訓(xùn),最好是將人送去警察局一游,哪怕最后澄清是誤會也沒關(guān)系,名聲都壞掉了,也算是達到了目的。
白子月有點懵,被指認(rèn)為犯罪嫌疑人的司機如此蠻橫,就不怕激怒大家將他扭送警察局么?
等等,帶著小孩子上車不承認(rèn)也不算什么大事,就算遭到警察的審訊,光頭司機完全可以說是公司不讓帶娃上班,偏偏有熟人要他幫忙看下孩子,他害怕罰款才一時糊涂的不敢承認(rèn)。
至于誣陷無辜小姑娘為人販子一事,開口的是個五歲的胖豆丁,因為年紀(jì)小不懂事而,說錯了話也沒啥大不了。
秉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原則,光頭司機堅持不肯承認(rèn)是他使壞。
白子月眼見著禿頭司機滿臉鎮(zhèn)定,胖豆丁還躺地上撒潑打滾說她是拐子,一時激憤忘了自己還頂著個假身份,嚷嚷著要報警,讓警察叔叔來主持公道。
禿頭司機沒吱聲,某個熱心乘客便順勢報了警,于是在到達下一站后,他們看到了停在站臺邊的兩輛警車,以及站臺上滿臉嚴(yán)肅的六個警察。
公共飛車一停下,領(lǐng)頭高壯青年警察便上了車,啪的沖眾人行了個禮,聲音洪亮的道,“我是中央星昌平區(qū)警察局的康平,剛接到報警電話,說是這里抓到個人販子。”
雖然白子月自辯不是拐子,可有關(guān)孩子的事大家都很重視,既然沒有家長出面,報警是必須的,疑似抓到人販子的理由更能引起重視。
不信?瞅瞅,從報警到現(xiàn)在不過一刻鐘的功夫,警察就趕過來了,要是搞些打架斗毆的糟心事,誰耐煩搭理。
眾人連聲贊揚著警察的行動力驚人,白子月就不爽了,“什么叫抓到人販子,明明是有人陷害我,還說監(jiān)控壞了幾天沒修,待會我就去公共飛車公司投訴去。”
大冬天的,禿頭司機額頭上沁出了幾滴冷汗,不是說只是個二等星出生的土丫頭,怎么牙尖嘴利、底氣十的模樣,在警察面前都不露怯。
到了這個時候,他是真心后悔了,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橫行公交界幾十年,搶小孩子棒棒糖、偷摸漂亮姑娘媳婦小手的事做了不少,還從來沒遇上如此尷尬的情況。
最讓他懊惱的是,往日里最多發(fā)生些小狀況,很少鬧到警察局去,偶爾有被整治的人投訴或報警,前來處理的也是打過交道的民警,可這康平卻是刑偵大隊的,據(jù)說最擅長抓人販子,出了名的鐵面無私。
若是查出事情的由來,他豈不是要被扒掉一層皮。
禿頭司機心里發(fā)虛,面上卻還勉強維持住鎮(zhèn)定,賠笑臉道,“康隊長,公共飛車可不能停太久,耽擱乘客們的事就不好了,要不讓我先把這趟開完,然后請個假再去警察局做筆錄?”
康平一口拒絕,“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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