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4章 滅絕!星域大劫的原因
“煜芝,你直接回返烈鬼門吧,剩下的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了。”
鬼舞秋望著遠處、一片慘淡凌亂的星辰碎片,神色凝重。
極目遠眺,處處山河破碎,通往烈蒼星的道路上,隨處可見的星辰幾乎已經(jīng)完全被打成碎片,數(shù)以億萬里的廣闊星域,竟然沒有看到任何一顆安居樂業(yè)的星辰。哪怕勉強遇到一兩顆尚且稱得上完整的星辰,亦是已經(jīng)生機全無,慘淡無比。
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這一路行來,大大小小數(shù)以萬千計的勢力,已經(jīng)被徹底掃平。
濃郁的殺意與瘋狂的怨毒,好似天河倒灌,充塞在寸寸虛空。
哪怕楚天策和鬼舞秋這等星域巔峰強者,擁有騰靈境死亡劍靈,依舊感到一種近乎滯澀的壓迫。
“夫君大人,舞秋姐姐,還有什么吩咐需要我傳遞給冥鬼殿?”
牧煜芝心中輕輕嘆息。
她雖然已經(jīng)順利晉升凈土境,戰(zhàn)斗力已經(jīng)幾乎不遜色于牧麟老祖,恐怕還勝過大長老牧嶸一籌,但是在楚天策和鬼舞秋面前,依舊不值一提。想要參與到最終的決戰(zhàn),可以想見、根本不可能提供任何幫助,只會成為對方的突破點,牽扯楚天策和鬼舞秋的精力。
甚至整個冥鬼殿,包括牧嶸和牧麟兩位老祖、古翊飛這等巔峰強者,都沒有太多價值。
常理而言,宗門庶務管理,鬼舞秋這個殿主,并不會太多插手。
基本上是任由牧煜芝這個大管家全權操作,整個冥鬼殿上下、都知曉牧煜芝才是實際上的掌權人。
可是此時此刻,強敵當前,牧煜芝實在是不知曉究竟該做什么。
鬼舞秋張了張嘴,輕輕嘆息一聲,目光望向身旁的楚天策。
四目交對,兩人同時在對方眼中看到一絲無奈,旋即緩聲道:“讓冥鬼殿收束勢力,將天賦尚可的弟子都匯聚在冥鬼殿大陣深處,不要受到戰(zhàn)斗余波的影響。至于其他的,就靜靜等待吧,沒什么能做的。”
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一旦楚天策和鬼舞秋戰(zhàn)敗,便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根本沒有任何掙扎的余地。
天神火元大陣品階已經(jīng)超越星域巔峰極限,顯然是那尊主有著神妙莫測的法門,想要攻破冥鬼殿的守護大陣沒有任何艱難可言,至于其他修者聯(lián)手抵抗、更是一個毫無意義的笑話。
誠如鬼舞秋所言,讓眾人躲入陣中,無非是防止戰(zhàn)斗余波罷了。
“謹遵殿主大人法旨,煜芝靜候兩位大人凱旋。”
牧煜芝神色肅然,語氣沉郁。
她當然不能夠判斷那神秘尊主的戰(zhàn)斗力,實際上、對于楚天策和鬼舞秋的戰(zhàn)斗力,同樣沒有任何有價值的判斷,只是單純地、以侍妾和曾經(jīng)戰(zhàn)敗者的身份,純粹地認為楚天策縱橫無敵、戰(zhàn)無不勝。可是此時,感受著楚天策和鬼舞秋的凝重,牧煜芝的心中,亦是漸漸沉郁。
“若是事有不利……罷了,你去吧!”
楚天策話到一半,搖了搖頭。
他本意是想讓牧煜芝去找蘇雨濛、然后匯合端木家兩姐妹,嘗試借助天鳳谷大陣自保。
如今星域之中,古翊飛戰(zhàn)力或許不遜色于鳳丹影,但冥鬼殿的大陣必然不及天鳳谷。
可惜話到嘴邊,楚天策還是放棄了這個計劃。
生死成敗,猶未可知,不必著急托孤。
而且他歸根到底,他根本不相信天鳳谷能夠真正抵御那個神秘尊主。
真正到了塵歸塵、土歸土的最后關頭,魂歸何處、倒也并無太多區(qū)別了。
牧煜芝深吸一口氣,身形緩緩變得虛幻,旋即緩緩自兩人面前消失。
她隱隱猜得到楚天策的心思,并不是如鬼舞秋那般靈魄貫通、心思交匯,而是作為烈鬼門大管家、人情練達、世事洞明,推敲出的答案。而楚天策欲言又止、只說半截,亦是讓牧煜芝猜到了更多信息。
“看來煜芝已經(jīng)感受到了這一戰(zhàn)的兇險。”
鬼舞秋望著牧煜芝消失的身影,目光愈發(fā)深邃而凝重。
牧煜芝對楚天策和鬼舞秋的信任,擁有一個最為基本的原則。
兩人同階無敵。
哪怕鬼舞秋大概率無法匹敵楚天策,但在楚天策之外、卻從無能夠正面與之匹敵的同階強者。
已經(jīng)達到巔峰絕頂?shù)膬扇耍?lián)手對敵,道理上、絕不可能輸給任何一個星域生靈。
可是牧煜芝不清楚的是,這個神秘莫測的尊主,大概率能夠順利晉升凈土境后期。
雖然想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釋。
“凈土境后期,真是有些期待。天神火元大陣雖然沒有拓展,但整個星域的氣息已經(jīng)完全混亂,因果交纏,命運混沌,雖然勝負只在雙方之間,但很顯然各方勢力,并未坐等生死,萬一同歸于盡、甚至兩敗俱傷、失去戰(zhàn)力、偏巧傳承并未消散,豈不是一場天大的機緣?”
楚天策嘴角輕揚,勾勒出一抹鋒銳而清冽的殺意。
兩人降落在烈蒼星主星。
此刻的主星,青山碧水、早已蕩然無存。
游目四顧,鮮血奔流如河,白骨堆砌如山,反倒是原本的山巒大半破碎,江河大半干涸。
目之所及,處處皆是慘淡之極、兇戾之極的怨毒與暴虐,血煞氣息,幾乎已經(jīng)將虛空染成赤色。
“這些不曾修煉的普通人、和沒有加入宗門的低階武者,怎么幾乎被屠戮一空?常理而言,大大小小的勢力,應該都不愿意招惹這些普通人,不只是毫無價值,而且容易牽扯因果……此刻適逢大劫,正應該閉門鎖戶,滌清因果才對。”
鬼舞秋望著滿目瘡痍、遍地死寂,滿臉疑惑。
頂級靈魄全力探查,竟然只能偶爾發(fā)現(xiàn)一些深藏大地之下的蟲蟻存活,掘地三尺、絕無生靈。
這種屠戮,已經(jīng)完全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步。
楚天策聞言,卻是搖搖頭,突然問道:“你可知藥王谷收集幽碧靈草所為何事?”
鬼舞秋沒想到楚天策突然有此一問,微微一愣,說道:“收集幽碧靈草,就是收集幽碧靈草咯!”
“當然不是,最好的幽碧靈草縱然我親自煉制,也不過是勉強天階上品而已,對藥王谷而言,根本不值得大動干戈。更何況藥王谷簡直是生冷不忌,根本不在乎品階,幾乎是要將整個星空獵場一網(wǎng)打盡,我也是此刻才突然明白,醉翁之意不在酒矣。”
“其實藥王谷并不在意幽碧靈草,有些價值當然更好,他們在意的采集和爭奪幽碧靈草的人。準確來說,是采集和爭奪幽碧靈草的死人,藥王谷需要死人,越多越好,死的人越多、因果激蕩越厚重、越激烈、越雄渾,便越是可以讓藥王谷引動星域命運長河。”
楚天策望著如山尸骨、如海碧血,聲音依舊平靜。
“星域因果!”
鬼舞秋雙眼突兀精光大作,交織著明悟與愈發(fā)濃郁的疑惑。
楚天策點點頭,說道:“不錯,就是星域因果,大劫之下,所有人都本能般陷入殺戮的困境,本質上而言,便是為了激蕩因果,攪亂命運,希望借助他人的血煞本源,來渡過自己的大劫。”
“怎么會有這樣的秘法?就算有,總不能我不知道、但連這些不起眼的小宗門都人盡皆知?”
鬼舞秋眼中的明悟和疑惑都更加濃郁。
“這不算是什么秘法,我懷疑本質上而言,是星域本源的引導。每一次星域大劫,都有無數(shù)生靈彼此殺戮,原因而言,大概是星域的一種自保機制,而如今、這種機制被催動到極致,然后漸漸失控,就鑄就了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楚天策一面說,心中卻是不斷翻涌著霄冥世界的種種明悟。
漸漸晉升第三重,雖然許多玄奧精微之處依舊無法理解,但彼此對照,卻有些相對清晰的猜測。
“若是如此,為何我從來沒有感覺到殺意沸騰?大概煜芝、糖球、金磚他們也是如此?”
鬼舞秋從不懷疑楚天策的話,只是一時感到完全無法理解。
實際上,整個星域,每隔一段時間的大劫,便是星域最大的謎題之一。
“其實這件事并不難理解,星域的影響,對不同的生靈,本就不同。”
“糖球和金磚血脈高貴、殺意凜冽,雖然平素并不絕少動手,但本質卻不會改變,星域的影響、根本不足以超出其本身的極限,自然不會表現(xiàn)出什么近乎失控的殺戮沖動,九彩應該也差不多。”
“煜芝的原因更簡單,她這段時間跟隨你我,迭逢劇變,靈魄精魂幾近枯竭,星域大劫已經(jīng)根本無法加諸于其上。另一方面,她因果漸漸與你我深纏,亦是可以一定程度上抵御影響,只不過如今她回返冥鬼殿,或許投身殺戮,也說不好。”
“至于舞秋你,紫瞳修羅王血比之太古熊王和血翼裂天虎究竟如何,我現(xiàn)在是分不清楚,不過你殺性極烈,至少絕不遜色于他們兩個,當然不會受到影響。但另一方面,你與我本源交融,可謂紫峰洞天半個主人,世界碰撞,不落窠臼。”
楚天策細細解釋著。
一面說,心中對于霄冥世界的種種迷惑,反而愈發(fā)變得清晰起來。
鬼舞秋靜靜傾聽,并未插話。
楚天策稍稍停頓,接著說道:“至于星域大劫的緣故,我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簡而言之,假若茫茫星域是一片農(nóng)田,那么其承載的莊稼是有上限的,如果超出上限而不想土地枯竭,就只能嘗試休耕或者輪耕,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盡可能死人。”
“多死一個,就可以多節(jié)省一分天地靈粹,而死去的生靈,化作春泥更護花,又可以滋養(yǎng)皇天后土。”
“境界越高,需要的精元真粹便越多,對星域的負擔就越是沉重,一旦身死,效果就越好。”
“于是任何一次星域大劫,都是從頂級勢力和一流勢力開始,小勢力只要提前站好隊,便可安全。往往隕落的小勢力,要么是判斷失誤、站錯了隊伍,要么則是戰(zhàn)斗中被當做炮灰,絕不似今時今日、大范圍、有目的地去屠戮凡俗生靈。”
“是以我隱隱感覺,這一次的星域大劫,大概率比之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嚴重。”
“唯有如此,才會連凡俗生靈都要屠戮一空,以求盡可能減少消耗、增加補益。”
“至于為何這一次大劫如此特別……看起來有兩個和過往不同的變量,第一個是我、或者說我們這一批莫名聚集起來的奇怪生靈,第二個就是那個莫名其妙的尊主。個中奧妙,不得而知。”
楚天策說罷,輕輕搖頭,神色頗為無奈。
鬼舞秋雙眉微蹙,突然問道:“難道說茫茫星海所有星域都是如此?之前我們閱讀過不少典籍、其中不乏星域封印之前的殘本孤本,都沒有特別提及類似的話題,顯然至少不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不清楚,這個問題比之前一個更加難以猜測,或許會牽扯到星域封印的原因,也不知道此事和父母大人有沒有關系,又或者說、這一個個謎團,最終能不能用一條線貫通起來……”
楚天策這一次語氣極其干脆。
這個問題他已經(jīng)思忖過無數(shù)次,暗中提出過無數(shù)猜測和假設,然后又一一否決。
當然,更多的“奇思妙想”,幾乎無法證實,亦無法證偽,只相當于亂想亂猜罷了。
“等到將那尊主斬殺,洞穿星域,進入星海,或許能夠找到答案。先走吧!”
鬼舞秋沉默片刻,終于搖搖頭,將種種疑惑完全甩在腦后。
每一尊修羅王族,都是從尸山血海中踏步而來,任何殺戮與毀滅,都不可能動搖其心神。
更重要的是,以鬼道頂級血脈而言,死人、實在是不必要嘆息與恐懼,反而是一片新生。
“隨我來,剛剛我吞噬那個血色男子的殘魂,知曉了許多事情,無論他是不是蒼火老祖的心魔,對于蒼火老祖的種種,必然是有著極其深刻的理解。他記憶中有一條路,可以直接越過天神火元大陣,穿梭星域本源,直抵核心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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