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圍追堵截
啪!啪!啪!
一陣清脆的鼓掌聲從斷壁殘垣后方傳來,只見那處同時也是走出一名身著藏青色勁裝的男子,垂下的棕色長略顯凌亂剛過肩頭,如同刀削斧鑿的冷峻面孔上一道從右眉斜劃直至左頰的刀疤格外顯眼,為他倍添幾分彪悍氣息。
隨著他的現身,周圍廢墟背面也是響起陣陣急促的腳步聲,不一會兒,數十道人影出現,全部聳立在斷壁廢墟上,冷眼俯視著下方的兩人,特別是當他們的目光落在衣裙因為之前戰斗有所破損的蘇芊身上時,不少人的眼神里甚至流露出了一抹貪婪的侵略性,就好像是狼群在窺視著待宰的小羔羊。
“似乎不太對勁,這些人恐怕不是章瓏的手下。”
目光環視一圈,寧越沉聲說道,身軀左側緊靠著蘇芊,右手橫劍護在身前。
蘇芊輕輕點頭,應道:“在這種三不管的地方盤踞如此數量之人,自然不可能是章瓏的人。只怕,這些地頭蛇同樣不好惹。”
說罷,她深吸了一口氣,定定神,揚聲再道:“各位,我二人無意打攪你們的地盤,只是被仇家追殺誤入此處,還望借過放行,如有得罪不周之處,多多諒解。”
與此同時,蘇芊又揮手一拋,只見一個物件在半空中劃過一條淡金色弧線,絲毫不偏地落在了對方為之人抬起的手中。
那人掂了掂手中的金絲錢袋,也不打開一探究竟,握在掌心手臂一垂放下,冷冷說道:“前面不能讓你們過去,還請原路返回。”
頓時,側面又有一人急忙喝道:“老大,送上門來的女人哪有推回去的理?若是不合你的味道,兄弟們自己動手便是,如何?”
剎那間,蘇芊冰冷的目光一瞥,卻見聲音來源方向上突然驚現一道璀璨金光,硬生生撞在了說話之人剛剛合上的嘴上。
嘭!
下一刻,那人應聲倒地,張嘴一嘔吐出一大灘混雜著碎齒的鮮血,一臉不解地回望向另一邊,眼神中還有些幾分怨毒。
那名領無視手下目光中的怨毒,抬手一接握住反彈回來的錢袋,只是轉身一哼:“這里,我說的算。下次再敢沒大沒小,就不止是敲掉點牙齒這么簡單了。”
聲音中,不怒而威。
聞言,那名部下眼中怨毒再無,取而代之的是驚恐之色,連連磕頭求饒,唯唯諾諾。
目睹著這一切,只等到結束,蘇芊才再次開口:“我們絕不亂走,只是借過,如若信不過完全可以派人跟著我們兩個……”
“閉嘴!”
領冷冷一喝,不曾轉身回,背負雙手又是一哼:“要么現在原路返回,要么就別走了。”
“算了,我們走吧。”
寧越搖了搖頭一嘆,他心中清楚在這種地界和地頭蛇交流必須按照他們的規矩來,目前狀況本身就不秒,再添一個強敵顯然不智。
誰知,蘇芊卻也是一嘆,搖頭道:“來不及了。”
在她回目光所落之處,六七道人影匆匆趕至,從身上的服侍來辨認,正是城衛,自然就是跟隨著章瓏的那批人。
當然,他們也是現了這邊的異狀,追在最前方之人步伐立刻止住,抬手一招示意其余數人一同停下,而后他將佩劍解下插在地上,獨自一人上前拱手喝道:“沒想到,竟然誤入了洪爺的地盤,這兩個人是我們城衛要的逃犯,還望不要插手。”
遠處,被稱為洪爺的領依舊沒有回頭,淡淡說道:“城衛辦事不準在我的地盤上動手,這點規矩應該明白吧?還有你們兩個,趕快出去,個人恩怨自己解決,一切與我無關。”
“多謝!”
那城衛之人抱拳一笑,戲謔地望著寧越與蘇芊,走了回去重新抽起地上之劍。
“只能硬著頭皮闖了。”
寧越沉聲一嘆,章瓏不在顯然是被劉沖拖住了,如果只是他的部下而已,未必不能強行突破。
“也對,一直只顧著逃可不是我的作風。我頂前面,你見機行事。你受傷的左手,肯定還動彈不了吧?”
隨著蘇芊一語落下,她的嬌軀突然暴起,飛縱的身形猶如一支離弦利箭,緊貼著地面迅疾而去。
當城衛最前方之人反應過來時,閃耀的銀虹劍光已近在咫尺,寒光印在臉上都是隱隱生痛。
“什么!”
叮——
劍嘯長鳴,清脆的崩裂聲中一弧銀光拔起拋落,蘇芊一劍截斷對方之劍,順勢斬動的劍刃即將吻上其咽喉要害之刻,她柳眉微微一皺,劍刃側起化削為拍,重重扇在那人臉頰上。
啪!
聲響更加清脆,蘇芊再弓身一躍直接跨過對方的身軀,沖去敵陣中揮舞更加深寒劍光。疾狩的訓練中有專門應對這種被圍困局勢的戰法,很簡單暴力,那就是直接中心突破,靠氣勢反壓對方,趁其混亂強行突圍。
“可惡,你倒真敢下手!”
蘇芊后方,那名城衛終于穩住身形猛然回一喝,臉頰上通紅一片,已然腫起。打臉的招數,毫無疑問是一種直接的羞辱。
“對于你們,有何不敢下手的?”
回答他的聲音同樣源于身后,尚未來得及反應,一股劇痛沖擊襲來正中其后腦勺,身軀一癱應聲倒下。在他后方,寧越持劍而立,悄然趕到。
同樣,他沒下殺手,仗勢欺人的這些城衛雖有過錯,卻罪不至死。至少,他不知道他們可有取死之罪。
乒!乒!乒!乒!
戰陣之中,劍氣縱橫嗡鳴,寒光閃爍猶如紛飛白雪,蘇芊一人以一敵五,最初先聲奪人的優勢轉眼間卻是已經消失。她低估了這些人的應對能力,也高估了并未巔峰狀態下自己的實力。
“都給我讓開!”
突然間,寧越仰一聲怒吼,利劍一橫,涌動烈風咆哮而起,在虛空中瞬間凝為陣陣凜冽的割裂風暴,幾乎連空間都一同撕裂,泛起圈圈扭曲漣漪,劍意與烈風融合一體,共同肆意怒吼。
嗤!嗤!嗤!嗤!嗤!
裂帛之音連綿,五道人影一同退開,每個人身上都是被斬裂一道長短不一的傷痕,寧越也顧不得趁機追擊,一步趕上甩動尚還活動不便的左臂遞給蘇芊,沉聲喝道:“走!”
“嗯!”
蘇芊會意,緊拽寧越左手一蹬,兩人一同從地陣中徑直穿過,朝著遠方掠去。
聆聽著耳邊呼嘯風聲,寧越心中稍稍松了口氣,也在這時,一股濃郁的疲倦感襲來,漫上渾身。短時間內用重傷未愈的身軀強行動兩次劍凜風,不被反噬自傷已是奇跡,負荷之大帶來的虛弱終于在這一刻浮現。
咬了咬舌尖,劇痛令他的精神為之一振,稍微清醒了一些,他心中更是清楚,這種時候自己絕對不能昏睡過去。
還差一點,只要再多堅持一下就好。
“寧越,其實你不必來救我的。就算被章瓏抓住,他也不敢動我。昨夜也是,我輕視你,你卻還拼死相助。”
蘇芊幽幽一嘆,作為疾狩,還背負著重振家族威望的她早在幾年前就做好隨時可能殞命的準備,也目睹過許多隊友犧牲時的慘烈。
然而,不知為何,像寧越這般兩次不顧自身安危死斗相助,卻是第一次。讓她心里一陣莫名,也是有些悸動。
傻,沖動,但好像和自己又挺像的。
寧越自嘲一笑,緩緩回道:“昨夜,你非去不可的眼神讓我想起了一個人,當初她也是那樣,雖然不肯說出理由,但是那目光的堅定卻讓我堅信她心中的決然。那樣的抉擇,我也有過,卻遺憾地沒有堅持到底,也無比清楚之后的落寞與悔恨。所以,才有一種錯覺,這是在彌補我當初的遺憾。至于今天,理由更簡單,你本身和這件事沒有牽連,因為我才攪入局中,又怎么可能讓你一個女子去面對那么多?”
聽了這話,蘇芊雙頰上悄然浮起一抹淡淡的紅暈,刻意將臉側向一邊,喃喃道:“很久……很久沒有人把我當成正常女子來看待了,在父母和兄長眼中,我是一個時常做不好事情的怪孩子。在疾狩的成員看來,我很多時候比男人更暴力粗魯,甚至,他們有些人認為其實我本來是男的,只是投胎時出錯了……”
到后面,她聲音越來越小,臉上的紅暈也是稍稍濃郁了些。
聞言,寧越噗嗤一笑,隨即更加忍不住,大聲放肆地笑了出來,有些張狂肆無忌憚的意味。
“原來,你在別人眼里是這樣的人。之前聽劉沖說你相親失敗三百次了,我還有些不信……”
轉瞬之間,他聲音戛然而止,一股淡淡的寒意,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殺氣的冰冷在身側緩緩浮現。
“寧越,你知道的太多了!”
蘇芊怒聲一喝,紅著的臉模樣反倒有一種嬌蠻的可愛。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這種時刻,還是想想如何——嗯?”
嗖!
一支突如其來的破空嘯動聲將寧越的話瞬時打斷,他臉龐上還凝聚著幾分笑意的神情霎時間凝固,驚恐之色在眸子里涌現之際,右手棄了長劍扭動一抓,拽著蘇芊往自己身軀右側猛然一扯。
嗤!
下一刻,飛射的寒光輕而易舉洞穿了寧越的左腿,嗡鳴的箭矢微微顫抖,他飛奔的身形劇烈一顫,整個人傾倒翻滾重重砸在地面上,身軀后方拖拽出長長的一道血漬。
直至此刻,蘇芊才反應過來敵襲的又一次到來,剛才的她心中想事分了神,沒想到竟然導致了如此嚴重的后果,匆匆跑向寧越那邊。
然而,又有一聲破空呼嘯的聲響迅疾而來,與此同時,她皺眉一喝,橫掃的長劍瞬間截斷飛射箭矢,順著偷襲的方向一望,雙眸微微一陣收縮。
遠處廢墟之上,三道人影并肩而立,清一色手中舉著大弓,兩人弦上已空,而第三人堪堪將弓弦拉如滿月,閃耀著寒光的箭矢尖銳遙遙一指,正落在倒地的寧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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