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湊個熱鬧
嗤!
一劍貫穿胸膛,羅羽最后一刻的躲避雖然避開了咽喉不被擊穿,卻是同樣無法避開那致命的劍尖。這一刻,凜冽劍風(fēng)止住,他手中短劍順勢一記反削,然而卻在最后擊中的前一剎那停下,苦笑一聲。
嘭!
翻手一掌重擊,寧越將其硬生生震退,而后自己軀體也是一晃,半跪在地上,疲倦與劇痛翻倍襲來,幾乎雙眼無法睜開就要合上。
“喂,寧越你沒事吧?”
踉蹌著跑來,小茵扶穩(wěn)了寧越即將倒下的身軀,余光一瞥,又是看到羅羽掙扎著坐起身來,瞬間左手一翻,又是摘下一只袖箭對準(zhǔn)了對方。
“不必了,現(xiàn)在的我不可能再傷到你們。”
羅羽苦笑一聲,又是仰面倒下,捂著被利劍貫穿的胸膛,聲音逐漸虛弱。
“想不到竟然會栽在你們兩個手上,也許這是天命吧……當(dāng)初,我年少時背井離鄉(xiāng),只想歸來之時給心中眷戀的她一個好的歸宿。沒想到,幾年后,回來之時得知的卻是阿青被為富不仁的東家霸占,不堪受辱上吊自殺。于是,我殺了那個富商全家上下。現(xiàn)在想想,并未每個人都是有罪,我卻一個都不曾放過,早就想過自己會不得善終,卻不想是今日,阿青的忌日。”
“那墓中所埋,是你的愛人?”小茵心中莫名一動。
嘔著血,羅羽繼續(xù)說道:“對,只可惜我想著要給她最后的歸宿,卻從頭到尾都沒能保護她一次。但那小子卻做到了,當(dāng)年我最遺憾之事。而且,他比我更有善念,今后也許……哼,在這個混亂的世道上,那樣反而更加危險。”
“路再艱難,也要走下去。無法逃避的是自己,無法改變的是過去。”寧越輕聲回應(yīng)道,而后強擠出一抹微笑:“最后那一劍,你沒斬下來,多謝。”
“無需謝我,是你讓我看到了自己最向往的一刻,但是卻沒有做到。”羅羽凄然一笑,很是吃力地轉(zhuǎn)動著頭顱,望向不遠處的墓碑。
寧越會意,點頭道:“我會把你和她合葬的。”
“多謝。劍凜風(fēng)的修煉卷軸在屋子中床下角落的鐵盒里,算是我最后的一點回報吧。”滿意一笑,羅羽再無遺憾,合上了雙眼。
見狀,寧越望著扶住自己身軀的小茵,聳聳肩道:“似乎,把他埋在這里不好證明被你所殺,賞金怎么拿?”
“這個嘛?”
小茵也是一臉尷尬,想要換取賞金,最為有力的證據(jù)便是將犯人的尸體或是頭顱帶回去。
“隨便找一個他身上的東西吧,既然你說了要合葬,我不會違背的。畢竟,這一次靠你才贏的,所以……”
突然間,小茵雙眸一陣劇烈收縮,清晰看到了一道身影立在寧越的身后,悄無聲息而現(xiàn),根本看不到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與此同時,寧越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
冰冷幽暗的未知空間里,一只雪白的小手緩緩撫上一柄倒插在虛無之中的赤紅色長劍,只見一道藍衫白裙的女子隱在朦朧幻影之中,仰望著這片漫無邊際的虛幻,突然撲哧一笑,聲音里有著幾分狡黠。
“很好,就是這樣,繼續(xù)用你的血脈催動劍中封印的力量吧,主人。”
最后兩個字,她的口氣里充滿了戲虐。
……
醒來之時,寧越詫異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躺在一棵樹上,打量一下四周,卻是發(fā)現(xiàn)周圍的環(huán)境很是陌生,記憶中自己應(yīng)該從未來過這里才對。正欲起身,四肢與胸口傳來的疼痛令他一陣咧嘴,這才猛然想起昏迷前發(fā)生的一切。
“不對,為什么我在這里,小茵呢?”
扭頭張望一番,然而,他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
再低頭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傷勢,全部敷上草藥用撕開的布條包裹好,還傳來幾絲淡淡的冰涼觸感,疼痛也似乎因此而淡去幾分。
就在一旁,另一只橫出的樹枝之上,疊放整齊的衣物上方橫放著自己那柄銹跡斑斕的古劍以及幾個應(yīng)該是盛放丹藥的玉瓶,除此之外還有一只古樸的卷軸。
寧越一愣,下意識拿過卷軸攤開一看,頓時震驚之色在眸子里閃爍。
靈品下等武學(xué),劍凜風(fēng)!
“難道這一切都是小茵幫我做的,然后她就走了?”
他又張望了一下四周,只可惜與之前不曾有任何變化,他心里其實也明白,擊殺羅羽之后,自己與小茵必定將分開,但是不知為何,心中竟然還有些淡淡的失落。
也許是,難得有一個相信他的人也不在了。
“不對,她還沒有告訴我怎么獲得雪龍帝國新銳大比的資格,怎么能夠就這樣跑了!而且說好了的,賞金分一小部分給我的!”
不過很快,他又是莫名一笑,就這樣不再說一句話直接分離也挺好的,至少不是自己醒來之時發(fā)現(xiàn)也被賣去換賞金了。當(dāng)然,他相信小茵做不出來那樣的事情。
如果有緣的話,說不準(zhǔn)今后還會相遇的。
“算了,不想了,先把傷養(yǎng)好,實力還是遠遠不夠。這回,有了這卷新的武學(xué),應(yīng)該之后的路會好走些吧?”
嘩嘩嘩——
瀑布飛流直下,一道道迅疾水流撞擊在下方水面與突起的巖石上,瞬間裂成無數(shù)雪白色浪花,點點碎屑水滴又重新落入下方的一潭湖水之中,重新融為一體。
當(dāng)然,也有許多水滴濺射在巖石上將那粗糙的表面一次次染濕,而在其中一塊最大的巖石之上,還盤腿坐著一道人影,任憑瀑布沖刷,水滴飛濺,他也是巋然不動,如同老僧入定,幾乎就是磐石的一部分。
若是細致觀看還可以發(fā)現(xiàn),其實在他*的肌膚表面最外層上竟然縈繞著一圈無形的勁氣,每一次強烈的水流沖擊而下,都有一大部分被其卸去力度,只有剩下的沖刷在軀體之上。但縱使如此,那股沖刷的力度也是不能小覷。
破碎的水流不斷從他身體上滑落,輕輕拂過肌膚表面上數(shù)道傷痕,有新有舊,特別是四肢與胸膛幾道交錯的創(chuàng)痕,并未完全愈合,顯然是最近才被割裂的。
在這里承受瀑布沖刷已經(jīng)第五天了,若要再進一步算,寧越在那天受傷醒來后已經(jīng)第九天了。
在瀑布沖擊下修煉他并不是第一次了,當(dāng)初在云虛劍閣里,大師兄就帶這樣承受水流沖刷進行修煉,還記得第一次想要爬上瀑布下的巖石都失敗了十多次。
在幾天前,當(dāng)他偶遇這座瀑布的時候,自然而然想到了曾經(jīng)的法子。
“不夠,還是不夠……”
嘴唇微微顫動著,寧越的軀體依舊不曾動彈,并不算強壯的軀體一次次被水流所吞沒,但是盤腿在巖石上的身形穩(wěn)如磐石。
時間不斷過去,很快已是中午,當(dāng)空烈日灑落下陣陣炙熱,卻也映襯得瀑布水流泛起一片絢爛迷離,五光十色。
突然間,寧越緊閉的雙眼睜開了,嘴角也是微微一挽。
“對,就是這個感覺,就是現(xiàn)在!”
轟!
抬手一拳轟擊,無形的勁力咆哮成一重重氣浪垂直升騰拔起,正面震擊在瀑布飛落的水流之上,竟然硬生生將那股強橫的奔涌之力從中間撕裂開,無數(shù)破碎水流迸射四周,正中位置上赫然多出一塊真空的空缺。
隨著這一拳,寧越也是覺得體內(nèi)蠢蠢欲動的力量轟然突破了之前的壁壘,猶如決堤洪水宣泄而出,流轉(zhuǎn)渾身經(jīng)脈涌起一股全新的力量,很是充沛舒暢。
“啊哈哈哈哈,回來了,我的力量回來了!”
元武境,八重,突破!
嘩!
下一刻,重新匯聚落下的瀑布水流瞬間將站起來的那道張狂身影撲倒,重重拍入到了下方湖水之中。
咕嚕咕嚕——
不遠處,水面上一連串氣泡騰起,寧越重新浮現(xiàn)出水面,吐出了一大口渾濁的湖水,咳嗽了幾聲,臉上的喜色卻是并沒有因此而褪去多少。
飛快劃水回到岸邊,一絲不掛地躺在巖石上等待著身上水漬曬干,他百無聊賴地撥弄著一旁的衣物打發(fā)時間。
雖說是突破了,但仍然只是邁回去了一步,在當(dāng)初,他可是元武境九重。
不過現(xiàn)在,寧越有把握,縱使真正撞上元武境九重之人,自己也有六成勝算,在不動用古劍的力量的情況下。
想到這里,他又是摸了摸衣物,從里面抽出了一支卷軸,差不多是修煉這劍凜風(fēng)的時候了。靈品下等武學(xué),云虛劍閣里也有,但是之前可不可能有給他接觸的機會。靈品武學(xué)開始,都將接觸元素之力的掌控,想要擁有那樣的基礎(chǔ),自身層次達到靈醒境是必須的。
然而,手中的這樣武學(xué)卻是罕見的特例,于是,也有了不少弊端缺陷。
“元武境八重實力,還是太弱了,要是沒有足夠的手段底牌,下次遇到比小茵靠譜些的賞金獵人,又或是上次那批的實力,可就難辦了。”
自言自語一嘆,寧越攤開了卷軸。
不過第一行字還沒來得及看完,一陣嘶吼聲從遠處山林里傳來,時高時低,充滿著暴戾,還混著幾分憤怒與不甘。那聲音,應(yīng)該是很多只魔獸共同發(fā)出的。
眉頭一皺,他重新合上了卷軸,修煉時最忌被打擾,還是那樣刺耳的聲音。
不過更重要的是,寧越心中起了好奇,遠處,到底發(fā)生了些什么?
“罷了,先去看個熱鬧。”
迅速穿好衣袍,背負長劍,收好一切零散物件,他起身一掠踏出,飛奔的速度也隨著境界的增長快上不少,在山林間迅速穿梭著。
很快,嘶吼咆哮聲越來越近,當(dāng)看清眼前的場景時,寧越步伐猛然一止,愣在了當(dāng)場。
這……還真是不得了的場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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