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色的花
“有人說我們不應該為自己的選擇后悔,因為曾經有一段時間那就是自己想要的。經歷了無數次的選擇,我的人生還是如此的失敗,到底什么才是我真正想要的呢……”
……
每年三月末四月初的時候,在這個與富士山有著相同氣候的小鎮,櫻花總會比其他地方更早開放,那是一片又一片似雪的、帶著淡淡香氣的、紅色與粉色的潔白。在小鎮的中央長著全鎮最年長的櫻花樹,沒人能說出它的樹齡,是長在建鎮前,還是生在建鎮后。要問這棵老櫻花樹有什么與眾不同之處,那就是小鎮上的櫻花樹里只有它是開白花的,也許是經歷歲月的滄桑洗盡了它的浮華吧。當然,這也注定了會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在它的身邊。小鎮上的人都稱這棵老櫻花樹為楔,來表達對它的尊敬。
相傳,小鎮的守護神夢境之靈就棲息在楔之上,來守護小鎮的安寧……
木落喬是一個單親家庭的孩子,小鎮上沒人了解他的爸爸,也沒人知道他媽媽的過去。木落喬是在很小的時候和媽媽搬到小鎮上來的,記得那還是個櫻花將要盛開的季節,就像現在一樣。
木落喬從小就特別喜歡櫻花樹,尤其是楔。每當春季櫻花快要開放的時候,他都會在中午爬到楔上面去睡午覺,說是可以看見夢境之靈。當然,他也是全鎮唯一一個被允許這樣做的人。
楔東北面的那所中學,由于在楔的旁邊,被取名為臨楔中學,十七歲的木落喬也在這所學校讀書。
又是一年三月末,櫻花將要盛開時,趁著每天中午午休的空閑,木落喬照舊都會到楔的上面去睡午覺。當然他的這個習慣,只有少數鎮上的人知道而已……
“不對啊!”木落喬躺在楔的上面,望著西北方向不遠處已經空了很久的老房子,表現得很驚訝,“昨天中午明明就還很破舊,今天怎么被打掃的這么干凈,是不是有人住進去了啊?”
在木落喬思考之際,一位眼上纏著紗布白衣翩翩的少女從屋子里走了出來,站在二樓的陽臺上扶著欄桿看著遠方。不,不應該稱之為看,因為她的眼睛似乎根本什么都看不見。
少女是那樣的楚楚動人,像楔盛開的白色的花一樣的純潔。
“好漂亮啊,”木落喬看著陽臺上的女孩不禁的感嘆道,“就算是天使的容貌也不能出其右吧!”
“小鎮的春天總是更早的來臨,卻久久不肯離去,真希望自己能生活在這樣的地方。”女孩面朝著前方,無故的傷感道,“早就想到落櫻的小鎮上去看看了,如果不是眼睛不好,也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是啊!是啊!在櫻花盛開的季節,真有種讓人永遠都不離開這里的沖動。”
聽了少女的話,木落喬略顯驕傲,卻又覺得有些遺憾。
“但是你的眼睛不好卻看不見了……可惜可惜……”
想到這里,無奈的木落喬轉過頭去,透過楔的枝干呆呆的望著天空,溫暖的陽光在他的身上投下斑駁的樹影,睡意突然襲來,木落喬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愿楔能給你帶來好運吧……”
‘上課時間就要到了,請同學們做好課前準備。’
課前的預備鈴驚起了在樹上熟睡的木落喬。
“啊!不好啦,又睡過頭了!”
木落喬趕忙起身從楔的上面往下爬,卻被西面墻角處的一個少年吸引住了目光。他也是生面孔,呆呆的望著站在陽臺上的少女,眼神充滿愛慕之意卻又很純潔。少年眉清目秀,給人的第一感覺是很瘦弱,看樣子是一個很聽話的好孩子。
突然間,少年從呆滯中清醒過來,朝著臨楔中學跑去。
“這個男孩也是我們學校的嗎,以前怎么從來都沒見過。不過他還真是個有趣的人,外表看起來柔弱單純竟然會因為偷看女孩子而忘記了去上課。”
想到這里,木落喬的心頭一驚,徑直從楔的上面摔了下來。顧不上疼痛的他趕忙起身,也朝著臨楔中學跑去。
“千萬不要遲到啊!”
木落喬害怕遲到并不是因為怕老師批評,而是怕老師叫家長,高中老師都最會玩這一招了。雖然木落喬并不是所謂的好孩子,但卻是出了名的孝順,他向來是最討厭上課的了,卻一次都沒有遲到過。
“今天一個男孩子在樓下停留了許久,他是來看我的嗎?也許是我多慮了。如果他真的是來看我的話,怎么不進來呢,或是和我打一個招呼?也許他只是剛好路過,在樓下多停留了一些時間。又或許他看到我的眼睛不好,想通了,以后都不會再來了。”
少女糾結著走屋里去,拆掉了纏繞在眼睛上的紗布……
木落喬和一切不愛學習的男生一樣,總是坐在教室最角落靠近窗戶的位置,不是睡覺就是呆呆的望著窗外,望著遠處西南方向的楔。在他的課桌上總是攤放著一本書,卻永遠都與要上的科目對應不起來。
“今天真是特別的一天,一連見到了兩個生面孔,他們都是從城里來的吧。或許他們之間有什么關系也說不定。”
木落喬想著剛才的事,呆呆的望著窗外……
“好,今天的課就講到這里,下一章節非常的重要,大家一定要好好的預習一下,下課。”
“起立!”
“老師休息……”
‘啪’
下課后,一只肥胖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木落喬的脖子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一般人都是拍不出我這樣的響度的!”
說話的人叫徐銘澤,是木落喬的死黨,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由于過度的肥胖,很像二師兄,同樣也很好吃懶做的他,被大家稱作“小戒”。
被驚呆了的木落喬將投向窗外的目光收了回來,直直的盯著徐銘澤,面無表情的他緩緩的站了起來,陰森森的對徐銘澤說道:“來,讓我來告訴你生么叫作死就會死!”
“啊……不好了!”徐銘澤想到每次惹木落喬發火后,都會被他拉著脖子在教室里跑上幾圈,瞬間嚇軟了腿。
誰知道木落喬哪里來的那么大的力氣,可以拽著豬一般的徐銘澤到處跑。
“難道是影響你看窗外的妹子了,不至于這么生氣吧。我還有個約會,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一步了。”
“有那個女孩子眼睛瞎了能看上你,她得頂著多大的壓力才能和你在一起!”木落喬看著一臉賤樣的徐銘澤抬起了緊攥的拳頭,“讓我來給你整整容,你好去約會!”
在木落喬就要動手時,不知被樓下的什么吸引住了,放下了舉起的拳頭。
“那個男孩真的是我們學校的的學生。”木落喬看著窗外自言自語道,“既然在這里上學,那就不是來看櫻花的了。”
“那個男孩是誰,你認識嗎?”木落喬指著窗外的人群向徐銘澤問道。
“哪個男孩?”徐銘澤看木落喬無意打自己了,松了一口氣,所以變得格外的殷勤,“哪個?哪個?”
“就是那個生面孔,眉清目秀,看起來挺瘦弱的那個,你以前在學校見過他嗎?”
“他啊,是九班昨天剛來的轉學生,聽說是從城里轉來的,來到之后沒主動和班里的同學說過一句話,所以大家對他都不是很了解。”
“是嗎,剛來就去偷看人家女孩子,卻也挺有勇氣的嘛!”
“你說什么,什么偷看女孩子,他嗎?”
“不,我什么都沒說。”
“怎么,你認識他嗎,為什么這么好奇?”
“……沒有啦,只是今天中午見過他一面而已。”
“要不要我幫你去打聽一下他。”
“不必了。”
看到木落喬望著窗外出神,害怕他回過神來再打自己的徐銘澤,躡手躡腳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明天他還會去看那個女孩子嗎,他是為了追隨她而來,還是僅僅只是單純的巧合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了呢?”陷入沉思的木落喬突然回過神來,“我管他干嘛,和我又沒有任何關系!”
木落喬轉移了視線,看著遠處的楔。
一只潔白的貓靜靜的躺在楔的上面熟睡著,動也不動。
又是一個溫暖的晴天,離楔開花的日子又近了一天,而木落喬又準時的爬到了楔上面去午睡。因為還是春天,櫻花還沒有開放,在楔的上面也僅僅只是點綴著一些沒有綠透的嫩葉而已。可是楔繁茂的枝干足以將木落喬隱藏在在其中,不被外人所察覺。
“又來了啊!”落喬看著昨天那個少年站的位置,“挺執著的男孩子嘛,愿他能如愿再次見到那個女孩兒吧……”
與昨天不同的是,少年帶來了一大摞厚厚的白紙,像是素描紙之類的。他應該是要給那個少女畫像吧,如果是要畫楔的話,應該早就開始了。
值得慶幸的是,少女又再次出現在了陽臺之上,一樣的楚楚動人,落落大方,眼睛上卻依舊纏著與她不搭調的厚厚的紗布。唯一不同的是她今天戴著耳機,應該是在聽音樂吧。少女的神情比昨天平靜了許多,落櫻的小鎮總是能讓人的心情安靜下來。
看到了出現在陽臺上的少女,少年從未知和焦慮的等待中平靜了下來。他攤開抱著的畫紙,看著陽臺上的少女,黑色的鉛筆在潔白的紙上來來回回的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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