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死之外，都隨便，也即打殘，打半死都有可能。

　　這跟讓宋繁星去死有什么區別？

　　場下一大半人覺得，衛老對這個新徒弟，沒有對大小姐那么珍愛。

　　剩下小半覺得，他是跟宋繁星一樣，自信過了頭。

　　極少數人認為，他跟宋繁星都這么自信，可能是宋繁星真有本事。

　　一時，原本沒對這場比試抱希望的人，都開始重視起來，一雙雙眼，專注地望著擂臺。

　　林清歌站在前排，聽著，看著，不放心地出聲，“二小姐，你真有把握嗎？要是沒有就下來吧，比試一旦開始就很狠的，會受傷。”

　　林清歌，跟齊順一樣，是宋明月跟班，專為陪伴，照顧宋明月而進衛家，與宋明月是主仆，也是好友。

　　這會看起來，也像是真在關心舊主妹妹。

　　“是啊，二小姐你才剛跟衛老學武幾個月，且還都是單線練習，沒有衛老在跟前指導，要打贏還是很難的，不要逞強。”

　　林清歌之后，又有幾個認定她打不贏的人勸她下臺。

　　宋繁星視線淡淡掃過勸解之人，最后落在滿臉擔心的齊順身上，“你也覺得我應該不戰而棄嗎？”

　　齊順眉峰緊攏，中肯說，“我知道你連月來都有很努力練習，身手比一般保鏢可能不在話下，但在這里，你想贏過經驗豐富的衛家暗衛還是不太可能。”

　　這話意思，還是希望她放棄比試。

　　“我就喜歡做沒有可能的事。”宋繁星笑意飛揚。

　　話落抬手，將披散的卷發收攏，扎了個率性的丸子，再將外套解下，扔給齊順。

　　齊順精準接住，皺眉不贊成地盯著她。

　　扔完衣服，挑眉對自己的第一個試金石輕勾手指，“開始吧。”

　　那笑容，表情，姿態，落在臺下眾人眼里，像極了昔日肆意飛揚的宋明月。

　　試金石1號見此，有片刻恍惚，旋即戲笑，“希望你的身手，也能像你的姿態這樣學得跟大小姐一樣。”

　　說完，如獵豹攻向她。

　　宋繁星閃身，防守避開的下一秒發出攻勢。

　　戰斗一觸即發。

　　臺下原本篤定宋繁星會輸的人，只看了兩招就收起輕視。

　　“這不可能吧，她才學了幾個月怎么會有這么快的身手？”

　　“是我眼花了吧，她這速度都快要趕上大小姐了吧？”

　　“不是快，是真趕上大小姐了。”

　　“形同鬼魅，大小姐可是練了七八年才到這程度。”

　　“這天賦，再多給她時間，超過大小姐不在話下。”

　　“難怪主子要收她為徒，立她為主。”

　　天賦身手過人，若是才智魄力也搬得上臺面，他們心服口服。

　　最驚愕的還是正在擂臺上的試金石一號，他幾乎是在宋繁星出手那瞬間就收起輕敵之態，每一次出手都拿出看家本領。

　　結果仍沒維持過五招，就被宋繁星打下擂臺，口吐鮮血。

　　“這不可能。”試金石1號，愣愣地盯著臺上女子，仿若夢中。

　　無法接受自己被一個剛學武幾個月的人打敗。

　　宋繁星居高臨下地睥睨臺下躁動的暗衛群，“還有人想上來嗎？”

　　林清歌跟齊順盯著她，都傻了，內心震動如鼓。

　　太像了。

　　不止容貌。

　　“我。”一陣躁動后，有一人跳上擂臺。

　　新一輪比試開始。

　　后來一個接著一個，宋繁星連勝了十局，再無人上臺。

　　正當滿臉欣慰的衛延卿覺得，不會再有人敢上臺挑戰，準備上去宣布自己愛徒勝利時，站在他身邊，一直沒動的齊順，隨手將衣服塞給林清歌，“我想試試。”

　　話落時，人已到了臺上。

　　齊順是衛家大院內，除衛延卿與宋明月外，身手最好的人。

　　曾得到過衛延卿親自傳授。

　　只是學的沒有宋明月多。

　　“這下，她應該打不贏了吧？”

　　“不一定。”

　　看到齊順上臺，眾人又開始有了勝利的希望，不然他們這些自詡常年習武，且經驗豐富的人，全輸給新人，也太沒面子了。

　　臺上，宋繁星吞咽唾沫，盯著齊順看了數秒，“好啊，你請。”

　　齊順自上臺進入她眼中，就狀態很不對，她清楚，他已經猜到她就是宋明月。

　　齊順沒有回話，雙拳握緊就朝她襲去。

　　宋繁星抬起左手手肘抵擋，右手四指并攏，攻向他脖頸。

　　齊順后仰，躲過此致命一擊，同時抬腳，狠踢向她下顎。

　　宋繁星收手，如鬼魅般后退躲過，腳尖點地，輕盈地跳出一米多高，雙腿連環凌厲地踢向齊順。

　　齊順雙手抵擋，快得眼花繚亂，最后手腕翻轉，精準抓住宋繁星腳踝，狠狠拉向自己，往地面砸。

　　宋繁星身如柳枝，柔韌度極佳的，在他企圖將自己摔向地面時，到掛成C型，雙手化掌，襲向他胸膛。

　　掌力八成，拍得齊順胸腔仿似被震碎，痛哼著松開她腳。

　　宋繁星穩穩落地，雙手緊接著繼續向襲擊。

　　齊順忍痛后退，邊退邊擋，直至快退到擂臺邊緣，才穩住身形。

　　兩人站在擂臺邊緣交手，時進時退，不分上下。

　　打到最后，兩人身體緊貼到一起，四只手交纏。

　　齊順用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問，“是你對嗎？你是宋明月。”

　　說是問，倒不如說是篤定的陳述更為恰當。

　　宋繁星毫不閃躲地與他對視，“重要嗎？”

　　“重要，為什么不告訴我？”

　　兩人避開臺下眾人視線的對話，看在臺下人眼里是在較勁，斗爭。

　　“沒什么好說的，宋明月已死是事實。”宋繁星冷呵一聲，抬腳，狠狠朝他腰下踢。

　　齊順松手避開。

　　兩人打了半個小時，也沒分出勝負。

　　宋繁星能打贏齊順，卻不能贏到把他打下擂臺。

　　最后還是齊順自己飛身，從臺下跳下去，“我認輸，不是二小姐對手，我心服口服。”

　　這還只是沒武器的比試，若有武器，他被打下臺是毫無懸念的結果。

　　臺下眾人失望，卻也沒有話說，他們看了全程，知道齊順確實是打不過。

　　“還有人要挑戰嗎？”宋繁星俯視臺下，英氣逼人。

　　周身更似鍍了光芒，格外耀眼，絕世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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