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發現沈聿的這張臉有些像一個人。

是爺爺經常拿在手上擦拭的照片里的一個女人。

秦獻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褲子被剛剛養睡蓮的水浸濕了也毫無所覺，口中不停喊著：“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

不是夏染染是老爺子的外孫女嗎？怎么會是沈聿呢？

而且沈聿還是夏染染的丈夫。

以后整個秦家都是沈聿的，夏染染是沈聿的，他什么都沒有，什么都沒有了！

秦獻額頭上的冷汗滴答滴答落下來，眼淚洶涌出了眼眶。

他怎么能一無所有呢？

秦老嫌惡地皺了皺眉，揮手道：“送他出去，以后都別再讓他進來了。你們現在住的那套房子，你一個人也沒什么好住的，念在祖孫一場，我會給你租個小房間，你平日里睡學校宿舍，這小房間也就周末休息落落腳，剩下的，我也幫不了你什么了，還有……”

說到這里，秦老整肅了面容，厲聲道：“不要再去騷擾染染，要是讓我知道，你還敢靠近染染，就別怪我不念這幾年的祖孫之情，我會讓你在京市都待不下去。行了，滾吧！”

秦獻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秦老這才殷切地看向沈聿：“小聿啊，你早餐想吃什么？”

噗——！

小聿！

夏染染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這稱呼落在沈聿身上，真是……太搞笑了。

沈聿的耳根紅了紅，但對上秦老的目光，到底沒有拒絕這羞恥的稱呼。

沈軒和朵朵上課時間比較早，一大早就讓司機送去了學校。

何淑蘭和夏磊卻是住不慣秦家大院的，昨天就說好了，要回去四合院住。

四合院雖然被燒了兩間房，但前院何淑蘭和夏磊住的地方還是好好的。

兩人堅持要回去看家，而且被燒掉的房子要重新修繕，也需要人監工。

夏染染沒辦法，只得同意他們回去。

所以飯桌上只有秦老、寇振興、夏染染和沈聿四個人。

早餐很豐盛，可飯桌上的氣氛卻有些沉悶。

沈聿全程沒有說話，安靜地吃著自己面前的東西，偶爾幫夏染染切一切油條，倒一倒豆漿。

秦老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外孫，想要對他好，卻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急的額頭上都冒出了汗。

夏染染覺得這氣氛實在是有些消化不了，輕輕踹了沈聿一下。

沈聿看了她一眼。

夏染染用眼睛示意了一下一旁的辣椒醬。

這是她從家里帶過來的，里頭摻了少量靈泉，無論是味道還是效果，都不是青山醬料廠賣的辣椒醬能比的。

沈聿垂下眼簾，最終還是將辣椒醬遞到秦老面前，低聲道：“你們嘗嘗這辣椒醬，可以抹在饅頭上。”

秦老簡直受寵若驚，連忙接過來，小心翼翼地挖出來一點抹在白面饅頭上。

因為手有些顫抖，還差點讓辣椒醬滴在了桌子上。

一旁的寇振興也有樣學樣，抹了一點。

兩人都是懷著激動的心情，眼含淚花，心中想著就算這辣椒醬多難吃，他們也一定要夸出花來。

然而，饅頭一入口，兩人的雙眼就一下子亮起來。

這……這味道，怎么比肖老頭拿過來炫耀的青山辣椒醬還好吃？

“聿少爺，這……這辣椒醬是哪里買來的，味道也太好了？簡直比青山辣椒醬還好吃！”

沈聿一直冷淡的眉眼上，終于染上了幾分溫暖，淡淡道：“這是染染親手做的，當然跟外面賣的不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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