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回又生事端 中
上回說到蕭澤回府正遇到在二門附近的散步的二哥蕭淅,兄弟二人還沒說幾句話,便有門房上的小廝神色慌張的跑來稟報,說是有人上門找二公子。蕭淅便匆匆往府門而去,蕭澤淡笑一回,便也回交泰園了。
蕭淅來到西側門,正在門房內外交頭接耳的下人們一見正主兒來了,忙都口稱“二公子”低頭行禮,蕭淅剛剛聽小廝含糊不清的說了幾句,心里正急的什么似的,自然也沒心思理會那些下人,只擺手胡亂說了一句免禮,便快步走出西側門。
在西側門西邊的墻角旁邊,停著一抬兩人小轎,轎旁站著個衣著干凈低眉順眼的婆子,那婆子一見蕭淅走出來,忙向坐在轎中之人說了一句,蕭淅就看見一只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手輕輕挑起轎簾,露出一張極為嬌美的俏臉。
“燕娘?”蕭淅驚喜異常的叫了起來。那天晚上的滋味可是讓他一直回味到現在呢,而且因為養傷之故,他已經有一個多月未近女色,此時見了心頭寶鄭燕娘,特別是那只的嬌嫩異常的小手那么輕輕的攏著簾子,讓蕭淅立刻想起那天晚上的消魂滋味,哪里還能顧的上別的。
“爺,奴家原不該來打攏您的,只是……”鄭燕娘用含情脈脈的眼睛飛快的撩了蕭淅一下,然后將另一只手輕輕覆到小腹之上,輕輕柔柔的說道:“只是奴家已經懷了爺的骨肉……”
蕭淅腦子轟的一下子炸開了,卻不是因為震驚,而是狂喜了。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個子嗣,只要他有了孩子,這寧親王世子之位穩穩的就是他囊中之物了。
“真的,燕娘你有喜了?真是……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蕭淅狂喜的連話都不會說了。他因為狂喜而聲音有些大,西側門上的下人可都聽見了,不獨他們,就連從西側門前經過的行人都聽到了蕭淅的叫囔,眾人無不側目。
寧祥街上只有寧親王府這一座大宅門,能在王府西側門叫囔的,再看看他的衣著,路人便知他必是王府的公子。據說寧親王府的三公子生的如金童一般,說是連神仙見到三公子都會自慚形垢,而這狂喜叫囔之人相貌雖然也不錯,可是卻比不得金童,而且這人看上去莫約有二十歲了,可那三公子據說才十六七歲。眾人心中一推測,便猜出這人是王府二公子蕭淅而非三公子蕭澤。
“這二公子別不是歡喜傻了,內眷有喜之事也好在大街上張揚?”路人不約而同的這般想著。等走過了西側門,眾人便小聲議論起來。
正是無巧不成書,與熙國公等人在附近吃酒歸來的寧親王爺因為吃了酒心里躁熱,便也不坐轎子,只步行發散酒意,帶著幾個長隨步行回府。那幾個見證過蕭淅狂喜大叫的路人哪里能想到寧親王爺會不騎馬不坐轎只是步行,議論起來口中便沒了遮攔。那些議論之語順著風兒便飄進了寧親王爺的耳中。
寧親王爺三個兒子都成親了,可現在他連一個孫輩都沒有,這事也夠讓寧親王爺煩心的,所以在聽了飄入耳中的話語之后,寧親王爺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能被挑出來做王爺親隨的豈會是沒有眼力勁兒之人,立刻有一名長隨不動聲色的走向那正在議論的行人,做出好奇的樣子打聽起來。而寧親王爺則是繼續往前走,腳步卻比剛才沉重了許多。
少頃,那名長隨飛快追了上來,在寧親王爺耳旁低語幾句,寧親王爺臉色立刻黑如鍋底一般,若非顧忌著王府的名聲,他定會提劍砍殺那兩個敗壞他寧親王府名聲的東西。此時寧親王爺還不知道,那懷了身孕找上門來的就是那個江南瘦馬。若是知道了,只怕再怎么都壓不住他的怒火。
“將那逆子綁來見本王。”寧親王爺冷喝一聲便大步走了出去。跟著的長隨有些發愁,王爺只說綁了二公子,可沒交待下來怎么發落那個懷了二公子骨血的女人,他們這輕重不好拿捏啊,畢竟是那女子懷的是王爺的第一個孫輩,這份量可是不輕。
長隨暗自思量一回,決定先將二公子和那位姑娘帶回王府,找個嬤嬤先安置了那位姑娘,再把二公子綁去見王爺,至于那位姑娘要如何發落,等王爺明示了再說。
長隨趕到西側門之時,見二公子蕭淅正命王府家丁將那抬小轎抬進王府,而家丁們則磨磨蹭蹭的不愿意上前。蕭淅正黑沉著臉朝向門子和家丁們發脾氣。
長隨一看便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心中不由暗嘆一回。王府正門只有在迎接皇上,頒旨使者以及王府正經主子嫁娶之時才會打開。平時就算是王爺進出王府也只走東側門,西側門則在王府請客之時才會開放以供賓客進府之用。
就算這姑娘懷了二公子的骨肉,只憑她做出無媒茍合這種不知羞恥的事情,將來的身份也高不了,能掙上個姨娘當當就是她有福氣了。所以這姑娘就算是進府,也只能走西角門。守門的門子家丁對于這一點是再清楚不過的,自然不愿抬這個德行有虧的姑娘打從西側門進府。白的讓別府的門子笑他們連最基本的規矩都不懂。
“二公子,王爺喚您立刻前往慎獨齋。”長隨走到蕭淅身邊沉穩的說了一句。
正在發脾氣的蕭淅扭頭一看,見說話之人是他父王身邊的親信長隨安吉,便斂了怒容說道:“知道了,我回頭便過去。”
安吉面色微沉,再次說道:“二公子,王爺命您立刻前往慎獨齋。”安吉重重咬著“立刻”二字,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
只是蕭淅此時滿腦子都是鄭燕娘懷了他的骨肉,他要當爹了,哪里還有心思去想別的,只推開吉安說道:“我知道了,待我安頓好燕娘再去見父王。”
安吉見二公子真是給面子都不接著,心里也有些生氣,便沉聲說道:“來人,立刻請二公子去慎獨齋。”兩名跟在吉安身后的家丁立刻上前一左一右脅持著蕭淅,飛快的將他架回王府。蕭淅自然是要掙扎的,可是那兩名王府家丁都是身上有功夫之人,蕭淅又是重傷初愈身上沒有太多的力氣,便也掙扎不脫,硬是被架回王府。進了王府大門,他自然會被五花大綁的送去慎獨齋,這可是王爺咬著后槽牙吩咐下來的,當時在場之人誰個不知王爺都快氣炸了。他們自然不會對蕭淅手下留情。
鄭燕娘見蕭淅被幾個下人架進王府,心中有些發慌,忙將雙手都放在小腹之上,警惕的瞪著吉安,生怕他對自己做些什么。那個跟在轎旁的婆子忙也擋在安吉面前,色利內荏的叫道:“我們姑娘可是懷了二公子的骨肉!”
安吉冷冷看了那婆子一眼,沉聲喝道:“來人,將轎子從西角門抬進去,先送到安嬤嬤那里。”
安嬤嬤是當年寧親王爺出生之后宮中給他配的宮女之一,因替還是皇子的寧親王爺擋刀而傷了身子從此不能生養,所以安嬤嬤不愿出宮,情愿自梳做嬤嬤。寧親王爺自小便是在安嬤嬤的服侍下長大的,又有這救命之恩,所以他便在出宮開府之后將安嬤嬤接出皇宮,奉養在寧親王府之中,安嬤嬤平素并不管事,只是在自己的小佛堂拜佛讀經,安靜的仿佛王府沒有她這個人似的。可真要有什么事情,這安嬤嬤絕對是最可靠之人,在這偌大王府之中,若論對王爺的忠心,再沒有人能比的過安嬤嬤。所以吉安才會將鄭燕娘送到安嬤嬤處由她暫時看管。
鄭燕娘臉色微變,似乎是很清楚從哪一個門進入王府對她意味著什么。只是此時蕭淅都已經被架回王府了,她一個人根本沒有奮力一爭的底氣,只能雙手覆在小腹之上,垂下雙眸低低道:“多謝這位管事。”鄭燕娘只道安吉能來處置事情,必是府中管事,卻不知道他不過是寧親王爺身邊的長隨。處置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還不配上王府正經管事出面。
安吉將鄭燕娘送進安嬤嬤的院子,可巧安嬤嬤剛做完功課從佛堂中走出來。她見安吉送來一個煙視媚行的姑娘,雙眉便緊緊皺了起來。吉安趕緊上前叫道:“姑姑,這位姑娘自稱懷了二公子的骨肉,您先照看一下,回頭王爺必有發落。”安吉是安嬤嬤娘家侄子,若沒有這層關系,他也不可能到寧親王爺身邊做長隨。
安嬤嬤聽了這話方才點點頭道:“知道了,你去吧。提醒王爺快些處置,這事不能耽誤。”安吉應了一聲,匆匆跑走了。
鄭燕娘見安嬤嬤身著一襲海青,料子竟是極好的云絲素紗,她忙揚起浮著怯怯笑容的臉,輕輕柔柔的喚道:“嬤嬤好,還請嬤嬤多關照奴家。”說著,鄭燕娘便褪下手腕上的戴著的翠玉鐲子往安嬤嬤手上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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