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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大結(jié)局


  “這皇城就是我的福地,只要來了,就總是能有好消息。上次有小魔頭也是在皇城,這次我兒子來了,也是在皇城。看來,皇城是一個能夠讓人多多生孩子的地方。大元帥,若是下回你還想要孩子,再帶著我來皇城就行了。”天氣晴朗,可是溫度依然冷。走在松山的小路上,秦箏悠然嘆道。隨著她說話,白霧裊裊,可見這里的溫度有多低。

  新年過了,過些日子也該走了,總是困在宮里無聊,云戰(zhàn)便帶著秦箏出宮來。這松山就在城郊,雖是一座不大的山頭,可是要爬上去也需要很多時間。

  “你覺得兩個不夠還想再生?”走在前,云戰(zhàn)牽著秦箏的手,幾乎都是他在拽著她走。

  “當(dāng)然不想,不過若是大元帥還想要的話,我再盡力幫幫你唄。”秦箏說的生孩子好像拉屎那么簡單似的。

  “算了,你老老實實的就行了。待得兩個孩子成材,我就帶你游山玩水。”這幾天云戰(zhàn)也想清楚了,待得孩子長大能掌事了,那么他就卸下一身職責(zé)與她閑云野鶴。

  “真的做決定了?不會反悔?大元帥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到時可別反悔啊。”任云戰(zhàn)拉著她,秦箏倒是輕松。否則這種爬山啊,她是受不了。

  “不反悔。”云戰(zhàn)長嘆了一聲,真的不反悔,雖說他們夫妻二人一直在一起,可是軍中事務(wù)繁忙,回了西南,陪著她的時間其實很少。而且來來去去的,都是在軍營中,真的沒有與她一同悠閑過。待得年紀大了,也該清閑了,否則到時老了走不動了,想帶著她出去走走都不行。

  “不反悔就好,我可等著那一天啊。”秦箏輕笑,其實那一天到來的話,估計也得二十年以后,時日長著呢。

  順著石階往上走,雖是下過雪,可是這松山有人清掃,所以石階并不滑。一步步往上走,終于到了半山,半山建有一座亭子供人休息,云戰(zhàn)便牽著秦箏走了進去。

  旋身坐下,云戰(zhàn)拍拍自己的腿,顯然是將自己的腿當(dāng)做了椅子供秦箏使用。

  秦箏也不客氣,坐下,調(diào)整了個舒適的姿勢,“唉,還真累。我可能是真的太懶了,長時間不運動,走了幾步路就覺得累。”敲自己的腿,腿上的肌肉酸的不得了。

  “那這山頂還去么?”摟著她,云戰(zhàn)這椅子當(dāng)?shù)暮苁切母是樵浮?br />
  “去啊,怎么不去?十皇叔說在這山頂能清楚的看到皇宮每個角落,我才不信。要真是如此,幾百年前你們云家就把這松山給平了。”皇宮內(nèi)院,怎能任憑他人清楚窺探。

  “確實能看到。不過,這松山也不是誰人都能來的,你以為這山路上的雪是誰打掃的。”云戰(zhàn)聲線低沉,雖他在皇城沒生活多少年,可是了解的卻很多。

  “這松山也是禁地?那就對了,我說怎么這么干凈。”秦箏搖搖頭,這山都被云家承包了,有權(quán),就是這么任性。

  “不止干凈,而且一個閑人都沒有。”縱觀這整座山,只有他們夫妻二人。

  “正好,那在這里不管做什么都不會有人打擾。”身子轉(zhuǎn)過來,秦箏笑得眉眼彎彎,而且眉眼間幾抹邪惡,她有開始瞎逗弄了。

  薄唇微揚,云戰(zhàn)抬手摸了摸她的臉蛋兒,“真的打算在這里?你的大腿會被凍掉的。”

  “那就不脫褲子唄。”秦箏招數(shù)多多,聽的人忍俊不禁。

  “老實些,否則真把我惹火了,你就慘了。”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云戰(zhàn)卻是不同意。若是以往他肯定樂得,但現(xiàn)在,他可是不想。若是真的動作劇烈,再傷著她,得不償失。往后有的是機會,有的是時間,不急在一時。

  “切!好像現(xiàn)在饑渴難耐的是我一樣,你別誤會啊,我可是心地純良。”揚起下頜,秦箏當(dāng)真會演戲,好似剛剛邪惡的不是她一樣。

  “是是是,你純良。”附和,云戰(zhàn)現(xiàn)在不與她爭辯,這人兒現(xiàn)在能言善辯,而且看起來智商也是蹭蹭蹭的往上漲。還說自己傻三年,傻了一年就不傻了。

  “走吧大元帥,去山頂。”休息夠了,秦箏站起身,這剛剛有孕,身體也沒任何的變化。而且她也沒任何身體方面的不適,胃口還是以前那樣兒,一切如常。

  所以說,她這個兒子絕對是個好樣的,不似小魔頭那般會折磨人。她欣喜異常,若都是這樣的孩子,那她情愿多生幾個,太乖了。

  重新牽著秦箏往山上走,越往山上,樹木愈發(fā)茂盛,而且,有些古怪的樹也出現(xiàn)在視線當(dāng)中。

  其實大樹的下半部分也沒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樹冠上竟然是綠色的,而且就那么一簇,好看的很。

  “這是什么樹啊?這么奇怪,和冬青似的,這個季節(jié)居然還是綠色的。”秦箏很是好奇,從來沒見過。

  “我也不知。”云戰(zhàn)微微仰頭看了看,然后搖頭,他也不認得。

  “我想要。”紅唇彎彎,秦箏現(xiàn)在可以坦然的要任何東西。

  “等著。”云戰(zhàn)低頭看了她一眼,隨后松開她的手。這種事情,絕對是小意思。

  腳下一點,下一刻云戰(zhàn)的身影躍離原地,躍上樹干,隨后攀著樹枝,輕易的躍上樹冠。

  秦箏站在樹下看著,笑容猶在眉眼間,現(xiàn)在哪怕她說她要天上的月亮,估計云戰(zhàn)也會去給摘。

  摘下樹冠上那一簇綠色,云戰(zhàn)直接躍了下來,那么高,他落地之后卻沒一點兒異樣,什么沖撞力對他好似沒一點作用。

  “真好看,還真是綠色的。”接過來,這一簇綠色其實和冬青挺像的,不知到底是什么植物,這么頑強。

  “滿意了?”看她那樣子,云戰(zhàn)無聲的笑,在這個季節(jié)里,這一抹綠色很是亮眼。但抱著這綠色的人兒更亮眼,以他的視線來看,好似都在泛著光。

  “嗯。大元帥,我發(fā)現(xiàn)你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俊了嘛!”歪頭看著他,云戰(zhàn)的脾氣越來越好了。對她也是,以前總是會故意的和她唱反調(diào),然后說一些噎人的話。現(xiàn)在也不說了,老實的不得了。

  “某個聒噪的人有孕在身,便是再吵人,我也會忍著的。”這某人指的是誰可想而知。

  瞪眼,秦箏哼了哼,“你才聒噪呢,我現(xiàn)在是條理通順,腦子也清楚的很。估計是我兒子的功勞,讓我這犯傻的腦子都清醒了。”

  “你就沒在夢里預(yù)見過,我兒子到底有什么本領(lǐng)?”有云倬序在先,云戰(zhàn)倒是很期待。

  “本領(lǐng)?我估計是沒有。但肯定有個好脾氣,對我都這么好,我現(xiàn)在沒一點兒的不適。”晃晃腦袋,秦箏一手滑進狐裘大氅里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愈發(fā)驕傲。

  “有了兒子,就不要相公了。”云戰(zhàn)的語氣不乏不愉。

  “你不也是有了女兒就不要媳婦兒了么,彼此彼此。”秦箏反駁,話順溜的很。

  云戰(zhàn)最后抬手戳了戳她的腦門兒,“待得生下了他,我再懲罰你。”

  “哼,怎么懲罰我?告訴你,你還真別威脅我,否則啊,我就把他放在肚子里不生了。”哼了哼,云戰(zhàn)的懲罰,都和他的力氣分不開,她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好,那就存在肚子里。”云戰(zhàn)失笑,抬手滑進她披風(fēng)里輕撫著她的腹部,她若真能存住啊,他還真得說一聲佩服她。

  繼續(xù)登山,山巔之上確實遼闊,能望得到整個皇城。在這里,才發(fā)現(xiàn)皇城有多大,房子連綿,一望無際。

  “還真看得到皇宮。看的還挺清楚,只不過,我才發(fā)現(xiàn),宮里所有的宮殿好像長得都一樣啊。琉璃瓦的顏色也是相同的,分不清哪兒是哪兒啊。”皇宮的格局其實有點奇怪,要是按著東西南北找的話,找不清楚的。

  “就是因為在這里看的清楚,所以宮里才有所改造。若是細看的話,也能分辨的清楚。”當(dāng)然,得是對皇宮熟悉的人。

  “是是是,大元帥你最厲害。我呢,肉眼凡胎,什么都看不懂。”秦箏連連搖頭,看不懂就看不懂唄,有什么了不起的。

  云戰(zhàn)無言,抬手摟住她的肩膀,“錯了,保證不會再犯。”

  揚起下頜,秦箏幾分得意,“孺子可教也,乖!”

  靜看這山下的風(fēng)景,秦箏的視線慢慢的放遠,好像看到了什么熟悉的地方。

  “云戰(zhàn),那個地方是皇陵對不對?”雖然很遠,可是那山上都修建了宮殿,在這兒一看,格外的清楚。

  “嗯。”點點頭,云戰(zhàn)自是知道秦箏在那個地方度過了四年。

  “過去了這么多年,終于又再見了。雖然過去很久了,可還是覺得,那地方既是個兇地,又是個福地。”遙望著,似乎依稀的還能看到宮殿四周飄蕩的死氣。

  “福地?鬼迷心竅了。”摸摸她的頭,云戰(zhàn)輕嘆。

  “嘿嘿,你不愿意聽那我就不說了,反正我說了你也不信,又說我鬼話連篇。哎呀,成了,登山一路辛苦就為了在這山上看一眼。既然都看到了,那咱們下山吧。”來這山上走一圈,心情格外好。

  低頭看了看她,云戰(zhàn)頜首,“走吧。”

  “慢著!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我呢,不想辛苦的走下山路。大元帥,彎下你的腰,背我吧。”可不會這么容易的就下山了。

  云戰(zhàn)看了她幾秒,隨后聽話的在她面前蹲下身子,雖身披大氅,可后背寬闊,便是秦箏躺上去也是夠用。

  “多謝了。”喜滋滋的爬上去,然后被云戰(zhàn)背起來,下山不用自己走了,真是痛快。

  云戰(zhàn)倒是很想扛著她,不過礙于她現(xiàn)在肚子里有情況,背著就背著吧,這點重量之于他也不算什么。

  馬車停放在山下,夫妻二人登上馬車,然后一路回宮。

  因著是秘密出來的,所以云戰(zhàn)也沒有騎馬,也免得引起城里的百姓將他們圍起來,秦箏的那些信徒,實在是太熱情了。

  “唉,又要回去了,實在無聊。腿伸直,讓我躺會兒。”在云戰(zhàn)的腿上敲了一巴掌,隨后身子一歪躺在他腿上。

  云戰(zhàn)一切任她,低頭看著她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這覺來的也快,說睡就睡。

  往城里趕,雖是挑揀著人少的城門進去,卻不想在走了一段路之后馬車就停了下來。而且前方吵鬧聲不斷,好像有人在吵架。

  秦箏還在睡,云戰(zhàn)也沒叫她,等一會兒便等一會兒,在天子腳下大吵大鬧,不過一會兒官兵就得過來。

  誠如云戰(zhàn)所想,不過片刻官兵就來了,呼喝著要他們有麻煩去府衙,不許在大街上吵吵嚷嚷,否則都抓進大牢里去。

  吵架的聲音還不如這幫官兵的嗓門大,成功的將秦箏吵醒,“誰在叫來叫去,煩死了,不讓人睡覺。”忽的坐起身,秦箏不滿嘟囔。

  “外面有人在吵架,將街道都堵住了。放心吧,一會兒就散了。”云戰(zhàn)很沉穩(wěn),看得出來并不著急。

  “我看看,大白天的吵什么呢?”坐不住,秦箏起身走出去。

  前方的街道上,兩個樣貌很相似的壯年在吵架,各自的身后還有兩個婦女,看起來分別是他們倆的妻子。

  便是官兵來了,可倆人還在吵,而且通過他們爭吵的內(nèi)容可以聽得出,他們是親兄弟關(guān)系。

  只不過,這親兄弟也吵架,而且大有從此以后不相來往的樣子,一切皆因為一個字,錢!

  聽得出是二人是因為老父死后遺產(chǎn)分配不均而吵起來的,哥哥認為弟弟分的多,弟弟又認為哥哥分得多,互相的討要比自己多出來的那份兒,絕不吃虧。

  官兵在旁吼喝,可是這兩兄弟吵得不可開交,連官兵都不放在了眼里,周圍看熱鬧的越來越多,也怪不得道路不通,都被看熱鬧的堵住了。

  站在車轅上看著,秦箏漸漸皺起了眉,這種事情這么容易解決還用爭吵?那些官兵也是蠢腦子,用得著去府衙告到官老爺那里么?嘖嘖,一個個的豬腦子。

  “別吵了!既然哥哥覺得弟弟分的遺產(chǎn)多,弟弟又覺得哥哥分的遺產(chǎn)多;那你們倆互換好了,各自滿足,吵什么吵!”秦箏看不下去,猛的掀開兜帽大喊一聲,吵嚷的街道立即靜了下來。

  “說的是啊,你們互換吧!”官兵一愣過后也認同,要他們互換。

  人群中有人認出了秦箏,開始小聲的告知旁邊人,不過片刻,所有人都認出了她。

  “這不就解決了?別吵了,趕緊讓開路,我們還要回家呢。”也聽到了他們在說九王妃九王妃什么的,秦箏轉(zhuǎn)身進入馬車,再呆一會兒,可能就得被徹底堵在這兒離不開了。

  官兵也聽到了旁邊百姓在說,自然也是知道了剛剛那是誰。九王妃啊,說不準九王爺就在馬車里呢。趕緊清開道路,讓馬車過去。

  馬車里,秦箏盤膝坐下,悠然恣意。

  云戰(zhàn)則看著她,幽深的眸子滿載笑意,剛剛她在馬車外說的話他都聽到了。

  “那么看著我做什么?”掃了他一眼,秦箏揚起下頜哼了哼。

  “什么時候,王妃變得這么聰明了?”感覺她這腦子轉(zhuǎn)的越來越快了!

  “是么?我本來就聰明。”秦箏哼了哼,也覺得沒什么,只是聽到那兩兄弟在吵,她瞬間想到了解決辦法而已。

  云戰(zhàn)卻不覺如此,抬手摸摸她的后腦,“看來我兒子真是個聰明人,還沒出世呢,就開始感染他娘了。”依據(jù)秦箏的智商是不會那么聰明的,所以只有一個解釋,肚子里的孩子。

  冷眼瞪他,秦箏不愛聽,她本來就很聰明,只是有時故意的大智如愚而已。

  在街上發(fā)生的事情很快的傳開,鬧得人人都知道九王妃不止是先知,還很聰明。

  這事兒不知何時傳到了宮里,云錦昭的耳朵靈,很快的就知道了。

  也是很意外,秦箏不止眼睛特別,現(xiàn)在連腦子都這么靈活。

  見著了秦箏,云錦昭便一通夸獎,夸得秦箏都不好意思了,只是小事一樁,有什么值得夸贊的。

  將云倬序抱過來,怎知這小東西開始扭捏,看樣子是不想呆在秦箏的懷里。

  秦箏眉毛豎起來,“小東西,你最近對我有意見?怎么總是不理我?”這小魔頭,不知存的什么心,現(xiàn)在表現(xiàn)的和她一點兒都不親近,也不知鬧什么別扭呢!

  云錦昭笑起來,“不如這次就將倬序留在宮里吧,這皇宮她可是喜歡的緊。”

  秦箏掃了一眼云戰(zhàn),隨后搖頭,“待得她再大一些吧,否則啊,留在這里,再見到我們就不認識了。”

  “是啊皇上,九王和九王妃也會舍不得的。”皇后溫柔說道,其實倒是蠻想將倬序留在這里的。這孩子長的漂亮又很乖,宮里的每個人都很喜歡。

  “唉,也好,待得倬序長大了再來。長大了你爹娘也管不了你了,想在這兒住多久就住多久。”云錦昭起身走過來,將云倬序從秦箏手上奪走。別說,一離開了秦箏的懷里,她就不鬧騰了。

  秦箏暗暗生氣,下一刻卻恍然,她好像知道這小丫頭在別扭什么了。

  因為她肚子里有弟弟了,而這小東西又獨占欲很強,估計是生氣弟弟來了。而現(xiàn)在弟弟在她的肚子里,所以,她就開始對她發(fā)脾氣。

  小東西,脾氣大的很,不過有脾氣也不錯,身為公主,是該有點小脾氣。

  云錦昭抱著云倬序在宮殿里溜達,他這大忙人鮮少有這空閑,此時看起來就像個盡享天倫之樂的尋常老人而已。

  “過幾日九王與九王妃就走了,這些衣服是本宮著人給倬序做的。大小都有,估計能穿到她周歲。”皇后命身邊的嬤嬤將做好的衣服拿過來,兩大包裹,顏色鮮艷質(zhì)量上乘。

  “這么多,多謝娘娘了,看來我們很久都不用給她做新衣服了。”走過去看看,都是好料子,小小年紀就穿這么好的衣服,命真好啊!

  “謝什么,叫我一聲皇奶奶,這些都是應(yīng)該做的。明年啊,倬序也會跑會走會跳了,就將她送過來住一段時間,也免得本宮和皇上想念她。”這一走啊,皇后還真有點舍不得。將近一個月,她每天都和云倬序在一起,這孩子分外惹人疼。

  “好,娘娘和皇上都這么喜歡那小魔頭,往后肯定會經(jīng)常來打擾你們的。”這么受寵,自然得經(jīng)常來走走。大燕唯一的公主,注定會受盡千萬般寵愛。

  “時辰差不多了,將湯喝了吧。”門外有宮人送來羹湯,云戰(zhàn)親自去接過來,隨后走至秦箏面前遞給她。

  仰臉兒看了他一眼,秦箏接過,“和有小魔頭那時候完全不一樣,我胃口好得很。”

  “既然胃口好,就都喝了吧。”將勺子放在碗里,云戰(zhàn)看著她,眉目柔和。

  “好,你看著。”眉眼彎彎,秦箏端著碗,然后幾口喝光,這胃口當(dāng)真是相當(dāng)好。

  云戰(zhàn)無聲的笑,看她這么能吃,他心里也高興。那時有云倬序,挑挑揀揀的吃東西,愁死人。

  放下碗,秦箏擦擦嘴,不管吃什么都能吃進去,她這兒子真是乖,可不似小魔頭,那么能挑揀!

  馬上要離開了,云倬序那小人兒更是被皇后整天抱著,不舍的很。小魔頭也好似很懂似的,這一天來在皇后的懷里開心不已,總是咯咯笑,惹人喜歡。

  夫妻二人又恍似過客似的走回宮殿,長廊幽幽,宮人低頭行走,禁衛(wèi)軍在長廊下來來回回,便是如此,可也決計不似以前,這宮里多了那么點兒人情味兒。

  “我還能再輕松一天,待得回去,又該日夜的和那小魔頭相處了。不過她現(xiàn)在可是不喜歡我,不知這一路怎么鬧騰。”慢行,牽著云戰(zhàn)的手,秦箏安全感頗足。

  “放心吧,還有我呢。”她有身孕,又怎能讓她獨自一人照顧。

  “大元帥打算兼職奶娘?也好,你那女兒喜歡你,不喜歡我。”秦箏樂得,有云戰(zhàn)照顧,她就省心了。

  薄唇微揚,云戰(zhàn)還是很喜歡聽這話的。畢竟是他的女兒,血脈騙不了人。

  即將走出長廊,長廊盡頭卻出現(xiàn)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楚桓。

  “呦,楚相爺。”看見了楚桓,秦箏彎起眉眼。

  “九王爺,九王妃。”走過來,楚桓步子沉穩(wěn),邊拱手道。

  “楚相。”云戰(zhàn)拱手,放開手后再次抓住了秦箏的手。雖長廊的地面不滑,不過還是不放心。

  “聽聞王爺王妃明日就要啟程回西南了,在這兒祝你們一路順風(fēng)。”神色淡然,他總是那么冷清的模樣。

  “多謝,楚相若有空閑,可到西南去散心,本王隨時歡迎。”云戰(zhàn)反倒是較之以往多了幾分熱情。

  “若得了空,我肯定去。”楚桓點點頭,淡定回話,這兩個男人之間好似是有點什么。

  秦箏看著他們,心里也覺得奇怪,云戰(zhàn)這態(tài)度值得玩味兒啊!

  全程,都是這兩個男人在說話,之后楚桓離開,只是在走的時候沖著秦箏點點頭,便走了。

  楚桓的表現(xiàn)秦箏理解,畢竟他們倆已經(jīng)達成了共識了。只是,這云戰(zhàn)玩的什么?

  扭頭看著楚桓離開的背影,秦箏慢慢收回視線,“大元帥,你現(xiàn)在變得胸襟寬闊了!”

  “是么?”垂眸看了她一眼,云戰(zhàn)扯著她離開,卻是不覺自己心胸寬闊。

  其實只是,忽然間覺得沒有什么可耿耿于懷的了,他們的女兒已經(jīng)長大了,兒子也在秦箏的肚子里,一切如此美好,根本無需對別人介懷,反倒浪費時間。

  翌日,終于啟程離開了皇城,而這一次,云戰(zhàn)也心甘情愿的身居馬車了,因為他要照顧云倬序。

  云錦昭與楚桓送別,一直送到了城門,再次相見,怕是又得過去幾年了。

  揮揮手告別,秦箏先進入了馬車,云戰(zhàn)抱著云倬序,如此魁偉男兒,抱著小小的一個人兒,卻是給人另一番感覺。

  頂天立地的云戰(zhàn),也有如此溫柔一面,讓人不禁感嘆,這世上最神奇的就是感情。無論是男女之情,還是兒女親情。

  其他的孩子也陸續(xù)的上車,顧尚文這老媽子當(dāng)?shù)暮苁呛细瘢辽龠@一個月來,沒再聽到他的慘叫,可見他做的還是很合秦倬然的意的。

  終于離開,隊伍聲勢浩大,城里的百姓自然知道。再次送別,而且這次仍舊有人給秦箏禮物,親衛(wèi)隊也忙著收那些百姓扔過來的禮物,每次離開皇城,都是這個模樣。

  馬車里,秦箏倚在一側(cè)閉眼小憩,而照顧云倬序的任務(wù)就成了云戰(zhàn)的了。別說,他還挺有耐心的,抱著她,動作很輕,生怕會傷著她。

  外面鬧哄哄的聲音終于散去了,秦箏轉(zhuǎn)了轉(zhuǎn)身子,最后躺到了云戰(zhàn)的大腿上,繼續(xù)睡。

  而云戰(zhàn)懷里的小人兒,也因為馬車晃晃悠悠而顯得昏昏欲睡。

  云戰(zhàn)調(diào)整了一下懷中小人兒的姿勢,她果然閉上了眼睛。

  腿上躺著一個,懷里抱著一個,云戰(zhàn)現(xiàn)在反倒代替了枕頭和大床了。

  無奈的搖搖頭,誰讓他是丈夫又是父親呢,這些也是他應(yīng)該做的。而且看來,注定要這樣一路回西南了。

  朝著西南行走,這氣溫慢慢的就升高了,而云戰(zhàn)也不喜長久的窩在馬車里,最后在進入西南之后抱著云倬序離開了馬車,父女二人騎馬而行,逍遙快活。

  云倬序小小個人兒也是相當(dāng)喜歡騎馬,馬兒奔跑起來時,她就咯咯笑個不停,在后面馬車里都聽到了。

  看來這丫頭是個喜歡刺激的主兒,將來長大了也更不省心。

  沒有回天陽關(guān),而是直接去了草原大營,草場上的養(yǎng)殖場熱鬧的不得了,這個季節(jié)草原上開始泛綠了,這可比皇城好太多了。

  養(yǎng)殖場里的矮馬都被放出來溜達了,那就是一匹匹奔跑的金山,讓秦箏的心情瞬間好起來。

  “唉,還是我西南好天氣,在皇城都要冷死了。”遠遠地看著那些奔跑的矮馬,秦箏長嘆,她這身體也舒服的很,兒子如此乖,她這心情就更好了。

  “來吧,女兒想你了。”云戰(zhàn)單手抱著云倬序走過來,他挺拔高大魁偉,用一只手臂托著那小小的人兒,看起來極為有愛。

  轉(zhuǎn)頭看過去,秦箏可是不覺得這小魔頭想她了,興許還在討厭她的肚子呢。

  “來吧!讓媽媽抱抱,不許發(fā)脾氣啊,否則打屁股。”伸手接過來,秦箏在她的小臉蛋兒上親了一口,這小丫頭的頭發(fā)又長了許多,微卷的,可愛的很。

  在秦箏的懷里,云倬序卻是不怎么開心,一只手伸到秦箏的臉上,惹得秦箏立時瞪眼。

  “你想電我?小東西,你敢電我我就把你扔出去。”這小東西,膽大妄為。

  小嘴兒抿抿,最后收回手,她還真聽懂了秦箏的話。

  “云戰(zhàn)你看,這小東西就是不滿我肚子里的弟弟,趁機的報復(fù)呢。”這小脾氣也不知像誰,壞。

  “只是你橫眉冷對,她心里不舒服而已。”走過來,云戰(zhàn)單手繞過秦箏的腰身,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腹部。

  云倬序小腿兒一蹬,正好踢在了云戰(zhàn)的手臂上,顯而易見,她不許云戰(zhàn)摸秦箏的肚子。

  “看吧看吧,她就是故意的。告訴你,這小東西壞著呢,到時弟弟生出來,可得離她遠點兒,否則啊,指不定怎么欺負他呢。”張嘴一口咬在云倬序的臉蛋兒上,不輕不重,卻咬的云倬序伸手推秦箏的臉,她一副生氣極了的樣子。

  “急了!給你吧,你的女兒,你負責(zé)哄。”將云倬序塞到云戰(zhàn)懷里,這小東西,她無力教訓(xùn)她了。

  云戰(zhàn)卻是不太在意的模樣,抱過自己的女兒,怎么看都喜歡。便是有小脾氣又如何?如此有個性,不愧是他的骨肉。

  山里的行宮建造的差不多了,據(jù)說已經(jīng)到了收尾的階段了,秦箏很想去看看,不過云戰(zhàn)卻說過些日子,不知他到底有什么安排。

  草原迎來了春暖花開之時,風(fēng)景更是美不勝收。秦箏的肚子也有了明顯的變化,悄悄的隆起來了。

  隨著肚子的變化,秦箏有時也會在夢里見到自己的兒子,騎著白馬在草場上飛奔,帥的不得了。

  她這兒子確實是乖,比那小魔頭不知乖多少倍,沒讓她有一點的不適,還經(jīng)常在夢里和她相見。這么乖這么俊俏的兒子,盡管還沒出世,秦箏就已經(jīng)為他驕傲的不得了了。

  不過她如此張揚,卻是讓某個男人心氣不順,之后愈發(fā)的寵溺驕縱云倬序,看的秦箏也生氣。一時之間,兩個人就無聲無息的冷戰(zhàn)了起來。

  站在軍帳前,遠遠的看著在教云倬序走路的云戰(zhàn),秦箏暗暗冷哼,那么有耐心呢!

  “小姐,您哼什么呢?時辰到了,您該喝湯了。”小桂從炊事帳的方向過來,手里端著青瓷小碗。

  “和云戰(zhàn)生氣呢,這廝,你瞧瞧他,近來都不理我了,只顧著哄他的女兒。哼,有什么可哄的,交給別人不是一樣做。還總帶著她四處去巡視,都沒帶我去過呢。”嘟囔,嫉妒是真的。

  小桂忍不住笑,“公主是王爺?shù)呐畠海鯛斕酃魇翘旖?jīng)地義的。小姐您生什么氣呀?王爺若是不疼公主,您才該生氣呢。”

  “他們倆在故意排擠我,還排擠我的兒子。”一家四口,看來日后要分成兩派了!

  “所以呢,日后小姐要和王爺變成敵對兩方咯?要是那樣,還是王爺和公主勝算大,王爺天下無敵,公主也天下無敵。而小姐呢,弱不禁風(fēng),將來小世子又不知有何本領(lǐng),依奴婢看啊,小姐和小世子會完敗。”小桂分析,而且分析的頭頭是道。

  “連你也開始說我?小丫頭,一邊去。”奪過她手里的湯碗一飲而盡,然后邁開大步朝著那父女倆走去。

  雖是肚子隆起了一些,不過完全不妨礙她步履生風(fēng)。

  “云戰(zhàn),云倬序,你們倆給我聽著,從此以后咱們就是敵人,楚河漢界劃分清楚,你們倆若是膽敢來惹我,小心我對你們倆不客氣。姓云了不起?我和你們的梁子結(jié)大了。”朝著那二人吼,秦箏帶著肚子里的‘同伙’,與云戰(zhàn)和云倬序下戰(zhàn)書。

  云戰(zhàn)蹲在那里扶著云倬序正訓(xùn)練她走路,秦箏這一通吼,父女二人同時朝她看過來,但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倆人就共同的收回視線,繼續(xù)專注于學(xué)習(xí)走路。

  如此被無視,秦箏氣的不行,橫眉瞪眼,但是那二人卻完全無視。

  重重的冷哼一聲,然后眸子一轉(zhuǎn),秦箏捂著肚子哎呦一聲,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一有此動靜,無視她的云戰(zhàn)驚了,單手抱起云倬序幾步奔過來,“怎么了?肚子疼?”

  糾結(jié)著臉兒,秦箏掃了云戰(zhàn)一眼,那緊張的樣子不是假的,算他有良心,還知道緊張她。

  不過那小魔頭,瞧她那模樣,比剛剛更高興了的樣子。小壞蛋,估計是巴不得弟弟生不出來呢!

  “真的疼了?告訴我。”放下云倬序,讓她站在身邊,然后伸手小心的將秦箏扶起來。

  “哼,還知道關(guān)心我?不是更關(guān)心你女兒么?”冷哼,秦箏甩開他的手。

  微微蹙眉看了她一會兒,云戰(zhàn)恍然她是騙他的,“淘氣,就是再生氣,也不能騙我。以為你真的肚子疼了呢!”

  “就知道和你女兒在一起,以后連媳婦兒也別要了。”還是生氣,板著小臉兒。

  薄唇微揚,云戰(zhàn)抬手摟住她的腰身,“也不知是誰,總是將兒子掛在嘴邊,你也是打算以后只與兒子過活,不要我們了?”

  “誰說的?我兒子總是在夢里讓我見他,那么乖,我當(dāng)然心疼當(dāng)然喜歡。哪像這個小魔頭,霸占我丈夫,還壞心眼的不想讓弟弟生下來。小壞蛋。”低頭看著站在一邊兒的云倬序,她站的還挺穩(wěn)的樣子,小東西。

  “所以你也想讓我厚此薄彼?”云戰(zhàn)暗暗搖頭,喜新厭舊可是不行,待得孩子長大了,會恨他們的。

  “我不是厚此薄彼,是這小家伙太壞了。”秦箏不服氣,她才沒厚此薄彼呢。

  “可是在她眼里就是這樣,你覺得呢?”雙手負后,云戰(zhàn)老神在在,似乎很知道云倬序的心事。

  眨眨眼,“是么?小壞蛋,你是這樣想的?媽媽可沒厚此薄彼,是你太壞了媽媽生氣了。”

  云倬序不理會她,看得出這小東西可沒覺得自己壞,獨占之心人皆有之。

  “好了,別和我們姓云的結(jié)仇了,別忘了你肚子里還有個姓云的呢。”伸手將秦箏攬在懷里,云戰(zhàn)哄道。

  翻了翻眼睛,秦箏乖乖的靠在云戰(zhàn)的懷里,夫妻和好。

  站在一邊的云倬序仰頭看著他們倆,小臉兒上滿是不愉。驀地,小人兒抬腿,似乎是要踢他們倆。然而,她平衡力不太好,小腿兒一抬,身子不穩(wěn),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看吧,她壞著呢,看咱倆和好了她又不樂意了,居然還踢我。豆大的小東西,居然還踢我,打你屁股。”蹲下,秦箏拎起云倬序,抬手在她屁股上拍了兩巴掌。

  本是沒重打,小人兒卻哭了起來,簡直哇哇大哭,嘹亮的不得了。

  云戰(zhàn)搖搖頭,“從出生到現(xiàn)在,她哭過的次數(shù)少之又少,還是第一次哭的這么響。”從秦箏手里奪過云倬序,抱到了他懷里,小人不再嚎啕大哭,可是淚花兒掛在臉上,我見猶憐。

  站起身,秦箏繼續(xù)伸手戳她,云戰(zhàn)抬手攔住,然后將她也抱在了懷里。一手一個,這才算是平了她們母女倆之間的戰(zhàn)爭。

  做男人其實也很累,尤其是在有了妻女看似幸福之后,若是她們之間矛盾重重,那么男人就更累了。

  云戰(zhàn)深有體會,不過在頭疼之際,卻也有幾分幸福之感,畢竟,有些人都無法擁有這種幸福。

  在山里‘閉關(guān)’許久的白雕飛回來了,在草原上空飛翔,低空飛行之時從頭頂飛過,遮云蔽日,恍若一大片烏云,它長大了,而且長大了許多。

  看它突然出現(xiàn),秦箏也頗為欣喜,著實沒想到它會變化這么大,成長的速度也太快了些。

  估計是山里的食物太好了,或者是它偷吃了兔子什么的,所以才成長的這么快。

  瞧見了秦箏,白雕從空中落下來,收起翅展,它現(xiàn)今足足的與秦箏個頭相當(dāng),可見它長得有多快。

  抬手摸摸它身上的羽毛,感覺更堅硬了些,變得更結(jié)實了。

  “幾個月不見,你變化真大,莫不是開葷偷吃了野兔老鼠?”照這個勢頭下去,它會長得比她還要高。

  白雕微微低頭,用頭在秦箏的肩膀上蹭了蹭,可見它是真的很想念她。

  “看見我的肚子了么?我兒子來了,心心念念的,終于來了。待得生下了他,我也就功成身退了,命里注定我會有兩個孩子,一兒一女,想想還真是幸福。你覺得呢?為我高興么?”心里其實也覺得它是段冉,說著說著就好似在與段冉說話。心想段冉一定會為她高興的,他已經(jīng)離世很久了,可他的樣子還在眼前浮現(xiàn),音容笑貌,不曾改變。

  白雕站在她身邊,雖是高大,可是看起來卻很是悠然。肯定是為秦箏高興的,這種幸福,大概也只有云戰(zhàn)能給她。

  紅唇彎彎,秦箏微微傾身靠在它身上,如此高大,靠在它身邊安全感十足。

  “我兒子很乖的,你都不知道,我總是能在夢里見到他。長得很俊俏,眉眼含笑,那模樣倒是和你有點像,總是在笑著。不過這話可不能被云戰(zhàn)聽到,他會生氣的,他心眼可小了。”秦箏輕笑的說著,而白雕也認真的在聽,看起來,它真的好似能聽懂秦箏的話。

  “我現(xiàn)在唯一所想的就是,待得兒女長大了,能擔(dān)下職責(zé)了,我與云戰(zhàn)便去閑云野鶴,你覺得如何?云戰(zhàn)在軍中奔波了這么多年,也該過些輕松的日子了。你呢?到時與我們一起啊!咱們兩人一雕,逍遙快活。”暢想未來,現(xiàn)在愈發(fā)覺得未來前景光明。

  白雕低著頭,卻是不知它是否愿意。

  “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你繼續(xù)在天上飛,得閑的時候就來看看我。也讓我知道你安然無恙,怎么樣?”抬手摸它的羽毛,雖是很硬,可順滑的很。

  “唉!”嘆了一口氣,其實秦箏心里也有幾分不確定,因為不知道它能活多久。這種巨型的雕能活多久沒人知道,她更是不知。若是它幾年之后再次死了,不知會不會再回來了!

  想著,秦箏轉(zhuǎn)身抱了抱它,若是再次送別它,她心里可能真會舍不得。

  遠遠地,顧尚文和秦倬然站在那里看著,秦倬然小小的臉蛋兒上諸多欽羨,羨慕秦箏能夠有一只天空的王者做知心。而且,據(jù)聽說這白雕不止是白雕那么簡單,好像很可能是秦箏的一位故人轉(zhuǎn)世。聽起來真是美好啊,這種緣分幾世都修不來。

  而顧尚文則慢慢的搖頭,要說這白雕是真的聰明,專門趕在云戰(zhàn)不在的時候過來,也是怕云戰(zhàn)看見了不開心。所以,說它是段冉轉(zhuǎn)世,他還是信的。

  “走吧,該考試了,葉宇都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顧尚文點了點身邊人的肩頭,這段時間以來,這小丫頭長得很快。

  秦倬然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后淡然的拍了拍被他碰過的肩頭,“別動手動腳。”

  “你這小丫頭,到底是跟誰學(xué)的這些話?小小年紀,別總裝大人。”顧尚文收回手,其實他還真是不太敢惹她,惹毛了他就慘了。

  “這世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干凈的人,一種是不干凈的人。”秦倬然果然說話是一套又一套,這小丫頭長進很大。

  顧尚文不服氣,“你肯定是說,我是那種不干凈的人嘍?小丫頭,你可越來越過分了。說,這些話是不是王妃教你的?”他覺得,這小丫頭就是在向秦箏學(xué)習(xí)。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轉(zhuǎn)身,秦倬然走開,別看年紀小,可這心性卻比同齡孩子成熟多了。以至于讓顧尚文覺得,這小丫頭的身體里住著一個古怪的老人。

  顧尚文一口氣憋在心頭,卻是發(fā)泄不出來,若是被那小丫頭聽到了,她肯定會攻擊他。唉,難不成這小丫頭就是他風(fēng)流這么多年得來的報應(yīng)?這報應(yīng)未免太有攻擊力了,老天啊,你若是能聽到,能不能換個報應(yīng)給他?

  白雕臥在草地上,而秦箏則直接席地而坐靠在它身上,天空碧藍,陽光普照,草場上綠野連綿,似乎都給了他們做了背景。

  如此和諧,讓人無心打擾。

  云戰(zhàn)現(xiàn)在出去巡視都會帶著云倬序,還沒學(xué)會穩(wěn)穩(wěn)走路呢,倒是騎了很多的馬。而且,現(xiàn)在將她放在矮馬的背上,她居然也能試著騎一段路,這種天賦比之秦箏可強多了。秦箏那是四肢不勤,而云倬序,則是繼承了云戰(zhàn)的所有的優(yōu)點,聰明的不得了。

  云戰(zhàn)回營,馬隊奔騰,親兵在后跟隨,云戰(zhàn)一馬當(dāng)先,身前坐著云倬序,她屁股底下墊著厚厚的墊子,兩只手還抓著云戰(zhàn)手里的馬韁,那小模樣,就好像是她騎著馬將云戰(zhàn)帶回來了似的。

  遠遠的看著,秦箏也忍不住的彎起唇角,這小魔頭是比她強,在馬上坐的這么穩(wěn),小小年紀,倒是心性沉穩(wěn)。

  馬兒飛奔至帳前,矯健的馬兒穩(wěn)穩(wěn)的在秦箏面前幾米處停下。

  “大元帥,小公主,你們回來了!二位真是威風(fēng)啊,父女倆還真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雖是微酸的語氣,可卻能聽出其中的驕傲來。她的丈夫,她的女兒,都如此優(yōu)秀,怎能不驕傲?

  “她越來越穩(wěn)了,待得走路走穩(wěn)了,估計就能自己騎馬了。”翻身從馬上下來,順帶著將云倬序也抱了下來。將她放在地上,她倒是自己能走,只是稍稍有些不穩(wěn)而已。快滿周歲了,相較于同齡人,她真的很靈活。

  “是啊,大元帥教子有方。過來,讓媽媽親親。”蹲下,因著肚子有些不靈便,所以姿勢看起來很不雅觀。

  云倬序走過來,微微探頭將自己的臉湊到秦箏面前,她這小模樣討喜的很。

  親了她一口,這小臉蛋兒嫩的像剝了皮的雞蛋,身上還泛著奶香味兒,真是乖。

  抱在懷里又親了親,秦箏仰頭看著云戰(zhàn),“你女兒越來越討喜了,大元帥功勞不淺。”

  “還不是像你么,王妃。”眸中含笑,看著她們母女倆如此親近,云戰(zhàn)心中頗多感慨,總算是不吵架了。

  “嗯,這話得我心。”點點頭,秦箏很是愛聽。

  “明天還要出去巡視,過幾日就閑下來了。去行宮吧,都已經(jīng)整理好了。”相信秦箏一定會喜歡的。

  “真的?太好了,我都迫不及待了。小魔頭,媽媽教你游泳,咱們的行宮有個大泳池。”天氣也好了,正好能游泳。

  “教她狗刨?我看還是算了。”云戰(zhàn)揶揄,秦箏只會狗刨。

  “別瞧不起我啊,最實用的就是狗刨了!”秦箏輕哼,只會狗刨有什么丟人的,救命最實用了。

  靠在秦箏懷里,云倬序乖乖的,不過小手卻慢慢的靠近秦箏隆起的肚子,手心貼在她肚子上,看起來是心存不軌。

  不過下一刻秦箏就站起來了,因為她沒辦法長時間的蹲著。云倬序收回手,不過看她卻是仍舊不會放棄的模樣。相信就算待得弟弟出生,恐怕她也會繼續(xù)此等事情,小人兒的獨占欲,不是一般的強。

  山里的行宮已修建完成,現(xiàn)今鐵甲軍正在修筑城嶺,城嶺的工程就大了,興許十幾年都完不成。

  但行宮現(xiàn)已可以入住,裝修一新,只等主人了。

  隊伍前往行宮,所有人都跟著,都想看看這新建的行宮是什么模樣。

  秦箏坐在馬車里,其他人卻都騎馬而行。就連小小的云倬序都跟著云戰(zhàn)騎馬,她現(xiàn)在在馬上,那可是相當(dāng)?shù)耐L(fēng)。

  其余兩個孩子也一直在學(xué)騎馬,都小有所成,正好隊伍走的不急,他們都能騎馬。

  放眼整個隊伍,只有秦箏不會騎馬,她現(xiàn)在是連小孩子的毅力都不如,唉,要說她還算是珍稀動物,鐵甲軍中的珍稀動物。

  小小的云倬序坐在云戰(zhàn)的身前,父女倆走在最前,威風(fēng)凜凜。

  別看年紀小,現(xiàn)在一身騎馬裝,已經(jīng)齊肩的頭發(fā)被綁了起來,英姿颯爽。

  通往行宮的路很是寬敞平坦,隊伍慢行,晃悠的秦箏在馬車里昏昏欲睡。窗子開著,很容易看得到在馬車里小憩的她,顧尚文不時的走到馬車旁邊看一眼,代云戰(zhàn)照看。

  行的慢,一天的時間也走不到行宮,早就在中途建了驛站,天色暗下來時正好在驛站休息。

  現(xiàn)在西南一片大好,也可見統(tǒng)治者的能力。

  云戰(zhàn)功勞不小,在整個西南民間的聲譽都是頂呱呱,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便是修建行宮,修建城嶺,也沒有花百姓的一分錢,如此朝廷如此政府,做大燕的子民可是幸福的很。

  于翌日中午時分抵達行宮,還在馬車里就瞧見了邊角,高高的圍墻將行宮圍住,那圍墻不見盡頭,可見行宮有多大。

  秦箏沒想到會是這樣的,那圍墻是白色的,在陽光下泛著刺眼的光。圍墻外的道路鋪就平整,花草皆具,單單是外面就漂亮的很。

  圍墻的大門敞開,鐵門高大,任何宵小都甭想穿過這大門或是圍墻進入行宮。

  隊伍進入大門,被圍在圍墻后的秘密也進入了視線當(dāng)中,秦箏靠在窗口看著外面,也不禁的感嘆,真是恢弘啊。

  其實行宮并沒有多大,起碼與行宮前的寬敞校場比較起來顯得占地很少,這校場寬闊,地面平整,乍一看好像鋪就了一整塊石板似的。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來這兒,眼睛都忙著四處亂看,校場寬闊,行宮更是精致巍峨。

  真沒想到裝修完畢之后會是這樣的,秦箏也意外,那時以為會很清幽呢,沒想到會這么氣勢恢宏。

  馬車外,云戰(zhàn)只身走過來,“出來吧,去看看你的游泳池。”云倬序已交給了小桂,到了這里,他也該單獨的陪陪她了。

  秦箏的臉從窗戶露出來,“過來抱我,我現(xiàn)在就想游泳。”

  “好。不過你打算從窗戶里出來?其余的地方能出來,但肚子會卡住。”云戰(zhàn)揶揄她,她的肚子已經(jīng)明顯隆起了。

  “去你的,待得我兒子生出來,我天天扒窗戶,嚇?biāo)滥恪!焙咧毓~起身離開窗戶,下一刻從車門處出來。

  云戰(zhàn)伸手將她抱住,然后轉(zhuǎn)移下車。

  “真沒想到這校場會這么寬闊,跑馬都不成問題啊。”看四周,秦箏嘆口氣,若不是馬車直接行至行宮門口,還真得走一段路。

  “練兵,跑馬,均可。”當(dāng)時就是這么設(shè)想的,所以才會有這么大的校場。

  “很好,在行宮里就瞧得見。不過,這泳池在行宮后面,后面不會也有校場吧?”那可怎么游泳啊!

  “后面是禁地,沒有允許誰也不會過去。”后面是專門給秦箏辟出來的。

  “真的?多謝了,大元帥。”合她心意,秦箏拍拍云戰(zhàn)的肩膀,相當(dāng)滿意。

  進入行宮大門,大廳相當(dāng)寬敞,與皇宮的大殿無異。左右側(cè)有分別通往樓上的樓梯,而正前方則能直接通往后面,穿過大廳,就是長廊,長廊下是水塘,還有荷葉荷花,美不勝收。

  云戰(zhàn)帶著秦箏直接穿過大廳走出去,這長廊外是直接能看得到天空的,行宮圍繞著這一大片水塘而建,看來自去年來了一趟后,這里有所改造。

  “水塘真大,在這里面泛舟也行啊!”扶著長廊的欄桿往外看,這水塘面積相當(dāng)大,百多平方。

  “泛舟可以去后面,有你要的湖泊。”那時秦箏就要湖泊,所以現(xiàn)在都有。

  “泳池呢?先去泳池,然后再泛舟。”相當(dāng)期待,她要游泳。

  “走吧。”抬手搭在她肩上,二人順著長廊走。這長廊上面就是樓閣,若在高處看,格局別致。

  泳池,完全是按照當(dāng)時秦箏想要的建造的,而且當(dāng)真是露天的,只不過四周是樹墻,那樹墻一人多高,當(dāng)真和墻沒什么區(qū)別。

  正對著的行宮樓閣上也無人行走,因為連帶著這泳池,四周均是禁地,這處簡直就是鳥不拉屎,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站在泳池邊緣,微微翹腳往樹墻后面看,她當(dāng)時要的湖泊就在不遠處,波光粼粼的,她這小矮個都看到了。

  “這游泳池有兩個出水口,一個熱水一個冷水,現(xiàn)在溫度正好,要下去試試么?”蹲在池邊,云戰(zhàn)伸手試探了一下,說道。

  “瞧見了,兩個進水口,腦子還挺聰明。就是冬天最冷的時候,也能在這里面泡著。”說著,開始動手脫鞋,她是真打算下去游兩圈。

  云戰(zhàn)看著她,接住她脫下來的衣服,動作熟練。

  僅著肚兜和底褲,秦箏就順著水池邊緣的梯子下去了,溫度正好,太陽還在頭頂照著,簡直舒暢的不得了。

  沉進水里,之后浮起來,面朝上,她那隆起的腹部也跟著在水面若隱若現(xiàn)的,說她是大肚婆毫不為過。

  云戰(zhàn)看著她,眸中含笑,有那肚子,倒是沉不下去。

  起身走開,不過片刻回來,手里拿著寬大的浴巾,他是勢必要做侍女做的了。

  在泳池中暢游一番,狗刨的力度不敢太大,來來回回的飄蕩了一會兒,身體的疲乏也就都解了!

  都說游泳是最好的運動,對孕婦也是最好的,看來還真是那么回事兒。

  走上來,云戰(zhàn)拿著浴袍將她裹住,“舒暢了?”

  “嗯,相當(dāng)舒暢。”長發(fā)浸濕,不過卻是開心的很,這行宮建的真是好。

  摟著她到一邊的長榻上坐下,云戰(zhàn)十分盡心的服侍她,堂堂西南王,兵馬大元帥,誰人也想不到在無人時,他會是這般的溫柔。

  “一會兒去泛舟。說真的,這行宮的圍墻實在是長啊,鐵甲軍建圍墻是一絕。城嶺,還有圍墻,真是絕了。咱們行宮這么大,前后占地這么廣闊,圍墻都給圍住了,倒是有幾分監(jiān)獄的風(fēng)格。”雖說如此,可依舊恢弘。

  “畢竟是邊防線,自然得隔斷出來。”隔著一座山頭就是東齊,有墻是兩國,沒有了墻,那就是一家了。

  “說的也是,免得有心之人往兩邊跑。”這有心之人也不知說的是誰。

  云戰(zhàn)斜睨了她一眼,“是啊,有心之人。”

  抿嘴笑,秦箏倒是想過去那邊看看,段冉的陵墓就在不遠處,也不知過去一年了,那里有變化沒。

  不過,雖那是段冉的陵墓,可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不住在那里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自由的遨游在天空,所以,就算是不去陵墓看他,也總是能見到他。

  這行宮的湖泊面積很大,四周的岸上花草繁茂,再遠些就是圍墻了。

  一葉扁舟停靠在湖邊,看得出這扁舟也是新做出來的,一切都按照秦箏當(dāng)時的要求。

  夫妻倆在湖上泛舟,逍遙恣意,雖云戰(zhàn)不能每日都陪著秦箏過這種生活,但卻是可以期待未來的。相信未來,他們倆能長久的過這種生活。

  時間過去的很快,云倬序也長大了許多,并且,已經(jīng)開始學(xué)著說話了。

  而且誠如那時云戰(zhàn)所說過的,她學(xué)會了穩(wěn)穩(wěn)走路就會騎馬了,而當(dāng)開始說話時,已經(jīng)能穩(wěn)穩(wěn)的騎在馬上了。

  騎著的當(dāng)然是小矮馬,小矮馬本身就性格溫順,適合小孩子騎。

  云倬序說話時幾個字幾個字的說,牙牙學(xué)語,卻是可愛的不得了。

  一口小牙都長齊全了,只不過不愛吃飯菜,吃的最多的還是牛奶。

  雖然可愛,不過脾氣也越來越大,而且,對秦箏那隆起的肚子,她諸多的壞心眼。趁著秦箏不注意,她就朝著肚子伸手,可想而知,她完全是為了肚子里的弟弟。

  這小丫頭這么壞,云戰(zhàn)也是深切體會到了,不過便是如此,他也喜愛的緊。

  自從新年時回家的葉古川回來了,大半年的不見,變化卻是不小,個子拔高了很多。

  抵達了行宮,他就直接去見云倬序了,小丫頭會走了會說話了,他欣喜的很。

  站在二樓的窗口,能直接的看到校場上,一匹杏黃色的矮馬馱著一個小人兒在慢悠悠的行走,葉古川走在前給牽馬,兩個小人兒倒真是一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樣子。

  秦箏看的開心,這么一瞧,這兩個孩子還真是挺般配的。

  不過幸好此時云戰(zhàn)不在,否則啊被他看見了,肯定會生氣。

  “小姐,您看公主和葉公子多好啊。”小桂也很是贊嘆,雖說都年紀小小的,可看起來還是很般配。

  “是啊。瞧川兒那小樣兒,才十歲,那風(fēng)度翩翩就流露出來了。”待得長大了,也不知會多俊俏。

  “公主才漂亮,這才多大啊,坐在馬上就那么穩(wěn)當(dāng)。這一點啊,公主不像小姐,像王爺。”這種本事是天賦。

  “別提這個啊,我什么事情都成,但唯獨騎馬不成。”秦箏哼了哼,看著那在校場上轉(zhuǎn)圈的兩個孩子一匹馬,她的眸子漸漸陷入空洞。

  出現(xiàn)的,是兩個孩子的未來。長大的他們,當(dāng)真是般配,都說郎才女貌,這句話放在他們兩個的身上不差分毫。

  眸子空洞,秦箏的唇邊卻浮起笑意,他們幸福便好,她這個做母親的,就放心了。

  校場上,葉古川為云倬序牽馬,一圈一圈的走,他也沒任何怨言。

  小小的云倬序坐在馬上,別看長得小,可是穩(wěn)當(dāng)?shù)暮堋0啄劭蓯鄣男∧樀皟荷现T多認真,看得出來,騎馬是她喜歡的項目。

  葉古川不時的回頭看一眼,對于他這未來的妻子,他也是諸多滿意。而且,現(xiàn)在十分期待她長大的模樣。

  這流逝最快的不過時光而已,眨眼間冬季到來,秦箏大腹便便,也幾近臨盆之際。

  孩子們也變化頗大,一年過去,他們好似都長大了許多。

  這個時候,云戰(zhàn)都是很忙的階段,不過因著秦箏,他早早的將年關(guān)之際的事情處理好,然后陪著秦箏。

  這種時候,秦箏的確需要人陪,因為直至現(xiàn)在她還沒預(yù)見,不知她兒子哪天會出生。

  那時生云倬序,秦箏就提前有預(yù)見,不過這次,計算著日子馬上要到了,她卻是一點預(yù)見都沒有。

  泡在室內(nèi)的浴池里,秦箏四肢浮起來,那隆起的肚子也露出水面,在水里漂著,倒是自由自在。

  平時帶著這大肚子很疲乏,這樣在水里漂著,倒是能解乏。而且,她兒子看似也很喜歡,所以,無事她就在這里泡著。天氣好的時候能在外面的露天泳池里,但現(xiàn)在天氣冷了就不行了,所以,只能在這浴室里了。

  浴池雖沒有外面的游泳池大,可單單是泡著還是夠?qū)挸ǖ摹?br />
  看著穹頂,秦箏一動不動的在水上漂著,又有熱水放進來,因為明顯感覺水變熱了。

  門口那巨大的屏風(fēng)后,一人閃身進來,正是云戰(zhàn)。恍若個尋常的居家男人,手里拿著干凈的浴巾和浴袍,這是來接秦箏的。

  “行了,別泡了,再泡一會兒,你就泡皺了。”走過來,一眼瞧見她那隆起的腹部。說真的,明顯比懷云倬序那時要大許多,所以云戰(zhàn)十分擔(dān)心,到時可能不會那么容易的生下來。

  “在水里解乏啊,出去了之后我就得靠自己的力氣撐著他了。”仰著朝岸邊滑,然后在靠近岸邊時順著云戰(zhàn)的手站起來,最后上岸。

  水珠順著身體往下滑,云戰(zhàn)拿浴巾給她裹上,之后將浴袍披在她身上,如此盡心,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縮著身子在浴袍里,秦箏走向水池邊的軟榻上,坐下,身子向后,給腹部讓出足夠的空間來。

  “今晚想吃什么?新送來一些牛肉,說是小牛肉,很嫩。”坐在她身邊,拿毛巾給秦箏擦頭發(fā),云戰(zhàn)一邊問道。

  “小牛肉?好啊,再來些香噴噴的米飯,哎呀,說起來我都餓了。”一說就饞了,這可比懷云倬序那時輕松多了。

  薄唇微揚,“穿衣服,之后就過去吃飯。”

  “好。”坐直了身體,秦箏卻忽然的皺了皺眉。

  云戰(zhàn)起身去拿她干凈的衣服,回身之后,卻發(fā)覺秦箏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

  “怎么了?”直覺事情不好,幾步奔過來,云戰(zhàn)蹲在地上,幾分慌張。

  “我覺得今晚的小牛肉我可能吃不到了。”沒有任何預(yù)兆的,她的肚子開始疼了。

  “走,回房。”用浴袍將秦箏裹住,云戰(zhàn)橫抱起她快步走出浴室。

  整個行宮瞬時忙亂起來,幸好接生的產(chǎn)婆早就已經(jīng)接到了行宮,距離很近,很快的趕了過來。

  秦箏躺在床上,臉色平靜,只是某一時會皺眉,那就是肚子在疼。

  誠如上一次,云戰(zhàn)候在床邊,抓著秦箏的手,雖她沒任何表示,但他能感覺的到,她應(yīng)當(dāng)是很疼。

  產(chǎn)婆出入,親兵也在外忙著傳遞東西,大部分人都趕了過來,站在外面的走廊等待著。

  小小的云倬序被葉古川牽著,這時候爹娘也都管不了她了,看起來她也很是怨懟。

  “不生氣,待得弟弟生下來,姨母和王爺就會顧上你了。”看出身邊的小人兒在撅嘴生氣,葉古川安慰,輕聲輕語的,態(tài)度好的不得了。

  “不要弟弟。”云倬序撅著小嘴兒,終于說出了自己想說的了。

  葉古川笑笑,摸摸她的頭發(fā),“乖!”

  還是不開心,但也沒辦法,若是不生出來的話,秦箏就得憋死了。

  時近傍晚,房間里除了產(chǎn)婆出出進進的,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秦箏也沒發(fā)出任何聲音,云戰(zhàn)亦是,這二人自進入房間后就沒再出來。

  “里面怎么樣了?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顧尚文著急,看著產(chǎn)婆出來,急忙問道。

  “回公子,還得再等等。”產(chǎn)婆回應(yīng),看起來倒是沒那么焦急,畢竟這種事情經(jīng)歷多了。

  “唉!”嘆口氣,顧尚文來回的走,這生孩子啊,實在是讓人心焦。

  秦倬然葉宇姐弟倆站在一邊兒,瞧著顧尚文來來回回,他們也不知如何是好。反正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了,期盼秦箏能順利誕下孩兒。

  房間里,秦箏滿頭的汗,她倒是能忍,比之生云倬序那時還能忍。

  云戰(zhàn)希望她能喊出來,奈何她咬住牙關(guān)怎么也不發(fā)出聲音,十分能忍耐。

  “我感覺他要出來了。”過去了這么久,秦箏終于說出了第一句話。

  “快看看。”云戰(zhàn)擰緊眉峰,看向旁邊的產(chǎn)婆。

  產(chǎn)婆立即觀察,還是搖搖頭,“還得再等等。”

  “好疼。”拱起身子,秦箏也是有些忍不下去了。

  “再忍忍。咬我?”將手臂伸到她嘴前,也只能這樣轉(zhuǎn)移她的疼痛了。

  “不用,我還能忍住。”搖頭,秦箏抓著他的手,她的手心一片汗?jié)瘛?br />
  云戰(zhàn)無法,唯一能做的就是陪著她。

  劇烈的疼痛襲來,秦箏也終于喊出了聲,站在走廊里的人聽得清楚,都不禁的皺眉嘆氣,聽著都揪心。

  云倬序拉著葉古川的手,雖是還生氣,可聽見秦箏叫她也是害怕。

  “壞弟弟。”所以,一切的過錯都是因為弟弟。這一點,云倬序倒是拎的清楚。

  葉古川低頭看著她,什么都沒說,畢竟她說的也是對的,秦箏這么疼,自然是因為那個弟弟。

  更加聲嘶力竭的叫聲從房間里傳出來,不過一會兒過后就消了許多,眾人還以為是生出來了,可是卻沒聽到孩子的動靜。

  床上,秦箏咬著云戰(zhàn)的手臂,轉(zhuǎn)移疼痛,果然這個最好使。

  云戰(zhàn)微微皺眉,疼是疼,可也能讓他感受一下她生子的疼痛。

  “出來了出來了,王妃您用力。孩子太大,您得用力。”產(chǎn)婆也在喊叫,當(dāng)時看秦箏的肚子就知道這一胎肯定不小,這會兒看見了,果然啊,這孩子長得大。

  秦箏依言用力,滿臉的汗,再不出來,她就要脫力了。

  “出來了。”產(chǎn)婆用巧勁兒的拉拽,正巧秦箏用力,孩子瞬間出來了。

  嬰兒的哭聲在房間響起,震得人耳膜疼。長廊上的人均露喜色,終于生出來了。

  秦箏一下子松懈下來,放開云戰(zhàn)的手臂,那一塊肉已經(jīng)被秦箏咬的沒知覺了。

  云戰(zhàn)卻沒過多理會,拍拍秦箏的臉,“生出來了,先別睡,清醒。”

  慢慢的眨眼,秦箏的眼皮卻沒什么力氣,“我知道,我又不是沒經(jīng)驗。”她生過一個孩子了。

  “是,你有經(jīng)驗。一會兒我給你換衣服,你再喝些水,然后再睡。”用手將她臉上額上的汗擦掉,云戰(zhàn)輕聲哄著。

  “把我兒子抱過來我看看,哭的這么大聲。”還在哭,中氣十足的,可見有多健康。

  云戰(zhàn)看過去,那邊產(chǎn)婆將包好的小人兒抱過來。

  襁褓里,小小的人兒還在哭,哭的整張小臉兒都是紅的。

  “小世子氣力真足,恭喜王爺,恭喜王妃。”產(chǎn)婆說著吉祥話,聽得秦箏也開心。

  撐開眼皮歪頭看,云戰(zhàn)抱著,那小小的模樣,倒是真有幾分云戰(zhàn)的神韻。

  “你看我說的吧,長得像你。”盡管還有點腫腫的,可還是像。

  云戰(zhàn)點點頭,“像!”

  “這么哭可能是餓了,快給奶娘送去吧。”反正她是無力親自哺乳,還是交由奶娘吧。

  “行,不許睡,我回來陪你。”抱著起身,稍稍警告了下,隨后離開。

  走廊里,眾人都在盼著瞧瞧這剛剛出生的小世子。片刻后云戰(zhàn)出來,一群人都圍了上去。

  “哎呀,長得像王爺。”顧尚文一眼看到就連連贊嘆,像!

  云戰(zhàn)薄唇微揚,其驕傲程度可見一斑。

  “小桂,抱去給奶娘。”這哭的震天響,力氣真是足啊。

  “哎。”小桂喜氣洋洋,接過來一看,也分外的贊嘆,“小世子比一般的孩子長得都大啊。”

  云戰(zhàn)眉目含笑,確實,比云倬序出生時要大的多。

  葉古川牽著云倬序站在最外面,人小擠不進去,葉古川不好奇,倒是身邊一直在說弟弟壞話的小人兒好奇的很。踮著腳,想一探究竟,可堵住的人太多了,什么都看不到。

  小桂抱著剛出生的小人兒走出來,一眼瞧見了還在踮腳的云倬序,輕笑的彎身,“公主,來看看弟弟。”

  云倬序立即收起好奇的模樣,淡淡的掃了一眼,幾分不屑。

  小桂笑得更開心,早就知道云倬序嫉妒弟弟,這會兒弟弟出世了,她更嫉妒了。

  其他人也笑,都是小孩子,不管什么模樣都可愛的緊。

  小桂抱著小人兒離開,其他人也都放心的笑起來,秦箏成功生產(chǎn),這也算是大喜一樁。

  房間里,產(chǎn)婆給秦箏清理完畢后陸續(xù)離開,云戰(zhàn)拿過干凈的衣服給秦箏換上。秦箏昏昏然,全身脫力,她是真的想睡覺。

  “辛苦你了,不過,謝謝。”給秦箏蓋上被子,云戰(zhàn)傾身低語,在她的額頭印上輕吻。

  秦箏閉著眼睛笑,“謝什么?別和我客氣,往后還想生孩子就找我,要多少有多少。”閉著眼睛瞎吹,聽得云戰(zhàn)輕笑不已。

  “是是,你最厲害。”撫著她臉頰鬢間,附和她的話。

  秦箏睜不開眼睛,最后沒撐幾個回合,還是睡著了。

  云戰(zhàn)一直陪在床邊,卻不知別處更是熱鬧的很。

  奶娘在給小世子云倬溪喂奶,小桂就坐在一邊看著,這小世子可不比公主那么挑剔,好喂的很。

  小家伙閉著眼睛,吸吮用力,可見這勁力確實很大。

  門口,秦倬然和葉宇姐弟倆遠遠的看著,對于這剛出生的小世子,他們倆也是諸多的好奇。而最開心的要數(shù)葉宇,因為那時秦箏曾說過,要葉宇與小世子做好朋友,待得長大了輔佐小世子。

  姐姐要與公主做朋友,那么他就與小世子做朋友。

  葉古川牽著云倬序從外走進來,小丫頭的臉蛋兒繃得緊緊地,看得出還在不滿意。不過能進來瞧瞧弟弟,可見還是關(guān)心的。

  小桂招手要云倬序過來,近距離的看看自己的弟弟。

  云倬序想了想,然后放開葉古川的手走過去。

  小桂抱住她,隨后挪到奶娘身邊,瞧著那正在忘情吃奶的小家伙,云倬序暗暗的撅嘴。

  驀地,小丫頭伸出手來,朝著云倬溪的臉蛋兒接近。

  小桂笑看著她,以為她是終于知道親近弟弟了。

  誰想,她的小手貼到了云倬溪的臉蛋兒上,下一刻小家伙嘴里的奶就吐出來了。

  小桂一驚,一把抓過云倬序的手,“公主,您怎么能電弟弟呢?”

  周遭人大驚,葉古川幾步跑過來,將云倬序從小桂懷里抱下來,“她不是有意的,咱們走。”話落,趕緊拉著云倬序離開。

  小桂看著那倆小人兒離開,隨后搖搖頭,明明就是故意的。不過葉古川這小子也是夠護短的,唉!

  云倬溪將奶吐了出來,而且也不在吃奶了,可見被電的夠嗆。

  奶娘也不知如何是好,這一個小公主,一個小世子的,都不能有閃失。

  “算了,往后別讓小公主靠近,否則啊,可能連你也給電了。”小桂搖搖頭,暫時只能躲著云倬序了。

  小葉宇走過來,看了看襁褓里的小世子,隨后小聲道:“小桂姑姑,讓我保護小世子吧。我能擋住公主的電,她不知道的。”幾分神秘兮兮。

  小桂睜大眼睛,“真的?”

  “嗯,這事兒只有王妃和王爺知道。”可能也是因此,秦箏才會讓他與小世子做朋友。

  小桂點點頭,“好,現(xiàn)在開始,小葉宇,任務(wù)重大交給你了。”拍拍他肩膀,小桂放心許多。有葉宇這萬能防御,那小丫頭也不能肆意妄為了。

  門口的秦倬然聽見看見了一切,雖是小小年紀,可也搞懂了些什么。看來日后,真的要分成兩派了,除非她不跟著公主。

  不過,她早就說過,要保護公主的,那么從此后,他們姐弟倆就得各為其主了。

  雖是如此想,可小家伙似乎也沒想過,云倬序和云倬溪畢竟是姐弟,矛盾只是暫時的,總有相親相愛之時。

  秦箏在翌日醒來之時就聽到了云倬序做的好事,她早就猜到了,而且往后這種事情還不會少了。

  幸好她早就告訴葉宇要保護兒子,他是萬能防御,對云倬序的電也能防的住。

  “小丫頭有著不同尋常的脾性,隨她吧,現(xiàn)在若是教育她,只會讓她更叛逆。”云戰(zhàn)倒是覺得還好,再說都是小孩子,隨他們吧。

  秦箏搖搖頭,“好吧,聽你的。從現(xiàn)在開始,大元帥責(zé)任重大,教育女兒教育兒子,您忙著,我會給予您最大的幫助。”

  笑看她一眼,云戰(zhàn)也是自知,是該著手教育的事情了。

  “是不是覺得很頭疼啊?兒女呢,得分開教育,不能用同一種方法,因為他們個性完全不同。在我看來,難教育的是那小魔頭,這小東西啊,主意多著呢。”秦箏搖搖頭,反正若是教育云倬序,得費些功夫。

  云戰(zhàn)也同意,只不過,分開教育,看來他得從長計劃了。

  “我兒子呢?吃飽了的話給我抱過來,我要看看。”她不能下床,暫時一切都得在床上做。

  “等著。”傾身在她唇角親了親,云戰(zhàn)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云戰(zhàn)的背影,秦箏輕笑,云戰(zhàn)該頭疼了,這教育孩子,不容易。

  誠如秦箏所想,云戰(zhàn)確實一時間頭疼了,畢竟兒女個性不同,這教育也確實得不同。而且,很顯然云倬序很難教育,這擔(dān)子,一開始他著實不該攬下來。

  將云倬溪抱過來,小家伙吃飽喝足已經(jīng)睡著了。的確比尋常剛出生孩子都大,那小手小腳都大出少許來。

  看見了自己的兒子,秦箏諸多感嘆,這乖寶寶,果然是乖啊!

  那小魔頭不吃這不吃那,單單是喂她吃飯就費時費力,而這小東西,真是樸實,完全不讓人操心!

  “我兒子真乖,瞧瞧睡得這個香。”抱在懷里,這重量就不一樣。那時小魔頭大概也只有六斤的樣子,可這小家伙,差不多將近八斤,怪不得生他的時候感覺那么疼。

  云戰(zhàn)坐在床邊,微微歪身看著秦箏懷里的小人兒,“確實很乖,除卻剛出生那時哭的震天響,再也沒哭過。”

  “是吧,估計大元帥小時候就這樣。長得真像你,和我預(yù)見的一模一樣。”歪頭看幾眼云戰(zhàn),再看看懷里的小人兒,確實像。

  眸中含笑,云戰(zhàn)抬手摟住秦箏的頸項,然后勾入懷中,在她耳邊親吻。

  他的呼吸吹得她癢癢的,秦箏輕笑著躲開,“別鬧,討厭。”

  “把他放下吧,這么重,抱著很累。”將云倬溪從秦箏懷中抱出來,放在一邊的小床上。

  秦箏滿臉欣慰,“兒女雙全了,我也任務(wù)圓滿了。大元帥跟我暢想一下,將來怎么教育這一雙兒女啊?”她很是感興趣。

  云戰(zhàn)稍有遲疑,“須得從長計議。”

  笑出聲,秦箏抬手拍拍他肩膀,“就知道你也是發(fā)愁,這樣吧,不都交給你了,咱們分工。兒子呢,我不能教育,因為我是女人,教育兒子的話,很可能給教育成一個娘娘腔,你來吧。那小魔頭交給我,我呢,琢磨了一段時間,其實不需要過分的教育她,只要三觀正,好憎分明,辨得清是非就成了。”畢竟是幸福的成長環(huán)境,這教育方式須得變通。

  云戰(zhàn)看著她,眸深如淵,“當(dāng)真?”

  “嗯,真的。畢竟大元帥身負重任,這西南都需要你來操心,兒女之事都壓在你肩膀上實在太多了,會將你壓垮的。我呢,是他們的媽媽,自然得分擔(dān)些。不過須得言明,到時你不能干擾我教育那小魔頭,否則啊,我就甩手不管了!”一樣的,她也不會干涉他教育兒子。

  云戰(zhàn)思慮片刻,隨后頜首,“好,不過我也有要求,不許將女兒教育成你這般聒噪的模樣。”

  “云戰(zhàn),你找死!”抬手一拳打在他胸口,居然敢說她聒噪。

  云戰(zhàn)輕笑,“聒噪,粗魯,希望將來我的女兒不會變成這樣。”

  “云戰(zhàn)!”秦箏冷哼,兩只手齊上的在他身上扒拉,云戰(zhàn)輕笑的躲避,喜歡極了她這一點不文雅的樣子。

  最后抱住她,云戰(zhàn)長長地嘆口氣,當(dāng)真如她所說,兒女雙全,功成圓滿,只待將來了。

  乖乖的趴在云戰(zhàn)的懷中,秦箏嗅著他身上的味道,這一刻真的很安定,她覺得時間好似都停止了。

  栗色的眸子漸漸出神,最后變成虛無的空洞。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這般遙遠的未來,看起來,這應(yīng)當(dāng)是二十多年以后了。

  原來,二十多年以后她樣貌變化并沒有多大嘛!倒是云戰(zhàn)身上的氣勢更強了,乍一看恍若身帶雷霆,嚇?biāo)廊恕?br />
  他帶著她在王妃島上賞光,還做了兩根海竿在那斷崖處釣魚,真是傻,這地兒能釣上來魚?

  不過,看起來他們倆也并不是為了釣魚,不時的互看一眼,愛意橫生,誰還會在乎能不能釣的上來魚?

  平靜悠然,身邊沒有再跟著那么多的人,真是清凈啊!

  秦箏笑起來,這種生活就是她所期盼的,身邊只有云戰(zhàn),還有山水。

  不過想來時間也沒有多長,二十幾年嘛,她等得起。

  回神兒,秦箏用力的抱住云戰(zhàn)的腰,這輩子,能得此男人,實在不復(fù)她一番折騰,來到這個世界。

  年關(guān)將近,出世的小世子也已經(jīng)過了滿月了,小世子長得實在快,足足比剛出生時胖了一圈。小手小腳,那肉肉堆在一起,那模樣讓秦箏想起了米其林,真是像極了。

  這小家伙能吃,而且不似云倬序那么挑食,所以這體重就增長的特別快。抱著他時間久了,讓人手臂都發(fā)酸。

  云倬序一直不見云倬溪,其討厭弟弟的程度可想而知,這嫉妒心也是不尋常的重,讓云戰(zhàn)都嘆為觀止,畢竟她只是個小孩子。但現(xiàn)在看來,這小孩子可不只是個小孩子而已。

  葉古川一直陪著云倬序,在他人看來,兩人當(dāng)真是兩小無猜。而且葉古川十分愛護云倬序,為了云倬序,他也不去見云倬溪,一時間,這兩個孩子好像是與眾人脫離了似的。

  他們倆這一番舉動不禁讓人覺得好笑,多大的仇怨啊,至于么?

  秦箏也能自如的下地行走了,卸貨了,當(dāng)真是一身輕松,她覺得她現(xiàn)在靈巧的可以隨時攀上房頂去。

  與云戰(zhàn)商議好的教育子女之事也要開始進行了,云倬溪還小,暫時無需教育。而云倬序呢,已經(jīng)長到足可以識文斷字的時候了,所以,秦箏也準備了準備,然后開始單獨的對云倬序進行教育。

  云倬序也是沒想到會是秦箏教育她,她以為會與秦倬然一起,聽顧尚文講課呢。

  得知是秦箏,她倒是有幾分開心的,畢竟自己的媽媽沒讓那個弟弟單獨霸占著。

  “咱們開始呢,不用那么著急,兩天學(xué)一個字,數(shù)一個數(shù)就行了。然后呢,只要你努力學(xué)會了,咱們就學(xué)習(xí)課外的東西。比如像你喜歡的騎馬啊,媽媽喜歡的游泳,或是你父王的武藝,這之類的,但凡你喜歡的都可以學(xué)。但前提是,必須得學(xué)好文化課,否則將來你這公主目不識丁,那可丟人了。”這就是秦箏的方式,就是這樣,其實很簡單。

  云倬序似懂非懂,不過能得秦箏如此重視,她倒是挺高興的。說來說去,還是為了得到關(guān)注,被忽視,心里就不舒服。

  秦箏開始了她的教育,可是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文化課更是一塌糊涂,教授云倬序的話,說不定得給她帶到溝里去再也爬不上來了。

  于是她與顧尚文分工,顧尚文負責(zé)教授云倬序文化課,而她呢,則給她正面的引導(dǎo),還有陪她學(xué)其他的課外興趣。

  雖是如此說,這正面的引導(dǎo)也決計是秦箏自己的三觀,所以,是否真正的正確,她自己也無法判斷。

  教授云倬序,顧尚文可是很盡心,因為秦箏會全程的聽課。這樣的陪伴讓云倬序很是歡喜,她就喜歡所有人都圍著自己轉(zhuǎn)。

  秦箏十分了解云倬序的想法,這小魔頭壞著呢。

  不過這也是應(yīng)該的,誰讓這是她生下來的呢,無論有多壞,終究還是自己的骨肉。

  文化課學(xué)完,就是她自己的業(yè)余愛好了,她最大的愛好就是與葉古川一同的騎馬。便是天氣變冷了,他們倆也會在校場上轉(zhuǎn)圈,葉古川對她是好極了,所以她也喜歡與葉古川在一起玩兒。

  這個時候秦箏就能輕松些了,果然啊,能為她分力的還是這小女婿。

  不過,也有需要她的時候,那就是,這小丫頭知道秦箏總帶著云倬溪在浴室里泡著,所以,她也喜歡上了水了。

  很明顯是為了搶秦箏,不過這也算好事,總是能讓他們姐弟倆同處一屋檐下了。

  先下水,然后將站在水池邊的云倬序抱下來,小東西長得很苗條,穿著背心短褲,更是可愛的不得了。抱著她浸泡在水里,她還是有些怕,緊緊地摟住秦箏的脖子。

  如此親近,讓秦箏很是開心,果然是自己的女兒,還是和自己親。

  “不怕,水能將你托起來。喏,套著這個,你沉不下去的。”將漂在一邊的小型救生圈拿過來,然后套在了云倬序的身上。

  這是用皮革密封縫制,然后吹氣封住出口做出來的,大小也正好,托住了云倬序。

  剛開始還有幾分慌張,不過一會兒過后就開心了,因為真的能在水上漂著,她咯咯笑起來,開心不已。

  秦箏眉眼彎彎,撩起水來往她身上潑,“有意思吧?小東西,瞧你樂的。”

  救生圈下,云倬序一個勁兒的蹬腿兒,然后就在水面上漂來漂去,找到了這種游戲的樂趣。

  秦箏笑看她,這小丫頭順心的時候真是招人心疼,不過鬧別扭的時候也是讓人生氣的很。

  半晌后,小桂抱著剛剛吃飽的云倬溪過來了,小家伙也精神的很,眼睛亮的發(fā)光。

  “小姐,公主居然也在啊。”云倬序在這兒,實屬稀奇啊。

  秦箏點點頭,“今兒特別乖,討喜的不得了。”

  “公主在這兒,那奴婢將小世子抱走?”小世子喜歡水,幾乎每天都得在水里玩上一會兒。

  “不用,給我。”接過來,然后將另外一個救生圈拿過來,這是專門為云倬溪定制的。

  放進去,小小的云倬溪也開始在水里漂著,他尤其喜歡水,下來之后就更開心了。

  云倬序顯得有幾分不高興,蹬著腿兒的接近云倬溪,那小模樣明顯是想教訓(xùn)教訓(xùn)他。

  小桂站在池邊看著,不由得搖頭,這小公主又要開始了。

  秦箏也瞧著,心知這小丫頭想干什么,壞丫頭。

  在他們倆要靠近的時候,秦箏游過去,一把將云倬序抱住,“小東西,你可不能總是這樣對待弟弟,他是你弟弟,是媽媽千辛萬苦生下來的。你若是總這樣,那媽媽就真的生氣不理你了。”

  云倬序明顯不高興,小嘴撅的老高。

  秦箏將云倬溪拽過來,一手抱一個,真是應(yīng)了兒女滿堂那句話。

  “你們兩個,都是媽媽生出來了,怎么能總是敵對呢?這是不對的,你們這樣媽媽會傷心的。你們倆都是媽媽的寶貝兒,媽媽不會多愛任何一個,因為一樣愛。倬序,這是你弟弟,將來待得弟弟長大了,他還得叫你一聲姐姐。對你恭順對你尊敬,甚至還會孝順你,你指使他做什么他都不會拒絕。你若是現(xiàn)在就將他除去,往后沒有弟弟了,待得長大了,你指使誰?媽媽說的對不對?”給講道理,秦箏還是第一次這么苦口婆心。

  云倬序還是那副生氣的樣子,不過她卻是不敢冒犯秦箏,她心里也有小九九,若是真惹秦箏生氣了,往后可能就不愛她了。

  云倬溪沒心沒肺,只顧著自己高興,笑瞇瞇的,看起來可愛的緊。

  這一個笑一個繃著臉,倆人各具特色。

  小桂看著半晌,隨后離開去外面候著,這姐弟倆總算是和好了。

  不過說和好為時過早,因為云倬序雖然不會公然的攻擊云倬溪,可是不代表她會對他笑臉相迎。

  推著他們倆在水上漂,一時間都開心了,兩道咯咯的笑聲不斷的從浴室里傳出來,可見里面有多開心。

  處理完公務(wù)的云戰(zhàn)快步過來,在外就聽到了孩子的笑聲,不禁的柔和了臉龐線條,這還是自云倬溪出生后,一雙兒女第一次聚在一起笑哈哈呢。

  繞過屏風(fēng),大步的走進浴室,水池里,秦箏泡在水里,推著那兩個孩子。每個都很開心的模樣,咯咯笑個不停。

  “這么開心?”云戰(zhàn)也是訝異于這場面,而且看起來真的很美好。心愛的女人,兩個可愛的孩子,當(dāng)真是此生無憾了。

  “是啊,這倆小東西都喜歡水,瞧瞧多開心。”秦箏招手要云戰(zhàn)也下來,一家四口一塊玩兒。

  幾不可微的揚眉,云戰(zhàn)思慮片刻,隨后寬衣,他下去。

  云戰(zhàn)的下水方式不同于別人,直接跳下去,噴濺起高高的水花,都濺到了其他三人的身上。兩個孩子笑得更開心,還以為是云戰(zhàn)在與他們鬧著玩兒。

  “傻樣,噴到水了也樂。”秦箏輕笑,這么一看,這倆小東西還真是相像。

  云戰(zhàn)挪到秦箏身邊,往她的臉上撩水,卻惹得秦箏反擊,也弄了他一臉的水。

  “這就是你與他們倆不同的地方,你會反擊。”說著,云戰(zhàn)單手摟住秦箏,然后一只手往她臉上淋水,秦箏掙扎,弄得水花四濺,卻是掙脫不開。

  那兩個孩子泡在一邊看著他們倆笑,可見有多喜歡這種場面。

  終于放開了她,秦箏抬手抹掉臉上的水,“討厭!你瘋了呀!”頭發(fā)浸濕,粘在臉上,落湯雞一般。

  “好看。”將她粘在臉上的發(fā)絲捏走,云戰(zhàn)卻是眉目含笑,喜歡極了。

  打開他的手,秦箏哼了哼,隨后將兩個還在笑的孩子拽過來,一家四口,圍攏在一起,這一瞬間,幸福感升騰而起。

  秦箏笑瞇瞇,分別看了一眼,然后歪頭親了云倬序一口,又親了云倬溪一口,贊嘆道:“哎呀,真幸福。”

  云戰(zhàn)不語,卻是盯著秦箏看,那眼神兒很明顯,他呢?

  歪頭看向他,秦箏眨眨眼,隨后抬手摟住他頸項,將他拽到自己眼前來吻上他的唇。

  云戰(zhàn)無聲的笑,單手扣住她后腦,忘情親吻糾纏。

  兩個孩子睜大眼睛看著他們倆,似乎不知他們倆為什么要糾纏在一起這么長時間!

  唇齒分離,四目相對,愛意纏綿。隨后兩人分別一手將孩子拽到身邊,一家四口相擁,完美幸福。

  **

  后記

  承和二十七年,西南王云戰(zhàn)卸下鐵甲軍兵馬大元帥之職,將四十萬大軍交由其子,也是當(dāng)朝宰輔楚桓之弟子云倬溪掌管,后攜王妃不辭而別。

  至此,民間總是有傳聞,言說曾見到過西南王與其王妃在游樂山水。還說,在二人的身邊,還有一只碩大無比的白雕跟隨。

  西南王妃的信徒至此出資在民間修建祠堂,供奉先知。全國各地,均能見到供奉西南王妃的祠堂,香火鼎盛。

  (全書完)

  ------題外話------

  番外多多,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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