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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要定罪,欺負(fù)我琉璃?


  禹世然本是神色淡然,然他還未看信中內(nèi)容而只看到信封上的六個墨字時,淡然的眼神倏地一抖,只是讓他驚訝的不是“琉璃表妹親啟”六個字,而是這六個足以以假亂真的墨字,若非他真真沒有寫過這六個字,只怕便是連他自己都認(rèn)為這幾個字是出自他手!

  可,這怎么可能?

  夏侯珞對禹世然的字亦是再熟悉不過,當(dāng)她看到信封上的六個字時則是表現(xiàn)得深深的震驚,迫不及待地從白琉璃手中搶過信封,急急忙忙地打開,那緊張急切的態(tài)度像是這信封里藏著的是她的愛人一般,而當(dāng)她緊緊張張地抖開疊得齊整的宣紙逐字逐句地將信上內(nèi)容看完時,瞳眸圓睜,雙手抖得厲害。

  “這不可能!不可能是禹郎寫給你的信!一定是你偽造的!禹郎怎么可能給你這種丑陋的惡女人寫信?”夏侯珞情緒激動地沖白琉璃大吼,倏地將書信揉皺在掌心,而后又看向禹世然,揪著眉心問道,“禹郎你沒有給她寫過書信對不對?這一定是她偽造的對不對?”

  就算這信上的字和禹郎的字一模一樣,她也不會相信這是禹郎寫給白琉璃的信!昨兒夜晚禹郎明明還與她翻云覆雨摟著她在她枕邊說他心里愛的只有她一個,一直以來都是白琉璃纏著他不放而已,為了她,他不會再與白琉璃見面,禹郎不可能騙她的!昨夜他說的每一句話都那么認(rèn)真,不會是騙她的,騙她的只有白琉璃!這個偷了她的玉珠毀了她容貌的白琉璃!事到如今還想和她搶禹郎!

  “夫人,為夫既娶了你,就絕不會再與其他女人牽扯不清,夫人相信為夫的不是?”禹世然輕輕握住了夏侯珞的手,與此同時慢慢掰開她緊握的手掌將那被她揉皺在掌心的信拿出來,眼神冰寒,白琉璃竟然找得如此高手將他的字臨摹得就像真的出自他手一般,以她如此愚蠢的一顆腦子應(yīng)當(dāng)想不到如此反栽贓的辦法,必然是有人在旁邊教她,而這個人——

  然而就當(dāng)禹世然堪堪將那被夏侯珞揉皺在掌心的信拿在手上時,一道影子自他眼前迅疾閃過,動作之快讓他反應(yīng)過來時手中被揉皺的信已經(jīng)不見,抬眸只見吟吟淺笑的白琉璃手中正捏著那一團(tuán)紙,臉色不禁變了變,眼神陰沉,白琉璃何時有這么快的身手!?

  禹世然本欲將信再奪回,奈何他知此時若出手便顯此地?zé)o銀三百兩,他未寫過的東西,還不值得他這么去做,于是陰沉的眼神自百里云鷲的轎子上掃過,而后看著白琉璃無奈惋惜道:“表妹你這又是何必呢,我已與珞兒成婚,就不會再與你有任何關(guān)系,就算你想害珞兒不成,也沒有必要偽造出這樣的一封信,而且你也與云王爺訂了婚,為何還要這么做呢?”

  禹世然呵禹世然,真是將不要臉三個字詮釋得淋漓盡致,真真是將白的也說成黑的,她就那么像個一棵樹上吊死的蠢女人?她可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白琉璃,就算是,她也在死前猜到了事情的真相,那股濃濃的怨氣恨不得飲其血寢其皮,又怎么會還愛著這樣一個豬狗不如的狠毒男人,真正愚蠢的,只有夏侯珞一人,事到如今還相信著禹世然的甜言蜜語。

  “那便是說駙馬爺和公主都一口咬定這一封書信并非出自駙馬爺之手?君子坦蕩蕩,既是如此,駙馬爺和公主為何要急著將書信收在手心而不是讓貴妃娘娘看看,讓王爺也看看?”在敏貴妃的擰眉冷目中,白琉璃絲毫不因禹世然說出的話而覺得難堪,反是慢慢攤開手中被揉皺的書信嫣然一笑,“除非駙馬爺心中有鬼,不敢將書信給旁人看!

  “白琉璃,本宮相信狀元郎的為人,莫說他未娶珞兒之前就不可能傳信給你,更何況是他與珞兒成婚之后?琉璃就算自小就沒有爹娘在旁教養(yǎng),可白家是世家貴族,想來琉璃不會不知道什么叫做‘廉恥’。”敏貴妃似乎對白琉璃拿出的證據(jù)完全不敢興趣,依舊將矛頭指著白琉璃,“整個溯城的人都知你心中對狀元郎念念不忘,嫉恨珞兒嫁給了狀元郎,這就是最好的證據(jù),這還需要其他什么證據(jù)?”

  “琉璃說琉璃心中已無駙馬爺,無人信,琉璃現(xiàn)在拿出了證據(jù),依舊無人信,究竟真相是在你們嘴里,還是在大伙眼里?”白琉璃不畏不懼地迎著敏貴妃凌厲的目光,敏貴妃想要除掉她,很想,似乎比禹世然還要想,似乎并不僅僅是因為夏侯珞的關(guān)系,那還會是為了什么?

  “放肆!你是在斥責(zé)本宮黑白不分嗎。俊泵糍F妃盯著白琉璃的凌厲眼神里多了一抹怨毒,這張臉,她恨了那么久那么久,若非如此,她不會同意珞兒毀了她,她以為就算她活了過來也不過是殘顏一張,誰知她這張臉竟然又完好無損地出現(xiàn)在她眼前,該死,該死!

  白琉璃不懼反笑,“難道不是么?難道貴妃娘娘現(xiàn)在不是為了護(hù)犢而視真相于不見么?”

  就算敏貴妃善于隱藏思緒,然白琉璃還是迅速地捕捉到了她眸中一閃而逝的怨毒,而這樣的眼神,在她的記憶里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那究竟是什么原因,會讓敏貴妃以這樣的眼神來看她?

  “來人將白琉璃這個刁女拿下,毒害公主,誣陷駙馬,蔑視貴妃,每一條都足以將她打入牢獄!先將她壓至刑部再由刑部定罪!”只見敏貴妃柳眉一豎,聲音冷厲,帶著不容反抗的魄力,“誰人敢攔,一并定罪!”

  敏貴妃一句話,讓正想上前為白琉璃喊冤枉的沙木頓時愣在了原地,十分不安地看著正被太監(jiān)包圍上的白琉璃,緊張得手心濕透。

  白琉璃冷笑,可笑,她從不是束手就擒之人,更何況,她今日來狀元府的目的可不是等著乖乖落入他們布的網(wǎng),她可是要開始撕下禹世然的偽君子皮,讓白珍珠再無援助之手。

  在太監(jiān)向白琉璃走來時,只見白琉璃不慌不亂,而只是往百里云鷲的軟轎靠了靠,淺笑問道:“王爺,要看看駙馬爺寫給琉璃的‘情書’么?”

  白琉璃故意將情書二字咬得極重,生怕轎中的百里云鷲不反應(yīng)一般,心下卻是把百里云鷲給罵了一遍,這個冷面男,該他出聲說話的時候他竟然不吭聲了,雖然她今天的計劃里沒有他的戲,不過既然他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她為何不好好利用這個有利條件,這樣會讓她要做的事情變得簡單不少。

  “哦?原來是情書嗎?本王還以為不過普通書信!惫晦I子里的百里云鷲不負(fù)白琉璃所望,在他輕輕揚(yáng)聲之時,那些得命與敏貴妃的太監(jiān)們驀地一并停下了腳步不敢再往白琉璃靠近,只聽百里云鷲在繼續(xù),“既是駙馬爺寫給本王琉璃的情書,本王自當(dāng)要好好瞧瞧才是。”

  百里云鷲說罷,將手伸出了轎簾,白琉璃即刻將重新展平的信放到百里云鷲手中,眼角的笑意很是滿意,這個冷面男,倒是挺和她配合。

  “果然是情書。”轎子里的百里云鷲聲音不大卻森冷,盡管沒人看到他的人,然那冷冷的聲音卻已壓得旁人不敢抬起頭來,“難道駙馬爺不知琉璃已經(jīng)是本王的未婚妻了嗎?而不再僅僅是駙馬爺?shù)谋砻脝??br />
  “云王爺,小臣并未給表……小臣并未給白大小姐傳過書信,王爺手上的書信,并非出自小臣之手,小臣絕不是不知廉恥之人。”百里云鷲冷冷的聲音讓禹世然背脊驀地一寒,明明他就只是個一無是處的閑散王爺而已,為何不見其人只聞其聲竟就能給人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錯覺嗎?

  “云王爺可看清楚了才是,狀元郎身為堂堂駙馬爺,怎么會給別些個女人傳書信?”敏貴妃面色不善,十分不悅百里云鷲橫空插入打斷了她命令的施行,“云王爺,萬事可都要講個真憑實(shí)據(jù)!

  “娘娘,真憑實(shí)據(jù)不就正在云鷲手里嗎?不過是你們不相信而已。”百里云鷲聲音淡淡,“娘娘相信駙馬爺不會給琉璃傳書信,而云鷲也相信琉璃不會拿一封假的書信來誆云鷲,這是一樣的道理,不是嗎?”

  敏貴妃想反駁,一時卻不知該如何反駁,因為百里云鷲說得極為在理,就算她身為皇貴妃,也不能像顛倒白琉璃的黑白來顛倒他的黑白,因為百里云鷲不是白琉璃,她知道白琉璃根本什么都不算,而百里云鷲不是,他不僅僅是世人眼中一無是處的鬼王爺而已。

  “娘娘認(rèn)定琉璃毒害公主,誣陷駙馬,蔑視貴妃,定要給琉璃定罪,那云鷲也要給駙馬爺定罪,因為他不守禮法,勾引我妻,無視云鷲,這以上的任意一條,都足以將他打入牢獄,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娘娘您說是嗎?”百里云鷲完全將白琉璃的事當(dāng)做了自己的事情,好像在對眾人說欺負(fù)他的琉璃就等于是在欺負(fù)他一般,他的琉璃他的人,絕不允許任何人欺負(fù),娘娘也不行,“況且云鷲怎么聽,都覺得好像是娘娘以及駙馬爺在欺負(fù)我的琉璃呢?”

  百里云鷲的話讓白琉璃扶在轎窗上的手微微一顫,轉(zhuǎn)過頭盯著轎窗上黑色的簾子瞧,好像要透過這一層簾子看到轎子里百里云鷲的面容一般,看看他此刻的神情。

  只因她沒有想到,百里云鷲竟會如此幫她,竟為了她與敏貴妃對上了,雖然他口口聲聲說著“我的琉璃”,可只有她知,他不過是逢場作戲,不過他想要娶她是為了怎樣的目的,值得他這樣來逢場作戲。

  “還請云王爺明察,小臣并未,并未勾引您的未婚妻,更沒有無視王爺!庇硎廊晃⑽⒁а溃锨耙徊较虬倮镌弃惖霓I子抱拳深深躬了一身,而后又轉(zhuǎn)向敏貴妃躬身,“也請敏貴妃明察!

  “白紙黑字就在本王的手中,本王還需要明察什么?本王認(rèn)為這封信就是出自駙馬爺之手,若是貴妃娘娘、公主以及駙馬爺本人覺得此信不是出自駙馬爺之手,不妨請刑部來查證,這樣得出的結(jié)果也會令人心服口服,娘娘覺得云鷲說得可對?”

  “云王爺說的不無道理!泵糍F妃聲音冷得不能再冷,“不過就算查證得出這封書信是否出自駙馬之手,也不能證明王爺您的未婚妻沒有毒害公主,而她蔑視本宮更是在場各位親眼所見之事,此等罪名,又當(dāng)如何定?”

  “琉璃毒害公主了嗎?為何云鷲沒有見到?”此刻的百里云鷲在白琉璃眼里像極一只護(hù)犢的母雞,就差沒將黑的說成白的護(hù)著她,讓白琉璃心底沒來由驀地一陣暖,卻又被她自己很快驅(qū)散,不過都是出于目的而已,除了越老頭和沙木,還有誰會真的對她好,只聽百里云鷲繼續(xù)問道,“琉璃,你毒害公主了嗎?”

  “琉璃沒有毒害公主,琉璃來到狀元府,不過是應(yīng)駙馬爺切切相邀來賞菊而已。”白琉璃作憂傷狀道,“誰知才來到狀元府便被認(rèn)為毒害公主且還對駙馬爺糾纏不清,還請王爺相信琉璃,琉璃并未做出過有逾禮法的事情!

  誰知白琉璃的話音才落,夏侯珞便暴怒了起來,隔著一段距離指著白琉璃的鼻尖罵道:“呸!白琉璃你個賤人!你就是想要勾引禹郎!因為你要嫁的人根本不及禹郎一個指頭,所以你還是想要勾引禹郎!別以為本公主不知道你心里的骯臟想法!”

  “珞兒胡鬧!”暴怒的夏侯珞突然的口無遮攔讓敏貴妃立刻呵斥道,與此同時禹世然上前將她摟在懷里,試圖讓她冷靜下來,因為在他的計劃里夏侯珞不該有如此反應(yīng),夏侯珞如此在乎他愛他,他說的每一句話她都會乖乖地聽不會有任何猜疑,更何況是昨夜他摟著她一夜在枕邊給她吹的風(fēng),她必然每一步舉動都會照著他昨夜所給的指示來,只是他沒有算到百里云鷲會出現(xiàn),更沒有料到他能如此輕易地激怒夏侯珞,而夏侯珞如今的情緒一旦失控,便沒有人料得到她會說出什么令他意想不到的話來。

  “夫人不要激動,為夫就在你身邊,你冷靜點(diǎn),來,為夫帶你回屋歇著,夫人你累了!庇硎廊痪o緊摟著夏侯珞欲將她帶離秋苑,今日的目的還沒有達(dá)到,他不能讓夏侯珞的情緒超出他的控制范圍,帶夏侯珞離開,敏貴妃依舊能如他所想的給白琉璃定罪。

  暴怒中的夏侯珞因著禹世然這緊緊一摟果然乖乖地安靜了下來,敏貴妃冷眼觀之,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奈,可當(dāng)禹世然摟著夏侯珞經(jīng)過白琉璃身邊往月門走去時,夏侯珞突然用力掙開了禹世然的懷抱,一把揪住了白琉璃的衣襟雙目瞪圓著尖聲喊道:“白琉璃你這個賤人!你把本公主的玉珠還來!還來!”

  “夫人!”禹世然擰眉將夏侯珞從白琉璃身上扯開,盡管他十分想夏侯珞能就這么掐死了白琉璃,可他知道有百里云鷲在,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那么他就必須做些表面功夫,與此同時,禹世然眼神變得幽深沉冷。

  玉珠?赤玉!?成婚當(dāng)夜被盜的玉珠竟是在白琉璃手里。咳舴鞘浅嘤,夏侯珞的反應(yīng)絕不會這么大,他派人前尋萬找,都查不到絲毫關(guān)于赤玉的下落,他竟沒有想到,赤玉竟會在白琉璃手里!

  他本也是猜想過赤玉會在白琉璃手里,畢竟是白琉璃告訴他赤玉在夏侯珞身上,而他之所以最后沒有將白琉璃列入搜尋范圍,不只是因為當(dāng)時白琉璃已死,也是因為就算白琉璃沒死,她也不可能有足夠的本事與身手進(jìn)入狀元府,再輕而易舉地從夏侯珞手中偷走赤玉并成功地從他派出的搜尋守衛(wèi)的眼皮底下順利逃走,而此刻夏侯珞居然說赤玉在白琉璃手中,怎么會是這樣!?

  若赤玉真的在白琉璃手中,那便證明白琉璃在他與夏侯珞大婚那夜便已活了過來,不僅如此,她的身手本事還詭異地增進(jìn)了。

  前幾日還縈繞在他心頭的問題忽的又浮了上來,她真的不是從前那個愚蠢的白琉璃了。

  若是如此,今日的局,究竟是她在布還是他在布?

  白琉璃淺笑著無動于衷,任夏侯珞揪著她的衣襟用力搖晃,最后夏侯珞又撒開手緊緊抓住了禹世然胸前的衣衫,激動異常道:“禹郎你說過的,要幫我找玉珠的!現(xiàn)在玉珠就在白琉璃這個小賤人的肚子里,你快幫我殺了她,把我的玉珠拿回來!快啊,快。【褪且驗闆]有玉珠我才會變成這樣的!”

  禹世然不知在夏侯珞與白琉璃擦肩而過的一瞬間白琉璃對她說了什么,以致夏侯珞情緒如此激動,只是他的情緒也并不能安靜得下來,以致于他沒能阻攔住夏侯珞說出的最后一句話。

  “禹郎你昨夜答應(yīng)過我的!答應(yīng)我找到玉珠的下落后就——”夏侯珞激動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便只見她兩眼一白,竟無力地昏了過去,軟倒在禹世然懷里,只聽禹世然抱歉道,“內(nèi)人情緒近來很是不穩(wěn)定,若有沖撞了王爺?shù)牡胤竭望王爺海涵,小臣這便先扶內(nèi)人回房休息,以免再擾了王爺與娘娘!

  赤玉,沒了!?還有,夏侯珞這個不中用的廢物!

  敏貴妃此刻的面色極為不佳,不知是因為禹世然的舉動,還是因為夏侯珞方才那一句話。

  “駙馬爺且慢!闭(dāng)禹世然欲走時,白琉璃也正欲張口,然轎子里的百里云鷲卻先她一步?jīng)鰶龀隽寺,“事情還沒有說完,駙馬爺怎可走呢,貴妃娘娘您說對嗎?”

  “小臣并非要走,小臣不過是先送內(nèi)人回房歇著而已。”禹世然微垂的眼眸中有隱隱陰毒,憑什么百里云鷲一個什么也不是的窩囊王爺可以對他指手畫腳,他可是王上殿上欽點(diǎn)的武狀元,是舉國稱贊的狀元郎!

  “不急,本王的琉璃在駙馬爺您的府邸里受了委屈還沒想要歇著,公主已經(jīng)由駙馬爺抱著歇息了那就不妨請駙馬爺再抱一下也無妨,本王說完本王要說的話便離開,很快,絕不會耽擱駙馬爺和貴妃娘娘的時辰!卑倮镌弃愃坪跏呛寐暫脷,聽在眾人耳里卻是明顯地不給禹世然一點(diǎn)面子,他許他走他才能走,他不許他走他就只能留下,誰叫禹世然只是一個尚未封官的狀元郎,而他是澤國開國以來便傳承至今的云王府主人云王爺,就算他如今再怎么被世人所看不起,他的身份依然比禹世然高,所以百里云鷲所說的話,禹世然唯有順從的份。

  白琉璃看著禹世然明明心中不甘卻仍是要低眉順眼的模樣只覺心中舒暢,雖說離她要的效果還差得遠(yuǎn),不過不急,這樣慢慢撕他的臉面來玩他才是最能折磨他的辦法,這樣的人渣,就要慢慢剝皮,再慢慢燉,才對得起人渣二字。

  “方才說到了要將駙馬爺寫給琉璃的書信送交刑部查證以此來證明本王的琉璃是否是被駙馬爺污蔑的可對?”百里云鷲將跑遠(yuǎn)的話題扭了回來,“若是本王的耳朵沒有出問題的話,方才本王可是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公主說了一句話,‘就是因為沒有玉珠我才會變成這樣的’,若是這樣的話,毒害公主這一條罪名就不能加在琉璃身上了,反是要在駙馬爺身上加上一條‘誣陷王妃’的罪名!

  就在百里云鷲不疾不徐地涼涼淡淡說著話的時候,敏貴妃做頭疼狀抬手輕輕扶了扶額,在旁的太監(jiān)立刻上前攙住了她,只聽她略顯疲態(tài)道:“本宮忽感不適,先行回宮了,駙馬,好生照顧著公主!

  “云鷲恭送娘娘!甭曇魶鰶。

  “琉璃恭送貴妃娘娘!卑琢鹆лp勾嘴角。

  禹世然一怔,很快也恭恭敬敬道:“小臣恭送娘娘,來人,送娘娘一程。”

  “不必了!泵糍F妃的聲音忽然又變冷,眼神亦是冷冰冰地從禹世然面上掃過,而后吩咐道,“來人去扶過公主,將公主先扶回房歇著,駙馬留在這兒聽云王爺說完話就好,若是駙馬照顧不好公主的話,就把公主送回宮中讓本宮親自照顧!

  敏貴妃說完話后,看也不看禹世然的反應(yīng),更不待他回話,拂袖走了。

  出了月門后,只見敏貴妃遞給身旁的太監(jiān)一個陰冷的眼神,太監(jiān)立刻會意地低下頭,“奴才明白。”

  狠毒在禹世然眼底翻滾,然他現(xiàn)在能做的卻只能是看著宮女從他懷里扶走夏侯珞,看著敏貴妃拂袖離開,看著他精心計劃的一切被白琉璃和百里云鷲給毀了!

  “駙馬爺,你是自己知罪還是也讓兵部來查你?”百里云鷲似乎已經(jīng)緊咬著禹世然的罪名不放了。

  然禹世然才堪堪張嘴還未出聲,白琉璃虛軟的聲音便已先他一步響起,“王爺,琉璃頭昏沉得緊,想要回府了,王爺要一同離開么?”

  “既然琉璃累了那便走吧,今日一事便一并交由兵部來查吧,駙馬爺,告辭了。”百里云鷲的話音才落,一直候在一旁的四名轎夫立刻分別上前來,半蹲下身,以肩擔(dān)上轎桿,就在正要將轎子抬起時百里云鷲又道,“聽風(fēng)。”

  “聽風(fēng)在!笔掷锶耘踔竞械穆狅L(fēng)立刻上前來。

  “駙馬爺,這木盒里的眼睛便權(quán)當(dāng)做是本王今日擅闖貴府的賠禮了,這可是本王的愛鷹最最喜愛的食物,就讓給駙馬了,希望駙馬府中有人或有畜生喜歡這個美味!卑倮镌弃愒捯徽f完,聽風(fēng)旋即雙手將木盒遞給禹世然,親眼看著禹世然接過之后才轉(zhuǎn)身跟著百里云鷲的轎子離開。

  白琉璃踱到臉色變了又變的禹世然身側(cè),微微墊腳靠近他的耳畔,低聲淺笑,“表哥,你知道你最想要的赤玉現(xiàn)在在哪兒么?”

  禹世然眼神狠得想要將白琉璃一掌掐死,白琉璃卻依舊淺笑吟吟,“它啊,此刻已經(jīng)化進(jìn)了王爺血液里,表哥你還想要么?”

  “……!?”

  “呵呵……”白琉璃離開了禹世然的耳畔,看著他陰晴不定的俊美臉龐,笑得眉眼彎彎,極是開心的模樣,“還有,方才被公主折磨的那個小丫頭我要了,表哥若是不舍得的話,再來白府將她討回來!

  說到最后,白琉璃的聲音變得低冷,“沙木,回了!

  禹世然氣得渾身發(fā)抖,在白琉璃還未完全走出月門時便將手中的木盒重重摔到地上,嚇得那一直跪在地上的兩名婢子與兩名家丁渾身顫抖地將頭埋得低得不能再低。

  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木盒里,兩顆帶血的眼珠骨碌碌而出,沾滿了泥,惡心可怖。

  狀元府大門外,百里云鷲的轎子停了下來,白琉璃也跟著停下了腳步。

  “我想,這封書信還是白姑娘自己拿著為好。”百里云鷲的手自轎窗里伸了出來,手里捏著方才那封白琉璃遞給他的皺巴巴的信。

  白琉璃抬手接過,還未說什么話,轎子便已經(jīng)動了起來,往前去了。

  白琉璃略顯無奈,欲將信折好收回衣襟里時,竟發(fā)現(xiàn)米白的紙上有一滴拇指甲大小的血滴印!

  方才她將信遞給百里云鷲時還沒有這滴血印的,白琉璃捏著信抬眸看向漸漸行遠(yuǎn)的黑色軟轎,微微蹙了蹙眉,而后快步追了上去。

  “王爺!”白琉璃喚了一聲,誰知轎子非但未停,反倒越行越快,越行越急,好像在抓緊時間往云王府趕去一般,讓白琉璃的眉心蹙得更緊一分,腳步亦加得更快,在她的腳步趕上轎夫的腳步時,她一把扶上了轎窗,將手用力往下使力,試圖讓轎子停下來,奈何她的臂力終究不夠,只能夠跟著轎子跑。

  “百里云鷲!”白琉璃似乎沒了耐心,點(diǎn)名道姓叫了百里云鷲一聲的同時,抬手掀開了轎簾。

  然,就在她看到轎子內(nèi)的百里云鷲時,扶在轎窗上的手竟忽的沒了力道,垂到了身側(cè)。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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